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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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张月亮（正位）
玉尘好容易才帮胤祥止了鼻血，可是却因为做这件好事而和十三阿哥府上的第二号人物嫡福晋月凝结下了“大梁子”。现下，玉尘心里正没有节奏地打起了锣鼓——寄人篱下不说，还落得个喧宾夺主的骂名就不妙了。想着，她一把拉起窝在太师椅里的胤祥，急急把他往外推，还一边做双手合十状，意为拜托胤祥别害她。谁料，胤祥不但不依她，还装作看不懂她的意思，又坐回太师椅里，不动了。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头拿了纸笔写了什么。只见玉尘先举起纸，上面写着：十三爷要是不走，可否告知雪儿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不忍睹的原因？她又看胤祥的纸上，上面有：这儿是爷的书房。玉尘一时气结，拎了裙摆，扯开步子就要走。还是胤祥身手敏捷，一把拽住了玉尘，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上。他皱了皱鼻子，提笔写道：这就告诉你原因。爷心里堵得慌，还正愁没处发泄呢。玉尘有些不削：哼，敢情把姐姐我当出气筒啦？不过，出于好奇，她还是老实地坐在那儿。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些时候，各皇子们下了学堂，同样师从于法海的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禵相约去德妃娘娘宫里请安。
德妃见了两个小儿子欢喜的不得了，命宫女准备了各式茶点，欲留两人下来闲聊一会。可这一闲聊，就聊出了事端。德妃先是拉过胤禵，怜爱地拍拍他的手说道：“我的小阿哥可真给额娘争气，听太医说你那侧福晋舒舒罗觉淳嘉有喜了？”
胤禵点了点头。
“呦，那敢情好的很，什么时候让淳嘉这姑娘过来永和宫，额娘要好好的赏赐她！”德妃喜上眉梢，把胤禵的手拉的更紧了。说罢，她差了太监从里屋拿了块晶莹剔透的桃红色碧玺来，交到胤禵手里，“这个先拿回去给淳嘉，跟她说回头她来请安，本宫还重重有赏！”
胤禵站起身来，打了打马蹄袖，跪下向德妃谢恩了。
德妃看着自己这个英武不凡的小儿子，乐的合不拢嘴。
一边的胤祥似乎有预感这事儿肯定要扯到他身上来，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这不，德妃把目光转向了一边托着下巴发呆的胤祥：“胤祥啊，上回我也托你四哥跟你提了这事儿了。眼看着你大婚都两年了，福晋也有两个了，怎么还是没个动静啊？现在连小十四这孩子都要赶上你了！唉…”
胤祥啪地跪倒在德妃面前，肃容道：“是儿臣不孝，让母妃操心了！”
德妃摸了摸那做工姣好的指甲套，低头看着胤祥，说道：“唉，快起来吧。我前些天得了消息说这回皇上指名要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二阿哥还有你伴驾秋狝呢。这一去没有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等你回京又是年尾了。这下可好，一年又耽搁过去了…你叫我怎么向你皇阿玛，向你天上的额娘交待呀！”德妃顺手理了理衣襟，“要是你不中意那两个福晋，就跟母妃说，本宫也好求你皇阿玛再给你指个好姑娘…”
胤祥瞟了眼旁边没事人一样边看好戏边嚼着芙蓉糕的胤禵，苦笑着回话：“母妃请放心，儿臣和福晋们关系是极好的。只是近来忙于课业，实在疏忽了子嗣方面…”
咽下最后一口糕点，胤禵发话了：“额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老十三他可是自有中意的…”
胤祥霍地站起来，大声接话道：“母妃，儿臣这会还得准备秋狝的一些事宜，这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他就给德妃跪了安。
胤禵见状掸了掸袍子，慢悠悠得站起来，向着德妃道：“额娘，儿子真不明白皇阿玛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留下老十三在京里解决他的子嗣问题而要带他去秋狝呢？倒是把我这个没事人丢在这里！”说罢，还朝着正退出去的胤祥冷哼一声。
胤祥刚到了门槛边，听见胤禵这么说，又转过身来回到：“十四弟此言差矣。去年你已经跟着去了围场。依我看皇阿玛是照顾你和你那刚刚过门的侧福晋，让你们小两口有时间好好相处。而我去年没有伴驾狝猎，今年刚好可以去历练历练，活动活动筋骨。”
胤禵也不理极力解释的胤祥，径自向德妃跪安告退，大步流星地出了永和宫。
胤祥连忙跟了出去，喊道：“老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胤禵一转身，挡在胤祥身前，“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顺手还推了胤祥一把。
被胤禵这么一挑衅，胤祥也沉不住气了，也一把推在胤禵肩上。
这下可好，两个年轻气盛，又实力相当的皇子就在大庭广众下扭打起来，场景好不壮观。周围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敢去拉开他们的，一是两边都得罪不起，二是实在怕伤了自己。
不一会儿，太子，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一行人正向永和宫走来，老远就发现了滚成一团的两个弟弟。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礻我冲上来就一人一只胳膊地拉住正占上锋的胤祥。见胤祥两脚还在不断地踢着，太子发话了：“十三弟啊，停手吧，都是自家兄弟，犯不着为了小事伤和气！”八阿哥胤禩则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胤禵一挥拳重重击在胤祥的鼻子上。胤祥吃痛，挣开了胤禟和胤礻我的束缚，朝着胤禵一脚扫去。胤禵不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德妃听了宫人们的禀告，急急从永和宫里追出来，一眼就看见坐在地上的胤禵，赶忙冲上去搂住他，边摸着他的脸，边问：“我的儿啊，可有哪里伤着了？快，快，传太医！”
胤祥看母妃出来了也不好再打下去，愤愤地转身离去。没想到，胤禵飞速挣脱了德妃，朝胤祥背后冲过去，一脚踹在胤祥膝盖后面 …
胤祥幽怨地看了眼面有笑意的玉尘，又写道：爷今儿运气背，被老十四一踢，竟然一头撞在路边的假山上！
看完，玉尘真是乐不可支，嘴巴也合不拢了。
原来如此。那十三爷也不请太医先诊治一下？
我看了那些人就厌烦！一刻都不想在宫里多呆了。你看我这十四弟啊！胤祥写完还把笔狠狠地往砚台上一搁。
玉尘无厘头地在纸上写了：敢问十四爷是肖什么的？
胤祥一愣，写下：胤禵小我两岁，肖龙。怎么？
这不就结了！“龙虎斗”啊！写了之后，玉尘才发现不妥，又解释道：民女的弟弟也属龙，我两小时候就经常打闹的。随即，她变换了下表情，打趣地写下：想来十三爷一路上骑马狂奔，血流满面的，一定吓坏了不少路人吧？
胤祥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慢慢写下：我四哥不在，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世态炎凉啊。
玉尘心下觉得奇怪：十三爷切莫这样说，大家都是你的亲人，今天只是个意外罢了。想了想又提笔写下：四贝勒爷人呢？
四哥前些天独自骑马外出，中了暑了，这两天都是一办完差事就回府邸休息去了。
玉尘点了点头，随即又写下：十三爷，依雪儿看您最好还是差人找太医来看看。表面上看来只是流鼻血，但是弄不好有个伤筋动骨的，影响了秋狝就不好了。
也好。今儿多亏雪儿姑娘，胤祥又见识了姑娘的聪颖不凡。多谢了。
玉尘站起来把胤祥推出门外，心里边想着：阿弥陀佛，千万别谢我，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很快半个月的准备时间结束了，八月二十四，也就是今天，就是康熙龙輦，众阿哥，皇宫大臣以及仪仗队的启程时间了。
寅时刚过，玉尘就已经穿戴好了，坐在桌前等着胤祥出现。她没有办法像别的家眷一样到府邸大门口给胤祥送行，倒是胤祥前些天就说好了出发的早上会再来玉尘的小院。
等了一会，玉尘眼见胤祥信步走来。他穿着一身靛蓝色钉银钉铠甲，正中嵌有雕刻团蟒的铜盾，头戴簇新团蟒铁盔，上有樱红色缨络，手持一张御赐镶黄金角弓，脚蹬一双上好的黑缎马靴，腰后还挂着一筒白羽箭。可能是天气闷热的缘故，也可能是胤祥本人过于兴奋，他现在已是满脸汗水。
呵，真正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汉啊！玉尘不禁叹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虽然胤祥穿的是靛蓝色铠甲，玉尘愣是觉得自己被他身上折射出来的耀眼金光闪的睁不开眼。难道这就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威力？
随着胤祥轻快有力的步伐，玉尘也感到了丝丝凉意。再看胤祥脸颊两侧都被蓝缎面衬棉的护耳遮着，似乎很热的样子，玉尘便拿起帕子帮他擦了擦汗。
胤祥跨进屋子，放下弓箭，来到书桌前，拿笔写下：雪儿，胤祥这就要出发了。这一去少则两月，多则三月。你真的不愿去我七哥府里住一段么？
玉尘仍旧摇头，心想：我一个女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难道还有人要找我麻烦不成？
那好吧，就依雪儿的。我已经嘱咐了福晋好好照看你。
玉尘一下子想不出送别的时候应该写些什么，但又觉得得有这么久看不到胤祥，心里有些舍不得。于是，她向着胤祥盈盈跪下，行了一跪三叩的大礼——这还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这么给人行礼，心里对姿势的正确性也没个底。
只见胤祥唰地拉起玉尘，握住她的手，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傻姑娘，这不就见外了吗？”放开了玉尘，胤祥只是露齿一笑，便转身离去了。留下玉尘独自感叹着：就连头上的红缨都能被他甩的这么有气势…
十三阿哥府正门口，女眷及家丁早已跪在一起等候胤祥了。
胤祥往大家面前一站，拉起跪在他脚下的月凝，嘱咐道：“福晋啊，这几个月府里上上下下的杂物就都要辛苦你了！千万可不能累着自己啊…还有，雪儿姑娘我也拜托给你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月凝，胤祥再次握了握她的手：“不要担心，我会照看自己的。再说了也有小鞍子跟着的…”
在大家一片“十三爷您走好，一路平安，早去早回”的送别声中，胤祥飞身跨上他的黑色神驹。不一会儿一队人马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