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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六章 ...

  •   “夫君这挺拔的身子,还真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为妻是越看越喜欢呢!”
      “媳妇这白润如玉的身子亦使为夫欲罢不能、宁死不退。”
      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配着细长的食指与中指正勾着佳人的下巴,吴梦雪摇了摇头说:“哎,现在的我在你面前还真是够笨的了,挖了个坑都不用你助功,我自个往里跳!”
      他的嘴角轻提笑的幸福至极,回的更是认真:“那么,我便与你一起跳,哪怕是万劫不复。”
      吴梦雪面上浮起了微笑,离开了他的指尖,细心的整理着他的衣服,腰间那块悬挂着的白玉观音绿色的眼睛引起了她的注目。
      “媳妇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真是块百年难得的好玉。”
      王逸听语捧起她的手上放在自已的脸上,二人双眸相视,眼前的俏佳人可真让他开心不已。那婀娜曼妙的身材配着淡蓝色丝绸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右面斜束,发丝间插了一根蝴蝶金钗,两缕发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宛似素颜,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她就是吴梦雪。
      “我现在就给你。”
      “这是你祖母给你父求来的符玉,现在传到你这里,怎能随便送之于人?”
      “你是我媳妇,这些都是你的,何来送之说?”
      吴梦雪抽回了双手,转身挑眉而道:“我可不敢要,那可是你祖母专为你父子求来的,北国护犊子的老太君略有耳闻,她的鳞我可不敢触。”
      王逸摇头提起了嘴角,继续跟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抵着她的肩,双手也不安分的握着她的手,在她的耳边毫不避讳的说:“那,媳妇赶紧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这顺理成章的不就是你的了。”
      “你。”吴梦雪抽手却被王逸紧紧的握着,令她动弹不得。
      他玩心大起,继续而说:“此趟前来,你口中的老太君明确给我下了令,必须带2个人回去,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若,实在不行,为夫今晚再加点班?”
      “哼,不理你了,整天就知道调侃我。”
      这几日二人相处,吴梦雪总是被他弄的面红耳赤,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个季度未见罢了,这人怎么变得这般厚颜无耻了?不过,她还蛮喜欢的,至少他调皮、不要脸的一面也只在自已的面前展现,在旁人面前,就似一座冰山。
      那日无意相见一幕,她亲眼看着他与凌玉迎面照。而他竟未与她说一句话,背手听着张千义的报告就和陌生人一样与她擦肩而过。凌玉眼睛里的失落与那欲开之口的模样倒是让吴梦雪自已不忍心了,站在深处深深的叹了口气。
      王逸望着吴梦雪佯装生气的模样,那嘟着小嘴使他收起了玩心,接而上前打开房门,命令道:“张将军。”
      “臣在。”
      “今晚赴宴你别跟着了。”
      “皇上,这.........”
      这里可是南国,张千义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硬着头皮还是反驳道:“此南行,苏将军明确下令,命臣寸步不离您的左右,身处异国他乡,四周都是看不见的危险,皇上得思危啊!”
      “难道朕带皇后回家吃顿团圆饭还得征求你的意见?”
      “臣不敢。”
      “我倒是觉得张将军所说在理。”
      吴梦雪恢复了往日的傲气,每走一步都让跪地之人心安。王逸望着前来拆台的媳妇保持沉默态度。
      “皇上您确实得思危。”
      “梦雪........”
      “皇上能确保离北行踪百密无一疏吗?您可是昭告天下乃至四国,还派前朝重臣浩浩荡荡的进使南国求亲,皇上,小女子说的可有错?”
      王逸垂眸摇了摇头,方才的怒与傲,此刻在她的面前全无,吴梦雪来到了跪首之人面前,道:“张将军,皇上宅心仁厚、随心所欲的性子可是天赐的,怕是这辈子也难改了。”
      “臣恐。”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将军不必如此拘束礼节,于公你与皇上是君臣,于私,便是相辅相成的搭档,我和你一样,都盼着皇上好,盼着天下安。”
      “臣与皇上、皇后定同心一往,其心有变天地诛之。”
      这忠心表的,吴梦雪面无表情,经过数日相处,张千义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是个可为已所用的将军。
      吴梦雪朝着王逸使了个眼神,王逸会意开了口:“备马车,把朕的青锋剑带上。”
      “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逸知道她是在给自已台阶下,而张千义临行前所说的话明显是在心底认可了吴梦雪这个人。
      “这后还没封了,这人马屁就拍起来了?可真是个一流的马屁精。”
      确定张千义听不见,王逸才开口说了,这人说倒戈就倒戈了,虽然对方是自已的内人。
      “怎么,这难道不正顺你的心意?”
      她总是能三言二语怼到他的心窝里去,他确实想要整个北国都臣服于她,至于自已,他并没想过让所有人臣服,他要的不过是想守护自已所爱罢了。
      王逸心知肚明,她的所做所为不过都是在为自已擦屁股,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吴梦雪目标明确:威得立,人心亦得拢,最后这恩啊也得施点。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人情事故她心如明镜,刚过去就打官僚主义是行不通的,她首先要拿下的是军事,当然她现在并不知道,兵权这一块的障碍王逸已经替她踩平了,只不过这权力还并不是他一人可完全把控。
      吴世天看着最后一本奏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贴身侍女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朕都差点忘了,今晚又要与妹夫相见了。”
      流风上前问道:“皇上莫不是见过驸马爷?”
      “他可不是驸马爷。”
      “不是驸马爷,公主招的可不就是驸马?”流月现在也疑惑了。
      吴世天起了身,将手中的奏折扔给了旁边的太监,道:“传朕令,明日准见北国重臣。”
      “奴才这就去传旨。”
      吴世天派了性格沉稳的流风前去宫门迎接二人,俏皮搞怪的流月则留在身边一起等待二人前来晚膳。
      “皇上,公主聪明伶俐,身手更是了得,一般的男人怕是难入其眼。”
      “月儿姑娘话中带着话呢?”
      显然,吴世天并未向身边人透露过关于北国求亲一事!
      “哎呀,我不过是想知道驸马是何许人也,皇上您就不能透露点消息吗?”
      吴世天仰天大笑,婚姻不幸福,倒是身边从童年一起长大的侍女时常让他眉开眼笑,心情大悦的同时道:“月姑娘可还记得,有一个坐怀不乱的小太监曾在你的生命中有过短暂的逗留?”
      说到他,当初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对于这个问题她曾问过吴世天,但未得到回应,现在吴世天给的提示已经很明白了,吃惊的同时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这驸马可不得了,居然是个太监!
      吴世天自然是晓得侍女内心想法的,不过看她那生怕说错话的模样,他又笑了,反正最终的事实总会给她带来更大的惊喜。
      吴梦雪坐在马车里,张千义和馨儿在外驾着马车,王逸头靠着车上听着吴梦雪的教育,他现在也很无奈啊!
      “你还算聪明,在这动荡不安的朝代竟没有蠢到只身一人前来!”
      “嗯,是您教的好。”
      “哼,你如果出生便在这片土地上,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或者说你早些遇到我。”
      三观主观早在成年之前就已经形成,性格也是3岁之前定型,他是个没啥主见的人,在二十一世纪和寻常孩子一样,什么事都是按着母亲铺的路来,虽然她遇到她,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惨痛的教训,现在他定然不会允许悲剧重来!
      “那你也不会带我走。”
      “你...........”
      王逸那讨打的性子在此刻再次浮现。吴梦雪想和他好好交流,奈和他还在与自已置气呢!
      “我在和你好好说话!”
      “我也在好好回话啊!”
      “你现在是在好好回吗?”
      “我有好好回。”
      “那行,你和我说,你在和我闹什么别扭呢?”
      王逸双手重叠放于腹间,回的漫不经心:“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吴梦雪瞧他那闭目的熊样,咬着下唇,还是上去亲了一口,得逞后的人儿笑着睁开了眼睛,回:“你凶我,我当然生气啊。”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了,都这么大个子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那,今晚我可以再喝点你酿的葡萄酒么?”
      那夜喝过酒,这小子身上起了一身红斑,这次吴梦雪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以后只有重要的节日或者宴会,你可以少许饮些,平常,不行。”
      二人说着马车入了皇城,流风见了馨儿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在给吴梦雪行了礼流风也入了车内。
      流风加速了心跳,怎么,那日的小太监怎会出现在公主的马车里?
      “流风姑娘,好久不见。”
      “这.......”流风紧张的有些口齿不清,王逸未言,吴梦雪道了句:“他是北国君主,亦是本公主的夫君。”
      “对,在下小沐子,流风姑娘可还有印象?”
      “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人不敬之罪。”
      吴梦雪轻咳了一声,这混小子现在居然坐的稳如泰山,竟没有半点要给人台阶下的意思,倒还是吴梦雪给了流风一个台阶,毕竟她们都是在童年时期就跟着自已哥哥的。
      “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很调皮的,马车内都是自已人,你且坐吧。”
      流风胆怯着坐在了吴梦雪的身边,不敢再去看那人第二眼。
      吴梦雪问着流风吴世天这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慢慢马车内也恢复了平缓的氛围,王逸就这么静静的听着,马车晃悠晃悠到了终点,王逸像个孩子一样率先跳下马车,上前扶着吴梦雪下车,这一幕让正巧出来的吴世天撞了个正着。
      “北国帝王可真是个贴心的丈夫啊!”
      吴梦雪也由着王逸紧紧的握着手入了正厅,流月在见到他正貌时,吃惊之色完全不亚于流风,好在流风一旁解释着流月才没有过多的失态。
      王逸双手重叠行了交叉大礼,腑首道:“见过大哥。”
      吴世天亦回同礼敬之:“见过小沐子。”
      二人同时抬头相视而笑,吴世天直接上手搂着他的肩膀入了内,四周的人完全成了空气,包括吴梦雪也是一头蒙,这二人不过就是相处几天时间,怎么看着和亲兄弟一样?
      “区区不到一年时间,再次相见,昔日的小太监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北国君主了,妹夫天命所归,非凡人俗子。”
      “大哥言过了,不过是侥幸袭承了祖位,和天不天命决无半点关系。”
      “妹夫过谦了。”
      菜也在这个时候一涌而上,王逸望着一桌子的菜肴他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显然他现在并不想和大舅哥谈论关于皇上一事,现在他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大哥,大嫂呢?”
      吴世天坐正堂正位,王逸坐在他的旁边,吴梦雪坐在王逸的旁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王逸听得是最真切的。
      “这样的场合她不便来,来了亦是给人填堵。”
      吴世天的语气冰冷,王逸听的真切,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可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从太子妃到皇后。”
      “从太子妃到皇后已有8年,腹无所出,这样的皇后留有何用。”
      他的话中带话,怒中带恨,吴梦雪也不再多加赘述,王逸卡在中间有些坐如针毡,这兄妹二人满腔的火药味呛的他动也不敢动。
      此时他也更加在心底笃定,这皇后与吴世天之间是有仇怨的啊,否则以吴世天的为人断然是不会在妹妹面前这么说自已妻子的。
      “妹夫,今天我们好好喝上一番,尽兴为止。”
      王逸有些为难,他本就不爱喝白酒,后劲太大,而且酒后身体带来的后感并不好受。
      “他不能喝酒,我来陪你。”
      吴梦雪说着主动替吴世天斟了一杯,自已也倒了一杯坐到了吴世天的另一侧。道:“今夜由妹妹代劳陪兄尽兴吧。”
      吴梦雪句句肯定不容反驳,王逸望着眼前的兄妹二人,他现在心里亦泛起了嘀咕,想来这皇后不简单啊,竟然让兄妹二人都闹心的不行,他当然不知道,那日与自已交手的南国主帅孙赫宇可是南国太子妃孙赫丽的亲弟弟。
      光孙赫宇死于自已手一事,他们四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了对立。好在吴世天本就对其不感冒,当初娶她也不过是为妹妹拖延婚期罢了!
      吴世天退了一干侍从,此刻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他说的话亦是调侃,弄的王逸脸红到了耳根。
      “那也行吧,夫弱也只有妻上了。”
      “还是我来陪大哥吧,夜凉,你多喝点鸡汤。”
      “妹夫对家妹如此体贴入微,为兄甚感欣慰。”
      对此吴梦雪并未反驳的同时并主动的让了位子,王逸接过她手中的蛟龙银杯,与吴世天对饮了起来。
      “妹夫此行可曾留意民生?”
      “我是抄小路来的,并未经过村庄,沿途倒是感受了不少柔风。”
      “哦?那妹夫觉得南国的风如何?”
      几番推杯换盏,王逸面色泛红双眼有些迷糊,他是真的不适合喝酒,倒是吴世天面不改色,王逸看他道了句:“大哥,你不去给老板当秘书,真是可惜了。”
      “秘书?”
      吴世天一脸蒙,这混小子说的他咋听不懂,倒是吴梦雪提起了嘴角,这人可真会糟批人。
      “对,秘书,这陪酒的功夫定要喝倒一片。”
      吴世天连问妹妹到底什么是秘书?吴梦雪笑而不语,王逸的唇靠在吴梦雪的耳边,他的脑袋昏涨的不行,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媳妇,我喝不过你哥,我们走家吧。”
      “媳妇?妹妹,你找的夫君可真不行,2杯酒下肚就乱说话了,以后你二人归北,你可不能让他喝酒,免得闹笑话没法收场。”
      吴梦雪搂着他的腰身,淡淡的回道:“如若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还没成亲呢,胳膊肘已经开始外拐了?”
      “我和他才是走到最后的人。”
      吴世天一停顿仰天大笑,连拍三掌,连说三个好字,又道:“果真是妹大不由哥啊,不过哥打心底里祝福你二人白首,携手共余生。”
      “谢哥吉言,定然会的。”
      王逸此时很不是时候的吐了一地,毁了兄妹二人和心相谈的时刻,他的脑袋开始浑浊,扶着桌子找水喝。
      吴世天命人上温水,流月将水递了过来小脸透红,她是论何没成想过,当初那个惹人喜爱的小太监居然是个男人,那日小太监一夜之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她还饭茶不思了一月之久,就在方才二人相见那一刻,她除了惊色就是不可置信,若不是姐姐流风在一旁解惑,怕是在相见的时候就已经出洋相了。
      流月看着他大口的抱着水壶喝着水,那只水杯还在自已的手上拿着,忽的,她笑了,那笑声分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吴梦雪听到纯净的笑声朝着二人方向望去,流月眼神中流露的爱慕之意尽展。
      吴世天握拳咳了一声,流月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在看到吴梦雪的时候瞬间黯淡无光,剩下是无尽的自卑。
      “爱这个东西是无法控制的,但,有些人是不该动情的。”
      “公主恕罪,流月过界,不会再有下次。”
      “他是个有趣的人,不能怪你。”
      流月诧异,吴梦雪现在可是信心满满,眼前这个满嘴花言巧语的小子绝对只会在自已面前如此,在别的女人面前,他绝对是个不懂情爱的朽木。
      喝了水只是暂时好受些,但胃子还是不受控制,王逸扶着门走了出去,张千义连忙迎了上来。
      “皇上,您还好吗?”
      “不好,想吐,你让开。”
      很不巧,张千义根本没想过让,王逸也没力气推他,很好,吐了他一身。
      面对身上污物,张千义来不及处理,好在吴梦雪走了出来,在告别了长兄,她牵着他的手朝着马车走去,吴世天也跟着走了去,亲自送妹妹离宫。
      馨儿路过张千义的身边,故意捏着鼻子,紧跟主子步伐时还不免加了句:“你还真是个实诚的跟班。”
      “保护皇上责无旁贷,这酸臭味挺好。”
      “嗯,那你别坐我旁边,我嫌弃你。”
      “那可不行,这马车前面就这2个位子,我总不能跟着车跑吧。”
      “一根筋的朽木。”
      吴世天在和妹妹简单的做着道别,王逸也在努力的让自已脑袋时刻保持在线,在上马车之前,王逸连对着吴世天连作三揖礼。
      “谢大哥成全。”
      吴世天上前扶起,二人眼神相对,满是真诚:“小沐子,你可得好好记住今天所说之话,若背弃,我定不轻饶你。”
      “自然。”王逸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
      “哥,晚上好好想一想妹妹的话,我带他先回了。”
      “嗯,好。”
      流风行礼退后,吴世天半躺在榻上回想着妹妹说的话。
      “皇后可废,后选人的家世是不必有所顾忌,哥可以尝试打破皇权的束缚。”
      吴世天叹了口气,他的这个妹妹啊,总是能一语击中自已的内心,他喜欢的女孩确实是流风,当然流风也喜欢自已,皇后孙赫丽现在不过是个摆设。
      然而吴世天却不敢像王逸一样去违背皇太后苏雅的意思,孙家现在只是少了一个少帅孙赫宇,这个家族还没有达到没落的地步,公然废后现在他还是有些胆怯。
      在他登上皇权的时候,他确实依着皇太后的意思选了不少秀女,也有几十个成功晋级封了妃,现在也有不少有了身孕。
      对于后宫一事,他决定暂时搁置一边,现在当务之急是明天如何应对北国使臣提亲一事,毕竟北国之君也不能太长时间的流滞他国,想到此处,他的内心似乎好受了些,至少妹妹已经遇到命定之人。
      田凤英可谓是彻夜难眠,没睡好觉,第二天眼皮还是不停的跳动着。
      老嬷嬷端着粥放在面前,她却无心下口。
      “哀家这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着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太皇太后您且安心,这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睡眠总是没年轻人沉的。”
      田凤英点了点头,认同的道:“说的极是。”
      “这是您最爱的虾仁粥,您尝尝。”
      田凤英尝了口,不由夸赞着:“口味如初。”突然间她的脸色沉了下来,问:“哀家那孙儿出去多少时日了?”
      “回太皇太后,皇上已离京半月了。”
      “外面可不比皇宫安全,你传令给苏瑶,让她传书给混小子让他赶紧回来,哀家这右眼皮又跳了。”
      想到那个不令自已省心的孙子,田凤英是一点味口都没了,对此,老嬷嬷也是没辙,只能匆忙传令去了。
      第二天早朝,北国提亲的使者立于大殿之上等候着南国帝王,虽然其国的宫殿没有北国的宏伟,倒是两侧官员不少。北国的三公九卿之首到了半百的年纪居然还被外调千里之外提亲,四个老人站在殿上面上无半点笑意,这北国小皇上恩惠可算是到尽了,为国尽忠一生,到头来脸面全无。
      听着四周议论纷纷的话话,他们只觉着后背发忤,真是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反观王逸倒是悠闲自在了不少,守着一盘葡萄坐在石桌前时不时的抬起脑袋瞧着佳人在哪儿练剑。完全忘了今天可是北国重臣坐立不安的日子。
      北国乃四国之首,自五十年前天下一分为四之时就已位列首位,从不惹事也绝未怕过事,历经五十年实力依旧如初。如今中原的小皇帝登基不到半年,第一件事居然是向南国提亲,而非和亲,这还真让南国官员百思不得其解,这北国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而且随行彩礼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圣旨内甚至还奉上2座城池做为聘礼,这也是出乎吴世天意料的。
      吴世天捧着礼单甚为满意,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应了这桩婚事,只是这城池他回绝了,中有大臣出面提醒,这到嘴的肉可不能让其飞了,然而吴世天直接下了口谕:嫁妆翻倍,治粟内史着手准备,三日内务必备好,由护国将军孙立亲自押送至北。
      北国四位元老面面相觑,他们是真想不通年轻人的想法。王逸自然晓得,吴世天是不会收城池的,但是他也没想到嫁妆会翻倍,应该这么说,他从头至尾只想要吴梦雪这个人。
      出面提醒的大臣咽着口水退了去,这哪里是到嘴中的肉啊,分明就是烫嘴的红薯啊!
      “口渴了吧,吃。”
      吴梦雪放下剑,看着递到眼前脱了皮去了籽的葡萄全都软瘪瘪的趴在盘子里,再看他的手上全是黑色的汁,她的心里暖暖的。
      “甜吗?”
      王逸连忙拿了一颗放在了嘴里,入喉下腹,道:“甜。”
      “那你多吃点。”
      “你也吃。”
      “好。”
      “甜么?”
      “是你的心甜。”
      “你是准备挖坑自躺了么?”
      “你要一起躺吗?”
      “梦雪,你别引火自焚啊?”
      王逸坐在石凳前,五个手指有意无意的叩着石桌,漂忽不定的目光也是时不时的扫向佳人,吴梦雪突然整张脸凑了过来,四目相对,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就像一只等待受猎的小动物。
      “方才的气势哪去了?你啊,撩完人就犯怂。”
      吴梦雪坐在了他的对面,捻起一颗葡萄在手中:“张嘴。”
      王逸照做,身体却有些僵硬。
      “好吃吗?”
      他木讷的点着头,吴梦雪又说:“姐带你去看看本土的异国风情,也一尽待客之道。”
      就在她扯起他手的时候,王逸望向桌上的葡萄问:“这个你不吃了么?”
      “不吃了,我带你出去玩。”
      吴梦雪拽了一下,发现那人不动了,回脸一看,诧异不已!
      未有束缚的手正抓着葡萄往嘴里塞,一把至少有十个,全都塞入口中。
      “你,中午没吃饱?”
      王逸望着空盘嚼着嘴中食物,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舒了口气感觉葡萄脱离了食道,这才有气的回着:“脱了皮,放不了多久,不能浪费。”
      “真没想到,富家公子哥竟会如此节俭。”
      他笑而不语,亦不解释,如若她真的是张倩,定然是记得,她的那个小徒弟从小到大基本穿的都是哥哥的衣物,除了在大事上王母会将兄妹一视同仁,在吃穿用上王母对小女儿的态度基本都是随便的态度。确实应了老大新、老二旧、缝缝补补给小老三的优良传统。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公主府内,奈何来来往往的侍卫太多,然二人并不想惊动侍从,经过一番转悠,他们停在了幽静小道的院墙旁。
      这堵墙足足有2米多高,当然,他翻过。
      他薄唇轻提,说道:“重男轻女的时刻到了。”
      他在她不明之下蹲了身,仰脸笑望着她,她亦明了,问:“你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你整个人压我身上都可以,换个方式难道为夫就承受不起了么?”
      “你个流氓。”
      王逸低眉眠唇一笑,吴梦雪也不客气,直接上脚踩在了他的双肩之上,王逸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着她的脚腕,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吴梦雪也是心疼他,快速的一个翻身骑在了墙头。
      王逸揉着手腕抬头望着她伸下的手掌,听她说:“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嗯。”
      她拉着他一起骑在了墙头,故技重施,她再拉着他的手送他下去,他站着让她踩着下来,这一番操作很静,没有惊动府内任何一物,亦是他二人之间平平淡淡的快乐。
      手牵着手行走在繁华的京城内,一串冰糖葫芦二人分享着吃,这难得静谧的时光还是被一个算命的打断了。
      算命的老先生并不是摆摊的,而是一个行走的生意人。
      自古赞美的话都易入心,他二人亦不例外,却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他们不会沉迷在好听的话语里不能自拔。
      王逸上手调皮的在老先生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居然是个瞎子,那么,他是如何得知吴梦雪和自已的容貌的?且描述的并无半分不对,仅仅只是摸了摸掌心的纹路吗?
      “老夫目失光,心透彻,可探世间万物行轨,公子可信?”
      “样貌经过胫骨触肤可猜出一二,不如先生我们来算点别的?”
      吴梦雪一语,算命先生的脸磨了过来,道:“姑娘请说。”
      “命、姻缘。”
      算命先生掐指思算着,她所问的问题扯的王逸心里不是个滋味,虽然他并不信算命鬼神一说。
      “姑娘乃天命所归,万民之福,贵也。”
      吴梦雪嘴角轻提,不言,先生又言:“寡居,定也。”
      一语触怒,吴梦雪上掌就要劈,如算命所说,他是目不明心明,侧身一让躲在了王逸的身后。
      “梦雪,他不过是个江湖行骗之徒,为此大怒不值得。”
      吴梦雪收回了发出的掌,王逸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了老者手中,正准备带吴梦雪离开,老者再言,成功激怒了王逸。
      “公子占尽天机运气,可惜啊,人身轻顶不住的,不是伤身就是伤子嗣。”
      “你呀的是不是有病?盼着我不得好生是么?”王逸气的放下了掌,一个摔身背对其,努力平复心中火焰,现在倒是换吴梦雪来劝他了。
      “算了,我们走吧,不过就是个疯老头罢了。”
      “得天命气运者,不得长生,命龄双二。”
      “要不是看在你是个老人的份上,我,我.............”
      “别跟他一般计较,我们走吧!”
      妻贤夫祸少,再这样下去,王逸估计得气的跳墙,吴梦雪也是窝了一肚子火,然二人行踪也得保密,只能带着满腔怒火仓惶离去。
      她一路拖着他离开,来到了柳树之下,王逸慢慢平复内心气火,吴梦雪的内心却已平静,回想着老者所说,她心里也是怵的很。
      她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倒不是算命的说他命短,她懂他所怕。
      “我们回家吧。”
      “天还早着呢!”
      “回家睡觉。”
      吴梦雪紧紧的跟了上去,王逸也故意放慢了脚步,她上手他也紧紧的回握。
      “下次出门得看看黄历,真是晦气。”
      “我倒是觉得他给了我们提醒,你可得按时服药,少点怒气,多点笑容。”
      “我今年才二十岁,能蹦能跳,能吃能喝,我还要陪你到迟暮年华,我还要为你庆六十寿辰呢!他果真是个瞎子。”
      居然说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命定二十二,这不是诚心咒人吗!
      “对对对,夫君说的太对了,一个瞎子的疯言疯语断然是不可信的。”
      小河边,一对年轻的人,束发的蓝衣少年蹲下了身子指了指自已的肩,白色纱衣的姑娘骑在了他的肩上,他一下子就立了起来,二人笑着穿梭于柳树之间,扯下数根柳条,编织成一顶帽子。
      算命先生坐在小吃店前,大口的吃着那个荷包蛋的同时掉了一根毛发在碗中,他用筷尖剔出了碗外,眼睛如初无色彩,挺直的腰杆,这哪里是个瞎老头,明明就是个精神老者。
      后来,吴梦雪派人调查了京城内所有算命之人,望着手中的画像发现一人容貌与那日之人相像至极,据说算命特别的准,人称外号:活神仙。
      所谓,瞎子无眼却道破天机!
      她本不是迷信之人,却因他的话时常难安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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