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10 超暴力向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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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煦这是摆明了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的精神力本来就高出作为普通哨兵的高昕尘不少，猝不及防下，高昕尘发出一声闷哼险些跪下去，就连精神体都在瞬间被吴煦给逼了出来。多亏于信然反应不慢拉了他一把，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于信然虽然战斗力不行，但是好在他的精神力不弱，已速度极快地树立起精神屏障。于信然的精神体雪狐此时也已经现行，正用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吴煦，提防着他接下来的攻击。
可是吴煦只是悠闲地站在那里，没见他有进一步的举动，施加在高于二人身上的压力却已经逐渐累加到令他们恐惧的程度。
就在精神体塞壬缓缓现出身形的瞬间，于信然匆忙建起的防御终于破了，强大的压力直接落在他们身上，只听“噗噗”两声，高昕尘和于信然齐刷刷地跪在了吴煦面前。
“哈哈……”也不知是哪个围观党笑出声来。
“差不多得了。”在旁边看戏看得开心的方休适时开口，特别自然地唱起了白脸。他将自己的精神力放出，护在了跪着的那两人身边，他们感受到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这其实也是一直以来于信然与何一邈的差距之一，于信然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就好比怀揣重宝却不懂使用，而何一邈则从小被作为精英中的精英来培养，即使精神力等级不如于信然，但是在短期内他的战斗意识和对精神力的掌控绝对不是于信然所能企及的。
原本高昕尘作为S级哨兵，面对吴煦即使不能获胜，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可惜被吴煦这个黑心的一来就抢了先机，而且还被专门针对了精神力这一弱项，现在乍一看反而显得还不如于信然有实力。
吴煦虽然是3S级哨兵，但是为了避免他“罪之塔”出身的身份在战时引发不必要的争议，在目前军队对外公布的数据里，他还只是“S级哨兵”。这样一来，在方休还没出手的情况下，吴煦一人就瞬间将这对传说中拥有3S级向导的组合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在众人眼里这所谓的“3S级”简直水得不能再水，与吴煦“S级”的战斗力一对比，更加深了众人对这两人只是徒有虚名的印象。
凭借这段时间方休和吴煦建立起的威望，军队中早就遍地脑残粉，回头在场的围观党把“于信然挑衅方休惨遭碾压”的事一宣扬，于信然和高昕尘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何一邈的哨兵，请多关照。”吴煦面无表情地弯腰，居高临下地向高昕尘伸出手。塞壬站在他的身侧，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作为能够反映吴煦潜意识的精神体，这显然已经把吴煦内心的不屑出卖得彻彻底底。
“你——”于信然一时气结，高昕尘的脸也在瞬间涨得通红。这种时候他们当然不可能与吴煦握手，只是冷着张脸狼狈地爬了起来。
“他们以前把这么弱的哨兵指派给你？”他们不肯握手本来也在吴煦的意料之中，他无所谓地收回手来，瞥了高昕尘一眼。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场又大多都是五感敏锐的哨兵，几乎每个人都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不坑人吗！”有不少才知道高昕尘身份的老兵附和出声，就看他这一见面就被碾压的窝囊模样，如果何一邈当初真的和他结合了，那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好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见吴煦这一刀刀插得这么顺手，方休不由地侧过头去看他，只见吴煦迎着阳光负手而立，他微微抬起下颚，眼帘轻垂，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副高傲模样，仿佛生来就该是如此，要多招人就有多招人。
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单单只是站着，就能牵动旁人的心神。方休有些出神，吴煦似是通过联结感受到他的情绪，微微偏头以目光相询，倒与方休的视线撞了个正好。
方休猛地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何一邈”还是必须端着，他定了定神，不再理会心里那点悸动，将目光投向带队的老兵，对他敬了一礼：“你是负责这次新兵操练的队长吧？突围战结束时我们见过。”
队长明显愣住了，欢迎方休那支小队回城时，许多人冲上去与方休握手道贺，他只是其中之一，没想到竟被记住了。一时间，在场的老兵们都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见他讷讷的样子，站在他旁边的队友一胳膊肘顶在他胸口，队长咳了一声，连忙回礼：“是是……您还记得呐？”
“向导的记性总是会强上一些，”方休微微一笑，“我们听说新兵到了，专程过来迎接一下，看看就走，没妨碍你们吧？”
“不会不会！那这俩小子……？”队长征求方休的意见，他这一路过来对于信然的狂傲本来就有些不满，作为一个新人横什么横？还不是一来就被收拾？还3S级呢，这名头估计也就是唬人的吧！这种人不服管教，等到了队伍里也是个刺头，如果方休放话要把人踢回老家去，他可是一千一万个赞成。
【馒头：“穷寇莫追”，主人托我转告一声~】
方休扭头看了吴煦一眼，对他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对队长说道：“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玉是璞玉，就是还需要好好琢磨。”
“成嘞！”队长笑着应声。
方休这一句“好好琢磨”出来，几乎就等于是给在场所有人今后对待于信然二人的态度定了型——多多打压，好好利用，就把他们留在底层，这两人立下的功劳可以帮你们爬到很高。
阎王易躲小鬼难缠，现在有这么多小鬼得到方休的指示缠上了于信然，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再怎么翻腾也会被小鬼们挡得干干净净，掀不起什么波澜。
“一邈。”高昕尘突然出声，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方休却完全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回头招呼了小警卫员一声：“走吧。”
“等等！”于信然不顾旁人的阻止冲出来几步拦住方休，见他紧咬着牙关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方休突然有种要被他临死反咬一口的不祥预感。
果然方休的直觉一向很准，于信然的下句话一出来他顿时无言以对：“就算你的哨兵确实很强又有什么用？我和昕尘的结合完全出自本心，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哪怕刷一辈子马棚也是幸福的，你们呢？为了结合而结合，就这么毫无感情的绑定一辈子，真是可悲。”
方休：“……”
可悲吗？毫无感情的绑定只是各取所需，或许像他现在这样走了心的，才是真的可悲吧。
然而当方休感受到吴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却挑起眉，毫不示弱地笑了:“是吗？看来你确实对你的哨兵很有自信，队长——”
“到！”原本已经退到一旁的队长应声而出。
“既然他们已经主动要求了，就让他们去骑兵团，安排个刷马棚的工作吧。”方休说罢，转身欲走。
在他看来，爱情只是一时的冲动，是以温饱为前提的调剂品，唯有生活才是现实。没有物质基础的感情无异于空中楼阁，短期内，于信然与高昕尘这对小情人或许还可以用爱发电，但是时间一长，热头过去，在看不到尽头的劳苦生活消磨下，两个人的矛盾迟早会爆发。
他们都是苦出身，正因为如此，两个人都拼了命想往上爬。当他们意识到，自己为了所谓“爱情”失去了什么之后，还能待彼此这个“祸首”如初吗？方休低着头，无声地一笑，他真的很想知道。
“何一邈！”于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么急着走，莫非真被我戳中痛处了？”
“呵。”方休停步转身，正要说什么，肩膀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了，是吴煦。
“怎么？”方休看向他，不料刚一扭头，吴煦就已经抬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个长吻。
末了只听吴煦说道：“可以闭嘴了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于信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
“……”方休脸上也火辣辣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脸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耳根，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就要原地爆炸了。
【系统:原来你还是会脸红的。】
方休:“……”
【系统:傻了？】
方休:“……突然被他提醒了一下，想起我把初吻给这家伙了，你说我用这要挟他点什么比较好？”
【系统:……你这反射弧够长的哦。】
方休：“呵呵，是哦。”
【系统：……】
“走。”不等其他人回神，吴煦已经拉着方休离开了。
当时愣在当场的围观群众事后回想起来，纷纷表示亮瞎狗眼。
他们不知道的是，方休和吴煦没走出太远，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你先回去，我们有些话说。”吴煦看向跟在身后的小警卫。
小警卫一愣，看看方休又看看吴煦，实在熬不住吴煦的注视，连忙应了声“是”，敬个礼跑了。
吴煦没有立即开口，直到小警卫的身影完全消失，他这才推了推眼镜，问道：“你怎么了？”
“嗯？”
“最近你总有顾虑，看着我欲言又止——你做什么了？”
“没有。”
吴煦闻言偏了偏头：“那就是我做什么了？”
“……不是。”方休吸了口气，“不是……是我自己在想一些事情。”
“也不能告诉我？”
“嗯。”
“……”吴煦沉默下来，他看着方休，想了一阵之后，突然说道：“那两个人没有权利评判你，你的生活，你的感情，全都与他们无关……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
“唔……你这是在安慰我？”方休眨眨眼，突然笑出声来，“亲爱的你真温柔~”
“……”吴煦不禁皱眉，他还是看着方休，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方休拒绝的态度并无不妥，说到底，这算他多管闲事。
方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对？甚至，已经到了吴煦专门要提出来的地步……他摘下军帽，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虽然吴煦没说，但他能感受到，吴煦因此感到困扰了。
简直可笑，瞒着，假装无事发生，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点么？
“都是这该死的结合……”方休摇摇头，暗骂了一句，要说结合前与结合后最大的不同，就是“归属感”，通过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连结，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的。”哪怕只是想起吴煦，方休脑海里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两个字，一旦对方有所回应，不论有意无意，都会觉得分外幸福。
“他是我的，且为我独有。”每每想起这个，那感性的一面就会忍不住跳出来，想大哭，想大笑，想大声嘶喊，把这份世间唯一的权利昭告天下。
可理性总会站出来指正——这都是结合导致的，是位面带来的错觉，而方休却不得不承认，它是对的。因为扪心自问，连方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正爱着吴煦。
感性与理性被割裂开来，相互撕扯，方休站在中间，为了维持现状用尽力气。
或者……如果能抛弃其中一方就好了，这样就会轻松许多，偏偏方休舍不得。
他贪图通过距离感给自己营造出的安全空间，也贪图站在吴煦身旁时那瞬间感受到的温暖与幸福。隔绝太久的心很难走出去，而门外却是此前从未感受过的美好风景，如此令人痴迷。
方休害怕，当他决定伸出手，想紧紧抓住眼前唯一美好的事物时，却发现自己看见的只是一场美梦。
无法相信吴煦，更不能相信自己。
患得，患失，所以不能触碰。
“……”方休低着头，踢了一下脚边的碎石子，扭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转眼又是两个月，自上次交谈过后，方休自己调整得很好，吴煦也不再提及那些事。
边境战事已定，很快就到了方休和吴煦返回首都塔的时间，他们肩并肩坐在首都塔塔长段政宏的办公室里，对面则是哨兵和向导登记部部长。
“所以说，你们目前还只是精神结合？”段政宏看完手里的文件，抬起眼来看向方休。
“是。”方休点头，之前在部队里那么多人呢，他和吴煦独处的时间极少，就算想装作已经完全结合，在当时都没有演这出戏的条件。
一旁的向导登记部部长也开口了：“你们两个的精神领域匹配结果我已经看过，98.2%的匹配成绩，这已经是一个罕见的数值了，如果你们双方没有意见，我建议你们尽快完全结合，这对你们都是好事。”
这个方休倒是知道，之前何一邈和高昕尘的匹配成绩只有70%，这已经足够塔把他们撮合成一对，现在他和吴煦的匹配成绩直逼100%，塔能忍到现在才催婚已经很不容易了。只不过结合方面的事情方休一直没来得及跟吴煦商量，也不知道他那边是否有什么计划，就算看起来方休是他们中能够做主的那一个，但是就两人的实际关系而言，方休这边还真不太好直接替吴煦去答应些什么。
方休有些为难地看了一圈，这么多人在呢，他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跟吴煦商量“咱俩演戏给他们看”吧？更别提，他竟无法忽略自己在听到“结合”之后，打从心底里冒出的那一点小小的雀跃。
“……”吴煦突然看了他一眼。
见他一直沉默，向导登记部部长只当他是犹豫，接着劝道：“小何你看，这次去萨纳尼尔也是你自己的决定，完成精神结合时也并没有什么人强迫你，既然如此，早一些和你的哨兵完全结合又有什么不好？未结合向导未经批准无法离开塔，可是已结合向导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你可以自己选择住所到外面生活……”
【馒头：主人让我问问，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偷瞄他是有什么话想说？】
就在向导登记部部长喋喋不休之际，方休突然觉得这个传声筒真的太好了：“帮我问问他在结合方面有什么打算？”
【馒头：主人说无所谓。】
方休：“那我就把结合的事情答应行下来了？”
【馒头：那个……主人说，反正你在精神结合的时候也没怎么在乎他的意见。】
方休：“……”
方休：“馒头，麻烦你转告一句，我现在想咬死他。”
【馒头：主人叫我回个话，他已经感受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10 超暴力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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