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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等待 ...

  •   托依汗像藤蔓一样缠在米满汗的身上,敛去一点冷艳,慵潵妩媚。
      袁朗随意的一站,似笑非笑地看着。
      “狼?”米满汗站起,近两米的个头,有种居高临下的霸道,“很狡猾。”
      袁朗的手依旧插在口袋中,斜着身子,笑道,“准确来说是凶狠。”
      米满汗眼睛一眯,冷光毕现,盯着袁朗,似要看透。
      “你,狠吗?”
      “应该算吧。”袁朗侧头,斜望着米满汗,漫不经心的嘴角一翘,“至少,足够我活到现在。”
      米满汗转身,背对着袁朗,眼中渐渐充满血丝,托依汗微微一怵。
      “如果我交给你,你有多大的把握?”--------“四成。”
      “万一失败,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吗?”---------“一旦成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知道我不缺钱。”----------“那就去争做王。”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我也不喜欢这种人。”
      米满汗问得很快,袁朗回答的不急,却字字清楚,不带一丝颤音。

      “很好。”米满汗走到托依汗的身边,轻轻的抬起她棱角分明的下巴,“我美丽的孔雀,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呢?”
      米满汗的眼中嗜血狰狞,托依汗觉得自己似乎在被一点点榨干。
      “我没有!”托依汗骄傲的一挺。
      “是,你没有。”米满汗嘴角勾起,却不是笑,“但你的心动了,这太危险了,对你,对我。”
      话音一落,只听‘咔咔’几声,孔雀垂下了昔日优美的颈项。
      “放手去做。”米满汗拍拍手,头也不回,“阿曼和沙拉买提会帮你的。”
      “行!”袁朗笑笑,“不过,我还要‘依拉洪’这支力量。”
      依拉洪,神的意思,是米满汗手下最强的一支武装,轻易不出手,只负责大规模的跨国军火交易,一般的贩毒都很少用起。
      米满汗头一侧,顿了一会,威胁道,“我可以给你,但不要让我感到危险,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座椅上的托依汗头耷在胸前,不再是托依汗了。
      袁朗顺着米满汗的手指瞥了一眼,轻飘飘的抛出两字------不会!
      堂堂老A大队长,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被人拧断了脖子的。
      米满汗似乎很满意,不知是自己的威胁,还是袁朗的回答。

      送礼的时侯就快到了,在那么一瞬,袁朗有了一丝的心虚。
      ----------如果回不去,吴哲该怎么办?
      想活下去,想回去,从没有过的强烈,从没有过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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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天翻地覆的乱了,然后安定了。
      吴哲的脸一天比一天暗。
      执行任务时,他周身的气场连许三多都感到担心-------肃然,凛冽。
      透着一种绝望的狠。

      授衔后,铁路叫住了吴哲,吴哲似没有听见一样,加快脚步的往前赶。
      “吴哲!”铁路立住,叫道,“你给我站住!”
      谁都躲不了,在一切成为现实之后。
      吴哲缓下脚步,垂下的双手不自主的发抖。
      铁路走到他的身边,伸出的手悬在吴哲肩膀的上空,迟迟没有落下。
      “知道这次活动的代号吗?”铁路很平静的问道,收回了没有拍下的手。
      吴哲左手握住右手腕,攥得很紧,勉强一笑,“铁参谋长,违反保密原则了吧。”
      “不。”铁路微微扬起头,视线似乎投在不知的远迹,“很多年了,这样的活动,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是特种兵自己起的。”
      吴哲低着头,过了一会,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什么代号?
      铁路笑笑,“礼物。”
      “这次,送礼的有六人。”铁路的话太冷静了,像复读机一般,“回来了三个,其中一个失去了听觉;明确牺牲,一人;还有两个,失踪了,其中一个就是袁朗。”
      吴哲勾起了嘴角,却笑问道,“那礼物送出去了吗?”
      铁路一愣,缓过神后,吴哲已经低头走了。
      那高高瘦瘦的身子不再颤抖,却看起来怆然的让人发堵,肩膀上似乎再落下一片羽毛,他整个人就会塌了。

      走到车边,握着车把手,却迟迟打不开。
      吴哲较劲的一次又一次,却感到力量在一点点溜走,无可奈何的化成碎片。
      肩膀上的二毛二,金灿灿,明亮亮的,在阳光下,晃眼。
      像极了那个烂人阴谋得逞后的眸子。
      “嘭!”吴哲一拳捶在车窗上,钢化玻璃纹丝不动,如现实般坚不可摧,无情。

      “锄头~~”齐桓放下手中的‘妻妾’,一下冲了过去。
      吴哲一遍又一遍的捶打着玻璃,玻璃上血色狰狞。
      “你疯了?!”齐桓一把拧住吴哲的胳膊,对上他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从少校到中校,一件好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子言拎着齐桓抛在地上的栀子,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他玩失踪~~”吴哲的眼睛清澈撤的,却充满了血丝,疯了,真的疯了,“TMD,他居然玩失踪!!”
      齐桓觉得浑身被电过了一遍,吼道,“他是谁?他是谁?!”
      “还能是谁?还能是谁?!”吴哲挣脱了齐桓的束缚,一胳膊肘砸在了车门上,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喃喃道,“还能是谁?!”
      除了那个A死人不偿命,那个一会嘻皮笑脸一会正色巍然的妖孽,还能是谁?!
      除了那个答应自己不会先走,那个许下常相守诺言的,让自己爱得抓狂,爱得发疯,爱得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的烂人,还能是谁?!
      还能是谁?!

      声嘶力竭之后,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彼此,拼命的想从对方的眼中找到希望,找到力量,找到勇气。
      铁路站在不远处,一直没有走开,也一直没有走近。
      夏天,在那一刻来临。
      空气变得粘稠,变得凝结,压抑的窒息着呼吸,阳光白花花的,刺目。

      “上车吧!”不知何时,林子言已经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室上,并探身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在这影响不太好。”
      齐桓横目瞪了过去,但还是拉着吴哲一起上了车。
      那一阵发泄吼叫,似乎耗尽了吴哲的所有力气,他乖乖的和齐桓上了车。一上车,便靠着车窗,缩成了一团。
      吴哲又躲回自己的世界思考,却忽然发现自己的世界中早已闯入了另一个人,将他的天地铺展的那么宽广,将他的生活渲染的那么多彩。
      于是,他的失踪,带走了自己的一部分世界,似乎还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自己无法去寻找,能做的只有等待,那么就耐心的等,等着自己世界的归来。

      车子里,有含苞的栀子花淡淡的清香,微微泛着甜。
      吴哲松开环着的双臂,探身从副驾驶室拿过了栀子花,微微一吸气,转头对齐桓说:“多谢了啊,菜刀!”
      齐桓诧异的看着吴哲,“锄头~~你~~”
      “我很担心。”吴哲轻轻的触着青白色的花苞,“但是,他一定还活着,一定会回来。”
      他一定还活着,也许在沙漠的某处苦行,也许在边境的某站等待,也许就守候在自己的世界中,因自己的思念和追忆而鲜明的活着。
      “知道栀子花的花语吗?”吴哲忽然对齐桓一扬下巴,又踢踢前面林子言的椅背。
      齐桓不屑的瞥了眼吴哲怀中的栀子花,“娘们唧唧的。”
      林子言透过反光镜,笑眯眯道,“可师傅,这花可是你要买给吴哲的啊!”
      齐桓一帽子扣过去,“开车时,谁告诉你可以说话的,专心!”
      林子言小朋友很老实,很虚心的连忙点头,闭嘴,专心开车。
      可林子言从来都是个好奇宝宝,当晚,他就查了栀子花的花语,看到时,他仿佛明白了三中队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然后觉得自己真正的成了其中的一员。
      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一生守候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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