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醉里挑灯看剑》月弯儿

20、混乱的生活（3）

　　一辆军车停在702团的大门口，预示着一个老兵的离开。
　　老马回过身，看见史大哥他们那个队列走来，并不出大门，自觉地在团大门内站成了横队。
　　“敬礼！”队列里都是各先锋连队里的佼佼者，有史大哥，也有三儿，齐刷刷如一人的军礼透出庄重与尊敬。
　　老马身子震了一下，颤巍巍地还礼，“都是我带出来的···我带出来的兵，”老马又仔细看了看那些脸，然后意兴阑珊地对身边的李梦他们叹了一口气：“走吧。”
　　等我们赶到702团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这一幕，和驰的急刹车在这原本应该绝对安静的场合格外惹人注目。
　　打开车门先下了车，按着还因为刚从急刹车猛跳不停的心脏，对和驰吼道，“我要以后再坐你开的车，和驰，我跟你姓！”你超速、闯红灯我都不管了，至少你刹车之前给我打声招呼行不行，差点被你甩到车外，我绝对要学开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是简直种折磨。
　　“行，你和队长商量去，”和驰“砰”地把车门关得响彻云霄，车和你有仇啊，不懂爱惜公物，“和天蓝，不错的名字，我先登记着了。”
　　Kao！果然人不可貌相，是我收回今天之前我对和驰所有一切的评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就是赤裸裸的典型例子，被徐冉调教得黑于内而外不发，扮猪吃虎。
　　“排···排长，程连长，”老马的声音里透出一种不可思议，我们出现在这里有这么奇怪吗？
　　“我早不是连长了，”没好气地瞪了和驰一眼，你个大灰狼深藏不露。
　　“我不干排长也已经三年了，”和驰回看了我一眼，彼此彼此，人的潜能本来就是被激发出来的。
　　“不···不是，排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老马显然是受不了我们这种眼神间的电光火石。
　　“哦，来送你，”标准的和驰式回答，“上车，我送你去车站。”
　　“排长，已经有车了，”老魏指了指一边的车，似乎薛林和李梦不认识和驰，也对，才当两年兵的他们到五班的时候和驰已经被挖走了。
　　“我说，坐我的车送你们去车站，”和驰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那辆车，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管不着。”
　　从二龙山出来的土匪接受了A大队的再改造之后，果然气势非凡，这叫一个目中无人，这叫一个低调的张狂，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大摇大摆地朝登记处走去，“和驰，下午两点队里常规训练，我有特权你可得悠着点，凭你的车速最好十一点之前就朝队里赶，不然加餐是免不了的了。”
　　一样就看到了史大哥手上刺眼的白手套，看来高城哥又要炸毛了。
　　掏出军官证，“程连长，回老家探亲来了？今天十六连出去拉练，你让谁作接领人？”
　　“那儿，这么多士官，随便找一个，”摘下帽子，揉了揉快被捂出蒸汽来的头发，寻思着眼前这人在什么时候见过，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不尽是士官，还有一个列兵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话唠，估计是三连的，想当初开团会作年度小结的时候，整个会议室的人差点儿被三连长给整的睡着了，秉承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思想，以此类推，我的假设成立。
　　“许三多！”冲大门里还没解散的横队使了一招魔音灌耳，虽然和徐冉还有袁朗甚至是齐桓、和驰比起来还差十几个等级。
　　“到！”
　　“过来！”看着他两排大白牙一闪一闪地向我跑过来，怎么今天没泪眼婆娑？不像他啊?“他，我的接领人。”
　　“连···连长，”三儿真的很适合去拍牙膏广告，这牙口儿好的。
　　“别叫我连长啊，我现在无官一身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和我走，“史大哥，你的人我先借一下，肯定还你。”
　　“连···不是，那什么，我下午还有···还有训练呢，”三儿的一个“连”字在我无比灿烂的笑容下硬生生被吞回了肚子里。
　　“和你聊聊，午饭前就让你归队，绝对不影响你下午的训练，”我用我的右脚发誓，虽然它现在还不好使唤。
　　“走啦，别看你的史班长了，”勒着他的脖子往草地走去，那里以前是我最喜欢和人谈心的地方。
　　“三儿，”毫无形象可言地拔了外套躺在软呼呼的草地上，物是人非啊，“我不是你那爱给人脸色看的连长，放松，坐下。”
　　“你···你不让我叫你连长，”三儿乖乖地坐在我身边，这块草地平时很少有人路过，有什么事情在这里是最容易得到交流的。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的连长是你钢七连的连长，”把手垫在头后面，“三儿，你今年几岁？”
　　“刚···刚满二十，我四月份生日，”三儿神经兮兮地独自傻乐。
　　“那你得叫我‘姐’，我二十一，一月份生日，以后我过生日你得给我准备礼物，知道吗？”天空飘着一朵朵形状各异的云彩，每个人看它们都会有不同的想象。
　　“我不知道你生日，”三儿绝对是个很好骗的好孩子，我很容易就给自己拐到了一份生日礼物。
　　“一月一日，元旦，很好记吧，”翻身看着他没有掺杂任何人情世故的眼睛，“三儿，今年的生日礼物我可不可以现在问你要来？”
　　“我···我没准备，”三儿的脸立马皱了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渐渐敛起了笑容，“让自己尽快习惯钢七连的生存方式，明年别连累你班长走人，行不行？”
　　沉默，想要把自己埋起来似的，三儿把头低得很低，久久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我的话是不是太重了？应该再委婉一些，太直接了不好，反思着爬到他跟前，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我···我把班长的手给砸了。”
　　“啊？”没法应过来他说什么。
　　“我昨天把班长的手给砸了，用锤子砸的，”三儿重复着昨天亲自经历的事情，听不出有什 么太多的感情，但越是没有情感的话，越能体现主人心里的痛楚，痛到麻木了。
　　“他不怪你，”安慰般拍了拍他的后颈，不怪你，史大哥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我知道，”三儿抬头看着我，“他昨天疼得连觉都睡不着，还骗我说不疼。”
　　“他是怕你担心，怕你自责，”史大哥永远是那个做多想多却什么也不说的今儿，“他怕，怕你因为觉得自己拖累他而更加消沉。”
　　“消沉，什么是消沉？”
　　“消沉嘛，”仔细想着比较通俗易懂的解释，“嗯，就是你跌倒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然后就只能躺在地上看别人从你身边超过去，你懂了吧？”
　　三儿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令我不禁流下冷汗，我的表达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
　　“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对班长说，我会努力，不会让他离开，”三儿很坚定地告诉我他昨天的承诺。
　　“是吗？”让背重新接触到草地，“所以今天送老马的时候你没有哭？”
　　“嗯。”
　　“许三多，在你忍住不哭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你的班长也是老马带出来的兵，但是他把哭的机会留给了你，你有什么资格不去执行这项权利呢？“三儿，有时候，哭，并不一定是件坏事，至少这样你还能发泄自己，会发泄自己的人不会受伤，别等到哪天忘了怎么哭的时候，再感到后悔。”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没有，”缓缓勾起了嘴角，“你是不懂，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和班长去道个歉，这样他会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