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601[快穿]》空篌

95、8-12 假如程序有爱情

　　调戏完方休，左丘博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毕竟方休并没有实体站在他身边，他这么自言自语的画面，真是想想都觉得有点傻。这里好歹也已经是命案现场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人，左丘博耸耸肩，将男人的尸体踢进房间，顺手将门带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发现雷克斯二人死亡的警报很快响彻基地，左丘博闻声打开门，正巧看见警卫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听警卫兵向他叙述着他早已知道的情况，然后在警卫兵的带领下，很快又顺着原路，回到了雷克斯·莱顿的房间门口。

　　左丘博在不远处站定，他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地上一滩血迹，雷克斯·莱顿的尸体似乎已经不在这里，在他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房门以一种不正常的形状大开着，显然是被人暴力拆卸的。

　　“戴维元帅。”一名带着眼镜的男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身材消瘦，西装笔挺，约摸四五十岁的模样，乍一看十分普通，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很难一眼找出的长相，但他身上那种淡定从容的上位者气质，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安先生。”左丘博自然也有位面资料，他很快认出这个人的身份。如果海顿和雷克斯是目前人类基地军队中的首脑，那么眼前这位安明辉，就是目前人类基地的“政治”领导。虽然他们现在还只能说是一个在逃亡过程中自然而然组建起来的团队，许多规矩约定俗成，暂时还没有形成某种特定的政治形态，甚至对安明辉也只称“先生”，但仅仅是“主脑”掌控在安明辉手里这一条，他就已经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

　　换句话说，安明辉就是这个位面的“主角”，他掌握着整个位面大气运的兴衰，容不得左丘博不谨慎对待。

　　同理，方休也不由地严肃起来：[馒头，我记得这个安明辉的住处比海顿远得多，他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现场？]

　　【馒头：嗯……左丘博删除主脑监控记录的时候触发了主脑自带的警报系统，安明辉接到消息，立即查看监控，然后他就看见了雷克斯房间里的情况，在下令通知其他人之后，他就先带着人赶过来了。】

　　[嗯……]方休应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馒头：方小休怎么啦？】

　　方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应该是个变数。]

　　【馒头：咦？什么变数？】

　　[不知道，]方休说着，叹了口气，[只是一种感觉，位面资料里也说了，这人身上凝聚着位面气运，那么他的一些决定，肯定会影响到我们所有人。]

　　【馒头：唔……】

　　方休：[你先别问了，让我好好想想。]

　　【馒头：好哒！O(∩_∩)O】

　　“我听警卫说，是雷克斯·莱顿出事了？”现实中，左丘博并没有沉默太久，便已经先一步开口问道。

　　“不错，莱顿元帅受到袭击。”安明辉回头看了一眼雷克斯·莱顿的房门，神色不变地点了点头。

　　左丘博闻言却脸色一变：“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啧。]方休忍不住嫌弃，[演，接着演。]

　　安明辉皱起眉，一时间没有回答，左丘博见状，心里不由地有些犯嘀咕，但他仔细回想，并不觉得是自己在哪方面出了纰漏，于是也就放下心来，静静地等待安明辉的回复。

　　如此过了半晌，安明辉才叹了口气：“很不幸，莱顿元帅已经去世了。”

　　左丘博很快将话题接上：“是什么人做的？主脑有没有留下监控录像？”

　　“……没有。”安明辉意味不明地看了左丘博一眼，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在莱顿元帅遭受袭击前后那段时间，主脑被人入侵，删除了那段时间的影像资料。”

　　左丘博像是没有看出之前安明辉的那一点迟疑，他假意沉默了一阵，然后问道：“还有可能恢复吗？”

　　“我已经试过，不行，那人不仅将记录删除得很彻底，以我的能力，甚至无法对他展开追踪。”

　　“这样啊……”左丘博当然知道不能恢复，现在的话题完全是照着他的计划发展，“这种事情，应该只有对主脑很了解的人才有可能做到吧？”

　　听到这里，方休哪还不知道左丘博这是打算把话题往向暝身上引？他心里着急，看向那个监视着向暝动向的小窗口，只见他还坐在电脑前，不断完善编辑那段方休看不懂的代码，对这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馒头，你连接上主脑了么？]方休问道。

　　【馒头：唔……还在破除左丘博设下的封锁，目前进度20%。】

　　[唉！]方休狠狠地叹了口气，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左丘博继续往下说：“我是个粗人，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懂，不过能让安先生束手无策，这样的人应该不多。”

　　“哦？”安明辉看了他一眼，“听戴维元帅这意思，好像意有所指啊？”

　　此言一出，方休和左丘博心里都是一惊，左丘博是惊讶于他的敏锐，而方休直接就开始在脑子里为安明辉呐喊加油了：[就是这样！那混蛋在误导你千万别听他的！]

　　“意有所指……这说法好像过了些？”惊讶归惊讶，左丘博面上并不见有什么变化，他摸了摸胡子，道：“我刚回来，也不知道最近基地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胡乱猜测几句，如果有什么不妥，还望安先生见谅。”

　　安明辉闻言笑了，他摇摇头：“说实话，戴维元帅倒是与我想到一起去了，您请看——”说着，安明辉通过带在手腕上的微型终端，调出一个立体界面来，“我让主脑排查了所有在此之前与莱顿元帅有过冲突的人，其中之一，是您的养子，向暝。”

　　“嗯？”左丘博一愣，他虽然是想把安明辉的注意力转到向暝身上去，可是他这还没怎么说话，安明辉便已经主动追查到这一步，确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左丘博想了想，决定顺水推舟，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显得有些心虚：“不会吧？向暝一直在开发‘方舟’，与莱顿元帅交集很少，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看来戴维元帅对于近况确实不太了解。”安明辉笑了笑，又调出另一个界面来，左丘博看了看，发现这是一段会议记录，在会上，雷克斯·莱顿直接对着向暝发难，想要叫停“方舟”计划。

　　“这……”安明辉的表现真的超出左丘博预计的太多，本来该是他主导的话题，现在看来倒是假装为向暝开脱更有嫌疑了：“我看向暝也说了，他并没有跟莱顿元帅争锋相对的意思，只是让莱顿元帅与我商量。”

　　安明辉静静地听他说完，摇了摇头：“那您不妨再看看这个。”

　　[……]方休沉默了，安明辉这次调出的是向暝为了阻止他，深夜前往雷克斯·莱顿门前的监控录像，在录像旁边，安明辉还专门开了另一个表格，上面记录了这个时间段里雷克斯房间内部的氧气浓度变化。这种东西，别说是给左丘博这种别有用心的人看了，就算是随便找一个路人，恐怕都会觉得这是向暝意图杀害雷克斯的铁证。

　　左丘博一时也没有说话，他在调查完位面资料之后，本来也是打算拿这份资料作为打击向暝的证据的，现在这东西被安明辉明明白白地放在眼前了，他却突然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左丘博的沉默放在别人眼里，倒像是无言以对，安明辉收起微型终端，对他微微颔首：“如果戴维元帅没有意见，我想现在就下令逮捕向暝，以防生变。”

　　“……好。”左丘博愣了两秒才想起来回复，他本来应该是喜闻乐见的一方，可是现在他该做的所有事，反倒让安明辉给做完了。

　　方休看得都有些懵了：[怎么回事？这安明辉跟向暝有私仇？]

　　【馒头：诶？没有呀，安明辉跟主人完全没有关系嘛！0-0】

　　[你再往前查查？]方休给馒头指了个方向。

　　【馒头：我都查到向暝出生前了！安明辉和主人除了公务往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交流了呀！】

　　[那向暝的父辈呢？安明辉与他父母有没有交集？]方休又问。

　　【馒头：我看看……有倒是有，以前“亚当”是由安明辉主导开发的，他没有直接参与编辑，但是算起来向暝的父母应该是隶属于他，但也都是公事公办，没什么交情……】

　　[可是你说……老吴第一次来这个位面的时候，他就是亚当？]方休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摸对了方向，这个位面是由吴煦以前经历过的位面衍伸而来的，它以吴煦的思维和记忆为基础，现在虽然已经和那时不是一个时间段，位面剧情也一直都在发展，但是吴煦是不是有可能，提前在这里布置些什么呢？

　　可是这已经不知道是吴煦多久以前经历过的位面了，以方休参与过的来算，少说也有五六百年，一个人，在五六百年前的一个位面里埋下引子，他预测了全部的动向，然后交由一个当时还不认识的人在五六百年后过来继续这个计划……有可能吗？

　　方休连想都不太敢想，不是不相信吴煦，只是这似乎……有些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