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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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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以衡哥?”依稀看着埋在砖瓦之下的焦黑身躯,伸出的双手不由颤了颤,她不敢相信的眼前的这一幕。
以衡哥竟被那些村民给活活烧死了,依稀十指缓缓收紧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从掌心间传来的隐隐刺痛麻木着她的神经。
是自己害了以衡哥,若是自己不去空间的话,或许也不会波及到他,可如今,说什么后悔都是晚了。本以为能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却终究是因为自己太过自负导致了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抬头望月,繁星璀璨。真是个好日子,是个极其讽刺的好日子……
“小依稀~”就在这时,季晓年的声音轻轻传入了依稀的耳朵里。
依稀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并没有搭理,用手将眼前的砖石挪开,至少,也得让以衡哥他入土为安才行。
“小依稀,你干嘛呢?”季晓年见着依稀不理会她,只好自己贴上来了。当季晓年看见掩在石头下的焦黑身形,下意识便闭了嘴,蹲下身帮依稀挪开石头。
等将那焦黑的人形挪出来,季晓年又开口问道:“小依稀,你干嘛要这个玩意儿啊?你就这么喜欢这烧焦的稻草人?”
依稀本想骂季晓年一句,却听见季晓年后半句话:“你……你说什么?”
“这不就是稻草人么?”季晓年被依稀这一问有些懵,不由挠了挠头说道:“你不知道你消失了三天了,我和以衡还有周周都很担心你啊!我今天回来就是看看你会不会在这儿,还真让我给碰着了!哈哈!”
“……”依稀一把抓住季晓年的手臂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说,以衡哥他没被烧死?”
“啊?”季晓年愣了愣:“说什么呢,虽然这里被那些村民给烧了,但我们在那些村民来之前就跑了啊,怎么可能被烧死啊?”
依稀紧绷的神经啪的一下断了开,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什么力量抽走了似得,跪坐在了地上。
“没……没事儿就好……”依稀开心的笑着,泪水轻轻滑过脸颊跌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季晓年看着依稀这般模样不由关心道:“是不是受人欺负了?你说是谁,我去给你报仇!”
“没,没人欺负我。”依稀用袖子拭去脸上的泪水,对上季晓年的视线莞尔道:“你们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再聊,这里不安全。”
“好。”依稀站起身,跟着季晓年离开了屋子。
清晨,阳光静洒在山林间,晨雾还未消散,缓步行走在薄雾之中,如临仙境。泉水叮咚,伴着声声鸟鸣在寂静的山中回响。
脚下晨露未干,还未走上几步便已浸湿了鞋。倏地一阵清风轻轻拂面而来,伴着花香和芳草的气息渐渐没入鼻息,沁人心脾。
未过一会儿,晨雾渐渐散去,一缕阳光透过白雾洒下,柯条间长势正盛的绿叶上的水露耀着阳光泛着点点金光。
放眼望去,便能见着点点璀璨的金光,藏匿在那片绿意之中。
依稀在草丛间缓步走着,山中的空气果真是好,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纵然是住在村子里,却每日免不了对上几个膈应的人。
昨夜,依稀从季晓年那里听说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那日,依稀被村民带走,季晓年心里就很不安,便跑去找陈以衡说明情况。
陈以衡再三思忖决定先将周周送去季晓年住处,以免周周会受到什么伤害,然后和季晓年回村子看看情况。
两人刚下山,便见着茅草房烧了起来。陈以衡心中气愤想找那些人说理,却是被季晓年及时拦了下来。
季晓年担心依稀的安危,便让陈以衡留在家里照顾好周周,自己再去村子里打探打探,可打探了两日两夜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依稀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哪里都找不到。而村子里的村民也在寻找依稀,说是要将依稀当做贡品献祭。
而昨夜,季晓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村子,竟然真的找到了依稀,然后将依稀带了回来。
而这一切都是那臭道士搞的鬼,到底有多大的仇大才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才行?依稀一直都没搞懂那个臭道士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说是自己惹恼了他,也不至于让他如此疯狂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像那种尖嘴猴腮的家伙,也八成是个睚眦必报的角儿。罢了罢了,也无需多想了,那种人想报仇也是合乎情理的的,誰让自己搅了他的事儿。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轻易饶过那些村民才行,得给他们个教训才行。
“小依稀~吃饭了!”
季晓年的声音传入依稀耳朵里,打断了依稀的思绪。依稀侧过头看向季晓年:“好,马上来。”
等依稀回了茅草屋,便见着周周蹲在地上喂着兔子,陈以衡则是在读书。而季晓年正提起两个空桶朝着依稀这边走了过来。
“小依稀~我去打些水来,你们先等等啊~”说完话,季晓年便从依稀身边错过朝着泉眼的方向走去。
打水?水……呵,有办法了。
“阿季等等,我陪你一起去。”说着,依稀便转身朝着季晓年方向走去。
“小依稀,你来做什么啊?这打水是男人的事儿!”
“我就想看看你怎么打水的。”
“啊?不就是用桶装水么?”
“是吗?怎么装的?”
“就这样,然后这样~”
“……”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消失在了洋人,陈以衡望向两人身影消失的地方微微皱了皱眉。这依稀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不知道依稀做了什么事儿才导致家里的房子被烧,可他心里却似乎并没有对依稀产生厌恶,多的却是担心。
可他心里想着那个人其实是个妖怪,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这心里却仍旧挣扎着,他不知道自己担心的到底是依稀还是那妖怪。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的习惯,所以才成了本能的接受也说不定。
陈以衡摇了摇头不做多想,抬手翻了一篇书页,才发现,自己的书竟是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