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五星谁是狗[综]》久鸽

20、月球是好文明

　　明石轻轻推了一把藏匿于阴影中观战的迪卢木多，而他怀中身披圣骸布以隔绝自身魔术回路的邱菲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水润的眸子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困意，却还强撑着：“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放下包袱才好回家睡觉。”

　　“等一下，主上让Berserker弄来的。”在迪卢木多转身准备离开时，明石又叫住了他，他踢了踢躺在脚边呼吸微弱的短发女子，“嘛，我是不愿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但到底是主上一番心意，用不用随你。”

　　身为Lancer的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身为Avenger的他却早在港口之战时就发现了她的身份——是卫宫切嗣的助手。

　　迪卢木多带走了她。

　　爽快的出人意料。用人质逼迫敌人就范，正直的英雄对于此等卑劣行径是何等的憎恶，相同本源的从者仅是职介不同就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差别吗？

　　但是想想FGO里几乎凑齐全职阶的虚假的看板娘呆毛王，除了从未动摇过的吃货属性，能从不懂人心变得懂人心，也能从平天下变成聚人心。至于菌哥哥钦定月球最强的金皮卡也能从傲慢自大狗都嫌变成劳模吉尔焦裕禄和谦恭属性擅长自我吐槽的幼闪。而日服前段时间出的剑刷更是化身Saber痴汉，三句话不离亚瑟王，这么看来Avenger不择手段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既然没有胜机，便该干脆的带着Master逃走。”吹毛立断的长剑距离卫宫切嗣的脖子间近的甚至容不下一根头发存在，一身漆黑的男人在肯尼斯即将发动令咒时出现，出声说道，“那个Lancer究竟要蠢到什么地步？劣等从者就是劣等从者，无能到这种地步被Master抛弃也不应有任何怨言。以上，你是这样想的吧。”

　　肯尼斯双手颤抖着，他扭头看向空地中全力战斗的Lancer，与Saber激战正酣的从者根本无暇顾忌他这个Master。但是刚刚制止他即将说出的自杀命令，如同读心术般说出他此时的心声，连咒骂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毫无疑问是迪卢木多的声音。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所有人，包括脖子上架着剑的卫宫切嗣，都忍不住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昏迷中的女助手被扔在肯尼斯和卫宫切嗣之间的空地上，墨绿色的衣服上沾满灰尘，不过能直接看到的地方完全找不到伤痕。

　　“Master的心意在下不忍辜负，但你似乎不会在乎下属性命。”迪卢木多的手很稳，却在卫宫切嗣侧目时的轻微晃动刻意贴紧他的皮肤，锋利的剑刃立刻抹出一道细细的血线，“比起用这位女士做人质，在下认为用你自己的性命威胁更有效。”

　　卫宫切嗣心中惊异于第三者的乱入，手中指着索拉脑门的微型机关枪仍纹丝未动，甚至还一点一点挪动的手指试图在不惊动身后人的前提下打开保险。

　　“请不要乱动。”红色长|枪突兀的进入卫宫切嗣的视野，枪尖穿透女助手的左手手掌插入混凝土质地的地面，如此剧烈的疼痛竟也没能让其从昏迷中醒来，好在武器始终戳在伤口上，血流量亦不足以致死，“否则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可就不是这种不致命的地方了。”

　　虽是警告，反倒透露出迪卢木多不打算杀人的潜意识，明确这一点后卫宫切嗣无视了架在脖子上的剑，有恃无恐的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抖出一支叼在嘴上，用魔术点了火：“我将Lancer组排除出局只会对其他参战者有利，你为何要阻止我？”

　　而认出迪卢木多声音的肯尼斯已经不再纠结为何一次圣杯战争中会同时出现两个同一灵基的英灵，他早已忘记卫宫切嗣最初禁止他发声的纸条，高声嘶吼道：“杀了他！为什么不杀了他！Lancer你这废物，连威胁Master生命的敌人都手下留情，果然是——”

　　仿佛被一只手掐住脖子，肯尼斯突然噤声，全身魔术回路都被卫宫切嗣的起源弹毁掉的魔术师早已经失去了对魔术的反抗能力。

　　“丧家之犬有何资格担当在下的Master？别丢人现眼了。”迪卢木多挟持着卫宫切嗣从阴影中走出，他周身缠绕着压迫感极强的黑色火焰，纯黑的巩膜赤红的瞳仁，两道干涸成黑褐色的血泪痕顺着那精致俊美的脸蜿蜒而下，面貌扭曲如地狱爬出的恶鬼，身上的衣服也从黑西装变回了前后带着破洞的墨绿色紧身战斗服，正是曾经作为Lancer时死前最后的模样，“真是抱歉，我并非Lancer。”

　　相较于慌乱的肯尼斯，卫宫切嗣要冷静理智的多：“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迪卢木多嘴角轻扬，配合着他如今面目可憎的模样，恶意十分浓重：“如你们所见，在下乃是费奥纳骑士团的第一勇者迪卢木多，此次圣杯战争以Avenger职介应召，为报尔等强加于吾身的‘自杀’之仇而来。”

　　虽然看不到Avenger的正脸，光是从这几句话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足够卫宫切嗣提炼出难以置信又不由得他不信的真相了：“既然要复仇，你又为何不杀我？”

　　“在下对你们的复仇，便是确保你们能活着。”

　　迪卢木多回答的简单明了，却让卫宫切嗣摸不着头脑。但他也从没弄懂过Saber的想法，想来这些英灵脑回路跟现代人搭不到一根线上，便放弃了继续杀死脑细胞的行为。

　　“Lancer的实力不及Saber，不出百招便会被圣杯回收了。”迪卢木多平淡的谈论着“自己”的死，目光落在肯尼斯身上，“在下曾经痛恨你们，折辱英雄的荣耀，将奉上的忠诚踩在脚下，碾碎在泥土里。有时真是恨不得将你们全数杀死，可是现在，或许让你活下去才是最残忍的惩罚方式，一个魔术回路全毁、高位截瘫、未婚妻移情别恋的男人，下半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几句话的时间，空地中两位从者的战斗胜负已分，Lancer的红蔷薇击碎了Saber的肩胛骨，而Saber的誓约胜利之剑却刺穿了Lancer的心脏。

　　俊美的战士口吐鲜血，脸上却带着无悔的爽朗笑容：“Saber，能与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Saber缓缓将圣剑从Lancer身体中拔出，如同进行神圣而古老的祭祀活动：“能与你交手是我莫大的荣幸，Lancer，你是个好对手。”面对倒在血泊中身体渐渐消散的Lancer，她郑重的行着骑士礼，一滴眼泪落在血泊中消失不见。

　　再次抬起头，她还是那位无双的骑士王。

　　迪卢木多松开对卫宫切嗣的辖制，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再对肯尼斯和索拉做什么了。而他心结已了，此时该回到邱菲身边，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对Master倾诉自己的心声。

　　然而历史在此刻重演。

　　朱红色的长|枪从旧时伤口穿过，血液顺着枪杆滴落在地面，如同三途川沿岸盛开的曼殊沙华。无视自身意志的命令造成的阴影刚从他心底消逝，爱枪却再一次经他自己的手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明石从黑暗中走出，他一手抱着脖子上系着巨大红色蝴蝶结的黑色幼犬，另一只手中拿着那本伪臣之书。

　　“为什么？为什么！”

　　迪卢木多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血色的双眸中满是绝望。这是第三次被主君谋杀了，一次又一次，他之所以离开英灵座就是为了颠覆不幸的结局，然而悲伤和绝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明明这一次给了我希望，为什么，为什么啊！”

　　英灵的竭力嘶吼，却并未传达到被质问者的耳中。

　　一夜未眠的明石带着倦怠的笑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垂死挣扎的迪卢木多：“为什么？要怪就怪自己吧，谁叫你擅自与主上签订契约。主上明明只属于我一人，任何插入我们之中的家伙，不死不行呢。”

　　“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我只是想为Master尽忠，如此不起眼的微小愿望，都不容许存在吗？Master，请告诉我真相，即使是因为我的无能而抛弃，也请亲口告诉我。Master！主君！夜神爱生大人！什么都好，回应我啊！！！”

　　“真是遗憾呐。”明石将那本使用已达极限的伪臣之书扔到迪卢木多面前，愉悦的抚摸着邱菲的皮毛，“不用白费力气了，主上睡眠本来就沉，我喂她吃了安眠药后天塌下来都不会醒的。”

　　“你——！”迪卢木多这才发现邱菲紧闭双眼，呼吸清浅，即使在他那么大声的嘶吼中依然平稳，但这反而给他带去一丝希望，“Master不会原谅你的，她正直又善良，她绝对不会容忍如此下作的行为！”

　　“嘛，主上的确不会容忍，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明石旁若无人的走上前，握住破魔的红蔷薇，拔出半臂的长度又重新捅下：“毕竟知道真相的你，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