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能量守恒定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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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胤祥说了很多，我静静的听着，在他倾诉完了以后在纸上写下一个故事：波斯王一世居鲁士有一个任性妄为的儿子。有一天，小居鲁士出言顶撞了父亲，居鲁士大帝很生气的斥责他：从前我跟我的父亲讲话时绝不敢像你这个样子！小居鲁士顶撞道：别忘了你从前不过是平民的儿子，而我可是居鲁士大帝的儿子！
胤祥安静的看我写完，努力思索这个故事的含义。过了一会儿，他对着我微笑：“为什么你总能给我讲一些我从未听到过的故事？”
我看见他眸中一片清明，知道他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你们是谁？你们是贝勒，胤礽又是谁？他是康熙疼爱的钦定的太子。不要以为亲兄弟就是平等的，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平等。所以，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且听着看着好了。胤禛，想必你早已参透这个，晚宴上流露的神情不知预演过多少次了吧，优秀的政治演员？
一直认为任何物质任何行当任何生命都适用能量守恒定律，命运也如此，好运的能量会转化为同等的厄运，厄运的累积会转化为好运。胤礽的一生就是最好印证。大清朝只有一个如此荣耀的襁褓中的太子，也只有一个如此惨漠的崩析的太子。
咦，我忽然联想起自己失意的爱情，它在我的后半生会转化成什么？
胤祥回去了，我却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连弗洛伊德也难以解释的梦境。
早晨醒来时我试着自己站起来，还行，略微不适但已经不防碍缓慢的行走。窗外飘散进来一阵雨后的春天气息，叽喳的鸟儿鸣叫格外诱人。走出去，一路沿着回廊做复健运动。因为仍不灵便，我一直低头小心脚下的路。躺卧了将近半月的身体在晨风中缓行，当一对麻灰色的鞋子映入眼帘才停下。
抬头望着他眼含惊喜的黑眸，我很没骨气的忘记了是谁害我卧床半月的，竟微微一笑。
胤禛表情没太大的变化，但那股愉悦的感觉却清晰传递给我。看来胤祥的担心真是源自于他政治上的不成熟。
“安排你离开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决定。”他自嘲说道。
别摆出这样的神态，胤禛，我跟你，不熟。我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福了福身子，从他身边缓慢绕过。
“今天天气不错。”身后，传来他好听的次中音。“黄河河滩上正是南雁北飞的时候，一定很好看。”胤禛话音刚落，天空中就掠过一群大雁，真的像小学语文课本上说的那样：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人字形。
半个时辰后，我坐在依然荒芜却已初现勃勃生机的黄河广袤河滩岸边。
也是那天那刻那个美丽的早晨，我第一次知晓胤禛的笛子吹得真好。对于他送我的礼物，我的回礼是拿起一根残破的芦苇杆写在松软河滩上的一行字：时机不到之时道士还是驱逐为好。
历史上关于他的暴亡是不是与升天前十二天运入圆明园的二百斤黑铅有直接的关系一直是学者们热衷讨论的课题。我是坚持雍正死于丹药中毒事件的那一派。所以太子那番话若完全说是挑衅诬陷倒也冤枉这位差点成为大清皇帝的皇储的智商了。
他脸色猛然一变，放下唇边竹笛。“你究竟什么人？”
我抹去写下的那一行字，在其上接着写道：我早已忘了。
缄默了不知多长时间，笛声再一次扬起。
胤禛，你真的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智慧，内敛，永远在应该沉默的时候沉默。你有诱人的唇瓣，结实的胸膛，深邃的眼眸，长着薄茧的手指。你会吹奏动人心弦的笛声，你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我原谅你的冒犯。可你这样的男人，是会震怒于女人有条件的喜欢的。
而沉重的爱，别说我没有，即便是有，巴巴的捧着送到你的面前你也会因陌生惊恐而踩踏脚下的。
唉，嚣张了五十年的杜拉拉从没想到意识形态有一天会成为及时行乐的绊脚石。
于是我在那令人沉醉的笛声中认真考虑应该自己是不是应该养一只狗，安心享用晚年寂寞生活。还好此时已有了麻雀这一世界上最完美的消磨时光工具，我可以物色几个合适的牌友，在翻手覆手间过完老年生活。说不定，我还能写出一篇《清代雀友各阶层分析》。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胤禛的声音蓦然响起，身影也随之晃到我的面前。“知道小时候我怎么对待御花园里最喜欢的一对刺猬吗？我把它们做成了标本，这样我想看到的时候永远都能看得到，而不必担心会为了它们在书房听课时走神。哑嬷嬷，你还是离我远些的好。对我，对胤祥，请保留你的无所不知。”
远处河滩上的一群大雁突然间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扑扑楞楞飞了满天。
我刚想在河滩上写：胤禛，你怕我还是怕自己。远处疾驰而来一匹御马。马上之人面色红润细白，穿着一身太监服。近处停下，他翻身下马俯身行礼：“四阿哥，皇上请您过去。”
“皇阿瑪？”胤禛问道：“在哪儿？”河滩上，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回四阿哥，就在您身后的山坡上。”说完，他指了指远处的高地。隐隐的，像是有一队人马整整齐齐的站立着，明黄色旗帜被风吹得高高飘起。
“麻烦李公公回话，胤禛这就过去。”说完，他转而看着我说道：“马车还在那儿等着，你回吧。”
“皇上说了。”那疑似李德全的太监声音接着响起：“请两位一起过去。”
什么？胤禛和我面面相觑。
搞什么？我倒是很想见见主要研究对象，可不应该是现在，不应该是我毫无准备的时候。
胤禛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仓惶，可还是镇定的带着我一起面见传说中的康熙大帝。
玄烨，好色的玄烨，生育能力极强的玄烨，我的分析重点玄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能量守恒定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