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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世子妃是展昭? ...


  •   现下是什么状况?
      白玉堂努力回忆着。
      首先,他和猫儿把再次准备逃跑的小灾星给逮了个正着。小灾星跟老妖怪又是一通好吵后,那小灾星终于真的焉了。然后是猫儿好心地找到天雷堂的那个少堂主,给两小孩‘好好’道别一番。他们两人就押着‘真的’变乖了的小灾星返京复命。
      接着,眼看天色不早,前后十里又都无可以落脚的村镇,遂寻了块有水源的平坦之地,暂且过夜。
      再接着,他去收集枯木和打个猎物的功夫,这小溪边咋就又多了两人?

      小灾星恍然惊觉地一手遮口,一手直指壮硕肌肉男大叫:“啊——!是你——!”
      壮硕肌肉男莫明其妙地挠挠头,“啊?是我?”
      猫儿仔细瞧了多出来的另一人,绽了温和一笑,“啊,是你啊。”
      然后那多出来还一直盯着他五爷的猫儿不转眼的另一人就哈喇哈喇地回答:“啊!是我!你还记得我?”
      猫儿又是一笑,伸手摸了摸那多余之人的脑袋,“当然记得啊。”

      “啊啊——!这些一个二个都是谁——!出来一个给白爷爷解释的!”
      被突然而来的状况闹蒙又被忽视的白五爷甩了手中枯木,发飙了!

      白玉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勾着展昭。
      展昭偏头想了想,坦诚道:“展某也不认识他们。”
      “对!不认识!谁知道是哪里的山精野怪窥觑本姑娘的美貌蹦了出来。”赵琳恨恨地瞪向阎竞雄,耶律宫毅也公平地分到了一半。
      要不是在襄阳王府差点撞到这块肌肉,她当时保不定就逃出去了。哪还会被白玉堂那只老鼠逮个正着啊。
      阎竞雄很无辜,当时差点跟赵琳撞个正着的又不是他。他对赵琳可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你刚刚还说记得我……怎么转头又说不认识了……”耶律宫毅粉嫩俊秀的五官委屈一皱,嗓音中浓浓夹带的失望令听者不忍。

      自然,不忍的听者中不包括白玉堂。
      不认识?不认识还摸他脑袋?你这猫儿倒是跟爷爷很熟,什么时候见你如此主动摸过白爷爷?
      白玉堂一瞬不瞬地勾着展昭,非要勾出一个所以然不可。

      自然,不忍的听者中包括了展昭。
      少年粉嫩犹带婴儿肥的面颊,还有额前整齐分作两瓣的刘海,配上他纯真水亮的眸子,明晃晃地令展昭想起了他老家养的老狗阿黄。他记得小时候在街上捡到阿黄的时候,阿黄就是用一双如此纯真水亮的眸子望着他,脸颊也是肥嘟嘟的,脑袋也是毛茸茸的,令人忍不住揉两把。
      所以,展昭又一时手痒,摸了摸耶律宫毅的脑袋,和声解释:“展某只见过你一面,连名字都不知晓,如何又能称得上相识?”

      展某?
      耶律宫毅这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未来的世子妃确实自称展某。
      是出门在外取的化名吧?就跟他一样。
      耶律宫毅很快想到解释,嫩糯的嗓音喜滋滋地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宫,单名一个毅字。这位是我的家仆,阎竞雄。”
      “在下展昭,这位是舍妹琳琳。”展昭顿了一顿,白玉堂一瞬不瞬的勾着他的目光让他心下一窘,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想了想,还是道:“这位是白玉堂,在下的至交知己。”

      不错不错,从对头进步到朋友,再到至交知己,白五爷的功夫没白下。
      白玉堂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满足地听到展昭亲口承认他们关系的一个跨越性的进步。

      只是至交知己?
      耶律宫毅瞟了白玉堂一眼,他眼神可好得很,那白衣人看他未来世子妃的神情哪点是至交知己啦?
      不过,有人惦记,说明他的世子妃很出色。这点令他很满意。

      优秀的娘子就要好好把握住。
      耶律宫毅眼见展昭轻轻捏住白玉堂的手,低声在他颈边耳语什么,然后白玉堂望向他的眼神就变了颜色。那个神采飞扬得令他呕气。
      危机!
      他的世子妃有被抢走的危机!
      耶律宫毅当机立断地下定主意,改变行程。他眼眸中顿时漾起最无辜的纯真,问:“展昭…… 你们这是上哪里?”
      展昭和白玉堂眼神一对,温和笑道:“我们这是上开封呢,宫兄又欲往何处?”
      耶律宫毅眼神一亮,喜道:“我们这也是往开封去呢!”宽大袖口下半露出的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拽住展昭的衣角,“我们……我们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啊?我和我的家仆都是初次上开封,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跟你们一同上路,便能安心许多。”

      耶律宫毅是一个好脾气的主子,他向来不打骂叱责手下。
      耶律宫毅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了解自己的优势是什么。虽然他从不明白自己的长相有何特殊,但他清楚他如何做会让人心生爱怜、抵抗无能。
      果不出其然,他从他未来世子妃眼中看到了妥协,就是刁蛮的路人甲和对他世子妃有不轨意图的白衣某的眼中出现了浮动。
      他加把劲,眼睑眨了眨,顿时眸中水光更盛,闪亮闪亮的,惹人怜爱。嫩糯的嗓音可怜兮兮地小声轻问:“可以吗……?”

      阎竞雄立即转身抹面。
      最令他骄傲自豪的世子啊,你太可爱鸟~
      展昭投降了,没忍住把阿黄抱住怀中捡回家的冲动,应道:“好。”
      一时间,天地变色。
      以展昭为分隔线,左边的春日明媚、阳光灿烂;右边的冰天雪地、疾风凛冽。
      赵琳左瞧右瞅,加入白玉堂的阵营,不给适才还撩拨她母性泛滥的宫毅小朋友好脸色。
      耶律宫毅不介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点不顺眼的眼光算什么,他的世子妃中招就可以了~

      “新来的!要加入就去狩猎自己的那份口粮去!”白玉堂冷冷给耶律宫毅和阎竞雄甩下一句话,刷地拉起展昭,笑容璀璨到诱惑无限地说道:“猫儿,来帮白爷爷收拾刚打回来的猎物,今晚爷爷给你做火烧果子狸。”
      这里再提醒一遍各位看官,陷空岛的白五爷所学甚杂。他吃得刁,又因为常年在江湖上浪荡,所以也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最初让展昭接受这个莫明其妙来找他打架,又莫明其妙赖在他身旁的白老鼠的契机,就是白玉堂亮了一手烧烤。
      但白玉堂除了两人独处时会亮厨艺外,凡旅途加了第三者,一般动手的就是展昭了。展昭厨艺平平,能吃,但也仅仅是能吃而已。展昭乍听白玉堂又要动手,本就没脾气的他更来了兴致,紧步跟上。
      赵琳冲阎竞雄和耶律宫毅吐了一个鬼脸,也跟了过去。她才不要跟这两个讨厌鬼在一起,跟展家哥哥可舒服多了。

      “世子?”阎竞雄恭敬地在耶律宫毅身后低声询问,“我们真要跟他们一起上路?”
      耶律宫毅笑得纯真地反问:“这是当然,有何疑问?”
      “属下是想是否需要通知祝庭启他们更改等候世子的地点。”
      “嗯,让他们直接前往开封。我们到了开封,再通知他们寻来。”嫩糯的嗓音淡淡命令道。
      阎竞雄恭敬应是,又问:“世子,我们车上还备有干粮,无需出去狩猎亦有口粮可供数日食用。”
      耶律宫毅瞥了他一眼,卷袖露出奶白的手腕,道:“笨!不去猎些活物,怎么能跟世子妃拉近关系?培养感情?”
      说到世子妃,阎竞雄斟酌着如何向最值得他自傲骄傲的世子说明:他,认错世子妃了。
      虽然他阎竞雄也不知道颐琳公主的相貌。
      但,他可以确定公主是个女人!
      要如何向耶律宫毅说明,他认为是世子妃的其实是个男人,他的眼神其实真的很不好……
      “世子……”
      “呐?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车上取了弓箭,跟本世子去猎只山鸡什么的啊。”
      “世子……你……你没发觉世子妃个太高了点吗?比你还高半个头。”阎竞雄尝试婉转地说明其实那是个男人的要点。他嘴笨,要是岱岩仁在就好了。他的脑袋灵光,舌头转得快。
      耶律宫毅摸摸下巴,点头道:“嗯,是高了些。”
      “比普通女人高多了。还有个头也大,有另外那个女的两个大。”阎竞雄添油加醋地说。
      “另外那个女的?哪个?”
      “砸世子那个。”
      “哦,那个野蛮人。”耶律宫毅摸摸脑袋,就算被他的世子妃摸过,被砸出的胞胞也还是好痛。嘴巴一扁,耶律宫毅反驳道:“哪有两个大啊?你家世子妃身材很匀称啊。本世子摸过。”
      阎竞雄吓倒,“摸过?什么时候?”摸过还认不出男女?
      耶律宫毅赧涩地撇过头,阎竞雄是跟他一起长大的近侍,但说到私事还是令他很不好意思。“是……是昨天。本世子掉下树,她救了我,我有抱到她的腰……”说着说着,本就粉□□白的面孔腾地红得如煮熟的虾子。
      他用力甩了甩头,甩掉脑中浮现的绮靡。思及柳清风对颐琳公主的评价,他冷了声,对阎竞雄道:“阎竞雄,或许世子妃在你们眼中会是凶蛮,或者粗手大脚称不得美丽的女子。但在本世子心中,她即为我的妻子,那她便是我心中最好的女人。”
      早在亲事定下之初,他就决定无论大宋的颐琳公主是如何人品,他都会尽全力去爱护她,照顾她。
      但是一个优秀的世子妃,总好过是一个庸碌的世子妃。
      日后他将执掌天下,他期望他的世子妃是一个能与他并肩承担风雨的女人——
      “以后我不希望在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世子妃外貌的任何评价,可否?”

      人的眼睛会遭受外貌的蒙蔽,而将人错看。
      所以耶律宫毅从来不相信眼见为实。
      他也不觉得自己分不太清人的样子有何不好。
      他相信一个人的味道比一个人的样子更能令他认清楚一个人。
      展昭曾离他好近,他的手揉摸过他的脑袋,他的袖间透出他独有的味道,清新得好似雨后的空气,又如春日暖阳照晒过般,散发着和煦的暖意。
      耶律宫毅17年嗅味识人的经验告诉他:拥有能令他感到舒适味道的人,决不会是令他失望的人。

      他们生于皇家,就注定了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也无权选择自己的伴侣。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自己既定的命途用欢笑和幸福来取代哭泣和悲哀?

      ——我未来的妻子,我会用我所有的真心去爱护你,我会尽我一生来让你幸福。
      ——所以,请你也爱我,让我幸福,好不好?

      耶律宫毅生得粉嫩,却到底是马背上长大的男儿,拉弓射箭转眼就猎到两只山鸡。他喜滋滋地让阎竞雄拎到展昭、白玉堂和赵琳布置的营地;喜滋滋地让阎竞雄开膛破腹收拾活物,而自己撑着下颚盯着展昭看。
      展昭被看惯了,只要明白一直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来自何方,他一般是不计较钉在他身上的目光是何意图。更何况他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玉堂的手上,他一丝不苟地严格按照白玉堂的步骤和手法去烧烤手头这只果子狸。
      却依然没有白玉堂的色香味。
      喉咙一滚,展昭看看自己手中的果子狸,在看看白玉堂的,颇为沮丧地承认自己在厨艺一途是没有天分了。
      哎……没天分就没天分吧。能够果腹便行。
      展昭望了望白玉堂慢慢涂一层蜂蜜放在火上慢慢烘烤到金黄脆亮的果子狸,喉咙又是一滚。从火上扯下他手中可以嗅到焦味的那份,准备削掉碳黑的地方,再分给赵琳。白玉堂不喜好给旁人烹饪,就是跟丁月华上路之时,他们大多吃的也是外卖的熟食,或是他临时热的干粮。

      空气中飘荡的香味勾得耶律宫毅腹中馋虫鼓动,他也咽了口津液,问道:“阎竞雄,还没好吗?”
      阎竞雄按照他的吩咐能多慢就多慢地把山鸡清理干净,串上树枝。现在才刚搁到火上,哪可能好了。
      耶律宫毅心下赞了一句阎竞雄做得自然,又转回头凝望着展昭,可怜兮兮地说:“我肚子好饿……展昭,你能不能分我一些垫垫?等阎竞雄把山鸡烧好,我再分回给你些?”说着,肚子应景的咕噜一声响。
      展昭见他饿得可怜,就分了一半,盛到器皿中准备递给他。
      白玉堂按住他割肉的手,嘻笑道:“猫儿,你去取些水来。你这肉,我再帮你加工一下。”
      展昭应了声,把手中串交给白玉堂,取了水囊,往溪边去。
      再回来时,已经几乎人手一份火烧果子狸。宫毅吃了满嘴油亮,正扒拉着白玉堂,闹着要他高高举起的那份。
      白玉堂一手端了一个盘皿,高举过头,冲宫毅笑得得意灿烂。
      宫毅抿扁了唇,水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瞅着白玉堂,一手攀着白玉堂的肩膀,一手努力往他高举起的盘皿拨啊拨。
      只听一个可怜兮兮地说:“给我,给我,给我……”
      一个坏心地逗弄道:“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天色有些暗了,火光似乎晃得有些刺眼。
      展昭撇开头,拔了水囊塞子,往喉中灌了一口溪水。
      溪水很清,很甘甜。
      然后只听白玉堂往他这边看来,粲然一笑,喊了声:“猫儿~”
      等展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挤到白玉堂和宫毅之间,端坐了下来。
      ……
      白玉堂和宫毅望他的目光令他好不自在。他尴尬地道了声歉,起身往旁边坐去。白玉堂冲宫毅挑了一个眉,宫毅回了一个鬼脸。
      宫毅放下手,看着白玉堂挨展昭坐下,把手中一盘递到展昭;看着展昭吃了一口烧肉后只对白玉堂绽放的笑容;闷闷地接过阎竞雄递过水囊,喝入口中全然不是味。

      ——我未来的妻子,我会用我所有的真心去爱护你,我会尽我的一生来让你幸福。
      ——所以,请你也爱我,让我幸福,好不好?
      ——所以,请你不要爱上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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