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灵寄

3、3

　　鱼兴奋地跑了出来：“雁姐姐，我终于看到自残的紫眼睛了。”她兴奋地在雁面前又蹦又跳，而雁则不理不睬。雁她一直都很讨厌我，恨不得把我赶出去；但因为月，她不敢。
　　“别跟我提那个臭小子！”她在打击鱼的积极性。看见我出现在院里，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嘀咕：“每天到处闪，人还以为是白无常呢！”走了。
　　我同样不睬她，忍了忍，走到鱼的身后，“鱼，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声音还是一样冷。
　　“好啊好啊，走喽！”她又恢复兴奋状态，转身跑了。
　　等我追上她时，她已在一片金色的菜籽花中。我站在一旁，睁开眼看着灿烂的阳光。我随着她的移动，目光慢慢移动。她见我不动，拽着我的手游荡在一片金色中。大概是她太小了。十年呢……才十五岁呢。突然天昏地暗。我倒在一片花香中——毒又发了。我在有点知觉的时候坐了起来，手死死按住胸口，它又痛又胀，像要爆炸一样。一旁的鱼吓得哭了：“自残哥哥，你怎么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的紫眸，她老这样叫我。我擦了擦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没事……”又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她清澈的呼唤声渐渐远去，我冰冷的手触到一颗炙热的心。
　　醒来时，我躺在姐姐的床上，床边是姐姐，她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一旁是年老的郎中在把着脉。他的脸色很不好，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病怎么样了？”姐姐把我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盖好，站起来问着。郎中招了招手，让她出去说话。床旁边留着年幼的鱼。
　　她木讷地看着我，睁着大大的眼睛，代替姐姐抚着我冰冷的手：“自残哥哥，你好冷哦。”我不禁愣了一下，再次闭上了眼睛，进入休眠状态。
　　过了许久，姐姐才进来，放下了水晶帘，在雁的怀里哭了起来。雁没说话，只听鱼在劝着她：“月姐姐，你别哭了，啊。”姐姐仍不停呜咽。
　　“雁姐姐，玉他……郎中说……”她泣不成声。雁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这臭小子命大，死不了，你别吓操心了啊。”
　　花只字不语，在床边点起了一只小小的生命烛，火光小得可怕，姐姐见后哭得更是伤心，让鱼和雁拖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花，房间一下沉寂了下来。
　　“你睁开眼吧。”花似乎在自言自语。我顺从地睁开眼，手无力地拍打着水晶帘。她转过身来，走到床前，慢慢地把我扶着坐了起来。
　　“把这个喝了。”她冷不丁递来一碗热药。我一口喝了个精光，她往我嘴里放了颗糖。
　　“药…有些苦吧？！”她终于关心地问道。我点了点头，慢慢躺了下去。她把药碗放在生命烛旁，用冰冷的手背挨了挨我的额头——它在冒虚汗。
　　“没发烧啊？！”她用寒绢巾擦拭着我的额上的汗。转身走了。
　　“哎……”我叫了一声，她回眸一笑。我没有再说话，她轻轻走了过来：“自残，好好养伤。”
　　格外温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弄得水晶帘沙沙作响。
　　她的记忆永远都只定格在十五年前，但是她的年龄早已过了二十三。总的来说，她比我姐姐还要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