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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七章 ...

  •   五月的春风情深意暖,五月的花海流溢飘香,涌动的春潮,伴着夏韵,在花海灿烂夺目的季节里,微风轻抚,抚过温热的面颊,抚起了马车必通口的轿帘。
      然而,车内空荡,四周却是数不尽的铁骑与配刀的黑衣勇士。
      今日的阳光明媚,青蛙鸣叫、 蚂蚁过马路,天气闷热,甚至感到呼吸困难,今天的天气对来了月事的吴梦雪来说,无疑是不自在的。
      水里的鱼儿争先恐后的将嘴巴浮出水面,她背手站于池边早已眉头颦蹙,旁边立身的侍卫与主子一样,一身黑衣庄严不可侵犯。
      “他几时出去的?”
      “禀公主,巳时初。”
      吴梦雪目光深邃望向了刺眼的太阳,道:“马上就要接近巳末了。”
      “公主不必过于担心,张将军带了十名侍卫贴身出行,皇上他不会有事的。”
      池塘边,那束发的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身后的侍卫也上前请示着用膳,每临月事在身之时,吴梦雪都会疼的直不起腰来,这次也不例外。
      回到马车中望着那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四周侍卫有的盘膝而坐,有的半蹲,有的站着,分别就着馒头喝着白开水,下腹坠痛难忍,在馨儿劝说下,她带着不安的心吃下了那碗面。
      巳时中,着一身蓝白锦衣的少年来到了药铺前,并吩咐身后的随从不要跟进来,带头的侍卫想要跟进来,还是被他一个眼神震住了,乖乖的抱着剑在外候着。
      药铺的店老板留着长长的胡须,看面相也不过四十,旁边除了一个约莫着14岁左右的学徒正在药柜前按着药方抓着药,案台下的摇窝里还坐着一个玩着拨浪鼓的1岁孩童。
      药铺老板见人进门,赶紧上前接生意。在接过客人递来的药方按着本能也去药柜前抓药,危险正在逼近,他却在想着回去该带点什么吃食于她。
      “她来癸水了。”
      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锋利的尖刃顶在了他的后腰上,窝中的孩子也被其中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抱了起来,放在怀中逗玩着。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话呢。”
      “是。”
      男人笑的得意,问道:“是不是很疑惑,我怎么还活着。”
      斗笠被随手取下放在了案面上,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展现眼前,从听声音的时候王逸已经猜到这位来者不善的人是谁了。
      他不语,只是双目一直盯着那个1岁的孩童,婴儿正在斗笠男人的怀中抱着,天真的孩子满是笑脸,完全不知道他的命随时可能没了。
      “你想如何?”
      药铺的老板从一开始就感觉到这戴斗笠的2人不是寻常百姓,奈何他是开门做生意的,也没多想,当看到自已的儿子此刻正在其中一人手中抱着时,他现在是动也不敢动,二人手中晃眼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房间内空气仿佛静止,那沉稳的声音传来,只有药铺老板的神情越发的紧张,他现在是动也不敢动,甚至连下跪为儿子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他现在只有把目光射向了一身锦衣的少年。
      “殿下若不想伤及无辜,就得劳烦和我走一趟。”
      现在只要王逸反抗一下,顶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但是孩童胸前的匕首下去,必死无疑。
      “好。我跟你走。”
      “痛快,果然是位明君。”
      王逸在他指引和推搡下从后门离开,彻底失去了影卫这支强大兵团的保护。在确定二人安全离开药铺,赵宇也算是个实诚人,在药铺老板下跪表降心的时刻,放下了孩童,顺着后门追了上去。
      不出意料,果然还有南国余孽,都是在冰河中侥幸活下来的士兵。
      剑锋架脖,王逸倒是临危不乱,笔挺的身姿立于破庙之内,放眼望去百来十号人个个衣衫不整,倒是满目杀气。更是将这破庙里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旧的庙堂里,孙赫宇笑的邪魅,黯淡的目光中放射出了那日在战场上的得意,剑锋离脖缓缓而下,对准他的左心室。
      “真没想到啊,你小子居然还是个天潢贵胄凤子龙孙,虽遭着不幸,结果倒也天命所归,这北国的帝位最终还是回到了你父一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亦如此刻以肉身之躯与你对博。”
      “那我们来赌一把,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幸运。”
      那日崖上,吴梦雪一箭在他的身上穿胸而过,好在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得以存活。
      “呵,这剑你是不会让它在我身上穿膛而过的。”
      王逸说的肯定,一双黑眸更是笃定,孙赫宇收回了剑锋,今天他倒是要和他好好聊上一聊。
      “难怪梦雪会倾心于你。”
      “你心有不甘,且不说你愿不愿意臣服于新帝,结果也只是一个完完,别说你不愿意苟活于世,了此余生………..”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嗯?”
      “了然于心的事,还需要继续说么,孙赫宇,你的后路已经,彻底被你自已断了。”
      嘹亮的笑声震动着鼓膜,那笑声慢慢变的狂,笑声止是他的决定。
      “我死是必然,但我也要你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个世上,吴梦雪这个臭娘们,我也要让她痛不欲生,那臭娘们……….”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孙赫宇的笑声再加上他忽然凑近他耳边说的话,致使王逸满腔怒火,指节也在吱吱作响。
      “实不相瞒,她的身子本帅早就尝试过了,你现在玩的不过是本帅玩剩下的。”
      “触景生情你他爷爷的就占了2个字。”
      王逸语落一掌劈去,孙赫宇侧身一让,句句诛心,令人忍无可忍。
      “你还是那个样子,因为她,经不起半点言语刺激。”
      王逸现在恨不能立马劈死他,拳拳逼近,招招直冲要害,孙赫宇亦不示弱,找中机会掌掌还击,也都被他巧妙躲过,二人大战十个回合不分上下,甚至打到了佛相上也没分出个胜负。然而,孙赫宇手上的剑却在打斗中被他一脚踢飞了,剑锋没入木柱中一半。
      断暂的歇息,王逸站在了佛相的腿上,努力平复着气息,孙赫宇右腿后退落在了地上,仰望至上,两根发带伴着微风翩翩起舞,清秀的面庞再褪去皱起的剑眉,若再是个女娇娘,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了。
      “哎,别生气,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您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孙赫宇架势放了下来,王逸眯起了眼睛,这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又言:“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没死,而且知道我会在途中截杀你,我说的对吗?”
      从上而下风力带起了他的衣摆,稳当的落在了孙赫宇的面前,王逸双手背后,那满面的笑意回答了他,温润的嗓音紧跟着说出了自已的看法:“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在南国境内搞突袭,你孤注一掷的行为扭转不了局面的,只会连累更多的人陪你去........”薄唇轻轻的挤出一个字:“死。”
      “是吗?”
      空气仿佛凝固,如果二人屏住呼吸,那么就是一根枯叶落了地也能入耳。
      “你这般死沉,后面可就不好玩了。”
      王逸右手放于腹间冷哼一声,倒是目光射向了紧闭破旧木门。他的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次自已推算失误,他的余光看向了自已的脚面,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肯定会想起许多趣事,或许还会想起一个女人。”
      王逸难得理他,神神秘秘跟个巫师一样,他现在是离不开,和他打吧也只是落得个平手,然而援兵到现在还没来,按他前期得到的消息援兵可不止自已这一队。
      “呀,这步摇龙凤相依,可真称得上是人间极品。”
      龙凤步摇,好熟悉的名字,王逸正眼一望,冲向脑子的血液似乎凝固,那不是自已当初送给刘府小姐,刘云秀的。
      “暮色降临,曾问心数十遍,终倾于一人。”
      刘云秀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坐于湖边的石凳上,手持着龙凤步摇,凤凰尾下碧绿色的珠珠被捧在左掌心中仔细观摩着,有意似无意的眼神也在看向靠在木柱上啃着苹果的少年,等待着回应。自已能等到他吗?她想现在当着他的面讨要个答案。
      “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所以,刘小姐,你可要将世间情爱酿做酒,换你我二人余生长醉不复忧啊!”
      他给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一切随缘,余生要过的开心,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你心明,我想要的一直是你。”
      王逸哆哆嗦嗦着放下担在木椅上的右腿,嘴巴被果肉撑的鼓鼓的,那样子滑稽极了,惹的佳人眠唇一笑,道了句:“果真是个飒憨小子,我逗你玩的。”
      咕咚一声,果肉入了腹,啵啵二声,他在她的脸上左右各亲了一口。
      她手中物在他亲吻之中从掌心落了下去,好在王逸手快,唇离脸之时接个正着。
      “唔,我想和你做姐妹,你却老想着上我,不过,刘小姐,你今天脸上的粉擦少了,本公子尝到了本质的味道。”
      “你?”柳云秀羞的红了脸蛋。
      那支步摇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紧跟而来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庞,他龇牙笑的像个孩子,一脸天真。
      “柄首上刻着二颗心,代表着你我二人打今个起,难同当,福同享,刘小姐你可得遵守诺言啊。”
      这一刻,刘云秀垂眸满面笑意,这可是他带着自已亲自去铁匠铺当着二人的面亲手刻上的,虽然2颗爱心歪歪扭扭倒也还能看得出是个心状。
      “好,我都听你的,你帮我戴上吧!”
      他将未吃完的苹果直接塞在了她的手中,笨手笨脚却也误撞着插到正中央。刘云秀瞅着他纤细的腰身,最终没能克制内心的炙热,紧紧的拥了上去。
      “我愿意与你离开这里,放弃一切。”
      他石化了,那双张开的手臂无处安放,他一心想要与吴梦雪远走高飞,没成想眼前的傻女孩不就是自已的镜子吗?此刻他的内心溢满了心疼与愧。
      她靠着胸腔闭上了双目,天色依旧晴朗,只是这热火青年的内心波澜不已,和平静的水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伸手去拿,孙赫宇往回一缩,问:“想要?”
      王逸不想让自已的失态展现在他的面前,可眼睛却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孙赫宇围了过来,调笑着:“哟,这咋还红了眼睛了呢,莫不是想起故人了?”
      “还我。”
      孙赫宇打量着手中物,然而这次他并未伸手来抢,可自已现在却不想再与他耗下去了,孙赫宇心里清楚,就自已那不到百的残兵根本无力抵抗王逸身边的精锐,估摸着时间,援军一旦到来,他的所有计划将全部泡汤,现在,当即立断,先下手为强。
      “反正我留着也没啥用处,给你便是。”
      王逸听语伸手却落了个空,那支步摇扔出数米远,孙赫宇面对他愤怒的眼神挑眉道:“想要就自已去捡喽。”
      如他所料,王逸真的去捡了,捡起来才发现,上面少了一颗珠子,他的心全在此物上,完全忘了身边的危机。
      挺直的腰板刚站起身来,孙赫宇重重一掌朝着他的后胸口打了上去,速度快到王逸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手中物再次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胸口疼的动一下都废劲,一时半会怕是起不来了,然而孙赫宇却笑了起来,上前朝着趴地之人就是2脚,直接踹了个面朝天。
      “卑鄙。”
      “兵者,诡道也。”
      王逸直觉着胸口闷的慌,腹部也被踹的仿佛肠子都断裂了一样,让他不得不将身体暂时倦缩成一团。
      “你现在是不是很疑惑,我怎么会有这步摇的?又或者说,我是如何得来的?”
      “你这说的和废话有什么区别?”
      孙赫宇冷笑着腑身抹去了他嘴角的血迹并放在嘴中裹了一下,对于眼前的猎物他咂舌,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血液的味道了,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斗性。”
      面对王逸那一脸淡定的模样,除了眉头因疼痛而皱,眼里竟看不到半点惧死:“与你交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惧死之辈。现在我也不会取你命,但我要你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活着。”
      “呵,咳,咳,呵呵..........”
      “你笑什么?”
      王逸不再接话,而是慢慢朝着步摇的方向爬去,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孙赫宇一脚踢开了,他没有望他,而是继续爬过过去,周而复始来回数次,最后孙赫宇也被他这毅力给震到了。一把将其拉站了起来,他的这一操作疼的王逸根本直不起腰,这一次,那失而复得的步摇他可是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给我站直了。”
      王逸被他一推靠在了案台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梦雪摊上你这种男人,可真是瞎了眼睛,就你这个性格就算称帝也是废帝,也难怪当初你会将皇位拱手让于风建忠那个混蛋了。”
      “听你这么说来,你和风建忠早就认识了?”
      “呵呵,你也不笨吗。”孙赫宇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不急不慢的说道:“我岂止和风建忠认识,就连你心上人的妹妹也是我一手送到他身边的。”
      “说下去。”
      孙赫宇想了想,既然想让他生不如死,那现在全盘脱出也可以刺激他一下。
      “南国乃药产大国,刘府嫡出大小姐服下的药,可是我精心为其配置的.......”
      “你.......”
      王逸想上前,却被心口的疼给逼的退回了原位。孙赫宇对现状很满意。
      “刘府嫡小姐可是跪在我面前求了好久,不然我还不给她配呢!”
      “混蛋。”他的心里疼得快要窒息,却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绝命丹配上取命散,我给它合二为一,取了个世人一听皆明的毒药,鹤顶红,药性发作可谓是生不如死,常人得受上半个时辰的折磨,历经肠穿心烂脾肺皆腐之苦,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弱女子整整硬抗了半个时辰,那样的痛苦想想都疼,现在回思,她还只是个弱女子啊。”
      王逸看着手中的步摇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他努力的平复心率,岔开话题,刘云秀再听下去他怕自已会崩溃
      “那么,那污蔑的信亦是你呈给风建忠的了?”
      “对,是我写给风建忠那狗皇帝的,我真没想到他现在会翻脸不认人。”孙赫宇说着面色浮起了怒气,重重一拳砸在了案上,在案上留下一个洞,继续诉说着心中的怒火:“他就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根本就不配与本帅为谋,当初若不是本帅考虑不周,岂会与他这种小人立下盟约。”
      “你们之间所为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盟约,呵,不过是一丘之貉。”
      面对孙赫宇放在眼前的一掌,王逸一步没让,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现在的身体根本躲不了,他只有迎接,孙赫宇望着眼前闭合的双目,这一刻,他居然想听他说下去。
      “哦,愿闻其解。”
      “你没想到会败给我,他更没想到我会做逃兵,最终,你二人都没达到预期。反倒是,我成了北帝,哼哼,你们的如意算盘翻了。”
      “我必须承认,你是个聪明人,不过,你可知道,真正要刘云秀命的人,另有其人呐!我不过是借此事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我知道,风建宁。”
      “哈,你还真是天真。”
      孙赫宇明显不想告诉他真相,王逸也不在追问。
      “我还真是佩服你,重伤之下竟然还能在短短数日内给风建忠通风报信。”
      “我与你一样,只是一介肉身之躯,让他兄妹二人诛你一族的信不是我送的。”
      咳咳,这类似岔气的痛感令王逸不得不转身扶着案台,孙赫宇跟着又说:“若是,我把你变成太监再送还给那臭娘们,你说她会不会感谢我,留你一命?”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你连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谈爱?”
      孙赫宇望着眼前一双怒目,摊开了双手,边走边说:“我知道她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显然她并不领情。”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的爱她不会接受的,颠覆三观。”
      和灭国杀兄夺位的人相爱,想必这世上还真没几个。
      “爱的本质就是掠夺、占有、权力、金钱,你懂个屁。”
      孙赫宇双目赤红,一把抓过其衣领狠狠的摔了出去,王逸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为了,为了你所谓的爱,你,你连她的贞洁都不顾了,一封书信弄的满朝皆知。”回想起与风建忠对饮那夜,那封书信,至今想起内心还隐隐作痛。
      “罪魁祸首的人是你,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孙赫宇目眦欲裂,面容狰狞可怖,王逸这次难得一改温和形象,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对就该说么?对就该让天下人都知道么? ”
      所以,他这次大张旗鼓的前来南国提亲,甚至昭告天下,无非就是怕那封信日后给人留下口柄,人言可畏...............当然这也是他想给她的,毕竟在封建王朝,未婚先爱可是大忌,一国之母身上可不能有半点污点。
      他也知道方才孙赫宇不过是激怒自已罢了,但他就是不愿意吴梦雪受半点伤害,哪怕是言语污辱也不行,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已不是第一次,可吴梦雪是。
      “这么说来,你与她在出征南国之前就已经睡了?”
      王逸未言,脸上的自信重新回来了,眠唇轻笑,孙赫宇双手抓着脑袋大吼一声,手指着地上的人怒道:“臭娘们居然给老子蒙羞,混蛋。”
      重重的一脚,王逸被踢的整个人倦缩成一团,眉头皱成了一条线,他就知道自已是对的。他就知道他在试探自已,然而他没想到会有刘云秀这一出,否则又岂会落到现在这般任人宰割。
      一根成人粗的棍子握在孙赫宇的手中,他步步向前,王逸望着却是无能为力。
      又是一脚,踹了个仰脸朝顶,那厚重的脚掌踩在了他的右锁骨方位,孙赫宇怒火冲冠,道:“我改变注意了,你现在连做太监的机会都没有了,我要你的命,要你的血,方能解吾帅心中屈辱。”
      他的眼中没有惧怕,直愣愣的望着居高临下双目如虎的孙赫宇。
      “你说说,你这脑袋瓜子能承受几棍子?”
      他漠视的笑容彻底激怒了孙赫宇,棍高过脑,一棍子抡了下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震彻破败不堪的老庙。
      亦是这痛彻心扉的喊声给搜救部队指引了方向。三方人马火速聚集,当真是一群残兵,落入冰水中侥幸留了口气在人间,警惕性大不如从前了,阵阵马啼声自东南西三方而来。
      孙赫宇显然很喜欢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抬起脚掌手拄着木棍,笑的那是一脸得意。
      “我,我的,手,嘶.........”王逸艰难的扶上断臂,他额前冷汗直流。
      “是时候了,该送你上路了。”他怒目切齿,眸中透露着愤恨,是他抢了自已心爱的女人,是他,推翻了自已常胜将军的名号,是他,害得自已有家不可回,连世子的爵位也不复存在,都是他造成的.....................
      棍子由上至下抡了过来,王逸拼尽全力滚到了一边,孙赫宇乱打一通最后一棍子敲碎了香炉。王逸捂着断臂依靠在墙上,冷汗顺着鼻尖下流,心里暗自猜想:难道这次真要命丧于此了么?
      他耳边忽然想起祖母的谆谆教诲,还有吴梦雪期盼的眼眸,所以不能死…他要活着回去履行自己未尽完的义务。
      “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堂堂将军岂会落得此番下场?”
      孙赫宇回想到被西国人所救,之后,听得手下来报,南国已更迭,换新君。那一刻他知道南国是回不去了;他开辟了第二条路,去投靠风建忠,毕竟他们是盟友,哪成想换来的是一顿暴打连带言语污辱,堂堂七尺男儿,征战杀场,如今却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虽然还有近百个士兵至死不弃,倒也是一盘散沙。
      “今天你必须死。”
      劈天盖地速度极快的一棍子蒙了过来,王逸自知闪躲不及,他靠着墙闭上了双目。
      “你是哪个班的?”
      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子双手担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孩不发一言。
      “我也是刚升高一,呃,我叫王逸,若是你不嫌,那,以后每天我送你去教室吧。”
      女孩对着蹲在身边的王逸招了招手,她听话的将耳朵靠在了她的唇边,女孩说:“我是,周颖.........”
      王逸一顿,这名字太过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当她离开她的唇时,周颖的笑容暖如春风,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不正是自已所缺失的记忆吗?
      ‘扑通’一声,王逸睁开了眸子,眼前吴世天和他的贴身侍卫流风、流月,三人皆黑衣束发,与自已这一身破烂不堪的衣物相比,倒是显的太过落魄。
      吴世天诧异,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输这么惨吧?
      试问:“你的手...”
      “断了。”回的漠不关已,好似断的是别人的手臂似的。
      “快,止血续骨。”
      刹时间,影卫鱼贯而入,整齐有序,一时间破庙站满了人,试图抵抗的残兵在看到令牌时也都纷纷缴械投降。那把专属帝王所用的金蛇剑正不偏不正的插在孙赫宇的胃部,反观孙赫宇他可比方才王逸要痛苦了许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吐鲜血,面如土灰,就剩那口仙气吊着活受罪了。
      “臣护驾不周,臣该死,臣罪该万死啊…”身边传来是咚咚的磕头声,地上已经叩出了血。
      “不关你的事。”王逸强忍着最后的力气回复了张千义,一把推开了身边搀扶之人,朝着被打落步摇的方向走去。
      “妹夫,当务之急是先给你续骨,其他的等好了再处理。”
      他视而不听,目光落在了孙赫宇的身边,落物就在他身边,孙赫宇也发现了,他伸手去拿,却被王逸上前一脚踹开了,这一脚可不轻疼的孙赫宇龇牙咧嘴。
      王逸拿着步摇仔细观摩着,目光向下,二人眼神交措、对视,孙赫宇眼中的残忍、霸道、凶狠、愤恨在这一刻全都败在了他温和的目光里,转变的黯淡无光。
      “你,北国皇长孙殿下,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打出生起,就是.”
      果然是武将,都快不行了,还能连贯完整的说完一句话,连大气都不喘。
      “咳咳....”王逸微笑着对他竖起了中指!
      孙赫宇仿佛理解了什么,那黯淡的目光望向了吴世天,恍惚间,他也和王逸一样,微笑着,对于孙赫宇的反常,吴世天心里说不出的怵。
      孙赫宇在众人注视下哆嗦着手拔出腰间匕首,张千义一马当先挡在了王逸的面前。
      “吴世天,你,你这个妹夫有,有点意思。”
      他并没有错,他只是爱错了人。历经战乱数次,最终还是小瞧了对手,孙赫宇当着众人的面抹了脖子,从小玩到大的侍从赵宇在人群中哭的不敢说一句,甚至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在即将离开之迹,吴梦雪也带着一队影卫赶了过来,屋内的景象,被张千义搀扶着的少年,混身破烂不堪,甚至布满了血渍,这一幕看的吴梦雪红了眼睛。
      “媳妇精通中医摸骨续骨之术,这只是断骨,非,非粉碎,咳。”
      王逸的断臂对于吴梦雪来说基本不是什么问题,能够治好,但不可能没有后遗症,最多只是活动没有以前灵活罢了。
      “谁让你乱跑的?不是告诉你要惜命的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吴梦雪气的不行,可心也疼的不行。她的心现在全都在他的身上。
      “你小腹好些了么?”
      “谁让你给我买药的,我说了,喝点水就好了。”
      他的这一句话瞬间让吴梦雪破了防,她现在才明白,不是他离不开自已,而是自已离不开他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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