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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五十九章 ...

  •   皇后田凤英坐着八人抬的凤辇,伴着轿夫急速的步伐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她的年纪确实大了,这东宫与慈宁宫相差不远,可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她止不住的掀开明黄色的轿帏询问到哪了,耳边除了听到宫女小跑回话,耳边回荡着皇上身边太监来报急皇上龙体欠安一语。
      东宫门外聚集了大臣,见得皇后到来众大臣纷纷行礼。
      “皇上怎么样了?”
      田凤英在田娇容的搀扶下来到门前问着,得到的全是大臣埋首,只有卜海斌跟着回道:“启禀太皇太后,皇医正在里面看着呢。”
      虽然田凤英还未正式册封,但太皇太后的封号经过明天登基大典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这是铁打的事实。
      田凤英经过跪地的大臣直接入了内,她实在是想不通,昨天早上还站着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一病不起了?眼前的景象真的吓到田凤英了,田娇容更是慌的说不出来话,王逸靠坐在床头疼的淋漓大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任由皇医把着脉,其实他知道自已是怎么回事!
      “皇医,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医连忙回道:“禀太皇太后,皇上只是受了风寒,只要静心修养一天即可自愈。”
      苏瑶因为有事昨天没有来,这病起的太急、畏寒不说还高热,腹痛的同时伴有腹泻,轻微症状多数是可自行恢复,少数转为慢性。很不巧,对于这种小病,王逸已经习以为常,更是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他是从昨夜凌晨发作的,硬生生的抗到了第二天早上,原以为苏瑶一早会来,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已的身体抱恙,毕竟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身体带病被知道的人多了是对自已不利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瞒住。
      他现在说话都吃力,他说:“你,你先下去吧!”
      他的声音小如蚊哼,皇医白发苍苍看样子约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常年为皇看病的他时常提醒着自已是把头挂在腰上行事,所以他目明耳尖立刻领命请退而出,毕竟他这是第一次给新皇看病自是把不准他的性子。而方才一番话也是王逸让他这么说的,皇医不敢违抗圣意只有照做。
      但皇医临走时眼中不安的情愫可以知道这病非风寒简单。
      “昨天还好好的,病来的怎会如此突然?到底是何故?皇医你给哀家说清楚再走。”
      “莫不是有人想要害皇上?”田娇容此语一出,田凤英心头为之一颤,这事不是没有可能,立马下令严查饮食,包括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以及一切有关人员。
      王逸皱着眉望向了不曾正眼看过的女人,她这分明是在顺着自已说话,毕竟只有岔开话题,田凤英才不会继续纠缠着皇医刨根究底的问。她这一言在不知不觉中让王逸对她有了少许好感。
      “皇祖母。”王逸生气的喊道,希望她停止命令。
      田凤英微顿不再言语,田娇容见他要下床连上前去帮忙,却被王逸无声的挡开了,说:“不要声张,没人要害我,明天孙儿可以的,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的。”
      “皇上身体这般,让哀家如何放心离去。”
      王逸坐在床上疼的就快受不了了,他继续说:“实不相瞒祖母,我这病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了,我的亲生父母皆因此病没的,请,请您让我自已处理这件事,明天大典一切照常进行,孙儿不会让你难堪的,待我好后定去与皇祖母说清缘由,求,求您离开。”
      而这时接到消息的苏瑶已经快马加鞭的朝着宫殿赶来,其实田凤英早就在皇医的眼中探得此事并非面上说的如此简单,王逸虽然精神不佳也自是知道面前的老者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所以他没有明说,听到儿子儿媳也是因为这病没的,田凤英不再步步相逼,最后只有妥协,祖孙二人心如明镜,她现在留在这里也净是添乱,可她临走前将他身边的宫女太监统统换成了自已的心腹,以留随时报告他这边的情况,甚至还命令田娇容留下来照顾他,最终王逸退了一步接受。
      知道这件事的也都是站在已故太子这边的,所以这点不得不说卜海斌这件事办的很好,让太监去请告田凤英一事则是田广天,对此卜海斌也并未阻拦,这事可大可小,田凤英也应该要有知情权,好歹也是她唯一的亲孙子。
      “给,给我下,下三倍的药量。”
      “皇上,这样会损害身体的。”
      对此苏瑶并不赞成,王逸一把拉过苏瑶的肩膀,那滚烫的脸颊在虚弱的身体下无力的靠在了她冰凉的面上,这样凉爽触感让他很享受,在头脑还能做主的情况下,他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时间了,要快。”
      苏瑶心里做着斗争,最终也只有按他说的去做,明天的登基大典可耽搁不得,时间拖的越久对他来说只有害没有利。
      苏瑶离去了,卜海斌等人也被王逸命令撤退了,现在卧室内只剩下田娇容和田凤英临时插进来宫女和太监。
      王逸现在双手捂着肚子躺在了床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安排屋内的人了,田娇容杵在哪里尴尬的不行,对于一个只留给自已后背的人。
      但她还是主动出击,命人准备温水上来,虽然她并没有听到他与苏瑶说了什么,王逸昏昏欲睡,这眯眼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似的,在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正在一脸认真的替着自已擦着汗。
      他的眼神虽然散光可还是认出了她,他心里是拒绝的身体却是享受的,这灼热的感觉在温水敷面后舒服多了,慢慢的他再次闭上了眼睛,任由她为自已擦拭着身体,田娇容见他不再排斥露出了笑容,看来自已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至少他现在不拒绝自已了。只是在目光探得他胸前深浅不一的剑伤时,她整个人都顿住了,一时间心里不是个滋味。
      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但不付出是定然不会有回报的。
      苏瑶这次没有阳奉阴违,完全按着王逸的指示来做的,果不其然,到夜幕降临之时,第二副药下腹不过半个时辰,身体确实好受了许多,至少有了少量的食欲,临近晚饭的时候,王逸居然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那意思在明白不过了,田娇容慢慢的坐了上去。
      十二个小时不辞辛劳的照顾,王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他的脑袋已经从浑噩中清醒,记忆犹新的想起第一副药自已喷了她一身,而她非但没有嫌弃反而继续上前替自已喂药,王逸看了眼她胸前的污渍,他说:“感谢娇容表姐这一天来的尽心照顾。”
      王逸对她微微低首,他这是发自内心的,然而他这一举动让田娇容差点惊掉了下巴,当今的皇上性子竟如此谦和,待人处事彬彬有礼,这让她内心狂热不止,她带着分寸的回:“皇上,娇容伺候您是应该的。”
      苏瑶带着收拾好药碗的宫女退了出去,借着微弱的灯光,王逸这才看清楚了此女子的容貌。
      精致的五官,媚人的唇微微张合之间粥入了喉,恍然间他居然跟着她的动作蠕动了下喉咙,这一幕并未逃过田娇容的眼睛。
      “皇上,奴家试了,这粥温度正好,您尝一口。”
      面对送到嘴边的粥和佳人那一年天真无邪的笑容,王逸还是选择撇开了脸,他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养心殿吧!”
      这拒绝的有多干脆,她心里就有多高兴,如果一下子他就接受了自已,反而这个男人还未必能得到自已的青睐,她虽未经男女之事,但十五笄时就已有专人传授男女之事,可王逸不同,他是没人教的,也就是在现代和室友偷偷看过几个小视频而已,他的作战经验完全是从风建宁那儿真枪实弹实践得来的。
      “皇上龙体欠安,需要多多休养,奴家自行回去即可。”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毕竟你也照顾了我一天,这人情总是要归还的。”
      田娇容热乎乎的心凉了一半,这才刚开始就在划分界线,她就不相信了,那个男人能抵得住自已的诱惑,然而这只是第一步,今天她算是坚定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个男人的心居然是那么的柔软,别人用温柔形容人,而她却想把他拿来形容温柔,她自幼经常入宫常伴田凤英身旁,今年二十岁了,一直没有入得了眼的世子,而田凤英又对她独爱,包括孙女王子研,不然在这个朝代,二十岁不嫁人的女人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哪怕是王孙贵族之女。
      而在这个北国还有制度,那是所有女孩的恶梦:15岁未出嫁者,就由上头强制分配对象。像田娇容和王子研过了年纪还单着的,整个北国找不出第三个。
      见惯了年过百半的老者娶着豆蔻少女,所以到了桃李年花她早已不再相信爱情,对于婚姻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实不行也就本着宁缺毋滥的心,最差也不过孤独终老,想来有老姑奶的庇护也没人敢逼她嫁人。然而就在昨天早上第一眼见到这个少年是他坐在桌上的侧脸,本来她对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所以从他进门时候她也并未对他有太多的注目,经过这一天下来的相处,她彻底对他刮目相看,亦在心里认定了厮守一生的人选,实在不行,那就自已多加主动些好了。
      “真的不用,皇上您早些休息,早日把身体养好了姑奶就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毕竟您现在可是姑奶唯一的依靠了,等您登基典礼过后能多来看看姑奶和奴家,奴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说的,王逸汗颜,居然把田凤英都给拿到台面说话了,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自已,她的身后站着的是田凤英?他知道,就算明天登基典礼过了,他也做不了主,想起昨天奉常送来的(登极诏和颁恩诏)的内容,追封先帝、太子太子妃,册封大臣,内容让他再一次倍感无力,一个垂帘听政,一个辅臣将军,还有一个顾命大臣,其中2个都是她最强的靠山,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这次痢疾突发如此急,王逸兴许是猜到原因了,毕竟他在昨个晌午看到颁恩诏书时,他的内心好似被绳索纵横交错的捆绑了起来,一个没实权的皇帝和他是东国驸马有何区别?立刻他撞进了牛角尖一个人爬到御花园的冰亭顶上吹着寒风,在苏瑶不在的情况下也没人能劝得了他,也没人敢上前来硬的,更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敢去告状的。直至夜间亥时中,不过躺床闭眼一小时未到,腹痛难忍太过突然。
      一个人挨到辰时,他曾下令不要外传,奈何他的症状太过吓人,宫女太监为了自保只能违令。
      苏瑶外调,生病一时迅速传到了卜海斌等人的口中,好在卜海斌和自已想法苟同,生病一事并非弄的满朝皆知。
      “既然表姐如此说,那我就不再相送了,请自便。”
      田娇容临行前居然将手担在了他光洁的掌面上,一番主动进攻操作模式,杀的他措手不急,紧跟着女子独有的温柔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似水的嗓音让王逸无法再接下话:“嗯奴家遵命,皇上早些睡吧,奴家这就退了。”
      她的掌心软软的,热热的,王逸的烧在过量的药剂下已经退了,现在内心居然燥热了起来,他的目光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难道开了荤的人身体就这般不可制吗?
      而后进来的是2个不过15岁左右的宫女,这是田凤英上午才换的人,他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皇上,热水已备,请移驾御池。”眼前腑首的小女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时苏瑶也提着剑进来了,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完全不顾还在跪着的人。
      他焦急的说:“明早还要继续下这样的剂量,不可少。”
      “不行,皇上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必须行 ,明天的事可大可小,可不能再出半点差池。理解?”
      苏瑶面露为难,目光不定最后好巧不巧的停滞在了他敏感的地方,小脸很快浮起了红晕,她收回目光的同时王逸也发现了异常。
      对此,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握成了拳头放了下来,目光更是漂移不定,内心刚压下的火再次升起,堂内2个宫女腑首而站等着命令,门外还站着随时待命的太监,苏瑶手持长剑面朝明月难掩此时的尴尬,他来到桌前端起粥一饮而尽,朝着洗澡的地方走去,今天不把身上汗渍洗去,还真睡不好安稳觉。
      在去的过程中,他留下一句:“谁都不许跟着。”
      他是最讨厌洗澡过程中被人看着了,最后御池的门前还是站满了太监和宫女,身体浸入温热的水池中,忽然想起了在南国的时候,吴梦雪从池中浮出的样子,一时间竟傻笑了起来,他哪里知道,此次登基大典的四方朝贺之中,该来的来的,不该来的也来了,想见的到了,不想见的还是到了。
      皇位世袭于祖宗,登基大典开始祭天、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从祭服更换成龙袍也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龙袍为提前量身定制,这身黄灿灿的衣服在王逸的身上穿出了庄严稳重,在配戴好冕旒后,面对已经看呆的苏瑶,王逸提手在她面前摔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
      苏瑶连忙调整好情绪立马跟了上去,刚踏上16人抬的龙辇他的下腹一阵绞痛感袭来,他努力忍住强烈的痛感,王逸心里清楚的明白,如若身体的状况被百官发现,那他在这个位子上可真成了被动方了。龙辇缓慢朝着太和殿走去,经过这二十分钟的缓冲,他总算是好受些了,只是薄唇苍白了许多,龙辇停在太和殿的梯前,王逸在内侍搀扶下出了龙辇。
      他立于梯前望着那权力的阶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古往今来为了权力迷失自我的人太多了,他并不希望自已也成为其中一员。
      侍卫快速的抬出金阶铺在了太和殿的阶梯之上,乐手奏乐,他迈开步伐踩着金阶一步步踏上了象征权力的宝座,他不稳健的步伐每踏上一步都看的卜海斌眉头紧蹙,蛟龙椅的后面是端庄威严的太皇太后田凤英,至此王逸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并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三公九卿分两排而行紧跟其后鱼贯而入,他并没有让田凤英等人失望,他站在了至高点太和殿上,正襟危坐于那把蛟龙椅上,摔袖回脸一脸正气,目光坚定看向大殿之下,音乐骤停,百官朝贺,四方朝贺,向新皇帝行君臣大礼。
      四方来贺,不仅有东、南、西三国使者前来,就连三国境外的弹丸小国也闻声派出使者前来,都希望能与中原这位小皇帝打好关系,日后有个什么事做个联盟亦是好的。
      东、南、西三国使者他只认出其中二位,他没想到风建忠会派赵坤代表西国,兄弟二人相见赵坤大惊,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从东国得到消息不是说王逸叛国已经就地正法了吗?难道这世上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而东国的使者王逸再清楚不过的了,是她,只不过装扮成了男儿相,对于她的跪拜他无动于衷,只有风建宁知道她现在好后悔当初的决定,她现在想和他好。
      至于南国他是真没见过这个使者,长相虽然清瘦倒是声音挺洪亮。忽然想起苏瑶曾告诉自已,不是说南国来了2个人吗?他的目光望向了苏瑶,当然在这庄严的大殿上苏瑶是不会正面回应他的,而后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时常颁诏新皇帝就位诏书,新皇接诏,接传国玉玺发登极诏,继而时常继续发布颁恩,追封先帝,先太子太子妃,册封皇后为太皇太后,因卜海斌功勋卓著护主功不可没,册封为顾命大臣兼国公爵位,册封田广天为辅臣将军.....等以及大赦天下。
      当然所有参与这场夺位之变的大臣,只要是站在卜海斌这边的皆在这场登基大典中封官加爵。王逸面无表情的望着下方频频移位出来接旨的大臣,有好多他连面都没见过,就算是在守孝期间见过的他也记不得了。
      伴着钦此二字结尾,这场登基大典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也顺利的完成了统治合法,至于改制度他现在是动也动不得。在所有礼仪完成后,太监第一个请示的是太皇太后田凤英,伴着田凤英请声一句“退朝”,太监紧跟着大声重复着,王逸利索的站起身抚袖离开,话落之时三公九卿纷纷跪地恭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在这场册封典礼中并没有给苏瑶封官,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女儿身,不合礼制。
      但苏瑶却被王逸直接钦点为贴身侍卫,可自由出入皇宫,可面圣不拜,俸禄与九卿之首奉常一样;直管郎中令首领及卫尉首领。所得特权更是羡煞旁人。
      对此田凤英曾持坚决反对意见,倒不是舍不得这份钱,而是因为她是女人,不能破祖宗规矩。况且苏瑶还是卜海斌的外甥女,田凤英知道苏瑶与自已的孙子曾朝夕相处,也曾患难前行,尽管如此,她连让她成为妃子的想法都没有,毕竟她是力推侄孙女上位的人,而这皇后之位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卜海斌家那边,毕竟她也要为自已娘家人铺好后路。
      但王逸以自已的病唯有苏瑶一人可治时,田凤英也只有妥协。至于苏旻的身份,王逸已为他恢复卜海斌之子身份,可袭承其父爵位。卜海斌现在已经位列二品,其实权已经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到了晚上大摆筵席招待三公九卿,以及四方朝贺的他国使者,在宫中乐手演奏中,王逸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到来,这场宴会也就交给太皇太后和卜海斌主持了。
      夜如此静谧,大殿却是热闹非凡,二者场景反差巨大,这时,苏瑶带来的人让他模糊了一双黑色的眸子。至此景苏瑶慢慢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带来的小子双手背后朝着他笑的甜美,王逸抬眸看着她眼中的波浪久久不能平静,那口营养美味的粥伴着咕咚一声入了胃,她站着他坐着,她笑面如画,亦如往常那样的自信:“怎么,到你的地盘上了也不请我坐一坐,我的逸可不许这么小气呢。”
      王逸强忍着眶中泪水,手掌撑着桌子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一把搂过眼前的小子。
      他现在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内心是复杂的,又是激动的,他没想到她会女扮男装成使者来观大典,来看自已。
      “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身体的,因为一点小事想不开,就这样糟蹋身体,值得吗?”忽然间吴梦雪再也忍不住了,她轻捶着他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
      如若不是自已略懂点医术,想来在听到苏瑶诉说病情时,她哪能如此镇定的站在他的面前,现在她对他再也下不去手了,直接与其紧紧相拥,而这时,王逸再一次对她主动了,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他从相见没有一句话,他的眼神全是诉不尽的思念。
      一番纠缠终是因为王逸身体的原因停止了接下来的缠绵。
      他的目光溢满了坚定的液体,红红的眼白在话出口一刹那,珠落语定:“梦雪,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从现在起我只要你的今生不要来世,我们之间不要再留遗憾了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会有能力保护你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吴梦雪心底的防线瞬间破防,她这四年来的坚守初心、无数个夜晚的煎熬在他这里全部得到了释放,得到了回报!
      “崽,你长大了!”
      王逸一顿,这是他曾经调笑时说她的话,现代话从她嘴里出来,他觉着怎么意味有点不对。
      他脱口而出:“WC,我是长大了,长大了就该做些大人间做的事了。”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有些小孩心性的,在她的面前总是口无遮拦不顾后果的行事,尤其是只有2个人的时候。
      吴梦雪只觉着身体一空就这么被公主抱了起来,王逸将她放在了床上,低首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果然好的心情是疾病最好的良药,就如现在的他,身体再不舒服也会故做镇定不让对方担心。
      吴梦雪2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唇,她问:“WC是什么意思,你以前没和我说过啊!”
      “呃,是我们那个时空表答爱的蜜语。”
      吴梦雪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倒是也不揭穿,而是继续追问:“是吗?那崽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个爱法?”
      王逸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小心翼翼的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躺在她的身边,他还没想好如何说,吴梦雪就直接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唇上如蜻蜓点水快速一吻,眼瞅着王逸抱着她就要继续,吴梦雪欲擒故纵的手法再次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问:“你倒是快说啊!”
      “啊,说什么?”
      “WC啊!”
      噗嗤,王逸笑出了声,最后还是在吴梦雪佯装生气下才硬生生的把笑憋了回去,他说就是了。
      “WC,W就是,我.........”
      说真的,他是真想控制笑穴,奈何一想起吴梦雪说这话他就止不住,这下轮到吴梦雪了,她直接使出女人绝有的手段,散开束起的长发,这一幕王逸看傻了眼,下一秒更是让他心痒难耐。
      她软软的唇落在了他的耳垂上,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的欲。昂首间她将乌黑的长发顺至脑后,说的话却是那么的不依不饶:“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解释一番,那你就一直这样忍着。”
      “我说还不行么。”王逸黑黑的眼睛转了一圈,这次他说的慌可真是脸不红心不慌:“W就是我的意思,C就是要的意思,其实这句话还缺一个字。”
      “哦,什么字?”
      “那就是你喽。”
      趁着吴梦雪愣神之迹,王逸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其抱在了身下,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就势吻了上去,现在的吴梦雪彻底沦陷。
      她的手抚上了少年越发消瘦的面庞合上了双目。
      皇上的寝宫内上演着大汗淋漓,招待的大殿灯红酒绿,门外的苏瑶听着屋内的声音心如刀绞,撤退了宫女太监,这个门只有她在把守,手中的剑在她用力下吱吱作响却怎么也盖不住室内的声音。
      现在的她后悔将吴梦雪送到他的身边了,人总是有私心的,她也是有爱的人,也是有嫉妒心的,只是爱战胜了嫉妒,她选择了成全。
      她陪伴他的时间不多不少已有三年之久,没有人比自已更了解王逸这个人的性格了,虽然舅舅卜海斌已经有意向将自已推向后宫之主之位,但她心如明镜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只不过她并未正面反驳卜海斌,毕竟一件事的结果是不需要去证明什么的,成与不成早已注定。
      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这也未尝不可。苏瑶自已也不知道,这样隐忍的爱自已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反观王逸到现在还不明白她的心思,他对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而他到现在一直把她当亲姐姐一样对待。
      第二天清晨,王逸接过宫女递来的水再次关上了门,命人在外候着没有命令不可入内,他认真的替着她画着眉,她说:“你这个隐疾在我这里并不是什么大病,可也不能让朝中重臣察觉,眼看着就要到夏季了,你可得注意饮食,身体也要多带点暖。”
      王逸依旧认真的帮她画着眉稍,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得进去,只是继续叮嘱:“等我离开后,切记不可再加重剂量,一定要注意饮食,千万可不能受风寒了。”
      王逸还是不理睬,最后伴着他的眉笔离开,那双漂亮的柳叶眉就这么被完美的展现在了镜子中。
      “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
      那双柳眉微翘,王逸连忙回道:“听见了听见了,你所说的隐疾在我们那个时代可是不耻之病,下次你就直接说腹泻,这样听着好些。”
      吴梦雪对于他这回话打顿的性子可真想2巴掌抽过去,但她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此战必须打吗?”
      王逸点了点头。
      她又说:“接二连三的战争你的身体.........哎,我真怕,真怕.........可以不打吗?现在你已经位列九五,况且北国为四国之首,完全没必要再打了。”
      吴梦雪那担心要哭的模样,王逸是第一次看到,他其实并不想告诉她自已的想法,是昨晚一翻云雨后她硬逼问自已的,他也就对她说了。
      “那你今天必须要走么?”
      “我们之间名不正言不顺我又有什么理由留在你的身边呢,回国也是必须的。”
      吴梦雪自知说错了话,不再言语,王逸和她一样的坚定,不容更改道:“欺我之伤、丧友之痛、杀父之恨,这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况且我现在的处境唯有以命相驳,所以这威必须得立,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日,便是我许你十里红妆之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人,我亦不容任何人欺你,哪怕是一个不字也不行。”
      “可是.....”
      “等我娶你那天,嗯哼,我绝对让你直不起腰,免得你再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
      “王逸,你.......”吴梦雪又羞又气,想到昨晚之事不禁脸红,这人在自已面前真是太不要脸了,来了一次还想二次。
      “我?我什么?”
      那一脸俏皮的小眼神,还有那咧嘴露出的2排大白牙,吴梦雪现在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混蛋,流氓,无耻。”
      “真没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南国公主在我这市井小民的面前也会有这般忸怩的小模样啊!”
      王逸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吴梦雪自已也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娇羞的像个小姑娘,斜身而坐,低首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等这一天足足有四年了,虽然还不能光明正大,但她相信离那一天不远了。
      然而王逸却并没想放过她的意思。他靠在她的耳边问:“我的上司,昨晚我表现的可还满意?”
      刷的一下,她的耳根发烫,而他也不再说话,她是真没想到这人对那档子事居然有那么多技巧,然而她并不知道,现在的王逸早已被风建宁调教的不是一个小白兔了。
      四方来贺的使者纷纷各自归国,王逸亦不小气,人人皆得回礼一份。身为一国之帝他却不能亲自送她离开。这种感觉让他笃定了自已的想法,他不想在以后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风建宁只在登基大殿那天见过他一面,那人和往常一样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礼后的风建宁示图见他一面,甚至贿赂宫女太监,这里可不是东国,她的这一系列小动作最后只落得个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的下场。
      而对于风建宁在北国的一系列小动作王逸可是一清二楚,虽然他心里清楚,他们之间这一面迟早是要见的,但他现在就是不想见她。
      然而现在最悲惨的当属田家宁了,西国皇帝田世雄于年后二月二崩了,而田家宁现在还被关押在天牢里,护国将军之子常煜连夜潜入东国大牢带来了这一消息,这对田家宁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雪上加霜,但常煜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现在北国新君正是她的夫君,这么来说西国复国还是有望的。
      风建宁多少还是待她不薄的,至少法外开恩给了她一间精装单人房,这样她难过了一个人哭的时候也不会被人看见,倒是王长风那一脉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基本都是一锅煮,脏、乱、差不说,而且全是十几个人一间,连孩子也不例外。
      对于此消息王逸已经派出苏旻打听,对于王长风子嗣处境他已经知道,里面还有自已在乎的人,还有母亲唯一的亲人,所以他这一战不止立威,还要一雪前耻。
      ‘有朝一日虎归山,定要血染半边天。’
      苏瑶站在案前磨着砚,不自觉的跟着读了出来,王逸撸起袖子面无表情,距离登基已经一个月了,他所下的文书没一个过的。
      “帮我查一下增加科举的诏令文书通过了么?”
      苏瑶听言立马去翻阅从太皇太后那里取来的昭书,摇了摇头。
      王逸扶着笔眉头深锁,对于一个成年的人来说真憋屈,他第一次下了决心主动的要去见一见那个奶奶。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要自已做什么才肯把实权让出来;或者说能不阻碍自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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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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