《伞下者-侦探》半糖西瓜汁

8、008章

　　漂亮？霁晴顿了一下，眼中浮现出某种不甘。
　　这两个字大约是原罪。

　　“你也很漂亮。”霁晴夸了一句，看着小桃子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小声问。“今年几岁了。”
　　“十六，我营养不良看着显小。”小桃子不好意思的抓了下自己没头发的脑门，她很羡慕霁晴的头发，带着微卷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就像她常看的童话书里的公主。

　　“没事，还会长的。”霁晴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桃子的脸蛋，从包里拿出一根口红。“你姚安哥哥也没说是来看你的，我没带礼物。这口红我新买的，没有用过。送给你了。”
　　说完，霁晴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转头皱眉，“她可以用吗？”

　　“不能。”姚安摇头，有些抱歉。
　　“那没事，小桃子可以涂在镜子上。然后去照镜子就好。”霁晴调皮的把口红转开，随即涂在自己的手臂上。

　　浅浅的桃红色，小桃子看的眼睛都亮了。
　　“谢谢漂亮姐姐。”
　　“不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嗯嗯。”

　　疗养院坐立在半山腰，围了一大片湖水在院中。姚安推着小桃子的轮椅，霁晴走在一旁。围着湖水转，一边走一边聊天。
　　时间似乎像湖里的水，凝固在一起。直到夕阳落下，黄昏的暖风吹过，泛起波光粼粼。S市的夏天，大约是真的来了。

　　临近七点，姚安带着霁晴返程。疗养院没有空房间，附近也没有旅馆。他们也只能立马赶回市内。
　　霁晴很困，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姚安等红绿灯之时，贴心的脱下外套给霁晴盖上。霁晴黄色的裙子看上去十分柔和，姚安闪过一丝冲动。被后面的喇叭声打断。

　　挂挡开车，霁晴的小区就在不远处。
　　停下车，见她还在睡。姚安干脆下车，倚在车门旁点上了一根烟。
　　“唔，到了吗？”

　　霁晴醒的很及时，姚安还没来得及熄火。
　　她看着姚安手上半闪半灭的烟头，略微有些晃神。
　　时间回到高中，霁晴哭着向姚安抱怨。

　　“我最讨厌抽烟的人，真让人恶心。”
　　“你放心，我肯定不抽烟。一辈子都不抽烟。”
　　那时候的姚安穿着校服，眼神坚定。霁晴笑笑，拿开身上盖着的外套。

　　“给我也来一根吧。”她伸出手，鲜红色的指甲泛着冷光。姚安应声看过去，此刻的霁晴冷冽默然，微微下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姚安将烟递过去，她娴熟的拿出一根就着自己的烟点燃。

　　靠的很近的霁晴，画了精致的眼线和略微酒红的眼影，睫毛微翘。她面上的肌肉甚至没有活动，如同木偶。
　　迷雾中他所寻找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吗？
　　姚安呆了呆，完全没注意到烟已经烧到了指尖。

　　“喂！发什么呆！”霁晴笑着打下姚安的烟头，嗔怪了一句。
　　眉眼含着笑意，姚安点头，伸手摸了摸霁晴的脸。“你长得太好看，我看走神了。”
　　“花言巧语。”霁晴抖落掉烟灰，靠在车上，抬起头看向前方监控器一闪一闪的红点。“姚安，你说。这监控器后面会有一双眼睛吗？”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姚安失笑，不知道霁晴为何说起这个。
　　“我觉得，那双眼睛应该很寂寞吧。有些东西，眼见为虚。”说完，霁晴将烟头掐灭，踩在脚底。“去我家坐会，现在这么晚了。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好。”姚安自然答应。

　　二人上楼，楼道很黑。霁晴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手机震动了一下。姚安看过去。
　　“同事发的短信，问我前天那个新闻材料放哪了。”霁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她掏出钥匙，扭开了房门。

　　啪的打开灯，客厅就这么敞亮的暴露在姚安面前。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个极大的鱼缸，大约能有一米多长。里面养的是热带鱼，五彩斑斓。因为有光，它们开始游动起来，吐着大大小小的泡泡。
　　鱼缸旁边是米色的沙发，沙发前面摆着一个玻璃茶几，地上铺着羊毛毯。除此之外，居然是没了其他物件。

　　“你先坐，我给你拿喝的。”霁晴把姚安的外套挂在架上，转身走进了厨房。等她出来的时候，姚安已经站到了鱼缸旁边。
　　“每个来我家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跑来看它们。有这么好看吗？”霁晴笑着把手里的酒递给姚安，架起胳膊也去看鱼。

　　“每个？经常有人来你家吗？”姚安挑眉，心中倒是有点小小的不快。
　　“怎么？吃醋了？”霁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不像你，十年都能守身如玉。”
　　说完，她波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也没说过让你等我。”
　　“我知道。”姚安嗓间动了动，此刻不知心头该是什么滋味比较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

　　“逗你的。”霁晴笑着拍了下姚安的肩膀，“来。”她举起酒杯，“干杯。”
　　“嗯。”姚安笑，举起酒杯同霁晴喝了一口。
　　鱼在水里面上下浮动，霁晴的脸变得有些模糊。耳边有水声，姚安看着鱼缸内。里面有很多骨头和没吃完的肉。

　　“霁晴，这些鱼都是吃生肉的吗？”
　　“是啊。这些东西一天都要吃一两百，我都快养不起了。”霁晴皱着眉头，“不然把这一缸全送给你吧。”
　　“我可以买肉帮你喂。”姚安笑着道，“我那个地方小，怕是摆不下这么大的鱼缸。”
　　“那就这么说定了。”霁晴欢快的点头，“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霁晴便拉着姚安往卧室里跑。门本来就是开的，霁晴指着床头的一个玻璃箱子。“你看！”
　　“是螳螂。”姚安看着里面绿乎乎的两只，霁晴是在哪里弄到这么大的螳螂的。
　　“bingo！就是螳螂。”霁晴把酒杯放下，手指敲了敲玻璃。里面睡着的螳螂被惊醒，迅速的动起来。

　　“为什么要在这里养螳螂。”
　　“你看过黑猫警长吗？”霁晴望着姚安，“里面有个故事，母螳螂跟公螳螂□□之后就会吃掉公螳螂。”
　　“我记得。”

　　“姚安，你说。爱情和生命，你会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