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的追逐者》翎绪

29、那一天

　　“阿凌，我们作为棋子的资格似乎要到头了。”
　　“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阿凌抬头。
　　“『第三号』在会议中的地位很不妙，直接原因就是……你。”
　　“嗯。谢谢你。”
　　从来没有这样一段时期，让他这样头痛了。
　　后菊的初春时节也快到了。
　　“真美啊，冰雪开始融化了。”
　　阿凌微笑。
　　“在今年的夏季之前若是不能达成原定的目标，『第三号』就会遵从『会议』中反对势力的要求，停止你们的职务。”
　　“……其他人呢？”
　　“下场么？你应该知道的，从阿飒到最下层的人都……”
　　“哈。”
　　“说实话，你也知道，让你们控制政权只是他们的一个备用计划罢了。”
　　“……谢谢你。这些情况，我也是知道的。”阿凌起身。
　　那人连道别都没留下，离开了。

　　——
　　莱拉此刻浑身披着光芒，宛如天神下凡。
　　似乎是经过了许久的训练一般，莱拉的手在割断绳索的一瞬间反手拿住剑。
　　“莱拉！”上面的人传来呼喊。
　　“老朋友了啊！”
　　或许熟识莱拉的人此刻会为他的形体容貌所震惊，虽然面容上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现在的他已经明显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了，无论是从身高上还是气质上。
　　“铛！”莱拉的佩剑与巨斧相撞。
　　此刻莱拉的身体正悬浮在半空中，正好在牛头人的正上方。
　　“？！”莱拉自己的一许残存意识感受到此时时间被放缓了。
　　他的世界能力从身体四周探出。几道光从身上走出……不！那并不是光，而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子！
　　五个一模一样的影子从他身上向五个不同方向翻出还击，在落地时四个影子被砍成虚影，只有剩余的一个……
　　时间似乎又成了正常的流动速度。
　　这幅莱拉的躯体的新主人按照光的指引向那个安好的方向翻出，在后空翻的瞬间另一只手从腰间翻出不知从何而来的另一把佩剑，直接将牛头的一只手臂整个似乎不费吹灰之力般的砍掉了！
　　他仔细看向那把剑。如果不是长期在矿山劳作的人还认不出来……这把剑居然整个剑身是用纯钻石打造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土豪了？
　　他虽然之前用世界能力在这附近的矿山整到了不少钻石，可那也没奢侈到用钻石锻造一把剑出来！
　　他很想倒吸一口凉气，但显然这幅身体现在不听他的。
　　“把我的追踪这样用……算了，这也是我的风格，以前的风格。”
　　“哎？”莱拉懵了。

　　“先前是不是有个人进了你的身体？”一个很像裂痕发出的又感觉哪里完全不像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
　　“是的...他说他就是我，而且还是……上界来的？”
　　“蠢炸了，你就没发现她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嘛？上界有绝对的物理法则，从世界分裂的那个瞬间起，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和中界下界有任何关联了。”
　　“那..那他到底是谁？”
　　“一个坏女人。”

　　“总算等到这一天了。”莱拉的另一个自我降临。他本人的身形已经完全变化了，变成了，另一个莱拉。
　　百璃在井口一察觉到绳子被砍断，言语都未来得及说出，纵身就想跃入井内。
　　“你冷静点！”安诺一把抱住她。
　　“不行！只有这件事……”
　　“先搞清楚情况！我们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自己砍的！”安诺咬牙。
　　但百璃仍然挣扎着用肘子摆脱了她的控制。背身跳入了井内。
　　“都别动！”显然，其他人都想跟着百璃一起跳下去。
　　“你，可真是……”安诺瞪大了眼睛。

　　——咚！
　　百璃一脚着实踩在一面空气墙上。
　　“什么？”
　　她想不出是什么东西阻碍住了她。
　　但站稳后，她定睛透过空气墙往下一看，神情禁不住逐渐惊恐。

　　莱拉的身体瞬间得到了强化，矫健地超乎了人类的范畴。
　　他躬身，脚尖发力向牛头冲去。
　　牛头显然被他激怒了，发出了能震碎人耳膜的吼叫。惹得百璃捂住耳朵。
　　但莱拉显然没有受到影响，在牛头出斧接触到他的前一秒脚尖再次点地转向一旁。
　　再一次，这一次莱拉顺利而直接地砍下了牛头的一臂。
　　牛头悲鸣的同时并不往反击，发出了更为凄厉的怒吼。这一吼足以把人的神智都威慑住。就算百璃站在高空处，听到这一声内脏也收到了极大的打击。
　　莱拉似乎出了意外，他贴牛头贴的太近了。被迫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牛头抓住这个空隙用另一只手向他挥击！

　　“呃！”牛头的动作停滞住了。
　　莱拉回过神来一看，发现牛头的身体正中央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了五把利刃！
　　“爷没来迟吧？” “裂痕”笑着剁下了牛头的脑袋。“你还是⑧行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莱拉的眼神出现了波动。
　　“这个就不简单了。”裂痕叹气。

　　安诺又往下面扔了一个火把。
　　“行了没事了！你们下来吧！”百璃抬头呼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莱拉解开了空气墙，井上的人纷纷跌落下来。
　　“真是想不到我们仨还能在这地方团聚。”柠乐跟着裂痕叹气，但嘴角还是不禁意地上扬了。
　　“我们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大名鼎鼎的莱拉少爷。”艾斯和初墨走进了房间。
　　“老冰，阿墨，好久不见。”莱拉微笑。
　　“哈？我们见过吗？”初墨茫然。
　　“啊，这是下界的莱拉。”柠乐向他们俩说明。“我没记错的话，莱拉是当初裂痕这边为数不多没被囚禁的人之一吧？”
　　“我逃了几千年，终于找到机会了。”莱拉的眼神又暗淡下去了，又抬头看向“裂痕”:“你什么情况？”
　　“被织小姐拉过来的。”裂痕翻了翻白眼。
　　“他……他也挺不容易。”柠乐拍了拍他的肩膀。
　　“暹织用神的能力控制了下界的我的身体，又把中界那个被她捅死的裂痕的灵魂嵌了进来……”
　　“什么？那她现在在哪？”莱拉瞬间精神了。
　　“见到柠乐的时候溜了。”
　　“溜到哪去了？”
　　“我要是知道……”

　　“啊……我还真是失误了……”
　　“什么！——”莱拉瞬间又在初墨艾斯百璃的面前竖起一面空气墙。
　　恍惚之间，一个他俩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cao……真就说来就来啊你！”裂痕咬牙。
　　“裂痕你说好笑不好笑？中界的我们俩甚至还是恋人关系呢！”
　　“爷想吐，赶紧爬。”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
　　她现身在了房间的一隅，双手拖着两个女人的身体。
　　裂痕瞧见了那两具尸体的脸庞。
　　居然是暹织和霏霏的。
　　“行了，中界的裂痕和暹织都是尸体了。”她狂笑起来。
　　“什么……什么，不要啊……”中界裂痕的魂灵在下界裂痕的身体里，被面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两人的尸体明显受到了虐待，甚至眼睛还未合上，脸庞上凝着惊恐的神情，看上去十分骇人。
　　“你为什么要把裂痕拖过来？”莱拉的手摸向腰间的钻石剑。
　　“维护秩序。顺便把这个裂痕给砍了。”
　　“维护秩序？”柠乐皱眉。
　　“只是你们俩的出现超乎了我的意料啊。柠乐，莱拉！……现在正好，可以把你们三只老鼠全都踩死！”下界的暹织瞳孔里闪烁着变态的嗜杀气息。
　　“你在这里做什么屁梦呢，一打三还这么自信？”先前那把浑身漆黑的剑骤然出现在空中，裂痕一把握住。
　　“你们用下界的身体显现在中界，神力都会慢慢流逝的吧？这可是我们先前立得规矩，特别是柠乐和裂痕，你俩已经很难再做什么妖了吧？”
　　确实。柠乐内心这样想。但暹织作为秩序者，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影响。
　　这个所谓的中界和下界之分，不过是当初的胜利者为囚禁他们失败者而设下的牢笼。
　　莱拉只是短暂地逃过了失败时的追捕。所以他在下界流浪了近前年，与柠乐一样是秩序者在制定秩序时意外的存在。他在裂痕的属下都被囚禁的时候利用能力避开了那一场场灾难。
　　那是一段莱拉再也不想提起的回忆。
　　胜利者们为了防止他们这些逃窜的人颠覆规则，才定下了神力流失的法则。
　　“就算这样又怎么？！”裂痕起身挥剑，正面对上了暹织的晶刺。
　　“裂痕，你冷静点！”莱拉展开世界能力，预见了暹织在裂痕背后射下的晶刺。
　　“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深浅……”柠乐向裂痕和莱拉传播去了心灵讯号，“而且我们的出现本就会导致很多意外……”
　　“那源头也不在我们！”裂痕大呼，连续猛砍五刀之后飞身躲开了背后的晶刺。
　　“我只是履行我作为秩序者的义务，可没有带有任何的私人情绪哦。”
　　“那是你们的秩序，跟我们没有关系。”莱拉从衣服中掏出五枚钻石飞镖，娴熟地一并掷出，以不可思议的弧线直击暹织的命门。
　　暹织仿佛熟悉了那钻石飞镖的硬度一般，直接扭转空间瞬移到了莱拉身后。
　　“我需要你们考虑考虑，你想想你们下界的其他同伴还在我们手上，我要把他们都处决了中界那边会很难堪吧？”暹织故意高声放话给空气墙后的中界人。
　　“什么……意思？”艾斯不解。
　　“我也知道中界那边的情况，阿凌无非就是靠着世界重合出的机会有了神力才会起势的吧？要是没有那股能力的话……”
　　“又说回来了，为什么会有世界重合的情况……她一开始跟我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啊。”中界的裂痕向下界的裂痕发问。
　　“关于这个，那边那个家伙不是告诉你了吗。”裂痕看向霏霏的尸体，“那帮蠢货定的规矩本就是不合理的。到了一定期限一定会出现重合的情况。莱拉也是算准了这个点才得以降临到中界的莱拉身上的。”
　　莱拉被迫收回钻石镖，回首问:“世界的重合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
　　这一下把两个裂痕都问住了。
　　暹织瞬移到另一个自己的尸体旁，举起来:“这你得问问她咯。”
　　“她怎么了？”下界的裂痕问中界的自己。
　　“之前那个自称上界来的裂痕跟我讲中界的暹织曾经给过我王的权能……”
　　“还有这事？？”下界的裂痕因为刚刚恢复状态所以对此并不知情。
　　早已知晓发生了什么的柠乐在一边默默地流着冷汗。
　　现在情况很明了了，下界的暹织杀死了中界的裂痕后，将其残破的身躯转移到了作为重合点的迷宫，又回下界占据了下界裂痕的身躯到这里与中界的裂痕进行重合。原理与莱拉的重合相同。
　　原本三个世界的三种人格都是强制被分离的，在重合点自然能统一重合到下界的自我当中。莱拉是这样重合的，裂痕是被暹织有意重合的。
　　但暹织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控制裂痕的躯体，只不过是为了维护那狗屁王国的吧！”沉默的柠乐咬牙。
　　“可怜的另一个我啊……非要把能力给了这个家伙……”暹织扶额，“所以请你们死在这里吧，本来我就是赞同直接在下界处决你们的，现在在中界我也有了理由了！”
　　中界的裂痕突然明白了自己被另一个暹织复活的意义。她或许只不过是想控制他，把他老老实实地把权力再还回去罢了。
　　但途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霏霏。这是意想不到的转折。
　　“果然是你，我还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上界的裂痕……”柠乐咬牙。
　　“你想要的不过是中界裂痕的权力，一旦他死了，权力就会消散，整个浅秋都会陷入混乱……”
　　“本来这事是可以谈的。”柠乐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受够了我遇到的这些破事了，”暹织冷笑，指向霏霏，“先是这家伙自作主张地想要害我，我原本看这个世界的裂痕还是很讨喜的，想把他关起来慢慢虐待来着呢。毕竟跟这个裂痕长着同一张脸。”
　　“嚯嚯嚯。”下界的裂痕笑了。
　　中界的裂痕感受到一阵恶寒，他好像一下子成为了事件的中心。
　　“我原本准备把他虐待到直到他愿意乖乖地把权力还给中界的我为止…我为此还学了一整套的拷问方法呢…只可惜突然出了岔子，我的守护骑士以为我的存在是个错误，想要把我干掉。”暹织唤出了一批晶刺，“我就只好收拾掉这个蠢货，再编个漂亮的谎言，把能力物归原主就行。”
　　“这关她们俩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该做什么不就好了吗。”中界的裂痕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下界的裂痕也对此感到疑惑，把他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暹织回想起她刚到这个中界来的时候。
　　她本来就是抱着跟他玩玩的心态才没有立刻切入正题，再加上那个时候的自我还没有完全在这里苏醒。正如裂痕一开始没有苏醒一样，下界的人的灵魂进入中界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神智不清。
　　裂痕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暹织变得那么奇怪，只是下界的她来了而已。
　　她还没来得及办正事，霏霏采取了行动，正好歪打正着。
　　一般来讲是不会出现权力没有继承者的情况的，当初创立三界法则的人似乎并没有考虑到会被造反推翻政权的情况，毕竟有神的权能的人是可以镇压一切的。
　　这届国王的情况十分的不妙。
　　可这种情况确确实实地发生了。最后一任继承者裂痕死掉了。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剩余的能力者必将操控大权，才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阿凌掌权绝对不是下界的秩序者所希望看到的。
　　毕竟他们设立三界的目的……就是要看他们的另一个自己奴役那些自己曾经的敌人啊！
　　暹织又偏偏在那种特殊条件下把能力让给了他……为什么会是裂痕？因为爱？
　　越是思考，越是发觉，这本就是源头处，给当年的失败者提供的反击的绝佳机会。
　　特殊条件创造了特殊的环境，带给了他们这样的机遇……
　　三人越是思考，越是发觉，一切混乱的源头不在于暹织，也不在于裂痕，而是在于这个秩序。这个秩序制定之初，就没有考虑到政权崩塌的情况！
　　“裂痕，这是个机会……”柠乐向莱拉和裂痕传递了这样的信息。
　　他们与暹织并没有什么利益相通的地方吧？
　　柠乐继续这样思考着。
　　“下界的秩序者们似乎也小瞧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派出一个暹织以为就可以解决问题，结果却出了这么多意外。
　　他们认为，只要把暹织转移到这里，忽悠裂痕把权力还回去……之后呢？还回去之后该怎么办？下界的暹织总不能留在这里吧？”
　　他越是思考就越是搞不懂暹织前来的意义。
　　裂痕已经明白和谈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莱拉心领神会，他的出现已经是秩序之外的事了，刚刚只不过是试探，方便他们搞清楚情况。
　　“你们的反抗是毫无意义的，跟你们说这些无非是出于我温柔的本性，让你们死的甘心点。说吧，想要个什么死法？莱拉和柠乐我可以温柔点，裂痕你可就没什么好下场了哦……我刚学的拷问技巧还没试过呢……”
　　“不对啊，秩序者应该不会这么莽撞的把一个秩序者直接转移到这里来，这样会严重加剧世界的重合度的啊！”柠乐这样想道。
　　裂痕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神力的流逝了，但他也没想那么多，已然做好了自尽的准备，毕竟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已经彻底绝望了。
　　“秩序者的神力看样子是不会消逝的，可这样直接转移秩序者会导致世界重合的呀，一旦重合所有的人都会完全复原……到时候所有失败者都会挣脱囚禁，情况将更不附和秩序者的利益……”柠乐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如果想要把秩序者安全的转移到这里来，必须也是要自损神力的！
　　他的脑袋里突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照理说，秩序者们的计划是在自损神权的情况下把另一个暹织搞过来夺回裂痕身上的权力，只带着下界的记忆以便于夺回政权……
　　对，只能这样解释！
　　柠乐这样想，要不然她怎么会费劲心思不让裂痕死掉！？这里应该就她最巴不得裂痕死！可裂痕一死，她来这里就毫无意义了！
　　因为，因为，裂痕一死，她就会失去继承权力的机会，本就没了神力的她到这里来毫无意义！
　　那为什么她会逃离裂痕的身体？
　　答案又很明显了，她本就没意识到神力退散这一点，从她亲手杀掉裂痕的时候，再到后来杀掉霏霏和另一个自己，再到把另一个裂痕转移过来，这一来一回神力已经耗散了不少吧？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或许她那会已经没有了占据别人身体的神权了……
　　选择转移在重合点无非是为了降低神力退散的速度罢了。
　　“裂痕，你是先把权力交给我呢，这样做我会饶了你一命哦……要是不呢，你也知道的。”暹织微笑地走向裂痕。
　　裂痕的神权也已退散的差不多了，面对暹织，他终于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柠乐终于意识到，不，更可能是一种猜测……可能暹织她自己的神力现在也已经退散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是想跟他们鱼死网破而已！
　　柠乐刚准备出手，抬头就发现莱拉已经挥剑刺穿了暹织的身躯了。
　　“就你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裂痕。”莱拉拔出剑。
　　暹织凄厉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她咳出一大口血，直喷在裂痕的脸上。
　　两个裂痕都呆住了。
　　“她要真有这么大本事还用得着把你放回来？”莱拉不屑，“我看她就是没完成那帮脑瘫的任务，玩脱了罢了！”
　　没想到莱拉先一步看透了事情的真相。
　　“真不愧是莱拉啊……一点没变。”柠乐苦笑。
　　“她也是，裂痕也是，不过他们俩是蠢的一点没变。在这个世界能惺惺相惜也是必然的吧？”
　　中界的裂痕望向垂死的暹织，崩溃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分中界下界了，神力退散的过程，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重合的过程，神力完全消逝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智就会完全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人，下界的神力褪去，只留下下界的自我的记忆和精神。
　　“她早就不是秩序者了，裂痕。”莱拉附身检查暹织的身体，已然没了呼吸。“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差不多。”两个裂痕的智力合在一起后还是变高了一点。
　　“真想不到这就是那帮秩序者应对特殊情况时的方式……简直是脑瘫才玩的出来的窒息操作，我都不懂是该高兴还是高兴。”莱拉怂了怂肩膀。
　　“从阿凌举起反旗的时候，秩序已经崩塌了。不论是中界还是下界。”柠乐抬头，望向井的上方。
　　虽然是一片漆黑，但他居然觉得那片漆黑里闪起了耀眼了光芒。就跟裂痕刚刚身上闪着的光芒一样。
　　终于等到了啊，扭转一切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