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龙客栈》刘千僡

26、说服

　　为了早朝皇上最后还是决定回宫，我本不答应但想想万一假扮之人穿了帮，那皇上就有如落入虎穴般怎么也难以脱身了，为此我只能给皇上一些火炮让他在危机之时发射上天，那我们就可以立即赶到皇宫救驾。
　　皇上回宫几日，我就夜夜待在房顶上几夜，生怕自己会忽略皇上发出的火炮而陷皇上于危险之中。不过，幸运的是，皇上给我传了话说是一切安好我才松下了心。
　　这场与左丞相大人的战役必须要有一个和皇上一样能手握皇权的人。二王爷和六王爷自然不会有问题，但最关键还是三王爷，如果他是敌营的人那他手上的人马就会成为我们最大忌讳。整个朝廷他的兵权只在皇上之下，如果他调动虎符整个京城都会被重兵包围更别说再加上左丞相那些极为隐秘的人马了，除了兵部尚书能调动的士兵外其他的都有可能都是一等一武林的高手。单凭我们几个和锦衣卫的帮忙胜算依旧不大。
　　为了皇上的安危，我一定得暗中到三王爷那去说服他当然还有东厂的那些幕后高手，就只怕他们也成了左丞相的人了。
　　还能有什么人呢？
　　我又躺在房顶上想了一夜，连自己是何时睡下的也不知道。

　　大半夜里突然感觉自己变得温暖才从梦中惊醒。醒来时才知道我身上又像上回那样盖了一条被子，我知道那个人是雍恪。既然回来了又怎会离开？

　　“右丞相大人！”

　　我喃喃道。我竟忘了他！他一直是皇上的人，到时只要师兄和雍恪都能出现，那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何况我和师兄联手一直都是占上风的！看来我还得到右丞相府去！所幸雍恪此举提醒了我。

　　我趁着天未亮到屋里换了黑衣拿了剑又匆匆赶往右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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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有要是欲见丞相大人！”

　　我在丞相府外求见。

　　“丞相大人没有这个闲工夫理会你们这种闲杂人等！”

　　看来是进不去。算了，顾不得身份了，反正右丞相不也知道了我密探的身份。我拿出皇上御赐的大内密探金牌搁到了他们的面前！

　　我怒道：“本官要见丞相大人！让开！”
　　那看门的急着道：“小的不知密探大人驾到，马上进去通报。”

　　“不用通报了！我带他进去就是。”

　　是雍恪。

　　“少爷！”

　　还想瞒我？！好，我先不猜穿你。

　　他道：“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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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我等了半晌，右丞相才急匆匆的走进书房。

　　“不敢，不敢。南宫大人虽只是五品大的官，但在皇上跟前也是同个等级的。”

　　我道：“那就忽视这些礼吧！下官今日唐突的过来是有一事要与丞相大人商议的。”
　　他道：“请说。”
　　我道：“下官想借大人门下的武林高手廖克吉一用，不知大人可否方便？”
　　他犹豫了一会，问：“大人有暗镖需要武林高手？”
　　我道：“不瞒您说，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有人密谋造反我需要人手包括令公子雍恪！”

　　我不自主的看了雍恪一眼。

　　“南宫大人怎会知道？”这。。。”

　　我笑道：“不然下官怎么当密探？左右一句少爷的，还能不是吗？”

　　雍恪是吃惊的。

　　“确实是保护皇上吗？我怎么觉得和官银有关呢？！”

　　雍恪问。

　　我问：“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道：“你说过官银才是你真正的目标。”
　　我笑了笑道：“你们信不信都好，现在皇上在我那，人派不派是你们的事了。告辞了！”

　　我站起身便走。我知道我要的人一定会到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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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过一天，雍恪便回到了客栈。我恰好趁夜到三王府去便拉着他一同前去也好问他点事。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忽然开口问我。

　　我反问他道：“我在救皇上，你相信吗？
　　他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我总是在你身上发现一些惊人的事。”
　　我道：“你也不一样，右丞相大人的儿子。”

　　“不是这样的。。。”

　　“什么衡山，什么恩人都是假的吧！”

　　他道：“那是我打听到的事。”
　　我问：“然后欺瞒我？”
　　他道：“我那是被迫。。。”

　　“我不也是被迫吗？我是大内密探，我的身份比我的命都还重要。密探的身份必须保密是几代先皇下的旨意，难道你要我抗旨？再说，我一早就暗示过你我和皇上的关系，是你不信而已。”

　　他问：“何时？”
　　我道：“当初为救盛爷之时，我在衙门里就说过了。”

　　他愣了愣。

　　我问：“当初我师兄欲抓李俊之事，你不也瞒着我悄悄让他离开吗？”
　　他道：“那是皇上让丞相大人演场戏而已，怎会知道他会是你师兄。”

　　又是皇上！他可瞒了我不少事呀！

　　他问：“那那个龙公子呢？你又瞒了我多少事呀？”
　　我道：“你看过皇上御赐我的金牌吗？”
　　他道：“刚刚看过了。”
　　我道：“好好的想一想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我又掉头离开。

　　“那个龙公子就是皇上？！”

　　我走在他前头，笑了笑。他这下可弄明白了！

　　“等会！不是到三王府吗？”

　　我指着大门叹道：“已经到了。”
　　他问：“这次怎么走大门？不用翻墙吗？”
　　我道：“我是来谈和的，又何须翻墙？”

　　他究竟是如何当上密探的？怎么时而机灵时而又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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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被驾着进三王府的，一下子三王爷就带着好几个壮汉站到了我和雍恪的面前。

　　“上回本王饶了你们，今天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看三王爷这应该也潜伏了不少左丞相的亲信，怎么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实话。

　　我道：“三王爷大可不必把我们当敌人。今日过来是想给王爷个东西，给了自当离开。”
　　他问：“什么东西？”
　　我道：“三王爷最想要知道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都退下！”

　　“是！”

　　果真如此。

　　待人都退下后我问：“三王爷可是接到了皇上的旨意才放过我们的？”
　　他坐到一旁道：“废话少说！”

　　即是如此我就直切主题了。

　　我拿出皇上御赐的金牌，笑道：“我先向三王爷坦白我的身份。我南宫瑶是五品大内密探直属主子就是皇上，我奉命以沐齐之女的身份潜伏在映龙客栈调查官银之事。”

　　我话一出，他们两人都惊呆了。

　　我接着道：“朝廷争斗之事本与我无关，可如今有人密谋造反。皇上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让我着手调查。而我无意间恰好的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三王爷也有谋反之意。”

　　“满口胡言！本王一向对皇上忠心不阿，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密探竟如此大胆妄为！”

　　我笑问：“王爷何不摸着自己的良心说？”
　　他问：“你又有何证据？”
　　我道：“王爷有无谋反之心是骗不过皇上的，皇上既然说有那就是有。何况三王爷被人利用充当了自保的挡箭牌，这种种迹象要皇上不有所猜疑那是不可能的。我只奉命行事，有什么争辩我也帮不了三王爷。如果三王爷真的问心无愧大可听我一说，放弃一切与左丞相的合作，投靠皇上！事成之后三王爷自然就是护国的大功臣，名与利三王爷应该比我这个小小的五品官更清楚才是。”

　　古人的激将法快生效吧！

　　他讽刺的笑了笑道：“别人要起兵造反，皇上才会想到本王！此事本王决定坐视不管，谁胜谁负本王皆不在乎。”
　　我道：“我知道三王爷不是不帮皇上，而是不帮这个弟弟而已。”

　　他惊看着我。

　　我顺着道：“三王爷知道为什么先帝到最后还是传位于皇上吗？因为皇上确实宅心仁厚，他对天下百姓一视同仁，尤其是古人说的‘英雄不问出处’，皇上从来就不会在乎出身他只在乎一个人的能力所及。这一点恰好与王爷相反，而且皇上不像王爷会为了一己私利或是不甘去残害那些无辜的人。这一点就是皇上略胜一筹的地方。”
　　他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先皇怎会如此草率就传位于一个只有仁心却没有谋略的他。若不是有人从旁出谋献策，他怎能夺得大位！”
　　我道：“这天底下治国的宏涛大志谁没有，只是谁能说到做到又舍得去实行而已。皇上的宏涛大志已经一点一滴的实行了。没错！皇上是仁君，一个仁君的背后往往都需要一些唱黑脸的人来衬托出他的仁心，但是在那之后，黑脸是不是真的可以卸下就看王爷自己心了。”

　　我话一说完，他的神情和那日皇上在密室里的一样。

　　“王爷三思而行吧！这天下还会不会皇家的，就看三王爷的决定了。下官先行了。”

　　我关上门时，三王爷依旧坐在那静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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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爷尚未给我们答复时，我已暗中到神侯府让他们协助皇上，待左丞相发动叛变时暗中缉拿他。他们一向听命皇上，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怀疑。不过五日，三王爷便派人到客栈来传话，说是愿意承担起保护皇上的职务，这一来我们的胜算已在左丞相大人之上。只要到时能拦下左丞相的兵马就能防止逼宫，同时也可以保护皇上的安危。
　　接下来，就是东厂了。只是我与东厂有过过节，这事就只能交给雍恪，让他以右丞相之子的身份暗中和他们谈事。为了确保能拉拢更多人手以保不时之需，我和盛爷决定联系京外的弟兄，让他们帮忙找到我以前的土匪窝再从中安排他们到京城来，到时乔装成侍卫和随从随右丞相大人进宫埋伏的同时也好保护皇上。
　　为了顺利的进行所有的事还得隐瞒左丞相布下的眼线，我只能假装和盛爷欲出远门来场送别的戏码。

　　“这几个月你们得好好的看着客栈，别乱接买卖。”

　　城门边上，我假意的和兴华道。

　　许都暗示了我有人正盯着我们看，我赶紧做个手势让他们继续演下去。

　　盛爷道：“你们记住了，没交银子的事别插手。”
　　我接着道：“做买卖最打紧就是赚钱，别尽干些亏本生意。许都，看好他们！”
　　许都道：“放心出门吧！大家都会顾好客栈的。”

　　我点点头假意和他们道别后便和盛爷出了城门。知道他们定会派人查探，我和盛爷还刻意走了几里路后，假意嫌徒步麻烦便用轻功成功的撇开了他们。连夜我们不敢进城，就易容躲在城外的树林里假扮是乞丐等天一亮再混入人群中进城。
　　为了方便办事，我在帮里的弟兄中挑了几个和我们身形差不多的人连着假扮乞丐，之后我们一直待在密室里，一有动静便让大家都到密室里琢磨办法。只是一阵子下来才知道原来右丞相大人与三王爷一直存在隔阂，什么事到了他们之间都会成了泡影。三王爷一听需要和右丞相合作就是几千几万个不愿意还执意不让右丞相参与，而右丞相则是左一句‘难亦’右一句‘难亦’的，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千头万绪之下，我和盛爷就只能不时地给他们之间说些好话，再让皇上在无可奈何之下开口下个口谕阻止他们之间的争辩与偏见。
　　只是最后，我忽然灵机一动，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腾下去吧！而且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左丞相定会以为三王爷是稳在他那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