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五星谁是狗[综]》久鸽

13、月球是好文明

　　最终，邱菲将一部分火、风双属性的魔术回路和刻印转移至韦伯身上。

　　“虽然不知道你的起源和属性是什么，但鉴于那一点就炸的性格，我想你和这两个属性的魔术契合度应该不会太低。”

　　韦伯很想顶回去，不过介于拿人手短的心理他只敢小声逼逼：“完全不觉得你是在夸我。”作为一个血统传承加上自己也只有三代的家族出身，魔术回路和刻印水平堪称低劣，被评价为没有施展魔术的才能的家伙来说，接受他人赠予的高质量魔术回路是只有在梦里才敢出现的妄想。

　　不过即使没有那些附加值，韦伯也拥有独属于他的才能——出色的分析推理能力、看透人心的洞察力以及百科全书般的知识储备。曾经仅依靠对魔术根源的深刻理解和出色的洞察力就成为时钟塔的一等讲师,培育出无数天才魔术师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当他拥有了足够优秀的魔术回路和刻印后，说不定能以人类之躯攀登到冠位的高度呢。

　　没有经过任何提示，他便利用已知情报和简陋的试管试剂推算出了Caster魔术工房的位置——位于未远川沿岸的一处排水口。

　　并不需要排除从者或使魔进行侦查，只要站在入口处，便能直观的感受到不详气息的魔力。

　　“我……我能不进去吗？”邱菲怂怂的绕到迪卢木多脖子后面，试图中途退出，“我晕血来着，迪卢木多见过，血腥味一重我‘pia叽’就断片了。”

　　“没关系，我知道屏蔽感官的魔术，非常简单，以夜神小姐的天赋立刻就能学会。”

　　“可是……”邱菲觉得韦伯这是在伺机报复，奈何对方那张纯良的脸上满是“你要是不来陪我我也不敢进啊”的怂。

　　结果还是进去了。

　　由拥有神性的天之公牛拉动的战车缓缓驶进下水道，所经之处净是爬行动物的蠕动声，公牛发出不安的叫声，还有碾压过什么东西的声音。进入结界后立刻也给自己屏蔽了嗅觉味觉的韦伯，此时恨不能把自己的视觉的听觉一起屏蔽掉，借助恒光提灯带来的狭小视野，只能看到纠缠在一起试图攀上车辕的海|魔|触|手，身后是被仿佛碾路机一样的战车碾碎的残肢断骸，与其完整时的形态说不上到底哪个更恶心。

　　因为实在是都很恶心。

　　至少邱菲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恐怕都无法接受章鱼鱿鱼墨鱼制作的食物了。

　　幸好Rider的战车上有防护力场能隔绝带有异种魔力的魔怪尸体，他看着惨烈的地下战场心有余悸：“如果没用魔术屏蔽的话，即使不晕血，也会被这里的臭味熏晕过去吧。”

　　「Master请小心，我察觉到了Assassin的气息。」

　　「迪卢木多，你有足够的实力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除掉Assassin吧？」

　　「是，请允许我出战。」

　　「请。」

　　迪卢木多欣然领命而去，虽然不能堂堂正正的决斗，但御主对其能力的信任让他心生愉悦。与此同时，Rider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掀起披风将韦伯和邱菲护于其麾下，看似随手撇出的佩剑插到了什么东西上，正中红心。

　　那个“东西”失去生命力后才现出身形，是个带着骷髅面具身着紧身衣的家伙，Rider从他的心口拔出佩剑，伤口没有流血反而噼里啪啦闪着电弧，附赠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反倒是其咽喉处有个硬币大小的贯通伤喷泉一样的往外冒着血。

　　“真是干净利落的身手哟，不愧为……”

　　“不要说出来啊！” Rider的后半截话被邱菲截住。

　　Assassin还没死绝，难保不会传讯给言峰绮礼知道，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求迪卢木多隐藏身份，要是被这个大大咧咧连自己的真名都敢往外自曝的大嗓门一吆喝可就前功尽弃了。

　　Master这边努力执行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迪卢木多也在认真的与数量众多质量有待参考的Assassin们战斗。除了第一只被不灭的黄蔷薇穿喉而死，其他的都是用愤然之怒砍出的致命伤，不过由于使用剑作为武器的英雄实在太多，而他的剑并没有明显的个人特色，隐藏身份的任务算是出色地完成了。

　　“Assassin果然没死！”韦伯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生命力渐渐消逝的黑衣人们，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一、二、三、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Assassin？加上最初死掉的那个，足足有五个了呀。”

　　英灵不同于人类，他们会受伤、会流血，但是当受到致命打击后却不会留下尸体，每当有黑衣人的魔力反应消逝，他们的身体便会化为金色的光辉飘散。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个Assassin我不知道，但是毫无疑问，他的Master就是利用这一特性，与Archer演戏让我们误以为他已出局的。”

　　观赏了迪卢木多的战斗，Rider已对Assassin的实力心有成算：“Assassin不足为患，圣堂教会也不必太过关注，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公正，想要不被错待，就只能用自身的强大实力将一切不平等踩到脚下。”

　　“还是做好眼前事吧。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现身，我们大概是闯了空门。”夜视能力稍好些的邱菲早已一头扎进战斗胜利回归的迪卢木多怀中，无论如何不愿再抬头多看一眼，“迪卢木多，我允许你发动宝具，把这个恶心的地方给我炸了！”

　　“遵命。”迪卢木多拔出盛大的忿怒。

　　“喂！”Rider按住韦伯的脑袋，不让他的头抬起，“还是我来吧，我的宝具比较适合干这个。”

　　无论是双剑还是双枪，毫无疑问迪卢木多的宝具不适合破坏建筑物，于是为Caster的魔术工房作免费拆迁的任务就落到了能召唤雷电的Rider身上。

　　“Rider你干什么啊！”看着别人家的从者乖巧听话，自家这只却根本不尊重自己的意见，韦伯忍不住抱怨道。

　　“这是为你好，小鬼，此等地狱还是不见为妙。”

　　韦伯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他用力甩掉了Rider的手，试着用新得到的火属性魔术回路增强恒光提灯的亮度，原本因为光线微弱而有限的视野顿时扩展出十多米。

　　展现在他眼前的，正如征服王所言，是地狱。

　　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女被开膛破肚，从中拽出却还连在身体上的肠子做成了手风琴；以腿骨臂骨为框架，剔除掉肌肉和脂肪，覆上皮肤为面制作出的人皮伞；人骨与血肉搭建成的城堡中堆放着用孩童的残躯为原材料缝制出的芭比公主和王子……这些被人精心料理，施以“艺术”般创作热情的作品，其散发出的恶意与怨恨，甚至比征服王和迪卢木多曾经历过的战场更加可怕。

　　韦伯扶着战车的边缘呕吐着，即使已经胃容物全部吐出，当他再一次看到地上黑红的血水和漂浮在水面表层反光的油脂时，还是止不住自己反胃的感觉。

　　Rider叹息着，揽住了韦伯的肩膀：“我都说过了，叫你不要看。”

　　“闭嘴！呕——”

　　并不需要全力发动宝具，在征服王的驱使下天之公牛的嘶吼召唤来布满噼啪作响的雷电将被血腥和悲伤充斥的魔术工房破坏，无论是已被做成所谓“艺术品”的碎肢残骸还是奄奄一息的求死之人，统统被暴走的神威带来的救赎之雷火焚尽。

　　比起进入时的小心翼翼，从狭窄的排水管道离开到未远川河岸仅仅花费几十秒，久违的冷冽清新的空气让他们豁然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地方，得好好喝上一顿才能扫除掉阴郁啊。英勇的战士值得嘉奖！要不要跟朕痛饮一番？”

　　“能与征服王共饮乃是无上荣幸，但今日并不是贪杯之时，恕我拒绝您的邀请。”迪卢木多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Rider的邀请，违规召唤建立起的契约不甚清晰但直白的将Master的恐惧与不安传达到他的脑海，柔弱的雌性幼崽让他的心中溢满怜惜之情，他轻轻地抚摸着邱菲的脊背，柔声安慰道，“请不要害怕，Master，在下永远守候您身边。”

　　“韦伯先生，Rider，今日承蒙关照，明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