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五星谁是狗[综]》久鸽

14、月球是好文明

　　“哦呀哦呀，远征的人好像回来了呢，大家对待工作挺认真嘛。”身穿浴衣坐在和室外的连廊上，手中拿着一把绘有金鱼的团扇，身边还放着茶水和一小碟三色团子的明石带着懒洋洋的微笑说出了近侍迎接远征队伍归来的话，“主上辛苦了，要来点团子吗？”

　　被迪卢木多放到明石旁边的坐垫上的邱菲歪了歪头，黝黑的双眼中映出太刀担忧的神情，别看她一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反而是最不对劲的。

　　她并不比韦伯坚强，虽然也曾在解剖室啃泡椒凤爪、顺了实验杀掉的兔子开小灶、甚至做过用铁钳夹碎胎儿的身体(注:现在大医院堕胎已经不用这种落后的方式了)之类的事，她还是被过于有冲击性的残忍吓到了。

　　完全被吓傻了。

　　全身发木，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分辨不出现在的情绪名为“害怕”了。

　　如同一只普通的幼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谁叫都不听谁叫都不理，但当明石抱起她时才发现她整个身体已经紧张到痉挛，不出声是因为太过于害怕而发不出声音。

　　自家活泼开朗的皮皮主上一天没见直接自闭了，明石既心疼又愤怒，他狠狠地瞪了脸上写满心疼愧疚对不起的迪卢木多一眼，学着本丸里江雪左文字安抚做噩梦的小夜左文字时的样子，抚摸着她的头(毛)发，然后搜索了篇佛经磕磕绊绊地念着。

　　许是心诚则灵，许久之后，木讷的狗子终于用颤抖的声音叫出了太刀的名字。

　　“明石……”

　　“我在。”明石扔下佛经，将邱菲拢在手心，“主上不要怕，您还有我。虽不及髭切、国纲，好歹也是国宝级别的太刀，驱邪镇恶不在话下。”

　　“我真是太差劲了，明石，即使身体变了模样，我果然还是人类啊。”

　　明石敏锐的察觉到邱菲面部的毛毛变得湿哒哒的，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迪卢木多提示后才意识到他心目中形象从来只有光伟正的主上哭了。

　　“自私，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然后自作自受。”邱菲闭上眼，再次睁开时那双黝黑的眼中又重新有了光，“同样的错误我不要再犯第二次，不是游戏，不是故事，这里是现实。”

　　明石突然开口反驳道：“不，如果主上希望这里是游戏的话，这里就是。这些世界是为您而存在的，您的意志就是真理！”

　　他是认真的这样想的，如同狂信徒面对着信仰。

　　正是因为读懂了明石话语背后的癫狂，邱菲才会在感动之前首先感到害怕，所幸犬类旺盛的毛发掩盖了她的表情：“我……我以为照你的懒癌设定，会讨厌把你卷进来的我呢。毕竟圣杯战争什么的，可比出阵远征或者当番麻烦多了。”

　　“如果让主上身边只我一刃的代价是这些麻烦，我甘之如饴哦。”明石把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捋，突然凑近亲了亲狗子的鼻尖，“天很晚了哦，主上，想和我乱舞一场吗？”

　　这美颜暴击谁顶得住啊！哪怕是前一秒还在腹诽明石怕不是病娇了的邱菲也差点被撩到失智，她一肉垫拍在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上：“你你你乱抢别人的台词，当心被两队极短套麻袋啊！”

　　“乱藤四郎不会知道的。”明石左手竖起食指在微微勾起的唇上轻点，“这可是我和主上之间的密语，怎么能说与外人听呢。”

　　狗子秒怂：“……天色不早了，该睡觉了。”

　　一直假装自己是空气的迪卢木多突然开口：“明石先生，帮Master洗个澡吧，虽然有结界保护，但不清洗一下心理上恐怕会不舒服。”

　　本来某刃连se诱都用上好不容易转移了注意力，这下可好，邱菲又想起下水道里那些“艺术品”来了，小身子直哆嗦，明石再次狠狠瞪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迪卢木多，对狗子却温柔的像个新嫁进来的小媳妇：“淋浴和温泉随时都可以使用，主上是想先洗澡，先吃饭，还是……”

　　知道明石是好意的邱菲打断了他的话：“我选择睡觉。”说完仗着自己是水属性，聚个水团子钻进去狗刨了二十秒，出来就是只洗干净的狗子了，“就这样，我先去睡了，晚安二位。”

　　明石嘴角一抽，对迪卢木多的仇恨值再次up。原本为主上洗澡可以说是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堂而皇之对主上上下其手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好好一只狗子，出了趟门就全变了，都是迪卢木多的错！！！

　　确认邱菲已经睡着后，明石冷下脸来，低声对迪卢木多道：“出来，我有些事要问。”

　　看似睡着，其实是将意识与阿赖耶识连上线的邱菲并不知道她的两个小伙伴要去搞事了，她正在通过这个世界意识给她开的外挂查看间桐家的虫术。

　　为了同间桐雁夜的交易——以救出间桐樱为代价交换Berserker的所有权。

　　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亲身经历就无法感同身受，正如正常人无法理解抑郁症患者的焦虑。这里是个比从前残酷得多的世界，那些被Caster虐杀的人类的血液不是石油或者马赛克，被开膛破肚溅到脸上的血温度烫到仿佛能将人灼伤。这一役让邱菲意识到在现实中，刻印虫带来的痛苦只会比她所能想象到的更多，尤其是在她看过关于间桐家祖传虫术的本质后，哪怕让小樱再在间桐脏砚手中多待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加厚一层。

　　单凭武力值，拥有迪卢木多、征服王和Berserker三位英灵，他们随时都可以冲进间桐宅将小樱抢到手，但比起虫子，间桐脏砚才是是最大的阻碍。也不知那老贼有没有将其本体放入小樱的心脏，斩草需得除根，一旦被他逃过一劫，等圣杯战争结束，失去从者、身体又被刻印虫掏空的间桐雁夜完全没有能力保护小樱。

　　比起一直沉浸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后再次迎接绝望，会让那孩子坏掉得更彻底。

　　而邱菲呢？她所肩负还不仅仅只是这一两个人的命运。

　　“是整个世界哦。”盖亚在她耳旁说道，“太沉重了不是么，剔除掉里面人类的部分就会轻松很多哦。”

　　“我呢？剔除掉人类的部分，我还剩什么。”

　　盖亚嘻嘻的笑着，她的声音与阿赖耶识极像，甚至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但給邱菲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还有兽性啊，做Beast不好吗？选择我这一边，整个星球的生命都会爱你。”

　　“我……”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阿赖耶识已经发现异常杀了回来。

　　“盖亚你跑到老娘的地盘上挖墙脚是几个意思！你以为老娘拿不动刀了是不是！”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萝莉就这么在邱菲眼前上演了世纪大战，咬人抓胸扯头发一样不落，本来装得贼高的逼格瞬间down到谷底。

　　两位大佬她谁都惹不起，邱菲主动将自己关进小黑屋。

　　咳，那啥，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啊！

　　将虫术相关的资|料全部又重看了一遍，对于打算明天一早就进行的营救行动还是没太大把握的邱菲磕磕使用过度发胀的脑袋，思维放空突然想起来达·芬奇亲最后一次联络时说的话。

　　『这是个即将出现异常的时间点，所以只要让异常从这个世界消失就可以啦，真的很简单不是么？』

　　如果真如达·芬奇所说的那样简单，最明显的异常毫无疑问就是邱菲自己了，然而阿赖耶识和盖亚的表现干脆利落的让她排除了这个选项。再就是明石和迪卢木多，前者莫名有点病娇，后者直接就是经历过一次四战来才复仇的，反正都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时间点该有的刃/英灵。

　　而除了他们仨造成的改变，四战的进程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异常究竟会是他们俩中的谁呢？

　　也有可能……两个都是？

　　第二天清晨终于从小黑屋解放出来的邱菲见到了(打完架)神清气爽的阿赖耶识：“早呀小狗，昨晚睡得好吗？”

　　“早安，托您的福，睡得很安稳。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您方便吗？”

　　“说来听听？”

　　“这个世界有几个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