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你恨朕，朕也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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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允禵悲恸的哭声。他哭自己的父亲，也哭自己的命运，当真悲切难当。
我一步步走下寿皇殿台阶，渐渐远离玄烨灵柩。穿过一道冗长宫门时，我伸出手任指甲在砖墙上划出痕迹。
走出去，抬眼看到一张苍老容颜。是德妃，现在该称她为仁寿皇太后。她显然是听闻允禵回来了，心急如焚的想要见儿子。胤禛严令没有谕旨不准任何人前往寿皇殿，她贵为太后也只能在这里等着。
太后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神色一愣继而嫌恶起来。
我迎面走过去，拂尘一荡盈盈跪拜。“见过太后，太后请节哀。”
“你……”她想说什么，却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满红在我身后说道：“太后，女真人跪很久了。”
“满红！”我忙喝止她。
“起来吧。”太后倒不在意，倨傲望着缓缓站起的我。“看起来，墨灰色相较沉香色更配杜真人呢。”
我淡淡一笑，说道：“太后说的是。”
这笑容让她感到不快，很快命我退了下去。
夜晚，胤禛铁着脸走进我的房间，仰躺在床榻上盯着房梁一言不发。保全见状拉着满红退了出去，我听到他迈出门槛后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梁公公。”
我正在写字，闻言将案桌上的砚台狠狠丢在地上。“皇上，这方砚台看着真是恶心。”
他扭转头看着我。“哦？明儿到大内库里选块合意的。”
我支着头绽放笑颜，说道：“屋子里太素净了，我还想挑些摆件。”
胤禛玄黑色眸子飘忽起来，没有回答，却对我勾勾手指。“过来。”
我裹着茜素亵衣走向他，毫无迟疑。他的手指顺着衣摆攀爬而上，覆在敏感突起上摩挲。“听说，你也站在第一道台阶前伫立了很长时间？”
“这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吗？”
他一直紧绷的脸缓和下来，露出满意神情。“不错，这正是朕想要的。”
“皇上还想要什么？”
他没有回答，低头衔住我的唇瓣，舌尖探进来。泄尽最后一丝精力，他在我耳边微喘，说着迟到的回答：“拉拉，只有在你面前朕不需要伪装。你恨朕，朕也恨你！我们是最完美的契合。”
我拢拢汗湿的发，披上亵衣。“皇上今儿不大痛快的样子，怎么，允禵惹你不高兴了？”
“他朕的亲弟弟，居然在大殿上公然给朕难堪！回了宫，他行文礼部，问先行拜祭先皇还是叩见朕。这都是有定制的，允禵这么问什么意思？好，朕体恤他哀恸的心情准他先行拜祭先皇，他呢？拜祭完了好半天才来见朕，刚入了殿门就立在那儿匆匆叩拜。什么东西！朕还是迁就他，亲自移步到他面前。他倒还蹬脸了，张嘴就控诉喇锡对他无礼冒犯。说自己是朕的亲弟弟，喇锡不过是一个下贱俘虏的后代，还要求朕将喇锡正法！”
“皇上同意了？”
“朕削了他的王爵。”
允禵出任大将军王的时候，玄烨只是封了他王爵，却没有赐嘉号。此刻，只是一个贝子。
“允禵想是太过悲伤，皇上多宽容些就是了。”
“拉拉。”他望着我，问：“若今日他与朕地位相换，你以为朕会得到宽容？”
我在会与不会之间转了几转，答道：“会。”
他沉默，许久冷哼一声，恨声道：“朕每日给太后请安，她十次有七次说心情哀痛推脱不见。允禵刚一回来她就不哀痛了，亲自到寿皇殿外等允禵。朕呢，朕从小跟着孝懿仁太后，她何曾如此关心过朕？”
生你的时候她不过宫人身份，因着你才受封为德嫔。那时的她，哪里有选择自己情感的权利。我这样想着，口中却说：“先皇生前跟太后说话间常常夸赞允禵，或许因此，太后对他的期待更多一些。”
他一愣，望着我眸光复杂。“你，真毒。”
“拉拉只是实话实说，你不是说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吗？拉拉也是。”
“我们就只能这样？”
“再好不过。”
他哑然笑起来，剥去我刚刚拉拢的亵衣将脸贴在我温暖隆起的胸脯上。“真的，我们只能这样……”
这晚，他在我身旁睡去而不像第一次那样仓皇离开。我半夜时分猛然坐了起来，双目紧锁他随呼吸均匀起伏的心脏处。四周静谥，心跳声我隐隐听得见。这，不是我熟悉的。
早晨醒来时胤禛已经离去，留给我萦绕的沉香味儿。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你恨朕，朕也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