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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二章 ...

  •   因心之有所向,不惧风险,力迎万难,论苏瑶等人如何劝阻,王逸依旧不为所动。
      一个字:干。
      说干就干,郎中令鲍使和卫尉贺尺木接到苏瑶命令立马带人将试验品搬到了城门口。
      正门左门:殿试完揭榜的地方;右门:秋季审犯人的地方,旁边就是外金水河,左面得举天下知,从此飞黄腾达;入了右面无生还,从此九死一生。一左一右形成鲜明的疯刺,王逸为何选用此地为试验场地,无非是生死之间赌一把。
      王逸记得有些朝代是君臣大于孝道的,这个王朝恰恰相反,以孝道为先,以孝治国。
      总得来说,在封建社会生产力条件落后的情况下,帝王要坐稳位置有四个基本要素把握:财政,军事,合法性和官僚体系。例如他不敢正面与太皇太后硬杠,其一是不忍心,其二是政权不稳。抛开本质说事实,王逸对亡父之母如此毕恭毕敬看似是孝道,实际是为皇位合法性及巩固的妥协。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所谓的祀就是祭祀,祭祀谁?祭天祭地祭祖。天地且放置一边,毕竟天地不会开口说话,说白了皇位合法性的来源无非就是祖宗和自已的父母。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无父无母,现在能证明自已身份合法、皇位合法,让天下万民臣服全在太皇太后一句话中。
      为了获得合法性的认证,历代皇帝们可谓奇招迭出。为此,王逸除去隐忍便是突破自身限制。虽然他没吃过猪肉猪儿小跑是见识过的,照葫芦画瓢再加上从民间找了些做烟花爆竹相关的技术人也是能做出来点的。虽然清楚这最终的结果定然是不会有现代的效果,倒可以试上一试。
      只要大胆的迈出第一步,后面的路纵然是万险交措,他也不会惧退一分,富国强民是不必墨守成规的,挺而走险不是智者首选,倒是他博一把的亲情牌。
      侍卫们二人为一组抬出包裹放在秋审殿门前方50米处,这里的群众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带刀侍卫疏散走了,宽阔的正门前除了城墙上的守门侍卫只剩下苏瑶等人,一共加起来也不过20人左右。
      王逸望了眼前方,到底还是考虑不周,应当在离10米远左右的地方加挖一个散兵坑的,万一火药引燃跑不及了,倒是可以跳入兴许可以活一命,如果不是王子研的出现,料这件事也不会来的这么急。
      “王逸。”
      “嗯?”
      “你在想什么呢?我看你出神了。”
      确实出神了,他想起了王子研。她现在余气未消,离宫亦是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吧!
      “罢了,就这样先试上一试吧。”
      苏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火折子递交到鲍使手中,听到火线燃烧发出滋滋的声音,鲍使按着事先的交待赶紧往回跑。而王逸等人则站在墙角捂着耳朵静听佳音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5米长的火线燃烧完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只升起一缕青烟很快消散在空气中,恰这时鲍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揭榜楼下和王逸他们一起来了个会和。
      苏瑶望向王逸,他的眉头微皱,想起王逸所说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接着命贺尺木去点燃下一个,这次的结果和上次有少许不同,至少那包药发出了啪的一声连烟都省了,这下王逸眉头锁的更深了。
      王逸一把夺过贺尺木手中的火折子,道:“最后一个,我来。”
      苏瑶本还想阻止,可一想到方才2个哑弹也就无声的跟在其后。鲍使和贺尺木也抹了把汗跟了上去,二人窃窃私语着跟在后面。
      “我还以为是啥玩意,吓的老子跑出了吃奶劲,还跟着出了一身汗。”
      “可不是,这皇上整天就知道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这玩意哪能在地上崩出大坑来?”
      苏瑶一回脸二人吓的立马住了语,王逸蹲身看了第一个,也许是这线太长了或者是连接点出了问题,第二个是哪里出了问题还得把药包抱回去解剖细查一番,而后他起身来到了最后一包面前,三个试验品这是最后一个了,如果这次还是个哑弹那就搬回去查找失败的原因。
      “纵然前2个都是哑弹,最后一个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你们且退后。”
      苏瑶怕伤了王逸的自尊心,带着二头领佯装警惕的样子向后退去,王逸伸出火折子朝着引线燃了上去,火速极快,王逸起身就往回跑,时间极短燃烧快如火箭,只听得轰的一声,尘土飞起,石子飞溅,火药爆炸的瞬间好似一声炸雷轰隆声震彻皇城。
      鲍使贺尺木摇了摇头,发间灰尘飘飘散散的回归了地面,方才发生一幕二人还在回忆,脑袋慢慢清醒的同时缓缓的起了身,他们是幸运的,佯装回跑距离是远了些,双手抱头倒是只有手面擦了些皮,衣服亦被飞来的石子擦了几个洞,不远处的侍卫在此刻也都慢慢站起了身,朝着烟雾中走来。
      苏瑶动了动手指,在响声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王逸迎面扑来,伴着一句:“瑶瑶小心。”
      那么趴在自已身上的人,苏瑶猛的睁开了眼睛,她的后脑勺还在他的掌心下,他的头上还在往外湛着血染红了她脖颈,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王逸,王逸.......”
      苏瑶用力的推开了他,起身抱着他的脑袋,镇定自如的女将军,现在的泪珠不住下落,一时间六神无了主。
      “都是我,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不听你的。”
      苏瑶原以为这个和方才一样,若是自已方才提高警惕,或许就不会连累他连跑的机会也没有了,以他的能力方才明明可以跑开的。可他却为了救还在蒙圈中的自已放弃了跑的机会。
      鲍使等人扶着腰带着一干侍卫一边向前方走一边轻唤着:“皇上?苏将军?你们还好吗?”
      烟雾慢慢散去............那袅袅烟雾中赫然醒目,一坐一躺,一个哭的撕心裂肺完全没了往日的大将风范。一个躺在地上脸上早已没了往日风采。身边那片黄土留下一滩骇人眼眸的红。
      “快喊皇医...........快喊..........皇医啊!”论苏瑶如何摁,他后勺上的血还是止不住。
      再近一些,鲍使大喝:“驾马车,回皇城,速传皇医!”
      贺尺木愣了眼,前方果然是一个大坑,一个足足可以掩埋10人的大坑,还是鲍使发怒的对他吼道:“老贺,还不赶紧过来驾马,傻愣个啥?皇上要是有个什么,你我难逃此咎。”
      下一句不用说,贺尺木也明白,护驾不周连诛九族。
      与此同时,鲍使跨上大马直奔皇城,这消息还是要有人要送的。
      “驾...........”贺尺木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被炸的晕晕的士兵也快速的跟着马车跑了起来,那飞起的尘灰逼的他们眯着眼睛也得拼了命的跟上,马车过了石拱桥伴着城门关闭那一刻,太皇太后得到消息差点晕了去,好在田娇容扶的及时,田凤英也顾不得训斥满脸是灰的鲍使,二人也快速的朝清宫奔去。
      “即刻在皇城内外封锁消息,如若皇上受伤一事走露半点风声,格杀勿论!”
      鲍使快速对着宫殿警卫下着命令,贺尺木也快速的对着宫门警卫下着死令,皇上危在旦夕的风声如果走了出去,这天下可就要大乱了。
      “苏瑶,你到底是怎么保护皇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伤这么重?”内里的王逸正躺在床上,里面一盆盆血水不停的从里面端出,田凤英坐在屏风外的龙椅上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跪在苏瑶后面是瑟瑟发抖的鲍贺二人,面对凤颜大怒他们2个八尺高的汉子愣是不敢发一言。
      苏瑶重重把头磕在了地上:“臣护驾不周,请太皇太后降罪。”
      “你.........”
      田凤英怒火攻心,老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她的胸口好半天她才缓过来。
      苏瑶的心早已不在此处,她想进去陪着他,可是田凤英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她埋首死跪着,再也不发一言,她没有半点心力再去回答田凤英一连几问了,她的心全在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儿身上。
      “你不要以为有哀家的孙儿护着你,你就可以如此有恃无恐的霸占着他,你记着,只要哀家在世一天你就别想得到恩宠。”田凤英着实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她一度认为是因为她的存在,她的孙子才不愿意和侄孙女圆房,而且因为她,她祖孙二人还发生了分歧,今天唯一的孙子又受了这么种的伤,不也是她的护驾不周而导致发生的?这种种,她如何能做到面对苏瑶的时候能心中不怨?
      跪着苏瑶笑了,没人探到她的笑容里夹着的是2行清泪,她的内心是苦涩的,是复杂又难以平静的:如若他肯要了自已,那有无名份又何妨?哪怕是让自已生下他的孩子,如此带着孩子过完一生,那又有何不妥?爱了就是爱了,又谈何值与不值呢!
      即便苏瑶肯做到如此让步,王逸也不会向前进一步,这是铁打的结果,四年的相知相伴对他的性格苏瑶了然于心,如若放在以往性格或许可以逼他就范,经过东国风建宁势必诛他以及种种突发事件,他的裤腰带可不是那么好落的了。
      他的伤口在皇医紧急措施下已经止了血,屋内从皇医紧张的语气中还带着田凤英怒不可歇的训斥声,耳边回荡着田娇容的轻喊声,清晰的大脑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未能带起这具身体半点反应,他决定推开那一扇门去打开那一段尘封的记忆。
      酒吧内:紧张的中考已经结束,分数已出,有人忧来有人愁。
      初中年级六个班其中有十名同学被学校直接保送省重点高中育才班,王逸平时的成绩在这个班级她若敢称第二,自是没人敢称第一的,倒数第一名她可是坐的稳稳当当、安心的很呐。
      就连老师都未曾想过,中考她竟能跻身一跃闯进全省前三,对于这突来的暴发力她的班主任这辈子都是不敢想的。对于王逸的父母倒是没有半点惊讶。
      李倩、周颖、班长王升、赵燕包括同学眼中的差生王逸三人俱已到场。
      中考分数已出,王逸知道她没能考上理想的高中,这次也只能留在市里读书了,她随手拿过吧台上的2瓶雪碧走了过来想安慰一下她,毕竟她的母亲和自已的母亲从小便是挚友,且她的母亲从小到大更是带自已不薄,经常带许多好玩的好吃的给自已。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招呼还是要打的。
      赵燕今天穿着有些成熟,黑丝包臀连衣裙,细长的双腿全然暴露在外,这衣风王逸显然是看不惯的。
      “莫非是穿了阿姨的衣服,和你这年纪显然是不搭的。”
      赵燕无视面前已经开了口的雪碧,她坐在旋转椅上侧面相对道:“你最敬重的师傅和你最要好的朋友可都在对面坐着呢,你进来就到我这边来不合适吧?”
      王逸停了易拉罐上的拉圈,将开了一半的雪碧放在吧台上,直接拉过旋转座椅,赵燕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落在了王逸的怀中。因为饮酒缘故,微红瓜子脸在灯光下甚是诱人。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哪有半点学生的模样?现在这样的你若是阿姨瞧见了心里得多难受?”
      因为赵燕父母经常出差的缘故,所以学校放假赵燕也都是在王逸家渡过的,而王逸因为家就靠在学校属于走读生是不需要住校的,李倩和周颖亦是走读生。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着实让王逸受不了了,在自已撇过脸的同时也开了口:“你还在为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么?”
      赵燕是微笑着,那双湿热的掌心扶上了她的面,王逸准备松开她腰的同时赵燕双手直接攀上了她的脖子。王逸比她高半个脑袋,那涂满了大红色口红的唇吻上了她的薄唇,赵燕这一举动真是令全班同学们大跌眼镜,自然她们现在成了全场焦点。
      “你干什么啊?”
      王逸推开了她,胡乱的擦试着唇上她留下的印记,越抹越花,同学们议论纷纷的调笑声围绕耳边,王逸又羞又怒。
      “从古至今喝酒误事闹笑话总是避免不了的,看样子赵同学今天定是喝了不少,想来是把我们的王同学误当成意中人了,大家都别在这里蜚短流长的说个不停了,都散了吧。”李倩一直都是这样的,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班级同学都是对她有抱有着敬畏之心的,对于自已和王逸之间亦是有很多流言蜚语传于整座学校,冰山美人张倩是没人敢得罪的。
      李倩连看都未看赵燕,拿出湿纸巾替着慌乱不已的王逸擦着唇上及腮边留下的口红。她未发一言却占有欲满满。赵燕气场顿时软了下来,微笑着扭着杨柳腰重新拿起拿起了红酒一饮而尽。
      王逸欲气无招,李倩倒是看的透彻:“走吧,有些事你根本无力改变的。”
      她哑然,李倩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跟随了自已的脚步:“除非,你跟她在一起。”
      全程不发一言的周颖在任何班级活动以及聚会中,她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生的娇美,好似柔软无骨的身躯即便是微微斜坐,都总是让人脑中禁不住的浮起臆想翩翩,年级里追她的男生更是数不甚数,奈何佳人心有所属,无一人能入眼。
      她的语文学科是极好的,和一班的尖子生李倩可谓是齐名,然而王逸却从未正眼瞧过她,想来王逸这种软性子也只有御姐李倩能拿捏得住了吧!每一个灵魂都在寻找与自已相契合的,周颖打初一与她分到一个班开始便在心底认定了一个人,说喜欢嘛?似乎不是,她欣赏王逸这种性格的女孩子,不过是轻轻扯动的嘴角似乎在那里见过,痞子般的心性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敲打着她敏感的少女心。当然,第一次见面二人是在学校的小卖部,出了门他居然塞了盒口香糖在自已手中,只听见她说:“听说你成绩不错,到时候帮我写作业哈。”
      “哎你......”
      “周颖同学,我还是学生啊,只能贿赂你这些了,要是您实在瞧不上眼,中午我请你到新安中学大酒店搓一顿,你看成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王逸瞧她这样就觉着好笑,半天呵了一声,她现这般羞涩模样着实有些让自已有些无语。
      “阿喂,我是女孩子,不是男的,你别犯这表情,怪怪的?”
      明显周颖呆住了,王逸扬长而去的同时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全班第一,我倒数第一,自然得来巴结你喽!”
      果真有些女孩子确实长的好看,眉清目秀,这讨喜的性子总是想让人想再进一步了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凡是先主动套近乎的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
      王母真是太省了,对于女儿今天参加全年级最后一场聚会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未给买,穿着的还是去年的灰色休闲裤配着一件白色长袖PO衫,连脚上那双黑色板鞋都刷的发了白,对此李倩摇了摇头。
      “明天我们一起去买身衣服,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启程去省里了,总不能还穿你哥的衣服吧,你现在是大人了。”
      王逸重新拿了2瓶饮料,开了瓶递给了李倩。“好,明天我帮你买。”
      “哦,有钱了吗,看来是考上了,阿姨给了不少?”
      “哪有,你知道的,我妈对我可抠搜了。”
      “你该不会委身讨好..........”
      “你乱说什么呢?”
      张倩知道赵燕家有钱而且因为父母长年做生意不在身边的缘故,零花钱定然是不菲,而赵燕放假又经常与王父王母住一起,就在这时,最让王逸头疼的赵燕还是给她添了堵,整个年级加起来约240人左右,今夜市里最繁华的酒吧被这群孩子给承包了,意为庆祝三年寒窗苦读毕业狂欢聚会。
      这一夜结束,意味着他们即将步入高中短而紧的三年行程,人生总是要有苦也要有点甜的。
      “王逸,你来帮我打鼓助兴。”
      赵燕一边喝酒一边站在歌台上喊着,王逸站起了身李倩若无其事的喝着饮料她又退坐了下来,赵燕又喊了一声,其实王逸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赵燕,毕竟母亲曾多次在自已耳边唠叨,在外面多护着她点。
      二人性格总是不一样的,王逸是活泼痞气,性格倒是因此讨喜了不少,赵燕自小独生女,家中一切资源都是先尽着她来,性情也是养的嚣张跋扈了些。但是王母很喜欢这孩子,也许是自家孩子性格太软,因此缺什么就喜爱什么吧。
      “她喝了不少酒,你顺着她点也好早些带她回家。”
      王逸望向坐过来的人,是她,周颖。她望了望张倩发现没有反驳的意思直接扶椅而起走上了歌台。
      “你啊,太惯着她了!”
      “她母亲很喜欢赵燕,但她又不敢违背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见她左右为难罢了。”
      “你的这份深情,总归是要错付的。”
      饮料被张倩一口饮完了,周颖也一口饮尽。对于张倩的话她是一半赞同一半不赞同的。
      “还有三年,三年后还有大学四年,我还有机会,不是吗?张同学。”
      她清楚的探得周颖的手微抖了下,显然她对方才的话是不自信的,对于一只在众人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白兔的人现在居然来挑衅自已,张倩不免有些好笑。
      “呵呵,是........写作业吗?”
      初中三年,王逸、周颖、赵燕三人在二班,张倩在一班,对于王逸和张倩已经住在一起的事早在学校传的绘声会影,却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老师也是云里雾里的,但这似真似假的谣言终究没人敢再上前一步,张倩外号御姐,这外号可不是花架子,能打还能文,谁人不敬畏?
      “不,盖被子。”
      周颖温柔一笑似是能出水,那模样更是激起了张倩的占有欲,小白兔跑到老虎面前示威,岂不是自讨苦头?
      “你会失望的。”
      对于王逸,这可是她一手点拨起来的,她能上重点高中那可是自已日日夜夜不厌其烦手把手教出来的,她有信心吃得住这个小徒弟。
      歌台上,王逸尽量让自已的节奏可以跟得上赵燕的节奏,只是赵燕点的这一首歌曲王逸并不想配合,在台下众人起哄中,她又不得不配合。
      “完全忘记往日为何能与我彻夜缠绵..........”这歌词确实难以入耳,竟还伴着她的轻喘,实在听的王逸心烦意乱无心再继续下去。
      “王逸左背上的红色胎记好似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和本人一样好无情哦”
      咚的一声,鼓声骤停,鼓槌在王逸愤怒之下飞了起来落在了脚边,而她就像扯小鸡一样拉着赵燕就往台下去,台下再次一哄而起,兴许是大家喝了酒的原因,纷纷说着能逼死人的话,说这二人定然上过床,这可把王逸脸都给说红了,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过李倩身边王逸低下了脑袋,决然的拖着赵燕往外走,差点把她衣服都给扯掉了,而赵燕此时是极不配合的,没办法王逸只有横抱起她往外走,这一过程她的脸上留下了赵燕的爪印。
      “闹够了没有?”
      赵燕被王逸直接放坐在了地上,微风吹来带起了她的长发,和那短的似乎能看到大腿根的裙摆。
      “我让你带我出来的?”
      王逸扶着额无奈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而这是张倩和周颖也跟了出来。
      “你别来我家住了,放假到你父母哪里去。”
      “你说的算吗?是阿姨让我去睡的。”
      这下王逸彻底怒了,每次都是拿母亲来压自已,她真的受够了。
      “那我不回去了,那家我让给你,我滚总可以了吧?。”
      赵燕酒醒了大半,后面站着的二人也顿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见王逸朝她发火。
      “你不去省里读书,留在市里陪我好不好?”
      原来如此,王逸算是知道她为何这样损自已了,但是她是不会答应的,自已和张倩都说好了,以后一起考理想大学,而且她现在心根本就不在红尘,她还不懂情爱,只知道想早点离开赵燕,打小就受够了她的霸道。
      王逸又开始了逼死人不偿命的沉默,她细长的手指顶在她的脑门方向让她不要再靠近,转身上了天桥,他现在就回家收拾东西,而这时李倩也跟了上来,王逸对她说:“我回家收拾东西,你到天域华府等我。”
      张倩知道天域华府在哪里,那是王母为女儿全款购买的住所。而且二人可是三六九去哪里住呢!
      他对张倩说的话没能逃过赵燕的耳朵,赵燕速度很快的跟上了天桥,开启了阻止的拉锯战。
      最终的结果赵燕失手将王逸推下了天桥,张倩想都没想去拉她,同时二人一起向下坠落,好在现在是深夜桥下现在没车,否则肯定是没有活命机会的,二人双双摔在地上,在下面的王逸更是二次受创整个人松开了李倩,侧身倦缩成了一团。
      前方一辆货车司机正在打着电话分了神,甚至连车灯都未开。一直在天桥下观望的周颖看到前方的车子连忙加了进来。
      “还能站起来吗?”张倩一瘸一拐去扶她。
      “师傅我好疼啊,我的右腿好像是断了动不了了。”王逸躺在地上疼的不行,
      “赶紧走,来车了。”周颖帮着一起拽起了王逸,这一番操作疼的她直哼哼,可他根本就站不起来,可怕的是,车已经过来了。
      张倩知道想一起过去是不可能了,她用力推出了二人,二人纷纷再次摔落。车速如风,一声巨响响彻静谧的马路,漆黑的夜一条命就这么没了,没有留下一句话。货车也因为方才急速打转冲到了人行道内。望向躺在花丛边上的人,王逸泣不成声。
      “我们赶紧走,这里太危险了。”
      王逸再次被扶了起来,他并不是朝后面最近的距离走去,而是朝着张倩的方向走去,周颖无奈只有跟了上去,前方一辆疾驰的小轿车是一对年轻情侣,二人正在车内接着吻,好家伙,一脚油门冲了过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苦难总砸苦命人啊!
      “啊,前面有人!”
      车内女人发出尖叫声,奈何以现在车速根本是停不下来的,周颖和张倩一样,推出了她。
      周颖很幸运,司机猛打方向盘只是从她的双腿上压了过去,给她留下一条命,现场的一幕幕早已把站在天桥上的赵燕给吓个不轻,此时此景她快速的下了天桥,喊了喊并推了推满脸是血还一气尚存的王逸。
      王逸在周颖拼命一推中,本就断了腿又在无人搀扶下整具身体下落的同时后脑直接撞在了路牙石上,轿车撞到树上发出的碰撞声亦未能抑掩盖住周颖痛苦的喊叫声,她的腿被车无情碾过致使骨肉分离。短暂的意识很快伴着失血量增加而消失,她眼睛所望的方向始终盯着躺在路牙台上的人,她不安的闭上了美眸。
      还是同学散场了,大家一起围在马路中间,报警打求医电话,才避免三人再次遭受二次伤害。然而周边监控也是巧的很,一一尽毁,真相也在周颖闭口不谈中永不见天日。
      此场皆因赵燕而起的闹剧,一个丧生,一人终生与轮椅为伴,一人如赵燕所愿留在市里读了普通高中,周颖在得知她失忆留在市里,她放弃了学业,直到听到王逸也死了的消息后,在晴朗一天的某个时刻里,年轻的女孩自已推着轮椅来到了海边,面对漫到鼻间的海水,她笑的很安详,一张信纸从海水里浮了上来,上面温和的字迹诉说着主人的不悔:今生不谈亏欠,只求相约来世。
      只是,那个女孩永远沉入了海底,这么做值吗?相信只有周颖本人知道。
      十年寒窗苦读,承载着家人的希望保送省高中,前途一片光明,只因那人留在了市里,她独自一人承受着家人的不理解,直到听到她离世的消息,生命中最后一束光也没了。
      王逸气息平稳的睁开了双目,皇医正跪在太皇太后的面前诉说着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脑部神经血管密而多,受一点皮外伤也会流血不止,听到此,田凤英才总算放心的呼了口气。
      “皇上,你醒了?”田娇容连忙扶了上去,王逸在她的帮助下穿上了鞋,对于他没有拒绝田娇容连忙上前问:“皇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太皇太后喜色露面,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已听错了,毕竟侄孙女说第一句是没人回复的,第二次又听到问话她连忙叫人扶她起来,想来方才那一出确实吓到了老太太。
      “瑶瑶,你起来。”
      太皇太后听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因为皇上口中的火药味确实很重。
      苏瑶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的声音,直腰回望泪里再次充满了泪水,嘴巴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方才可把她吓的不轻。
      “怎么,苏侍卫乃皇上贴身侍卫,如此护驾不周,哀家让她跪一下好自反省还不行了?”
      “不行。”
      王逸眼皮重的不行,闭上了双目脑中思绪涌出。
      田凤英亦是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孙儿怎么一觉醒来和自已说话这么硬气了,以往这是没有的事。苏瑶依旧跪着,皇医和侍卫首领跪着动也不敢动。
      五寨山内的床榻之上,柳云秀坐在床边替他解着胸前衣物。只到上身不着寸缕。
      “你背上的胎记,生的可真好看。”
      “是么?”
      “嗯,只是这贯穿左胸的剑伤怕是要留疤了。”
      “可惜啊,我瞧不见后背。”
      刘云秀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画出了胎记的形状,并说道:“它是红色的,类似于蝴蝶的形状,只是.......”
      “只是什么?”王逸反手将她的掌心握在手中,又问:“云秀小姑娘,你可不要引诱我哦,万一我忍不住了,可是会对你犯罪的哦。”
      刘云秀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想抽却抽不回,只好服软着:“别闹,我给你上药。”
      王逸想着总这样敞着怀也怪不好意思的,也就应了。
      “听传说,胎记是会世世携带着的。”
      “哦?没想到你还如此迷信?”
      “我信因果。”
      “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王逸问的一脸认真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复,同样,她也问了他:“我喜欢你的痞里痞气,喜欢你这颗善良的心,喜欢你的温和,喜欢你的天真,可你未曾对我有过半点怜悯之心。”
      ‘咳咳咳.........’他的心现在疼的不行,扶着门框剧烈的咳着,皇医连忙上前把脉,苏瑶也赶紧站起了身,一个踉跄来到了王逸的身边,看来她跪的时间不短啊!
      21世纪,师傅张倩和周颖她们还在世吗?王逸不知,从那一场三人车祸中她便失去了记忆,直到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来也自动抹杀了车祸那一段记忆,就像今天这样,他清楚的感觉被人扶了起来,抬上了马车,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不疼不痒就是记不起爆炸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这难道就是间接式的失忆吗?
      好在,这一次他全想起来了,想起来经常出现在梦中教自已写作业,教自已学拳的人是谁了,现在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弥补李倩,他发誓吴梦雪他娶定了,而且是立刻。
      但是周颖,与他一起在五寨山共生死的女人,他的心好疼。
      “皇上,您要宽心啊,切不可再继续放任思想。这样怒气攻心伤龙体啊!”
      皇医把着脉努力的劝说着,希望病人能暂停满腔的熊熊大火。然而堂内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他心里的无助。
      “哀家的皇孙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何事令你如此怒心,和祖母说,祖母什么都答应你,顺你的心还不行吗?你别再这样吓祖母了,祖母受不了啊!”
      一声痛苦的呐喊声震响清宫,伴着衣服撕开那一瞬间,他的心里舒服多了,目中满含悔恨的泪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只是这一切来的太迟了。
      田风英颤抖着扶上了那新伤套旧伤的伤口,老泪纵横:“到底是何人下如此毒手,伤哀家孙儿如此之重,这刀刀剑剑分明冲着取命去的。来人呐!”
      随身传旨太监迭立连忙跪了上来,领令。
      “速传卜海斌觐见。”
      太皇太后田凤英一发怒,侍卫宫女动都不敢动一下。田凤英亦是知道在孙儿的嘴中是问不出所以然的。
      因为方才用力过度,那缠绕额上的白布再次湛出了血液,田凤英这次是真的怕了,怕什么?失去。
      卜海斌快步的来到了清门,这里是皇上举行御门听政的地方,在探得端坐于内堂之上的田凤英时,卜海斌行了礼。
      “卜国公起来坐着说话吧!”
      “谢太皇太后赐坐。”
      “哀家今个要你来,想必你也听到了些风声。”
      “大致是知道少许的,臣想知道皇上他现在还好吗?”
      “服了定心的汤药,现在已经睡下了。”田凤英的眼波里全是心疼,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令自已的孙儿如此控制不住尽乎到崩溃的边缘。
      “皇上无碍臣也便安心了。”
      “哀家问你,你可知罪?”
      卜海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说道:“臣知罪。”
      田凤英呼了口气,接过老嬷嬷手中茶水呷了一口,半晌道:“那卜国公你就给哀家仔仔细细、重头到尾、一字不拉的陈述一遍,你罪在何处?”
      卜海斌倒是不紧张,只是跪着有点累,他淡然的说道:“老臣护驾不周。”
      “哦?哀家今个倒是要听听怎么个护驾不周法?哀家孙儿身上的上到底何人所致?你给哀家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的说个清楚、说个明明白白。”
      “臣,遵旨。”
      卜海斌这一说便从北国大胜东国的激昂时刻说起了,他始终不信太子王靖荣战死的消息,一直未曾放弃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王逸出生第十天,他找到了太子的落脚点,可惜此时的太子早已人命危浅,朝不虑夕,拖着病体死碍到孩子周岁宴那天魂归星辰,只留下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首。
      越往后啊,他的语气慢慢暗淡了下来,自从王靖荣离世,小皇帝的养父王长风内心是纠结的,对待这个孩子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用不闻不管来形容也是完全恰到好处,倒是王长风的母亲对这个嫡长孙疼爱有加,可以说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致使此子束发之年目中无人,行事更是肆意妄为,风流少年再上夜夜寻花问柳,也正因此不德行为才让王府小妾联合庶出大公子联手害他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听到此处,方才王逸顶撞她一事怒火也没了,心里除了后悔就是悔恨,然而这也是王逸第一次正面不顾忌祖母的面子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阶。
      卜海斌言尽于此,田凤英不免插了句嘴,说:“难道这孩子身边就没有一个女人曾为他诞下皇儿?”
      “皇上毕竟是王府嫡子,普通女人哪怕就是有了,王老夫人也不会留的。”
      卜海斌一语惹的田凤英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如若不是王老太迂腐,哀家早就有重孙孙了。”
      人的贪心还真是不足,有了馒头还想要可口面包,其实她自已和王老太又有何区别呢?不也是迂腐?这时田凤英不免叹了口气道:“哀家苦命孙儿,打出生没了娘的怀抱可依偎,就连他的父皇也只陪伴到周岁。”
      “太皇太后您可要保重身体啊,皇上现在根基不稳还要您背后撑腰呢!”
      田凤英接过老嬷嬷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抬手示意继续说下去。
      面对田凤英提问孙子身上贯穿胸口的伤从何而来时,卜海斌毫不避讳的说了,那是揭竿而起义军头领所伤,而这一切皆因商甲之女刘云秀。
      至于那道横跨到小腹的剑伤,这个他是真不知道,毕竟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而且这伤还是在没有派出苏家兄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况且王逸也未曾对人提起过,说到这里卜海斌给出的答案也只有皇上自已心里知道。
      在说下腹那一伤时,他临说事实之前经过深思熟虑也做了个铺垫,卜海斌是个聪明人,他曾答应王长风替王逸还他养育之恩,自然风建宁日后能否立足于后宫,仰人鼻息的活着多少还得依靠太皇太后的势力,毕竟南国公主的脾性和行事做风他并不了解。
      说着也就自动省略了风建宁第一个孩子非王逸亲生子之事,甚至连这个孩子的存在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说王逸归国时她的腹中有一子,尚未出世。
      听到此处,田凤英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喜出望外的问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接她回北国,哀家没有见过媳妇一面倍感遗憾,这孙媳妇哀家已经迫不急待的想与她见上一面了,还有哀家那未出世的重孙孙。”
      “这.........”卜海斌面露难色,田凤英面色浮上了疑惑,问:“卜国公的难言之隐在这一刻不避忌讳,大胆的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当日在逸王府围剿中,皇上亲眼看到养父毙命风建宁手中,然,风家兄妹为置皇上于死地,更是不择手段,皇上腹前那一剑,便是.......来自风建宁之手。”
      听到这里田凤英坐不住了,起身道:“真是大胆,意图取哀家孙儿性命,好在天佑吾孙。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太皇太后您三思啊!那女子腹中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啊!”
      这可真是件棘手的事,田凤英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怪不得这孩子任自已奇招百出、软硬兼施都不肯退一步与东国交好带回儿子王靖荣的尸骨,现在她是明白其中缘由了。
      “如果她腹中是个小皇子,那么,后宫也就容她一条活路。”
      封建的国度,果然是母凭子贵,数以万年禁锢的思想,女人靠儿子安度晚年也算是一条生路。
      “臣恳请太皇太后退回后宫颐养天年,不再干政!”
      “你大胆。”
      “唯有如此,皇上才能早日挑起大统,永保北国世代昌盛。”
      卜海斌心里明白的很,功可抵过,何况小皇帝的命可都是他从东国的火坑里硬抢回来的,对于这点田凤英就不会诛他,何况小皇帝亦会以命保他,这恶人总是要他来做的,在听到王逸在私下研究炸药以身涉险的时候,田凤英就已经有了退身幕后的想法,只是这个台阶也总要有人来给的。
      “既是如此,那卜国公与哀家说说,如何个世代昌盛法?”
      这一次,南国公主浮出了水面。
      “当日若不是南国公主舍国危不顾也要千里来兵共抗东国铁骑营救当今圣上,怕是今日坐在龙椅之上、主载着万民的天子定然是八王爷之子。哪还有太皇太后您的血脉来代天牧民呐!”
      田凤英呼了长长的气,不明所以的来了句:“皇上终还是个孩子啊!”
      “太皇太后此言差矣!”
      “如此,哀家倒也想听听卜国公的见解了。”
      “那,老臣直言了。”
      “嗯,说吧!”
      “北国圣上自幼出生他国,流落异乡,偿尽世间苦难,看透百态............”卜海斌流畅的说了王逸从16岁带着义兵推翻腐败王朝,18岁带着十万大军攻破西国,一举令其成为东国的殖民地,20岁再次扬帆挂帅攻打南国,最后为何做了逃兵?后来南国国丧,在政权动荡的关键时刻,南国公主为何领数万精兵前往东国营救?所以这份情比山重比海深。
      言到此处,房间静如黑夜,二人也不再多言,片刻时间,太皇太后临走之时说道:“皇上的双亲皆已故,卜国公与吾儿是生死之交,又如此替其子考虑周到。明日皇上的弱冠礼就由国公代劳吧!”
      “臣深感皇恩浩荡,生定当不负重托,恭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男子的弱冠礼自古都是由氏族里德高望众的长辈来加冠的,更何况是一朝天子呢?而太皇太后却把如此重任交由了卜海斌,想来是在心里彻底的认可了此人。
      “迭立。”
      “奴才在。”
      田凤英坐在桌前喝着菊花茶,30岁左右的太监久居深宫已然没了青涩气息,身上散发着老年人的稳重。
      “自从太上皇走了以后,你跟在哀家后面也有些时日了。”
      “禀太皇太后,已有3个多月了。”
      “嗯,太平的日子过的就像飞似的,哀家那傻孙子也长大了不少,有主见了。”
      “是的,皇上心地善良,能文能武,日后定可成一代仁君。”
      田凤英笑的有些自讽,说出的话让太监身上发抖。
      “自古心慈手软的帝王,哪有个好下场的。”
      “奴才惶恐。”
      “怕什么?哀家也没怪你,你也不过是陈述了事实而已。”
      听语太监总算呼了口气,太皇太后可比那小皇上难伺候多了。
      “迭立。”
      田凤英严肃的语气再次提了起来,太监连忙打起精神直起腰板应上,她说:“拟旨,打明个皇上冠礼成,哀家自此退入后宫安享晚年,不再插手政事,三公九卿奏章直接送往清宫。”
      “奴才领命,现在就去通知内阁大人拟旨。”
      得了回应迭立连忙小跑着去办事了,田风英单手扶额,自已手中的权力迟早是要传给这个孙子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的脑中回想着孙儿曾与自已说的话,也许放手是对的,她一把年纪了,也害怕失去,至于后宫之位现在她也不勉强了,听了卜海斌诉说他从束发起到弱冠所经历的一切,若再逼一把,这不是在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亦如卜海斌所说:‘圣上定不是那兔死狗烹之辈,只要龙椅上坐着的是太皇太后的血脉,田氏一族必将永远与国共兴衰、共存亡。’
      连卜海斌一个外人都能看透王逸重情义的脾性,太皇太后岂不能看不明白?不过是自家侄孙女看上了自家孙子,她和一般老人一样,想凑和2个孩子罢了。
      事与愿违,怪只怪这孩子经历了太多,与情与理都不可能就范了,因此,田凤英决定姻缘天定,随他愿,放手亦放权。

      当今圣上二十整生,左祖右社,宗氏德高望重的皇叔们纷纷到场,其中不乏还有着王逸爷爷辈的老王爷,弓着驼背下了马车快步的朝着太庙走去。
      旁客皆已到场,主宾还在路上,他的额上系着一块抹额黑布,昨日之伤定然是不能让人发现的,王逸已经接到了太皇太后退居后宫的懿旨,现在,他的内心平静如水,从今天起:江山他要了,倘若权力是世间唯一能护心中净土的利器,那么,他当仁不让。
      男子二十冠而字。
      此场冠礼由德高望重的宗亲主持,给当代君王行加冠礼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卜国公,一个和宗室没有半点血缘的人,从此也看得出来,田凤英一脉对其看的有多重,对于这一点宗亲们是敢怒不敢言。
      连续加冠三次,帝王一跪全场皆行君臣大礼。而实行冠礼之人亦是跪着为帝王加冠,整场礼仪中只有田凤英是坐着的。
      加冠后由卜海斌向冠者宣读祝辞,太皇太后赐字:磐生。寓意:苦难已去,必将重生,天下得明主,受万民爱戴,乃国之大幸!
      第二天一大早,王逸给太皇太后请安,祖孙二人一起共用早膳,场面难得如此温馨。
      用膳途中,王逸难得顺着老人的话许了个诺言:来年定立太子之位,请祖母安心。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承诺惹的老人喜笑颜开。
      然而坐在桌前一同共食的田娇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在王逸离开后,她和田凤英撒娇却未能得到共鸣,只换来田凤英一句安慰:“娇儿啊,婚姻之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姑奶奶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已解决好了。”
      这下田娇容傻眼了,她现在连他身边都靠不了,如何自行解决?然而现在没了田凤英这棵大树的帮助,她更难近他身了。
      显然,她紧张的神情田凤英自是看出来了,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掌扶上了侄孙女的手面,温柔的说着:“给他一点时间,后宫会给你留一席之地的。”
      “姑奶奶.......”田娇容蹲身依偎在田凤英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把田凤英心疼的不行。
      “我怕皇上会让我离开皇宫,他还会让我永世不得入宫。”
      “不会的,有姑奶奶在,后宫还轮不得他造次行事。”
      田娇容那惹人怜的小模样真是带的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对于孙儿房中之事她还真没个把握,这男人不愿意她也没辙啊。
      太阳发出万丈光茫,折射一束光线入了清宫照在了帝王稚嫩的面上,王逸正坐在桌前吃着糕点看着请辞的奏章,顿了嘴中食物伴着咕咚一声口中物下了胃,他说:“迭立。”
      大权基本在握,殿前太监总管自然也跟在了皇上的后面。
      “奴才在。”
      十几本奏折推到一边,轻语而道:“退了。”
      “遵旨。”太监抱着奏折退了去。
      苏瑶有些不明,上前问道:“王逸,朝中遗留的老将臣你本就不想留,他们自已来请辞,不更应该顺手推舟的云成全他们?”
      “成全?”少年冷喝一声,道:“哼,当我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苏谣实在是看不懂他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前一段时间还在发愁如何弄掉这些盘踞多年的老树根,现在人家自已连根拔起送到你面前了,你倒好,还不要了。
      “瑶瑶,把它送给廷尉刘印古,一人犯事九族同罪实属不公,条例该废。”
      紧接着他又推来一道圣旨,苏瑶认真的看完第二份旨中内容,她现在彻底明白王逸此举何意了。
      “臣现在就去告知影卫头领张千义,让他明日早朝接受册封。”
      王逸对着她露出了微笑,苏瑶那是打心底为影卫们开心,虽然途中卜海斌也曾送自已与苏旻外出学艺,要知道从小她可是有一段时间和张千义他们一起接爱训练一起长大的,3万影卫如今在东国已经牺牲将近2000人,不论死去的还是活着的影卫,在新皇登基到现在一直未能替祖上得到未谋反的证言,然而这些冤案全是诛九族这一条例所致,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新皇刚上位,自然是没有实权的,加之宗室及百分之九十的老臣以死谏言不得除去赦免罪臣后代的罪,因此影卫的后代至今都是带罪之身受尽世人冷眼、唾骂,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苏瑶退了去,王逸定定的看着手背上的光,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水里的鱼儿自由自在的在水里游着,五颜六色,桥上2个女孩子脱了鞋子坐在水泥板上玩着水。
      “还是红色和黑色大气,黑红相融的鱼儿看着比单色精神多了。”
      “哦,师傅何出此言?”
      “黑色代表至死不渝,红色又似晚霞,难道你不觉得有种浴血重生的醒悟?”
      “至死不渝?浴血重生?醒悟?”
      面对王逸一连串的疑问,李倩肯定的点了点头,脑中思绪回了大脑,他拿过一旁空白纸卷奋笔疾书的写下了一行字,命人即刻送给掌司主管,这龙袍他要改了,而且还要为她也做一身上朝用的黑红凤服。
      权力交接,势必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对于新皇一系列的操作必然已经触及到了贵族们的利益。
      伴着太监迭立尖细的声音宣读着新皇的指令,每一道圣旨都有人出来反驳。
      “老臣反对皇上赦免罪臣后代一旨,请皇上慎重。”
      王逸眯着双眼望着跪地的老者,他是三公之首,丞相彭耀武,逼他立后的人有他,昨日辞官的奏折也有他。
      早朝之上,少年金冠束发,身着白服金龙绕胸,一身精神气似乎和往常不一样,开了口,果然是不一样。
      “嗯............那么,朕想请问彭大人,朕是何人?”
      一向用我的少年今日居然用了朕,连音量都与往常不一样了。殿内朝臣悍然的同时纷纷挺直了腰板。
      “皇上代天牧民,掌管世间万物,天子是也。”
      “哦....如此说来,罪臣之子的后人以命相博将朕的命从鬼门关抢了回来,在朕生命垂危的时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臣们都在那里逍遥快活呢?”
      龙颜大怒,众臣皆惶恐!殿堂之内黑压压跪倒一片,此情此景,王逸嘴角微扬,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迭立。”
      “奴才在。”
      “继续!”
      “奴才遵旨。”太监总管打开圣卷,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影卫护主有功,赦免世代罪臣之身,自今日起子孙后代皆可参加科举进朝为官,封首领张千义为卫将军,位列二品,钦此!”
      卜海斌看着门生走进大殿领旨谢恩,眼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影卫被流放的时候可都是孩子啊,三万个孩子可都是自已亲眼看着长大的。如今能光明正大的重入这庄重的殿堂,那可真是三生修福。
      张千义八尺高的汉子,曾以命护帝王杀出东国,如今接着圣旨腑身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祖上蒙受二十多年的不公,他今日终于能站在殿堂之上当着三公九卿的面洗刷冤屈,他不枉此生了。
      影卫得以洗白,自然有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将要重头查起,其中不少作使者纷纷慌了神,再加上昨日辞官奏折上午送去正午就被原封不动的打了回来,现如今皇上性情大变,比以往更加难以猜透,他们怎能不慌?
      然而下一招,朝中老臣在上朝前就已站在一条船上,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条保命符。
      丞相彭耀武年事已高、无力为朝尽力为由提出辞官请求、接二连三太尉汤涛、奉常俞明辉、宗正章起武..........
      张千义领旨站在了卜海斌身边,面对下面跪成一条线的朝中重臣,王逸笑着半天没给回应。
      你哪怕是说一个字:准。也不至于让这些人干着急,大殿跪着的一百多人,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帝王的沉默怎么能让人不害怕。
      想要全身而退?想都不要想。大臣们若是知道年轻帝王内心真实的想法,怕是要怄出一口老血。
      “朕年纪也不小了,立后一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哗的一下,下面议论纷纷,前些日子皇上死活不肯立皇后,这才短短数日,怎么主动提出来了,伴着太监一句肃静,下面鸦雀无声。
      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殿中,令跪着的人再次跪如针毡:“如今,边境连连传来消息,东国屡次发起寻衅,扰边境子民难安,古言,先成家后立业,朕遵循祖训,立国母、诞皇嗣、安民心,因旱涝天灾已持续数年,国库空虚,此时出兵必定是损兵折将,命护国将军苏旻加派兵力驻守边境保一方民众生命安全,并拨发粮饷前往赈灾。即刻起,命丞相彭耀武、太尉汤涛,奉常俞明辉、宗正章起武一同前往南国提亲,迎娶南国长公主吴梦雪之日便是尔等告老还乡之时。”
      未等大臣反应过来,王逸一抚前摆离了龙椅快步的下了阶梯,迭立也赶紧跟着喊道:“退朝。”
      跪着的大臣现在才发应过来,本想摆皇上一道,现在可倒好,人家早留一手了,对于联姻一事,帝王居然派出朝中重臣亲自去南国提亲,这样的阵场是无前史的,然而对于三公九卿之首来说多少有点污辱意味。
      今日的早朝,王逸除了立君威外,剩下的也只是想给她最高的礼仪。
      只是此礼等不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日了,他现在就要提上日程,当然,他还给影卫下了道密旨,过了今夜,一国之君离京城,踏上千里迎妻之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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