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11 超暴力向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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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结合”，可是真到了时候，方休一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他早早沐浴完毕，躺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上，听着从浴室中传来的水声，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同意结合之后，方休和吴煦全程是按照首都塔的安排走的，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测试，首都塔终于在不久前敲定了他们结合的确切时间，并在当天晚餐过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两人带到17层的一个房间，贴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
这里是首都塔专门为哨兵和向导结合所设置的单间之一，这些房间隔绝了一切外界干扰，目的就是让进入其中的哨兵和向导能够更加专心地完成□□上的共鸣。接下来的三天完全是方休和吴煦的“二人世界”，就连这几天所需要的食物和水房间里都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
【系统：你在抖什么？】
“抖腿，看不出来？”方休答道。
【系统：你以前可没这习惯。】
方休罕见地没有怼回去，他沉默了一下：“这个位面我和老吴的匹配度高得吓人，当时在罪之塔只是跟他精神接触就有点把持不住，如果一不小心进入结合热那就麻烦了。”
【系统：我知道你想要他，不是合作伙伴的那种。】
“……”方休没有反驳。
【系统：所以，万一出现结合热不如干脆就假戏真做了吧。】
“我是不介意，不过吴煦估计不乐意。”
【系统：还真不要脸地承认了？说好的卖艺不卖身呢？】
方休：“因人而异。”
【系统：你又刷新了我对你下限的认知。】
“呵呵，过奖。”
【系统：说句实际的，结合热这东西不是每个位面都有的，要珍惜机会。】
“我也说句实际的，”方休仰头看着天花板，“我觉得这个位面是你故意安排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不打算接受安排。
【系统：说好了给你开挂。】
方休：“……”
【系统：就算得不到心，你先得到人也是可以的。】
方休：“……行了媒婆你闭嘴吧。”
和系统的对话就此终止，因为吴煦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把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的方休，没有说话，只是从带进房间的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去了。
方休等了又等，没听到吴煦的动静，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来：“老吴你干嘛呢？”
吴煦抬眼看了看他，推了推眼镜，然后低下头将书翻到下一页：“看书。”
“我又不瞎，”方休蹭了蹭枕头，“好无聊啊。”
“需要点东西打发时间？”吴煦这次没有抬头，只是从包里又抽出一本书抛到方休跟前。
方休坐起身，有些好奇地捡起来翻了翻，直接一抬手又把书扔还给了吴煦：“免了，军事理论之类的东西我看不下去。”
对于他的没话找话吴煦也有察觉：“那你想做什么？这房间里没提供什么娱乐设施。”
方休撇撇嘴：“也是啊，在我们之前应该也没什么人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做丨爱的。”
吴煦闻言笑笑：“忍忍吧，你自己也知道，不演这出戏没办法堵塔里那些管事的嘴。”他和方休的精神力放在这个位面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只需要给他们几天时间独处做出一副完全结合的假象，出去之后哪怕有人怀疑，也不可能在他们两个人的共同隐瞒下探查到真相。
“唉……”方休闲着没事，他趴在床上准备去翻翻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不料刚一打开就看到各种口味尺寸不一的丁丁之友，方休甚至还从中翻出了一些用于助兴的小东西。
“这真是……真是……”方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塔在真方面做得真的好贴心。方休一边想着，一边手贱地把各式各样的包装一一拆开，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摆放在床头柜上。吴煦余光瞥见方休正在干的事，他愣了一愣，没有说话，任由方休在一旁折腾。
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钟表，等把东西全都糟蹋完了，方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翻个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实在是闲得发慌：“老吴。”
“嗯？”吴煦随意地应了一声。
“这里有厨房吧？”方休问道。
“食材就别糟蹋了。”吴煦回道。
“唉……”方休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来，他回头看看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再次叹了口气：“唉！”再这么闲下去，他估计要把那些东西当气球吹了。这所谓“结合”还是他自己提议的，真是自己作的死哭着也得作完。
感受到从精神触梢那头传来的烦躁，吴煦合上书，抬起头来看了看方休：“就这么无聊？”
方休瞥他：“你说呢？”
吴煦问：“那你想做什么？”
方休嘿嘿一笑，拍拍床：“你过来。”
“嗯？”吴煦能感受到方休那一瞬间的兴奋。
方休：“咱俩盖被纯聊天？”
吴煦：“……”
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吴煦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书放下。他来到床边，只见现在整个床上的情况很有意思，方休把他所占据的那一半蹭得面目全非，可是偏偏给吴煦留下了整整齐齐丝毫未乱的另一半。
刚才吴煦坐在沙发上看不到床面的情况，现在他乍一眼看去，在床的中间竖着一条异常清晰的分界线，方休自己的空间和他专门留给吴煦的空间，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方休对这种小细节的在意让吴煦有些意外，他重新打量了方休一眼，没有说什么，熄了灯掀开被子，背对着方休躺下了。
“喂，说好的聊天呢？”黑暗中，方休不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真要聊？”吴煦接了一句，他觉得自己或许有必要重新评价一下方休这个人了。
“咱们现在这好歹也算是有‘同床共枕之谊’了吧？人家白蛇和许仙千年才修得共枕眠呢，别这么冷淡。”方休笑道，“聊聊吧，反正说两句话你也不吃亏。”
“说。”
“精神结合对你有影响吗？”
“有。”吴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在可控范围内。”
“那么……结合，想试试吗？”方休话一出口，吴煦就知道这不是他原本打算说的话，试探，又是试探，这样的相处模式仿佛已经成了他们两人的日常。但吴煦还是翻了个身，面向方休，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方休面对他的模样。
“你就这么好奇？”吴煦顺着方休的话问了下去。
方休笑：“确实有点，毕竟是这个位面的特色，如果弄不清楚，总觉得少点什么。”
“嗯……”吴煦沉吟。
“嗯？”方休应了一声，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吴煦的气息靠近，下一秒，双唇就触碰到一个柔软的存在。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人前做戏的吻，吴煦的一只手轻轻扣住方休的后脑，两人的呼吸缠绵在一处，越吻越深，直至唇舌纠缠。细腻的触觉并未停留于表面，它顺着嘴唇一路深入，引起精神触梢的震颤，让方休产生一种自己正在品尝某种佳肴的错觉。
心动，满足，幸福。太多美好的感情涌上心头，远超过方休有生以来所体会到的总和。他闭上眼，忍不住地沉溺，像是想要将它们牢牢记住一般继续索取。
“唔……”方休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几乎就在同时，吴煦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与他拉开距离。
方休喘息着，他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想在黑暗中看清吴煦的神情，他的这一举动被吴煦感应，对方出声提醒：“感受到了？结合热。”
“……”方休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很快冷静下来，刚才他自己的情况，确实与他了解到的结合热征兆十分相似。
“多谢。”方休点点头，感谢吴煦的及时抽身，回想起自己的失控，隐隐有些后怕。他已经不想否认自己的心动了，但是真的要展开行动吗？方休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他听到吴煦淡淡地说道：“既然没有这方面打算，就不要轻易拿这玩笑，这不是可以随便后悔的事情。”
居然用这种方式教训我……
别这样啊，容易越陷越深的。
方休叹气：“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知道就好。”吴煦像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了个身，似乎是准备睡觉了。
“吴煦。”方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
“硬了。”
“……”吴煦沉默许久，精神触梢那头包含的情绪十分复杂，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方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憋着。”最终吴煦回了一句。
“噗。”方休忍不住笑出声，周围的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老吴，咱们打个商量？”
“……什么？”
“你看，加上上个位面，如果放在正常的世界里，我们已经算是认识了两辈子，对吧？”方休没有直说，“再往后可能我俩还要手牵手一起逛好几个‘一辈子’，不如就这么搭个伙，你觉得呢？”
吴煦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这句‘搭个伙’，和上个位面里跟我说的‘凑个伴’，应该不是同一个意思？”
“是更深一步的意思。”方休也不跟他客气，吴煦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方休凑得近了些：“老吴，你就当我这是告白怎样？不开玩笑。”
【系统：真是臭不要脸。】
方休内心：“滚滚滚滚。”
【系统：你就是气不过他太冷静想找回场子。】
“不然呢？”方休反问。
【系统：你个渣渣。】
方休：“啧。”
“拒绝。”吴煦的回答十分及时，方休听到自己脑子里传来系统嘲笑的声音。
“拒绝也没事，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吴煦听到方休的声音又远了，床微微震动了两下，是方休翻了个身，与吴煦背对背躺着。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只听方休突然很小声地叹道：“老吴你说，这得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会来当位面修补师？”
“嗯？”
“一个人，经历着别人的人生，那些过往、喜怒、朋友、亲人都不是我的……说到底，就是要在别人的故事里当几辈子看客，而真实的自己，在庞大的位面数据面前，早就被压缩得无限渺小，现实里真正经历过的那些事，在无尽的时间面前也只是沧海一粟。有时候我真怀疑，会不会突然走不出去，在某个位面中，陷入某段不属于我的感情——弄丢了自己。”
“……”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做位面修补师的这些人，又有哪个不是孤孤单单地打拼了好多年……哈，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之前一直一个人都快习惯了，可是现在发现可以有人跟我同路，我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回到从前。”
说到这里，方休不由地又笑了起来：“不过你拒绝也真的没事，只要你人在这里，就可以时刻提醒我，真实的世界触手可及。”
“……”吴煦对此只是沉默，而方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也不吱声了。
如此过了半晌，就在方休以为吴煦不会再理他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吴煦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站在对立面，你会怎么选择？”
“会有那天吗？”方休笑，“怎么？出去以后你要跳槽不干啊？如果你有好去处记得给我引荐一下，咱俩说不定还能继续做个伴一起走。”
“呵……”吴煦闻言竟也笑了：“说的也是。”
在这之后，各怀心思的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不过通过他们之间的精神结合，他们都知道对方并没有睡着。
明明没有原因，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卯上了一样相互熬着等对方先睡，这实在是有些幼稚。吴煦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坚持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作息一向规律的他觉得有些困了。
“位面修补师这份工作……真的有些寂寞啊……”就在半睡半醒间，吴煦好像听到方休这么叹了一句。
“是啊。”吴煦在心里默默回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11 超暴力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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