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昔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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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其详。”琉棉颔首，扶起卓雅，帮助她在身后加了个羽毛软枕让她坐的更舒适些。湛蓝的眸子一眨不眨，专注地看着半靠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圣女。
“七十多年前的事情呢，可能是印象太深刻了吧，每每一闭眼，当年的场景还是会历历在目……”卓雅微微笑着，长长的睫毛半掩着，陷入回忆中，“父王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王，在他当政的时候，鲜花王国几乎达到了开国帝王亚述王一般的繁荣昌盛。他最爱研习咒术，但是一点也不像一般的咒术师一样阴沉。他总是笑着，对谁都很温和……”卓雅回忆道这里，也情不自禁微微笑起来，”当时的鲜花王国，来赏花和来游玩的兽族，精灵族，修罗族，神族……每天每天，都有很多的人。绣球花开过了，就是各色鸢尾花，然后是月桂，百里香，银莲花，雏菊，长叶紫苑……谁也数不清，王国里到底有多少种花……”
琉棉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微微闭上眼，想象当年那般繁花盛世来。
“那个时候，父王与其他四个种族都签订了友好合约，各族的人民经常会来我国游玩或者是定居。”卓雅继续向下讲述，“我记得，在父王的四十岁寿辰，因为是国宴，所以从小在神庙修行的我也能回宫参加。那天来庆祝的人很多。不仅仅是人族，还有兽人，精灵，修罗，天人……父王是一直在笑着，还哄着我和妹妹拆礼物。可是我能感觉到父王心里并不开心。他在宴席上的目光，总是会不着痕迹地停驻在玫瑰海的佟芸女王身上，执着而忧伤……”
卓雅讲到这里略微迟疑地停下来，看着同样有些困惑神色的琉棉。
“莫非……先帝喜欢佟芸女王？”琉棉有些犹疑地问道。
“是的，”卓雅点点头，有些自嘲地笑笑，“或许是身为圣女的敏感吧，我能轻易的感知周围人的心绪，尤其父王是至亲血缘，是那样沉钝至极的哀伤——眼看着心爱之人在身边，并明知无法得到的哀伤。在宴会上，我看着他那样让人心疼的目光，可是佟芸女王一次都没有回望过他。”
“佟芸女王是什么样子的喔？”一直窝在卓雅怀中听得认真的小狐狸忍不住插话道，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着好奇，“是很漂亮的人吗？所以先帝会很喜欢很喜欢？”
“呵呵，”卓雅有些好笑地拍拍伊凡的头，抬起头来看着琉棉说，“你从书上应该也看到过，居住在玫瑰海的精灵一族，拥有着受到神明称颂的永恒美貌。而精灵族的第二任女王佟芸更被吟诵为整个大陆最美的女人。佟芸女王的美并不仅仅表现在她犹如神赐的光辉容颜，还有她光明磊落的内心和率真自然的天性。 “佟芸”在精灵语的意思是“强者”，而佟芸女王也正如她的名字所言，是一位集美貌与智慧一身的强大女王——她的双手剑术独步天下，曾经有父王在内的大陆上的四位剑术高手联名向女王挑战，都被女王打得无法还手呢！我还曾听侍女说过，一张佟芸女王的画像几乎可以卖到等重的黄金呢！”提起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王的名字，卓雅那灰色的眼眸中也洋溢着激动的色彩。
“真得会有那么美的人吗？”伊凡的眼睛瞪得溜圆，火红的尾巴摇啊摇的，小爪子紧紧地巴着卓雅的衣袍，继续追问道。
琉棉也对这位佟芸女王产生了兴趣，开口追问道：“那么后来呢？”
“父王的生日宴会，是我第一次除了画像之外，在现实中看到佟芸女王……”卓雅接着回忆下去，“佟芸女王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虽然当时我还小，可是我也知道，宴会上所有的男人，都被女王那爽朗的笑容和毫不做作的美貌所吸引了。好多侍从甚至只顾着看女王的倩影把该做什么全都忘记了，害得当时的总务大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到这里卓雅忍不住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佟芸女王并不把别人的目光放在心上，除了向父王的庆贺寒暄，和其他几个王族的简单礼节之外。女王的心思，几乎全放在陪同她一起前来的修罗王身上……”
“修罗王迦蓝？”琉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
卓雅看了看琉棉，并没有反驳，只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讲；“佟芸女王的美，让她周围的一切都黯然淡漠了颜色，可是在陪同在她身边的迦蓝王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似的。那虽然是北方嗜血好杀的修罗国的王者，可是居然也拥有着让人惊心动魄的绝世容颜。”
“男人也可以很美吗？”小狐狸傻愣愣地，问了一个问题。
“是啊，在见到迦蓝王之前，我从来也不知道，男人也可以拥有那般夺目的容貌。”卓雅略微停顿了一下，看着琉棉不可知否的神色，继续讲述，“迦蓝王的俊美，就算和与他并肩而行的，有着神明般美貌的佟芸女王相比也是毫不逊色，可是他身上的血腥气太重，又一脸阴沉，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身边。整个宴席上，迦蓝王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是个高贵而优雅的男人，当时我只觉得他连喝酒的样子都很漂亮……”
“卓雅嬷嬷很喜欢迦蓝王吗？”伊凡一跳一跳的，快嘴快舌的问道。
卓雅一愣，轻轻揪一把伊凡的耳朵，微笑回答道：“我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哪里晓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男人，所以对他很是好奇，可是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脸沉默。我当时心里就想，这样美的人，要是能够微笑起来，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惊天动地呢？”
“那后来他笑了吗？”琉棉开口问道。
“……是的，他笑了，他笑起来那样美，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千树琼花盛开——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抵挡他的微微一笑……可是我却情愿他没有笑过……”卓雅的表情很奇怪，嘴角上牵像是想微笑，却跟人想哭出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往昔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