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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一章 ...

  •   皇后的册封礼仪为北国固定的一种礼仪制度,皇上册立皇后的制文已承制,吉日定于农历6月初6,诸司已做足各项准备。
      自从有了吴梦雪坐阵皇城,王逸可谓是每天笑容满面,就连田凤英这段时间也是心情大好,这孙子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论自已提出什么意见,得到的结果都是令自已容颜大悦,甚至他说的话都是那么入心。
      借着夕阳,对于昨日和今日早朝发生的事,他的心情大好,对着身后的苏瑶命着备宴,一甩衣袖连清宫都没回,直接去了厢房。
      “皇上,您得三思。”
      王逸一顿,准备推门的手缩了回来,低首望向旁边,是张千义皱眉的侧脸,只听见咚的一声,那门被他一脚踹开。
      “把今夜当差的皇医、文臣、东西影卫统统喊来,今夜,朕要不醉不归。”
      宫女捧着饭菜鱼贯入内,苏瑶也跟着走了进来。
      “皇上,您现在太过操急,会引发众怒的,况且,臣已是废人,更怕担不起皇恩。”
      王逸用着筷子戳了戳整只烧鸡,不紧不慢的回道:“那,照张大人的意思,让他二人回京复职?”
      若行此举,无疑是在打皇上的脸。
      张千义头埋的更深了,现在郎中令鲍使被调东境做守领、卫尉贺尺木外调南境做守领,二地都是严寒酷暑,并且是直接下令举家搬迁,现在一旨皇令让其接替二人位置,他心里最怕的是自已担不起守护皇城的重任,而且当今帝王更是一刀砍到底,皇城内外侍卫全部更替成武艺高强的影卫坐阵。
      “张千义,你还在怪朕没有保住你的手么?”
      张千义连忙跪下,焦急道:“臣非此意啊,请皇上明鉴。”
      王逸离了桌,来到他的面前深深的叹了口气,腑身扶起,长呼了口气,他怎么可能想不到此举会引发众怒呢?
      他现在动的人可是有着爵位的田氏一族,其地位更是不更替;不废除。而且田氏对北国是有着重大贡献的,可他现在必须这么做,瓦解诸侯势力是要挺而走险的,然而,这只是第一步交锋。
      “今天只饮酒,不谈政,张千义,你听明白了么?”
      张千义顿了顿,领命!正在其要退下时,王逸又命令着:“皇后酿的葡萄酒比这宫内的好喝,在月华门的第二个房间里置着呢,先去小搬个十坛来!”
      张千义刚要走,王逸连忙喊住,又说:“躲着点走,别让皇后瞧见了。”
      张千义一愣,连忙点了点头,吴梦雪可是不让他饮酒的,但,今日瞧着他心情大好,他也就配合着了。
      值夜的是2个白胡子老皇医,翰林院一个模样约30岁和一个约50岁代为执笔的奏事官,这四人颤颤巍巍的抬脚踏进了室内,行礼后半晌不敢起身。
      不一会儿,张千义带着数十位影卫入内,十坛葡萄酒放在墙边依次排开,苏瑶直接看傻了眼,这一坛少说也有5斤起步,这人莫不是要喝得不醒人事?
      见得,他手中的折扇不快不慢的拍着掌心,夸奖着:“嗯,不错不错。”
      他经过跪着的皇医和文臣身边未做停留,继而来到了酒坛边,道:“唔..这,宫殿和宫门的警卫,早就该换成影卫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声音分明是说给跪地四人听的,单从一语可见,王逸的心里对四个人并不认同,每次下的圣旨都是经过奏事官之手,但第二天就会被太皇太后知晓。
      二个老皇医更不必说了,但凡有个伤风感冒也是第一时间传到田凤英的耳朵里,这一点,他很不开心。
      “皇上英明。”
      四人相望,齐刷刷的拍起了马屁,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王逸手中山水画样的折扇合了起来,重重的打在了掌心。面带微笑坐在了桌子上,道:“都上桌来吧,朕今日要与你们好好喝一杯,毕竟可都是朕的身边人啊!”
      曾经的大内侍卫全随着旧首领去了边境,东卫看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西卫看绊,其作用主要是站岗值班,短小精悍;现如今,不止改了称呼,成为东西二影,个个身高八尺,身材一码色的健硕,主要这些人可都是听从皇令的人。
      一张近乎二十人开的圆桌,很快坐满了人,苏瑶也缓缓的坐到了王逸的身边。
      “你们都这般子拘谨,令朕如何畅饮啊?”王逸用着筷子夹了个花生米入了口,坠喉的那一刻,他命令全身绷紧的张千义:“张千义,倒酒,每个人都得喝。”
      这哪里是劝酒,明明就是命令,不能喝的,能喝的,都不敢不喝。
      “王逸,你少喝点。”
      王逸敲了敲酒杯,面对苏瑶犀利的眼神,张千义略显迟疑,然而他现在的心情是真的沉闷,今□□堂之上的事,他相信定然会有人来找自已的,只是这个说客,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苏瑶万万没想到,王逸不仅没有回答自已,反而将手中酒杯换成了碗,上了满满一碗。
      “朕干了,你们随意。”
      王逸喝,他们就跟着喝,只是没有像他那么玩真的,桌上的菜只有王逸动了几颗花生米,一桌子人都空腹喝着酒,这张桌子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坐上来,除了苏瑶与张千义没有太多异样,其他人都如坐针毡。
      “王逸,不能再喝了。”
      “松手。”他的脸颊红的似乎可以滴出血来,看样子真喝了不少。
      “5碗加1杯下了肚,这已经不是怡情调剂,称其为穿肠毒药不为过!”她还在劝说,得到的结果必然是听不进的。
      “你走开。”
      王逸现在已经晕头转向,他这顿饭吃的,明明叫这些人来助兴,到最后还是自已一个人饮酒,他苦笑着又倒了一碗,而皇医苏瑶已命其不要再跟着喝了,要是连皇医也喝倒了,皇上要是有个什么事,临时调医时间也不够。
      “你们统统下去吧,还不如我一个人慢慢喝呢。”咕咚一声,碗又空了,苏瑶连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们,你们............”王逸手指着对面的四人,那四人吓的头都不敢抬,他说:“回,回去,告诉她,我,我一定废除田氏一族的爵,爵...........”
      对面四人吓的不敢说话,倒不是帝王之言,而是门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在四人要行礼时,不速之客抬起了手,他们四人比方才还要更加的坐立不安!
      王逸是越想越恼火,直接抢过苏瑶手中的酒坛仰首饮了去,苏瑶张千义等人目光皆停在小皇上身上,自然没有发现屋内的异常。
      “封后大典前三日斋戒沐浴,明日册封第一日,皇上可是要亲自带领官员告祭天、地、太庙的,今夜如此,是不准备册封皇后了吗?”
      王逸喝的已经站不稳了,酒精冲脑,视网膜都看不清事物了,甚至连入耳的声音都是嗡嗡的。
      “你,你要一起来么?”
      一桌人连忙跪地行礼,苏瑶扶着王逸也只能欠了欠身。
      “过,过来一起,起,一起坐。”
      王逸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谁都没想到田凤英真的就这么坐了过去,王逸跟着坐了下来,摇晃着替其斟了杯酒。
      “你们都退下。”田凤英一声令下,屋内的人就跟跑一样离了去,苏瑶虽然不放心,但还是无可奈何,跟着张千义一起退了出去。
      王逸想要喊苏瑶不要走,奈何他现在只能趴在桌子上,连说句话都是那么的废劲。
      此刻,室内只剩下田娇容,随行的嬷嬷和太监也识相的退到室外等候差遣,带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苏瑶本不愿离去,可面对老嬷嬷强势的眼神,她想了想,还是退到了离门5米远处等候。
      “皇上是铁了心废除世袭罔替的制度吗?”
      王逸趴着望着自已的那双腿,眼中的光线在慢慢消失,似乎随时都可能睡去,田娇容在姑母的眼神示意下小心的坐到了他的身旁。
      半晌没有回应,田凤英推了推他:“回答祖母。”
      他的脑袋在酒精麻醉下,已经浑浊。在人召唤声中,王逸艰难的抬起了脑袋。
      “我,我大哥从小到大未曾给家里抹黑,更,更是你们的骄傲,妈,你不要再凶我了。”
      他说的小声,田凤英听的仔细,且认真至极。
      “容儿,逸儿说,他还有个,哥哥?”
      天啊,这个消息对于田凤英来说可真是个喜讯,这个小孙子数次不按自已的意愿来,现在更是在击打自已的底线,倘若自已还有个孙子,那可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这个时候,实属田娇容比较清醒。
      “姑奶,皇上喝糊涂了,您老也跟着犯糊了嘛?太上皇就这一根独苗苗,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皇上养父家那边的了,不信,姑奶奶你问问他,他有几个祖母试试?”
      内室也就祖孙三人,田凤英想了想,还真试探的问:“逸儿,你有几个祖母啊?”
      王逸红着脸,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老者,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勉强的说道:“只要和我奶奶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那都是我奶奶啊!”
      田凤英缩回了脸,一脸不开心,现在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老小孩。
      “照这么说,和你娘一样大的,都是你娘了?”
      王逸虽然醉了,但脑子转的还是快,接而就说:“反正,我,我生下来就是给人当孩子的,谁,谁做我娘不都一样么?”
      田娇容愣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接而是猪叫声,王逸磨回脸,发现坐在身边是一个女人,但是记不得她是谁了。
      “你们表姐弟都不成体统。”
      田娇容立马住了笑容,从小三从四德的教养可没少学,明显田凤英现在已经变了脸,认真了。
      “咦,怎么不笑了?是不是,你妈,妈妈凶你了?”
      面对眼前放大的俊脸,田娇容脸刷的红到了耳根,王逸见半天没反应,道了2字:“无趣!”
      看着趴在桌上即将进入梦香的孙子,田凤英也无可奈何!看来今晚一行要答案的事,也是没下文了。
      “罢了,看他这样子,也难问出个所以然来,娇容。”
      “姑奶。”
      田娇容连忙起身来到了田凤英的身旁,扶着她站了起来。
      “随姑奶一起回去吧。”
      门外守候的老嬷嬷见状连忙上前迎接,田娇容在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回首望了眼还趴在桌上的人,眼波中满是依依不舍!然,不远处的奏事官正想要拿着圣旨上前,却被一旁的伙伴给拦住了,皇帝今日饭桌上的话,总还是有识相的人听了进去。
      苏瑶见太皇太后一行人都走远了,这才进屋。
      “还是我与你一起送皇上回寝宫吧。”
      “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
      张千义就这么看着苏瑶一个人扶着歪歪的人儿,就着淡淡的月光朝着清宫走去。
      “看着抽条,架起来还真不轻呢!”
      苏瑶努力架着他,但王逸整个人的重量基本全挂在了她的身上,前方是一个带座扶拦,苏瑶决定歇一下再继续。
      苏瑶将其慢慢脱离了身体,轻揉着发酸的臂膀,王逸这时候因为四周没有支撑,人也微微顺着扶拦倒了下去,苏瑶连上前扶住了他的脑袋。
      “哎,一点也不听劝,真是拿你没办法!”
      苏瑶看着手中不醒人事的面庞,叹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架起他,毕竟天这么晚了,虽然四周侍卫都是她的人,也怕中间会出岔子,只有将他送到吴梦雪那里,她才放心。
      重心的倾斜,二人双双拦腰跃过杆,落在了桥下,摔落的位置离那条水河仅仅只有一米远的距离,只要轻轻一个翻身,必将入河,且路面与河的交接口是个向下的楼梯,根本没有设置护栏。
      这一摔,王逸也努力的撑开了眼睛,就在要翻身的时候,苏瑶一个用力将其重新拉了回来,望着身下的女人,他没有半点言语,只是这么直愣愣的看着。
      苏瑶望着他有些迷离的眼神,心砰砰的跳着,她说:“王逸,你,你还识得我是谁吗?”
      他的脑袋再次无力的下垂,顺滑的脸颊搭在她的胸口,喃喃语道:“我好难受,想吐!”
      就在这时,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心跳更快的跳动,仿佛他再进一步,她的心就要停止跳动一般。
      王逸觉着四肢酸软,前方一物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努力的往前爬,过程中掌心一路向上,那里凹凸不平,继续向上攀爬的时候,更是把她身体触到,微妙感传遍全身,她身体僵住的同时,居然开始期待他的进一步。
      忽然,苏瑶猝不及防的娇嗔一声。
      捉到眼前之蛙,他满意的扬起了嘴角,翻身仰躺在了外侧!如若是翻到了里侧,那河水绝对溢满他的胃,因为他不会游泳啊!
      好一会儿,苏瑶才能努力的动了动手指,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直觉,她单手支撑着地面坐直了身体,小脸发烫的厉害。方才她明明感觉到他的身体,现在那个部位居然焉了?
      他果然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抵达清宫的时候,吴梦雪正在和凌玉交谈着。刚进大门,吴梦雪见状起身来接,只听得‘呱呱呱’的叫声,室内二人一愣,一只如成人掌心大小的绿皮青蛙从他的掌心脱逃了出来。
      还未等她三人反应,王逸整个人去追脱离的手中物,又因腿上无力直接趴在了地上,那只青蛙的腰上还能探得被紧握的勒痕!
      苏瑶也曾试图夺取手中物,奈何她是越扯他就握的越紧,为了青蛙不被捏死,她早已经放弃了掠夺。
      看青蛙腹背痕迹的深度,就知道它在王逸手中煎熬的程度了!
      三人面上满是惊诧,那人现在的姿势就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地上靠着腰部和□□的力量向前推着行驶,然而苏瑶红了脸,方才他趴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做的就是这个动作,硬物更是弄的她全身无力反抗。
      而那只青蛙就像挑衅一样,往前一蹦还一停,扭着屁股像是在炫耀肇事者追不到它一样!时不时还呱二声,这可惹恼了王逸,猛的往前一冲,青蛙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王逸也整个人仰面而躺,那青蛙在他的胸口蹬了蹬腿,最后发出一声呱,不动了,也不叫了!那放弃挣扎的模样像极了认命。
      这个时候,吴梦雪轻咳了2声,命她二人先退下,对于嗅觉和视觉敏锐的苏瑶来说,她发现了一个问题,起初自已还以为他跨间湿是酒水呢,现在想来那斑斑水迹显然不是。
      “它是你什么人?”
      王逸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环顾了四周,耳边也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他的目光向着胸膛方向望去,那只青蛙瞪着大眼睛。
      “它?”
      吴梦雪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身边回:“对。就是你的,怀中之物!”
      “它,它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王逸说的认真,吴梦雪嘴角微翘,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猫尿灌的可不少!”
      “谁喝尿了?”
      “呵,还不服气。”吴梦雪瞧他这般,都喝的尿了裤子都不自知,还嘴硬。
      王逸眼瞅着又要闭眼,吴梦雪用着指尖顶了顶他的肩膀,瞬间,他的掌心用力,捏的青蛙破口大骂:呱呱急促的叫着。如果青蛙会说人话,它一定会怒斥这二人:这是人干的事嘛?
      “还不把你玩伴放了?这若是被你捏睡一晚,它可真就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王逸努力睁眼,将那只青蛙放到了眼前,倔强的说道:“我不,不放。”
      突然一股热流朝着他的面上扑面洒来,双手本能擦脸之时,那只青蛙趁机逃离了虎口,而王逸这时已无力再追,他抚了把脸,喃喃自语:“它的口水好骚。”
      “它方才是屁股对着你的。”
      吴梦雪更正着,见没回应,扭头看时,他胸前的起伏已经平稳,看样子酒精麻醉了他仅剩的意识,且是浑浊。
      “自已尿了一裤子,还被青蛙喷了一脸尿,明日我若告诉你今夜之事,怕是你打死也不会认的。”
      吴梦雪望着熟睡的人儿,眸中满是宠溺:“罢了,这累人的活还得由我来做。”
      来到浴房,吴梦雪解开了王逸的衣物,将其放到了浴池边上趴着,没一会儿,自已也脱了个精光,她是那样的认真、轻手轻脚替他洗去了一身的污渍,只为他能睡个好觉。
      其实吴梦雪大可不必如此亲力亲为,但她就是不想让他的身子给旁人瞧了去,这该死的占有欲和偏爱!
      封后大典王逸将三天的礼仪合并成了二天,并将科举最后一关殿试提上了进程。
      “昨晚喝了不少,现在脑袋可还疼了?”
      吴梦雪上前扶着他起了床,王逸也坐了起来,别说,还真疼!
      可他并没有说,单从他微皱的眉头,就知道他现在身体并不好受。
      “所吐皆是酒,如果没记错,我不止一次与你说,酒不是这样喝的!”
      “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知错便好!”
      在吴梦雪的帮助下,王逸经过一翻梳洗,头脑却还是涨的不行,全身亦是无力。在吃粥的时候,他说:“昨夜,辛苦你了。”
      “辛苦是自然的,只是不要再有下次了,洋相不好看,何况,你是天下人的榜样。”
      “我,我.......”
      王逸语气胆膻,吴梦雪倒是若无其事的喝了口粥,她说:“说出你的疑惑,我可以替君解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洋相?”
      “也没什么,一身骚罢了。”
      王逸长舒了口气,好在没有做出无德之事,他小心的问:“应该,只有你一人知道吧!”
      吴梦雪想了想、接而又点了点头,王逸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又言:“我想,苏瑶应该知道,凌玉以她的眼力怕是不知道的,至于旁人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不醒人事,更是满嘴的胡话。”
      那粥呈弧线喷射而出,王逸一脸蒙的望向了吴梦雪,昨晚的事,他努力回想,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脑中的记忆只在最后一碗酒,至于后面来了什么人,怎么回来的,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真是,喝酒误事,误事........”
      王逸满脸羞愧,一把抓过一个包子,低头喝着粥大口的吃着,吴梦雪微提嘴角,这人真是孩童心性,至于后面她也不准备说了,让他安心的用个早餐。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吴梦雪说着,又递去一个包子,王逸抬起眼睛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继续埋头用餐!
      大殿之上,重臣议论纷纷:皇上行事离经叛道、如此藐视朝廷、冲犯祖规.........
      然而这一次,科举更是启用女人入朝为政,这可是无先例的。
      宗室王公、百官更是接到小道消息,中举前300名留朝任用,其中每个人的特长分布在各行各业都有,有建筑、医学、研究、科技等等,当然,能殿试的只有前三名。
      另外还有武举前三名,据小道消息,其中一官员小声的告诉了一个宗室老王爷,说:文武举中,文有一女人,武也有一女人。
      老王爷这火终究是没机会发出来,皇上的到来,下面一片寂静,谁都不知道,这个皇帝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今日的帝王一身黑红龙袍,金冠束发端坐于龙椅之上,王逸是最讨厌那冕旒的帽子了,好在那帽子只有在参加盛大祭祀等活动强制戴,平常他穿着也是越简单越好。
      经过太监询问,负责科举一事的刘玄机上前奉上中举才子的名单,苏旻也上前奉上武状元的名单。
      王逸接过呈上来的名单,爽朗一笑。
      “文武状元,分别有三,有男有女,六六顺也,此乃吾国之大幸。”
      刘玄机、苏旻听言纷纷露出了微笑,这场人才挑选的竞争赛中,他二人负出的辛苦是语言无法诉说的,毕竟二人都是尽心尽力尽责之人,又是受帝王重托。
      太监听语,明圣意,当朝宣见文武状元入朝面圣。
      文武状元以成绩高低分2排列入殿,接受最后一关帝王的考验。
      苏旻上前依次介绍武状元,以一到三序列排名:陈士豪、黄轩天、赵一蓉,最后一名为女性,她的五官线条分明,一双坚毅的眸子倒是与卜海斌有几分相似。至于前2名武状元,身高八尺,二人身形近乎一样,以身形判断,倘若二人赤手空拳同时应约五人,肯定不会输。
      听完苏旻的介绍,王逸拍了拍手掌从椅子上走到了扶手前,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国土无双,裂土必合,朕得你们,国必鼎盛!”
      帝王一番言语,三人跪地谢恩,短短几句话听得三人内心澎湃不已,久久不能平静,得到一个人的认可,那种激昂的心情是难以言说的。
      武状元被赐平身,继而刘玄机也报告了自已近三个月的成果,文状元前三甲,他是从后往前介绍:谢百宜探花,长相倒不是特别惊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当真是个书呆子;榜眼井弘坤,在王逸探得他的眼神时,有些闪躲,这人看着就是个比较圆滑的人;在介绍状元的时候,居然是个女人,朝堂之上议论声纷纷响起,刘玄机亦是将其放到最后介绍,他就知道,这思想禁锢的王朝,容不得女人的优秀。
      “陈思秀,云秀.........”
      名为陈思秀的女人,一头长发乌黑,衣着发饰及神态与刘云秀都是那么的相像,恬静的外表端庄的站姿,一脸的从容,丝毫不理会四周对自已的质疑声!
      武状元是个女的,那也只是征战沙场,亦或者调至边线任个小守官,可文状元不一样了,大概率是要留朝为任的,而且又是新帝录用的人,还是个女人,这对世家权臣来说,是容不得的。
      直到太监上前提醒皇上的失态时,王逸努力憋回发酸的鼻子,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已只是走神并未下台做出有失体面的事,更庆幸,那位女孩子一直未曾与自已目光相视,但是他那炙热的目光,对于一个才思敏捷的女状元来说,她如何感受不到?
      “宣麻拜相,金榜题名,威震华夏,重现盛世,朕得其才,民安国强。”
      这段话无疑是读书人的最高追求,当然话中也包含着掌权者的认可与器重。
      文武状元在殿内大臣们的质疑声中退了去,他们沿着唯有皇上一人可走的御路,阔步离开权利巅峰的金銮殿,肩负着皇上的重任,带着满腔热血,内心更是暗下决心,定不负圣上一番重托。
      “皇上,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然呢?”
      “您这人才选拔太过形式,老臣着实觉着不妥。”
      十五老王爷一言,道出了太多人内心的想法,尤其是这中间还有着女人的加入。
      “铭王的意思,于武,朕要听他们纸上谈兵?于文,朕要听他们虚构社稷?”
      “即便不这么做,对于未来人才的选用也不能如此儿戏。”
      持笏而出的是十八王爷,王世哲。
      二人皆是坤帝同父异母的胞弟,皆蓄须,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二人年纪相仿,按着辈份,当朝天子还得称他们一声祖父。
      “刘玄机。”
      “臣在!”
      帝王一个眼神,刘玄机会意,从袖中抽出今早奏事官递来的圣旨,那是昨天清晨才下的。
      他的讼读铿锵有力,旨中内容琅琅上口,其中一项惹怒众臣:”..........废除世袭罔替、世卿世禄制度,重用军功爵制............”
      此条例,差点将朝中世族重臣气到血压飙升。他分明是在动皇亲贵胄及重臣贵族的利益,如同在取他们的命;更是在试图更改底层人的观念,如同刨祖坟受大部分下层人的唾液,现在,他就这么做了!
      圣旨读完,刘玄机只觉着全身畅快,迂腐的朝代终于迎来了新的转机。
      “你,你,违背祖训,大逆不道。”
      “北国世代根基,迟早败在逆孙儿手中。”
      “女子入朝为官,必将□□朝政。”
      田氏一族关键时刻居然沉得住气了,想来同意册封田娇容为妃,这件事做得还是对的。讨伐、弹劾声不绝于耳,啪的一声,帝王怒了。
      “女子为何就不能和男人一样,建功立业,兴国安邦?”
      帝王这一怒,多少有点为红颜的意思,他的心里时刻铭记着,当初在刘云秀面前吹过的牛。
      “皇上,您心系天下百姓,任用女子为官,倒也无可厚非,可是,您不能废除祖上留下的规矩啊!”
      王逸望着眼前的老者,方才还一脸正气的与他的兄长一起来反驳自已,现在倒是和自已打起感情牌了,他冷呵一声,不为所动。
      “实干兴邦,迂腐误国,朕意已定,勿言。”
      短短一句话,惹的十五王爷勃然大怒,他的弟弟王世哲拦都拦不住。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毛头小儿,北国天下,岂容你如此毁之,而今数次挑战祖规,重用女官,与昏淫之君何异?”
      “刘印古。”
      “臣在!”
      ”冒犯圣威,当治何罪?”
      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当朝君上,刘印古持着笏板,不免有些慌张,其罪行他不敢说。
      王逸自然知道何罪,他又不是没有翻过当朝律法。
      “当诛九族。”王世铭昂着脖子硬气的说出了廷尉不敢说的话,还真是个不哲不扣的直肠子,急得王世哲在后面汗如雨下。
      “很好。”王逸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手臂拄在把守上,抚摸着下巴,众人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祖孙二人战于殿堂,无一人敢上前劝架,朝臣皆知,君王的一把刀已经架在了十五爷的脖子上了,而王世铭又岂能不知?他就不信,这毛头小子还真敢杀了自已?
      “刘印古。”
      “臣在。”
      “记。”
      “遵旨。”刘印提笔候名。
      “自始,废除一人犯罪,连诛九族条例,改,一人罪一人当,直系三代不得入朝为政。”
      众臣汗颜,卜海斌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这小子的水到底有多深了,苏瑶也回了神,昨晚之事她到现在还在回忆思味,对于方才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你个混帐东西.........”
      “十五哥,就算你不为自已,也要为妻儿考虑,别再一错再错顶撞圣上了,固然圣上是你的孙子,到底他是君,你是臣啊!”
      王世哲还是上前小声的劝阻,纵然王世铭气势下了,人也焉了,可是都已经迟了。
      “刘印古,回答朕。”
      王逸喝道。刘印古吓得连忙上前,道:“念王世铭贵为皇亲王爷,但,触圣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衣廷杖。”
      ”即刻执行。”王逸说的轻描淡写。下面人儿面面相觑,不敢多嘴。
      刘印古上前请示廷杖多少的时候,王逸笑而不语,一甩衣袖离了去,王世铭现在是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威严的殿内默默承受着杖刑。
      然而,清宫的奏事官已经拟旨,王世铭当众冒犯天子,降为平民,其子孙后代皆迁至益州。
      世人皆知,益州可是王靖天的地盘,现在不至卜海斌看不懂他了,就连田凤英也不明,这个孙儿到底想做什么?
      当田凤英质问值班的奏事官为何不提前禀报皇上的圣旨时,他二人跪而不语,心知肚明的结果田凤英亦是晓得的,这一刻,不免叹道:孙子确实长大了。
      “王逸,你这么做,有欠妥当。”
      “是么?”王逸蘸了点苏瑶磨好的墨,又说:“那,依瑶瑶之见,朕要如何,才为妥当?”
      “刑已上了,给点教训就是了,除爵贬出皇城,所去之地虽物资充足,倒与流放又有什么区别呢?”
      “别说,你还真说到重点了。”
      苏瑶不明,他在那张方方正正的白纸上重重一捺到底,那是一个‘天’字。
      “物资充足,富可敌国,若无二心,自然是两全其美。”
      苏瑶瞬间醒悟,他在给人下套。
      在他放下笔的时候,温热的掌背顶到了苏瑶正在研墨的手面,苏瑶身体如触电一般,嘴巴也不由自主发出声音,王逸眉头皱起,不明的看向她。
      苏瑶一顿,丢下手中物快速的离开了,王逸收回目光,皱眉思索:她最近,怎么,怪怪的?
      王世铭性格耿直,挨了20棍子,顶着开花的屁股来到益州,见到侄儿王靖天,不住的倒着苦水,对于侄孙子王逸更是贬的一文不值,如何昏庸、□□...........
      王靖天可不似小叔叔心无城府,听他倒苦水,无非是因为这个小叔叔曾待自已不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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