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无双》月上缇

21、第二十一章

　　齐隽看了我给他的针筒图纸，什么都没问，就吩咐下去连夜赶制了。我从车里翻出几样药草，让人拿着去城内药铺大量购买，所幸我需要的都是极为普遍极为常见的药草，不然需求量这么大，怕是不一定能找得齐。当一车车药草运回来后，我一头栽进去，熬制药汁，实验浓度，又添加了几味。连续两个通宵，终于成功了。由于第一次用这么原始的方法炼制，我不放心的叫人抓了两只野猫来实验。

　　我蘸了点药汁，轻轻往野猫的眼睛洒去，只见野猫凄厉惨叫，拼命挣扎，双眼流出血来，一会儿工夫就气息全无。我强忍住心中剧烈的反胃感，努力镇定地对两个提着野猫的士兵吩咐道：“好了，去禀告皇上，就说已经配好药水了。”我无力理会那两个惊骇地目瞪口呆的士兵，摇摇手，缓缓地走回帐篷内，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眼泪悄无声息地流过。

　　工匠们的手脚很快，第二天下午，就有人来报，针筒做好了。我和齐隽一起来到帐前空地上看，实际做出来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完美，甚至在筒身内涂上一层防水的树脂，为了节约时间，我选择用木头做针筒。之前还担心效果不佳，现在看来很不错。我往注水口里倒了满水，然后叫来两个士兵用力一推，一股长长的水柱冲天而去，落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上。

　　我满意地点点头，回头跟齐隽说道：“如果调整筒身的角度，可以射到更远的地方，也可以射在更近的地方。这个就叫水枪。”

　　齐隽目光中异色连连，却仍有一丝忧虑：“这个，会不会不太光明？”我知道他一定从昨天的两个士兵口中了解到了我研制的药水的狠毒，有些犹豫。

　　“兵不厌诈！”我轻轻地说，我又何尝喜欢用这种手段去赢得战争，当时战争就是战争，赢了活命，输了就是死路一条了！

　　齐隽久久地看着我，看到了我眼里的挣扎和痛苦，许久，他才轻轻一颌首，低低地说：“好。”

　　在我的指导下，一个分队的士兵学会了如何操作针筒，于是便让他们把针筒运到城墙头，固定好了。我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剩下的就是江淮阳的事了。我不是没有看到当听说这个计策时他眼中的不屑，无奈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破铁甲军，也只好作罢。这个年代的人，对于英雄主义是盲目崇拜的，可是我是现代人，讲究的是如何以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我并不想和他们据理力争，既然齐隽采用了我的建议，而我也做好了一切该我做的工作，剩下的就是等到明天决战的到来了。

　　一夜无眠，天微微亮，集合的号角就响起，接着就是整装上阵的士兵齐刷刷的脚步声，摩擦着盔甲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当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的时候，地面仿佛擂鼓一样震动，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知道这是铁甲军的马蹄声。紧接着，此起彼伏的马嘶叫声，士兵的惨叫声，擂鼓声，呐喊声，交错混杂。

　　我的手心微微冒汗，两手紧握，目光盯住前方一点，一动不动。这一战，若败，则照国危矣，若胜，则哥哥他们性命无忧。虽然在齐隽面前我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他却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慌得很，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

　　老天！我不知道你让我来到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现在请你帮帮忙，给点面子好不好！照国要是亡国，哥哥，齐隽，齐洵，逐云甚至楚炎都不会有好下场，那我，那我还混什么啊！

　　我忍不住双手合十，暗暗地跟老天爷嘀咕嘀咕。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兴冲冲跑来的脚步声冲进帐内，“启禀大人，我军大胜，铁甲军全军覆没，连在后压阵的赤国军队也被水枪扫得七零八落的，皇上特命小的先回来向大人报喜。”

　　我已听不到他后面说的什么，脑子全是我军大胜，我军大胜。我喜极而泣，终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