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澈底

5、第 5 章

　　因为有个外人在，她们几个女生也不敢太放肆，陆云开了个头说：“你们英语听力的老师是谁呀。”
　　小朱回道：“张老头呀？听力老师不就他一个吗？”、
　　“本来是一个，现在好像又加了一个。你们觉得这个老头怎么样。”
　　“就那样吧。”
　　青青突然笑得连嘴里没吃尽的东西都快掉了出来，她自觉失态了，赶紧又捂住嘴巴，过了会儿才说道：“那他大概还没有偷听过你们的课堂私话。”
　　菀菀接着说：“这个老头有时候会突然打开某个同学的话筒，如果当时那人正好在说什么话，全班就都听见了。若恰恰又是什么私房话，大家可要笑好几天呢。”
　　“是呀，是呀，上次我们班有个女生迟到了，张老头数落了她几句，她坐在那也没动，突然间大家听她小声说了句：‘NONE OF YOUR BUSINESS。’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筒是开着的。”
　　“这人是谁呀？这么厉害，我要认识认识。”小朱赶忙打听。
　　青青立即否定。“她这人平时挺无聊的，倒没必要去结识。你听我说。还有一次，有个女生说她暗恋国贸系的瞿思豪，大家都听见了，你没看见她那张脸，红得和灯笼似的。”
　　“幸好有你们提醒，否则哪天我出了丑，多丢人呀。”
　　“小朱，你也有暗恋的人？”陆云马上打趣起小朱来。
　　小朱提起筷子挥舞一通：“没那回事。不过，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暗恋我是不会的，要恋就来明的。”
　　端木白了她一眼，说：“小朱，你矜持点行吗，这里好歹还有位男同志在。”
　　惠海却仿佛没听见她们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菀菀低着头想着什么，长长的头发垂在耳边，尖尖的小下巴绷得紧紧的。
　　吃完火锅，她们几个人回学校前，端木问菀菀：“你今天想不想睡到我们寝室呀？”菀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又说要回家洗个澡，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打个来回。

　　端木他们转身走了，菀菀也往家里走去，走到便利店门口，他正倚在电线杆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烟。菀菀斜眼看了他一下，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菀菀。她没停步，仍以刚才的速度走着，可是忽然的，菀菀发现那几步路的距离被无限拉长，好像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走完似的。
　　当她终于越过他时，她暗暗舒了口气，稍微加快了步伐。他却从后面跟上来，几个箭步，站在了菀菀的左边。菀菀仰起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他却捧住了她的脸……。她晕乎乎的，他的唇柔软清爽，有一点点淡淡的烟草味道，一双手温暖有力，把她的下巴使劲往上抬着。当他用舌头轻舔着菀菀的唇瓣，要更深入时，菀菀迷迷糊糊得想：“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几秒钟后，她突然惊醒过来，扭着头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避开他的眼睛，双颊微红，抿着湿润饱满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拉过菀菀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像一对小情人似的。走了没几步，菀菀轻轻问道：“你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
　　“不……，不用，我马上就到了。”
　　他捏了捏菀菀的手心，又摩挲着她的手指，一阵酥痒的感觉顺着手指传了上来。几个貌似她们学校的女生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菀菀赶忙要抽回自己的手。
　　“快走吧，别在这给人看热闹了。”他抓紧了菀菀的手，大步流星往菀菀家走去。
　　“你为什么要抗拒呢？”他的声音原来也好听，带着湿气，不太真实。
　　“是呀，为什么呢？……不过，现在我不再抗拒了。”

　　在楼下，他又吻了菀菀，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脖子，菀菀僵硬着，没有回应。分开后良久，菀菀才想到再这么磨蹭下去，端木怕要等急了。于是 ，她摆了摆手，说：“我要上楼洗个澡，过一下到学校找端木青青，今天晚上我留宿她们寝室。你快走吧。”
　　他却把菀菀又拉近了自己，低声说：“你别去了，陪我不好么？”
　　菀菀的一颗心在他几近媚惑的话语下颤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答应了，总是要去的。”
　　“打个电话去，告诉她你明天再去。我们出去走走吧。你要不要上去拿件厚点的大衣。”菀菀全身被笼罩在他灼热的气息里，望着他殷殷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就点了头。

　　她穿了毛衣，大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根羊毛围巾，可是将近子夜时分，冷气只往身上扑。她搓了搓手说：“冷死了。我又困。回家吧。”
　　他扬起唇角，搂着菀菀的腰，轻笑道：“你让我和你回家？”
　　菀菀的脸上立即布上了一层红晕，辩解说：“你往哪里想，我是说我要回家了，你不回学校吗？”
　　“你看看都几点了，寝室锁门了。”
　　菀菀一时踌伫，不知道是让她和自己回家好，还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学校里经常有男生晚回寝室，爬墙头被抓被罚的。想着他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也要去爬墙头，菀菀又扑哧笑了起来，呼出的气白茫茫的一片。
　　“那你在我家客厅里将就一下吧。”
　　结果到家以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絮絮的说了一夜的话，菀菀还从没和谁说过这许多话。也从没被人这样贪恋的抱着吻着。
　　小时候爸爸经常抱着他，坐在膝盖上教古诗古文，她奶声奶气地跟着爸爸念：“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其实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时也许还念了很多其他的，可是她能记起来的也就是《三字经》里的一些片段和几句浅显的诗歌，还有这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