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3 来自南极大陆的插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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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来自南极大陆的插班生
（1）
北风萧索。一辆由四匹驼马驾驭的马车行驶在南极大陆上。从天上往下看，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马车宛如一个黑点，飞速的移动着，分外醒目。
“公爵大人，我们就要离开南极大陆了。过了前面的边界线就是米洛王国了。”马车由两个人驾驭着。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身材粗壮的马车夫转过身，撩开窗帘，朝马车里的一位少年大声的说道。
这位少年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前面就是米洛王国了，还有相当长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罗奇格勒帝国贡巴城堡。
少年正是豆蔻的年华。微曲的长发，掩映着柔美的脸庞，唇如涂丹。身上披着紫色的貂皮风衣，一身的贵气。此刻，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朝窗外看去，一路来都是不变的雪景。这就是自己的祖国，自己生长的地方。可是，就在半个月前，母亲突然要求自己离开首都利乌，前去贡巴魔法学院修习魔法。
“魔法我在这里不就能修习了吗？为何还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孩子，你听我的。不要问为什么。”母亲平静但不容抗拒的答道。
少年只能遵从母亲的安排，稍微做了准备，就起程前往那未知的北欧大地。
“哎，不知道母亲现在怎样了呢？”少年把思绪拉回到现在，心里担心起母亲来。临走的时候，母亲为朝政寝室难安，可是母亲始终让自己不用担心。母亲就是这样，从来是重任自己一肩扛起，从不说声苦。
不再想这些了。少年突然感到有些烦闷。于是拿起身旁的《三界史》，翻到“罗马王国”卷，重新阅读了起来。尤尼斯大神的身世，常常让自己动容。而那位战死在异乡的阿西比亚将军，他和尤尼斯大神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他为了尤尼斯，为了对王国的忠诚，所作出的奉献，又是何其的伟大。有时，他不免幻想着，若是自己也遇上阿西比亚将军，自己又会如何呢？
吁——少年深呼吸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脸儿，微烫。
我这是怎么了？少年呆呆的问着自己。
窗外，南极大陆渐行渐远。可是，仍然是漫天的雪世界。
（2）
今天是夏元299年元旦。
欧塞罗一如过去的数年，坐在贡巴城堡的墙垛上。临风遥想的次数越多，这就日益变成了一种习惯。经常的，欧塞罗坐在那儿，看夕阳陨落，然后在一片如血的照耀中，悄然想起那些逝去的往事。欧塞罗常常做这样的假设：倘若10岁那年的新年舞会，他能够听从父母的建议，一起参加天神都赫的晚宴，那也许父母就不会葬身火海；再退一步，倘若他坚持缠着父母和自己一起到后花园里观看月夜礼炮，那也能够避免那场火灾；再退一步……
“唉，无法再后退了。”欧塞罗长叹了一句。就如同他现在坐的位置，只要稍微往后退一点，就将坠入无边的山谷。欧塞罗唤来爱犬欧弟，“欧弟，我们离开家园，远走他乡，已经几个年头了？”
欧弟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有了些伤感的味道，家园里满地的碧晶花现在正是飘香的时节，可家园终究化作一堆的灰烬——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欧塞罗怜惜的把欧弟抱在怀里，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我可怜的欧弟，你和主人已经背井离乡六年了，六年！”
说完这些，欧塞罗就不再言语。似乎为了安慰贡巴城堡里伤魂的人儿，仙云雀围绕在欧塞罗的身边，唱起了欢快的歌曲。欧塞罗心中充满了感谢，可是他知道即使整个贡巴城堡里的学员都给他欢笑，他也无法从弥深的内疚中解脱出来。这些伤痛如影随形的跟着欧塞罗。欧塞罗每次落泪之后都问自己：我为什么还要苟延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而在每个鬼魅的黑夜，总有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出现在欧塞罗的梦中。黑衣人发出低沉的奸笑声，欧塞罗有时觉得很熟悉有时却又觉得冰冷陌生的很。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个尽头。
第二天是个晴好的日子，多日不见的太阳难能可贵的探出它羞涩的脑袋。春日里，坚冰虽未完全溶化，但白雪中伸展出来的小草已然说明了生命的顽强。
“尊敬的院长，南极大陆阿齐鲁公国派来的新学员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外。”奇里维斯院长的助理丽珊小姐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汇报情况。
奇里维斯回答了一句：“哦，他终于来了。”但是他并没有立马让丽珊把新学员叫进来，而是缓缓的坐在高椅上，陷入了思考。贡巴学院实行的是六年一贯制的培养模式，也就是说六年从头至尾只有一期的学员，而只有在六年学期完成之后，学院才会继续培养新学员。如今，阿齐鲁公国派来的新学员，已经不可能从头学起了。他只能在这期学习中接受仅仅半年的培训，可无论是资质再怎样好的学员，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习到完整的大乘魔法系列。所以，严格来说，即使两年后这个新学员完成结业，也只能算是个不合格的次品。
阿齐鲁公国究竟为了什么呢？奇里维斯院长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院长，可以叫他进来了吗？”丽珊再次询问了一遍。
“可以了，你叫他进来吧。”奇里维斯院长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奥斯陆。”丽珊微笑着回答。
当奥斯陆站在奇里维斯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有了种不切实际的恍惚，他看着眼前这位挺拔而冷傲的奥斯陆，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试图抓住这种感觉，然后在脑海中作个梳理——他的容颜像极了多年前某位旧相识，可是这样的梳理被奥斯陆的一句话打断了：“尊敬的院长，你好！想必，关于我的情况，你已经都知道了。”
奇里维斯虽然豁达不拘，可是这位面容柔美白皙，头发微卷的奥斯陆的这句话，还是让他心生了不快：“出于礼节，我依然要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学院。不过，倘若不是议会的意见，我是不会让一个学员仅仅只接受半年的学习就毕业。那么┅┅”奇里维斯把桌上的绿杉木沙漏摆正，接着说，“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阿齐鲁公国会派你来参加我们的学习呢？”
奥斯陆轻轻把低垂的头发挽在耳后：“院长，关于这点，说实话我也不能理解。”
奇里维斯心里生出些老大的不快，可是，既然议会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也只能照办了，只不过将来出来的这位“次品”可能会让自己颜面尽失。他说：“那我也就不多作猜测了。孩子，你需要把过去五年来我们学习的内容补上。这样吧，我安排你上午和其他学员一起操练，下午呢你和欧塞罗，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学员，跟着他练习，他会把你所欠缺的尽量补上。”
奥斯陆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在把门掩上的刹那，奥斯陆侧过头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这一幕被奇里维斯看在眼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来，可是，终究理不出个头绪。
（3）
奥斯陆对欧塞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上午他从城堡大门进入的时候，欧塞罗正好带着学员进行日常操练。欧塞罗健硕的身材，配以月牙般皎洁的脸庞，特别是那双忧郁却不乏坚定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画册上天神都赫手下的战士。奥斯陆在阿齐鲁公国的时候，总不免被人赞美他的相貌，可是今天看到欧塞罗，他还是有些惊诧。他不免在心中生起一丝的妒忌，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念头实在可笑，他是阿齐鲁公国尊贵的公爵，是应该具有铁血般情怀的战士，如何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奥斯陆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想自己和欧塞罗是属于不同的类别。如果把欧塞罗比喻成箭的话，那他就是弓：前者是凌厉和力量的含义，而后者则是弹性和柔美的。奥斯陆想到此，微笑着摇摇头，就在抬头的瞬间他的眼神和欧塞罗产生了交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阵，而后复又各自前进。那时，他们心中的想法是一致的：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幽蓝的眼睛。
在和奇里维斯院长见面之后，奥斯陆在丽珊小姐的指引下，认出了欧塞罗。时值上午操练课程刚刚结束，丽珊对奥斯陆说：“那就是欧塞罗，你可以在午餐时间和他聊聊，下午就开始接受训练吧。我特意安排你和欧塞罗住同一个宿舍，互相之间可以增进了解。”
奥斯陆礼貌的谢过丽珊，而后径直走到欧塞罗的面前：“你就是欧塞罗吧，根据安排你将是我的半个老师。”
欧塞罗正和一群同学说笑着，冷不丁冒出个人来，着实让他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接话说：“是的，你是奥斯陆吧。我已经从院长那知道了这件事。” 周围其他同学看到有新的同学加入，顿时有些好奇和激动。其中一个留着红色卷发的同学高兴的伸出手来：“嘿，来了位新同学。我叫庞克，因为长的胖，人们都叫我胖克。”
胖克的自我介绍引起了同学们的一阵哄笑，奥斯陆也淡淡的笑了，他点到即止的和胖克握了手，又马上抽了回来。胖克倒是没太在意，他憨笑着搓着两只手。
其他同学也开始兴奋的自报家门，奥斯陆开始在脸上显现出了不快。欧塞罗站在奥斯陆的旁边，给了个主意：“不然，你向大伙儿做个自我介绍吧。”奥斯陆听后赶紧示意欧塞罗：“不了，以后还有机会的，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 欧塞罗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他转过身大声的说：“胖克，你带着大家都去餐厅吧，以后还有机会认识的。”
胖克答应了一声，和其他的学员陆陆续续散去，大家都朝城堡西侧的餐厅走去。欧塞罗见大家走远了，拍了拍奥斯陆的肩膀：“怎么，不习惯吗？”
奥斯陆看着欧塞罗放在肩膀上的手，忽然有些异样的心动。现在，他们站在城堡宽阔的操练场上，阳光通过尖顶三层的玻璃墙折射进来，所以操练场即使在城堡里，也不显得昏暗。奥斯陆说：“难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贡巴学院所有的校风？”
欧塞罗明白奥斯陆的言下之意，他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校风能培养出优秀的魔法师和战士吗？欧塞罗笑着回答：“慢慢的，你会了解我们学院，这是院长开创下来的传统。”
说着话，欧塞罗带着奥斯陆来到了餐厅。餐厅里有四条长桌，每桌大约可坐200人，不论老师还是学员都在一起就餐。奥斯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同时就餐的情景，虽然互相间在聊天说着话，可是看起来并不显得杂乱。奥斯陆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他发现上面吊着个直径约为5英尺的绿色石球。这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他注意到操练场上也有这个同样的石球。
“欧塞罗，这顶上挂的石球有何用处呢？”
欧塞罗端着两份食物，头也不抬的回答：“城堡里岂止这一处石球。只要是公共地方，天花板上都挂有石球，可是┅┅”欧塞罗拉着奥斯陆坐在了第四张长桌的中间，接着说，“可是，我们也不知道石球到底有什么用处。”
奥斯陆听到这样的回答，虽然心里有疑惑，也只能作罢。
欧塞罗递给奥斯陆一个托盘，里面有土豆泥、酱鸡肉还有红牛汤。欧塞罗说：“我帮你点了这里最好吃的，可能比不上你在阿齐鲁公国吃的，但已经不错了。”
奥斯陆喝着红牛汤，默不作声。两个人就这样吃着，互相都不说话。奥斯陆悄悄看了欧塞罗一眼，他发现欧塞罗的脸上不经意间总会露出沧桑的模样。刚才对于食物的描述，他的言语间似乎很满足这里的待遇。奥斯陆想，无论如何，贡巴城堡里的食物都比上阿齐鲁公国鲜美的橙鲟鱼汤、白松露和用地火烤就的鹅肝。
欧塞罗没有问及奥斯陆为何这个时候还来贡巴城堡学习，这一点让他很满意。欧塞罗是善解人意和聪颖的，他不会主动问些令人难以回答的私人问题。
“那么，欧塞罗，你能否向我介绍贡巴魔法学院的大乘魔法系列呢？”
“是这样的。”欧塞罗喝了口泉水，把水晶杯放在桌上，“我们在六年的修习过程中，将要修完整个大乘魔法系列，它包括三个项目，分别为魔法、医术和挪移。”
“哦，能具体点吗？”
“三个项目各自包含不同的内容。魔法包含斗战魔法和丘里魔法，前者用于格斗，后者用于防御。斗战魔法是先神雅典娜创立的，它的作用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集聚能量，而后发起进攻。丘里魔法则是先神普罗米修斯创立的，它是将盗火的热量凝聚在体内，防御敌人的进攻。医术则是学习施药、解药和疗伤，这些比较复杂，而且也不一定能掌握的很好，所以以后我会慢慢帮你了解的。最后的挪移，嗯，就是早晨你看见我们时，我们所练习的。挪移术能够很迅速的帮助我们前进、后退甚至腾空”。
“那么，在最后半年的时间里，我们还需要学习什么呢？”
“按照惯例，最后半年我们会在彼此间进行比赛，推选出最优秀的魔法师。可是，由于战争的需要，我们取消了这个传统，大家现在做的就是在老师的指导下，抓紧练习以便能够快速的成长，适应战场的需要。”说到这里，欧塞罗缓缓的垂下了眼睑，修长的眼睑毛在细微的闪动着，“战争！”
奥斯陆听到了欧塞罗的叹息，他不由的在心中涌起了丝丝的怜惜，他想不到欧塞罗会突然如此忧郁感伤。奥斯陆认为，战争是必然的。只是，他不知道欧塞罗那些无法忘记的过去。
正想着，奥斯陆的后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嘿，伙计，原来你们在这儿呢。”原来是胖克。奥斯陆转过身，正想表示不满，但一想到自己是在贡巴而不是在阿齐鲁，于是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有事吗？”
“丽珊小姐让我把学院的训练盔甲交给你，嗯，还有一封信，刚到的。”胖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放到奥斯陆的怀抱里，而后笑着看着他们。
奥斯陆中规中矩的道了声谢，而后扫了眼信封上的字，就把信件小心的折好放在衣服内层。
欧塞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浅浅的喝了口泉水。水晶杯熠熠生辉。
下午，欧塞罗带着奥斯陆来到了菲尔斯山脚。欧塞罗指着脚底，而后又指了指山顶的贡巴城堡：“学习大乘魔法，就像是从山脚到达山顶的过程，它需要一级级往上攀登。可是，你的情况不能照常理来练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我会尽力帮助你。成功与否，那就看你是否幸运了。”
奥斯陆颔首微笑。春日的阳光还是显得有些匆忙，洒到奥斯陆身上的光线稍微有了些陈旧的味道。星特高原上不时掠过北风，奥斯陆面色凝重的站立着，鬓角的须发随风飘起。欧塞罗看着奥斯陆，有时虽然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感觉却是那么的遥远。
“来吧，我们开始学习魔法。魔法的步骤是这样的，”欧塞罗稍微顿了顿，“它有三个步骤，分别是口诀、闭关、集合。斗战魔法和丘里魔法的口诀又不一样，一般说来需要练习一年的时间，因为这是基础┅┅”
欧塞罗正向奥斯陆解释着，却发现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朝远处看去。欧塞罗也跟着转过身去，前面有两位少女正骑着白马朝着他们走来。
“欧塞罗，嘿，真巧，原来你在这儿。”其中一位有着金色卷发的少女，高兴的向欧塞罗打着招呼。旁边另一位则是黑色直发，没有言语，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
奥斯陆看清了这两个少女的容貌。她们看起来应该是双胞胎，因为模样是那么的一致，只不过区别在于互相的头发。
欧塞罗往前走了几步，他牵着两匹白马的缰绳，走到奥斯陆的面前，而后扶着两位下马。欧塞罗先给大家作了介绍：“这位是奥斯陆，我们魔法学院的新同学，来自南极大陆阿齐鲁公国；这两位，嗯，让她们自己介绍吧。”
“你好，英俊的奥斯陆，我叫洛丽塔，我们是姐妹，她是我的姐姐。”洛丽塔调皮的把姐姐拉到大家面前，抢着回答，大大的眼眸闪着机灵。
“你好，我叫洛妮塔。”洛妮塔似乎对刚才妹妹的失礼感到抱歉，有些不好意思。
欧塞罗接着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呢？不是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洛丽塔举起手中握着的锦囊：“首都局势太紧张啦，一点儿都不好玩。倒是父亲给的这颗天母玉很漂亮，可惜我们法力不够，无法把它一分为二，所以，嘿嘿，想请您——尊敬的欧塞罗，帮帮我们。”
洛丽塔取出天母玉，那璀璨的光芒一时让人睁不开眼。欧塞罗拿起天母玉，正想寻找切割的中心点，忽然听到奥斯陆说：“让我试试吧，可以吗？”洛妮塔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脸色白皙的奥斯陆，但她还是从欧塞罗的手中把天母玉递给了奥斯陆。只见奥斯陆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天母玉划了个“1”字形，就听见轻微的“扑通”落地声。
奥斯陆弯下腰，把两个天母玉分别交给姐妹俩。洛丽塔很是高兴，她兴奋的挽着奥斯陆的胳膊：“嘿，小伙子，你真棒！”奥斯陆听到赞美，只是笑而不答。
欧塞罗和洛妮塔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奥斯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魔法级数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那是无法将天母玉割开的。可是，奥斯陆分明只是刚来到魔法学院。
欧塞罗忽然觉得，这位来自阿齐鲁的奥斯陆公爵，看来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4）
入夜。贡巴城堡学员宿舍。
“姐姐，你说奥斯陆和欧塞罗，哪个更漂亮呢？”洛丽塔躺在火床上，手里拿着天母玉，歪着脑袋问洛妮塔。
洛妮塔坐在冰床上，拨弄着她的长发：“怎么说呢？各有自己的特点吧。”
“要我说，还是奥斯陆漂亮，那身紫色的披风可不是谁都能穿出这样的效果。”
“嗯，就算是吧。”洛妮塔心不在焉的应答着，可想的还是下午奥斯陆轻而易举把天母玉切断的情景。
“姐姐，你又没在听我说话了吧，你怎么老是走神啊？”洛丽塔嗔怒道。
洛妮塔听了，笑了起来：“怎么，觉得这里好了吧？以前你老是埋怨父亲把我们送到这里，可设想一下，如果父亲不那样做的话，你能见到那么、那么漂亮的奥斯陆吗？”
“姐、姐！”洛丽塔似乎被说中了某些心事，倒有点儿不好意思。
说到这里，洛妮塔忽然想到了父亲。说实话，虽然她和妹妹已经来贡巴城堡六年了，可她始终无法明白父亲为何要在自己十岁的时候把她们送到这里。每次回首都提到这个问题，父亲总是把话题岔开。不过，这次回首都，虽然也问到了这个话题，可父亲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一眼。那个时候，洛妮塔发现父亲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担忧。
贡巴学院成立后就不招女学员，为什么父亲还要送我们来这里呢？洛妮塔伸起食指，蓝色的火焰在指尖闪耀：“妹妹，你有没有发现，这次回首都，父亲有些不一样？”
“真没劲，又是这个问题。照我说，姐姐你是瞎操心。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洛丽塔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洛妮塔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心中的那块石头始终无法除去。
奥斯陆应该想不到，当他念起洛妮塔姐妹时，她们也正在讨论他和欧塞罗。
“欧塞罗，贡巴学院里怎么会有女学员呢？”奥斯陆刚沐浴完，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询问。
“你是说洛妮塔姐妹吧？”欧塞罗除去身上的盔甲，露出健壮的身躯，后背上不规则的散落着雪花的印记：“我和她们一同来到这里学习的，遗憾的是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送她们来学习。不过，她们姐妹俩倒是不能分开太久，否则时间一长就会头晕。”
“噢，还有这样的事？”奥斯陆揉着头发，转过身看到了欧塞罗匀称标致的身体，不由的赞叹，“欧塞罗，看来上天对你很是青睐。对了，你后背上的是什么呢？刺青？不太像啊。”
“这些吗？可能是胎记吧。我生下来就是如此，我倒没太在意。”“”
“不过，我倒觉得这些印记有趣的很。你有没发现，后背上的胎记细细看来，倒有些像你们国家的地图。”
“呵呵，也许吧。”欧塞罗没有太在意奥斯陆说的话，只是拿起厚实的驼羊毛浴巾走向浴室。就要踏入浴室门口的时候，欧塞罗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奥斯陆说，可是面对他却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欧塞罗，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奥斯陆看出了些端倪。
“也没什么，就是再交代一次，为了修习魔法，必须轮流睡火床和冰床，这点记住了。”
“就这些吗？”
“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问。以你的法力，似乎不太需要再来贡巴学院，可为什么……”
“这没什么，只是，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何要我来这里。”
欧塞罗听到奥斯陆的解释，也没再追问，点点头踏进了浴室。
奥斯陆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让欧塞罗误解了，以为自己在刻意隐瞒什么。其实，他也很不解，母亲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到母亲，他忽然想到了白天收到的那封母亲的来信，于是他赶紧把信掏了出来。信的内容很简单，上面写道：
亲爱的奥斯陆：
希望这封信能随着你，一同来到贡巴城堡。不要再问母亲这样做的原因，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安心的待在贡巴城堡，待在罗奇格勒帝国。
爱你的母亲：格温妮丝 夏元293年
奥斯陆看完信，皱起眉头，须眉在萤火精灵灯的照射下格外优柔。虽然没有答案，但第一天就收到了母亲的来信，多少给他带来了一丝的安慰。
“以后，以后有多久呢？”奥斯陆把胳膊枕在头上，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3 来自南极大陆的插班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