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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京城三月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王逸手持着风筝一路小跑至城西刘府,伴着院墙外二米高的杨槐树借力一跃,入了这座富甲深院。正在喂食鱼儿的佳人,将手中食料全都没入了池塘之中,五颜六色的鱼儿争相而至,抢食完后一哄而散。
      刘云秀把手中器皿交于努力憋着笑的丫鬟手中,微带着怒气瞪了她一眼,而后倚栏而靠,故作没有看见摔地之人,静静的望着水面鱼儿走后留下的点点涟漪。
      数不清第几次翻墙入院了,怎的还会摔跤?坐在绿草上的王逸认真仔细的检查了遍怀中的风筝,安心的呼了口气,还好没有弄坏疏通关系的宝贝。
      风筝可是他忙忽了一天一夜的玩具啊,手心手背不可避免的受了竹篾的青睐划出道道血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十三个物品试飞成功后就急不可待的来向目标人物展示成果了。
      王逸这次起身利索不像往常皱着眉揉着腰身,反而步伐沉稳有序的朝着池塘走去,好似方才摔下来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秀姑娘大家闺秀一枝花,想来放风筝的乐趣定是没有品尝过,今日王某且带你去玩一遭可好?”
      王逸单手托着风筝的主心骨,右手握拳放在腹间,完全忘了男女有别一词,直接坐在了刘云秀身旁。倒是旁边的丫鬟看不过去了,混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自家小姐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这么一真纵容他的越矩行为?自家小姐现在的脾性和以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不合理,真不合理啊!
      “都知道我家小姐是大家闺秀,你还来找她玩一些有辱身份的游戏,你赶紧给我起来,离我家小姐远点。”
      丫鬟说着毫不客气的上前扯拉王逸,王逸也耍起了赖皮,不起来也就算了,还用着另一只手直接圈住了刘云秀的杨柳小腰。痒痒酥麻的感觉惹的佳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嘤咛。
      “你这个赖皮狗,用狗形容你都污辱了这个字,你快点放开我家小姐的腰。”对于王逸的无赖脾性,丫鬟也是无可奈何
      “我告诉你风儿小姑娘,你要是再摸我一下,我可要喊非礼了啊。”
      “你,你这个地痞不要脸的臭流氓,谁要非礼你啊?”风儿骂完还是未停手
      在王逸右手用力的情况下刘云秀从侧身倚栏而坐变成了正坐,继而被王逸圈了个结结实实,王逸一手高举风筝一面誓死抗敌,要不是手上有风筝他不好还手,哪能让她为所欲为?领口都被她给拽开了,白皙细嫩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还好刘府西面的后花园少有人来,若要是叫仆人丫鬟瞧了去,岂不成为饭后笑点;若叫哪个大嘴巴传出府外,闲言碎语传入民间,岂不损了刘府小姐的清誉?
      “风儿住手。”
      一向待自己轻言细语的小姐,居然为了眼前的男人多次训斥自己,小丫鬟住了手退后俩步,拇指食指交叉摆动着,满肚子的委屈摆在脸上:“小姐,明明是他无理在先的。”
      “哎,风儿姑娘我什么时候无理了?你可不要诬陷良家妇男啊?我可是很安份守已的。”王逸说话其间眉头轻挑俏皮极了。
      倒是刘云秀坐不住了:“麻烦公子把手拿开。”
      王逸忽然发现,确是他失礼了,哪能随便搂黄花大闺女啊?尴尬的抽回了手,坐在长椅上尴尬的笑着,一时间手都不知放哪儿是好。
      “呵呵,那个,秀姑娘,你瞧今日天气晴朗,还刮着东风呢!而且啊,阳光旖旎还不刺眼,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去郊外放风筝去吧?”
      王逸早就等急了,前世最爱的就是放风筝,来到这个朝代他还没玩过呢。
      刘云秀无视王逸的期待,正当起身要走,目光无心一瞥,他担在大腿上细嫩的手面斑斑血痕,刺痛了她的眸子,再次回脸看他,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她再难抗拒。
      丫鬟跟着刘云秀也不是一天俩天的了,刘云秀眼角的不忍,丫鬟急了眼,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姐。”
      “风儿。你在家守着,若是爹娘问起我的去处,你就说我去舅舅家找表姐探讨针黹手艺去了,莫让爹娘为我焦心”
      丫鬟心不甘情不愿在原地跺了跺脚,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俩人出去从不带上自己,嘟着嘴无可奈何的目送着自家小姐和流氓二公子从后门走了,她真怕自家小姐吃那流氓的亏。
      刘云秀随着王逸来到马车前,一直坐在马车上的小厮瞧着自家主子的到来立马上前含笑恭敬的请着安,王逸随便应了声,便见那小厮卧地变成了人肉凳子。
      半天未见有人来踩,小厮抬头一望发现刘家小姐搭着自家公子的手臂上了马车,对于小厮此种行为王逸也不知说了多少次了,现在也懒的再说了随他便吧。
      待俩人都入了马车小厮连忙爬上车头,驾着马离去,小厮是那日杖打王逸的其中一人,他原以为二公子不会给他好日过的,哪成想二公子非旦没有为难他,还性情大变,变的易近人脾气和以前相比也温和了许多,唯一一点便是孩童心性太重玩心太深。
      车轱辘行驶在山路之中杠到了一个小石子,车身一斜,刘云秀条件反射入了王逸怀中,车帘外传来担扰的问候:“二公子,刘小姐,你们还好吧?”
      “没事,继续前行。”
      毕竟车内不是王逸一人还有一姑娘,小厮不敢轻易进去,隔帘听令车子继续前行。
      正因小厮的问候,带回了刘云秀臆想翩翩的思绪,不舍的离开了王逸热呼呼的胸膛。
      回想每一次他的到来,每一次他的相约,刘云秀本不想应约,大脑明明不想和他一起出来,可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就像今天她本不想与他出来,奈何探得他手上的伤却又不忍心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的同意就如同探骊得珠,只是这份突来的甜蜜会转化为爱情吗?能有始有终吗?
      “啊喂,你脸红个什么?”
      王逸果真是个不懂情爱的朽木,刘云秀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群莺空中乱舞,借东风放纸鸢,起初刘云秀是有些排斥的,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与生俱来的高傲性格可是骨子里的。
      倒是王逸全身心的进入了状态,他小时候最爱下乡玩风筝了。王逸玩的高兴,并感染刘云秀放下了端庄身架和矜持性子,二人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令人舒心的记忆浮现脑中,王逸是从后面抱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低着脑袋听他说着该如何扯拉线,如何控制风筝的方向,口中阵阵热气扑在她耳根子处开始发烫。
      一向警惕心极强的刘云秀听到一阵马蹄声,只因俩人玩的太过入兴,都没在意,直到身后气息的消失,她才发现王逸被人打昏了,发现身后驻立一匹高八尺的大黑马,还未来得及看清马上来者她也被打晕了。
      接下来是红透半边天的红,灰暗的天空就像是一面大镜子,上面活生生的书写了俩个血红的大字,刺的人眼白发红鼻子酸疼:王逸。
      梦中的画面如此真实,真实到心跟着揪疼,怀中少年的胸膛,无论她怎么去堵也堵不住的血窟窿,她醒了,大汗淋漓。
      惊魂一幕还未定,门应声入了一人:简便的灰布麻衣,头发用着一块破旧不堪的黑布包裹着,绣着梅花的粉色布鞋缝缝补补好几种颜色,衣服亦是如此真是捉襟见肘啊。
      “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柔柔的不带一点敌意,依面容看也不过二十芳华,刘云秀呆滞的看着她端了一盆水来。
      “他呢他在哪?我要见他。”
      没有得到回应,刘云秀直接掀开被子冲向门外,女子一把拉住她:“姑娘的身子骨太弱,还是调养好再去见他吧。”
      “我现在就要见他,你放开我。”
      “姑娘.......”
      “放开她。”
      赵坤的到来打断了俩人的拉扯,她就此放开了刘云秀,唤了声哥哥退至一边。少女不是别人她是赵坤一奶同胞的胞妹赵玉。
      刘云秀穿着中衣,直接上前扯住赵坤的衣襟,猎鹰提刀而上,赵坤一声撤下众人皆退,屋内只剩他二人。
      “你把他怎么了?你到底把他怎么了?”王逸惨白无血的脸庞不停的敲击着她的泪腺,刺激着她的心,一介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斗得过魁梧的男子,还是武艺高强的七尺汉子,她放手了后背靠门柱滑落在地,默默的流着泪许久开口:“杀了我吧,我只求你将我与他葬在一起。”
      夕阳似火照的人面上火辣辣的疼,赵坤眨了眨有些酸涨的眼睛他真的不适合安慰女人,丢下一句:“他没死,在你隔壁养伤。”
      刘云秀呆愣愣的望着赵坤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没死她笑了,喜极而泣。赵玉入了门槛扶起了她,穿上外袍带着她去了她想要见的人。
      穷乡僻壤实在是贫穷落后,光看王逸所睡的床榻和被褥便可知晓,破旧不堪的木床搭的太过简易,俩头摆放俩条板凳上面架着一张实木板这就算是一张床了,刘云秀睡的床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最主要的莫过于那床发黑的被子了,刘云秀现在就像是一个水葫芦,眼睛就是出口,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出口堵住。带的赵玉都不忍在此待下去了识趣的带上房门离开了。
      刘云秀蹲在床榻前上前轻轻的扶摸着王逸光滑的脸颊,气息还是那样的微弱,倒是体温恢复了正常。脑中画面浮现王逸调皮耍无赖的性子,总是惹的人哭笑不得,就此自己还对他难以生厌。
      这半个多月来。他经常调戏自己,光明正大的占她便宜,时不时的还在她自己脸上亲一下,亲过还故作嫌弃的擦擦嘴说:“咦,粉妆玉琢的脸看是养眼,就是擦的妆太煞风景了,害的本公子吃了一嘴胭脂,涩涩的粉沫,粘在我的味蕾上,咯的本公子想吐。”
      刘云秀怎么能不气啊?占了人家偏宜还反说人恶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但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遇到危难的时候,可一点儿也不犯混,刚强不屈的性子惹得自己心疼。
      刘云秀摩擦着王逸苍白的唇,这张薄唇每每触碰自己的肌肤总是能轻而易举弄得自己面红耳赤,而肇事者占了便宜居然还卖着乖。
      “王逸,你一定要挺下去,我等你睡醒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刘云秀往床上趴了点,脸颊贴着王逸的额头,淡淡道:“你对我耍了流氓就要对我负责,我不允许你独自离去,你是那样活泼好动,我怕你一个人走会孤单,我真是不害臊,我发现我好像对你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难道这就是爱吗?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所以我…等你醒了,再亲自来为我解惑。”
      赵坤在大厅来回的踱着步子猎鹰站在案几前,若大的客厅除了门外把守的俩人整个屋子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大哥,你别走了行吗?晃的我脑袋晕。”猎鹰终是忍受不了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们为什么要救护国将军王长风的子嗣,这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猎鹰连提俩个问题,赵坤非但不停步,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捋着胡须继续来回的走着,倒是猎鹰受不了了,大刀上肩:“我现在就去砍了那小子,省的他日后和他老子一样助纣为虐、祸国殃民。”
      赵坤听了,连声呵斥,猎鹰闷闷不乐折槛而返。
      “他说的对,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我皆是山野莽夫有勇无谋确是需要找一贤主带领,王逸非但不可杀,且还是起义军的最佳领头人选。他绝对担当起中流砥柱这个位置,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一定是位,后起之秀。”
      赵坤到现在还记得,王逸笑说着赞他为常胜将军自称断头将军,此人一身是胆重情重意,此等人奉他为王,料他也不会是一个鸟尽弓藏的主。
      猎鹰一脸不甘,怎么可以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拱手让给一毛头小子?
      “大哥,他可是我们敌人之子啊,稍不留神,必将人亡寨毁。”
      “弟无需再劝,兄意已决,此人若得你我二人辅佐,日后必成大器。再说了。我们兄弟二人盼的不就是百姓安居乐业,家家有口饱饭可吃吗?既然有着共同的目标方向,侍他为主,也是最明智的决定。”
      猎鹰恐慌却不敢加以反驳,赵坤既以做出决定自是有他的道理,但二人心知肚明,这是场以命为筹码的赌局,赢了得以续命实现抱负;输了唇亡齿寒人亡寨毁。侍王逸为主比放虎归山还要可怕,赵坤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但他愿意赌一把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因他的欣赏,士为知已者死。
      王逸一躺便是三天三夜,除了刘云秀和赵玉携手喂的汤药和白水外,吃的也只有一些烧的烂烂的小米粥。唯一挪动身子的机会除了换药,便是擦拭身体,对于肌肤之亲的行为,刘云秀一人揽了下,她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为他做这些事了。
      她们俩人有过肌肤之亲,守旧的思想是这么认为,二十一世纪的王逸可不这么认为,牵个手亲个脸也算么?需要负责么?算是毁姑娘家清白么?
      王逸穿过参差不齐的树林来到了高耸如云的山峰前,白衣女子坐在顶峰之巅抚着古筝,微风吹的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伴风飘扬,恍如仙女下凡。
      王逸仰首而望,若是依着他以往的性子定是要攀上山峰,扯了她的面纱,这次他没有反而选择了静静观望。
      她似一棵千年松,每每想要走近看的清楚一点却发现此松高不可攀只能远看不可亵渎;她又像一朵白莲花,每每让人想要去采摘却又不忍下那个狠手,只可欣赏不可占有。
      吴梦雪发现了来人,住了拨动琴弦的葱指回望了过去,笑容浮面。
      王逸笑着张了张嘴,克制着心中的狂喜,想要和她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勇气说出口:带我走好么?
      短短五个字王逸还是没有勇气将它说出口,再厉害的男人都将跪在女人胯前求欢,王逸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还不算是个完完全全的真男人。恍然间她的身旁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赵玉芳。
      躺在床上的王逸睁开了明亮的眸子,只是眸子中没了往日的神彩,他没有惊呼也没有冷汗,有的只是头皮发麻和心脏发慌,还有满满的悔意。
      他对她的九姨娘那样不敬,这份罪孽会一直跟着他到死,更加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不可再随性子走,更像是一场梦魇,想起一次,他就惊心一次。
      刘云秀拧干手中的毛巾,转身之迹对上了王逸焕散的瞳孔,刘云秀漂亮的脸蛋有些憔悴,让王逸鼻子酸酸的,俩人就这么对望着,刘云秀眼波中满满的欣喜,他终于醒了。
      王逸嘴角斜了斜,和往日笑的一样,突然好开心,他们果然没有食言:“你没事就好。”
      望着她激动的表情,他继而撇嘴一笑缓缓而道:“秀姑娘不该扶我起来么?这些天躺的本公子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了。”
      刘云秀开心的毛巾都不知该往哪放了,最后还是赵玉上前接了毛巾,他醒了,赵玉自然是要去向哥哥说的,她被派到这儿的目的也是通风报信随时报告王逸的病情。
      王逸坐起身子,才发现除了胸前裹了厚厚的一圈白布以外,上身不着一缕,王逸有些害羞的咂咂舌,就着身后的枕头而靠问:“这些天,都是你给我换药的么?”
      正在替王逸套着里衣的手抖了下,脸刷的下红到耳根,何止是胸,就连下面也是自己亲手擦拭的。
      她好害怕王逸这个时候调侃自己。
      “辛苦你了。”
      出乎意料的诧异,王逸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正经了?刘云秀心中既喜又忧。
      “你不应该留下的,这趟浑水不该有你。”
      王逸双手交叉放于腹间闭上了眸子,在她不知该如何接话时道了一句让她心安的话:“我会活着护送你回家,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回。”
      “王逸,你睡了这么久,肚子肯定也饿坏了吧,我去弄点吃的,你休息一会。”
      他依然未睁眼,她走了他来了。
      “天下动荡,民不聊生,骸骨遍地,你我皆身为东国子民,朝廷腐败,奸臣当道,身为七尺男儿理应揭竿起兵,一起推翻昏庸无道的王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王逸不是不懂,对于这个朝代他不是没有了解过,半晌。他一声轻笑睁开了眸子,俩个拇指打转着圈圈望着站在床脚的赵坤,还有扛着大刀在门外晃来晃去的猎鹰。
      “东国现处于内忧外患的困境,想要平复乱世也不是非要颠覆王朝,攘外先安内,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你们都不懂么?还是说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坤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逸不解的眯着眼睛倒是猎鹰冲了进来,连忙去扶赵坤却被赵坤制止了。
      猎鹰紧握大刀的手面都能看见凸起的筋脉,可见他是有多恨王逸。
      “我愿与主公结异姓兄弟,若是主公不嫌弃,我与猎鹰此生愿做您的左膀右臂,至死不叛,助您登上九五之位。”
      “帝王一怒浮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十步,谁给你的胆子?自古弑君是大罪,就是天下人不诛我,我爹也不会放过我,别忘了我可是护国将军王长风的嫡子,你难道就不怕我带兵攻寨,反灭了你?嗯?”
      “王逸,我大哥如此抬举你,你可别识好歹。”猎鹰早就坐不住了
      “猎鹰”
      “大哥。”
      “放下刀,不得对主公无礼。”赵坤依旧跪着说的话却是那样的坚定
      猎鹰狠狠的放下刀不甘心的夺门而出。王逸掀开被子下了床,冷着脸的同时,单手扶起了跪地之人,赵坤缓缓起身说了对策:“帝王无德,天下人人得而诛之,黎民百姓恨不能将之抽筋扒皮,至于主公的父亲王将军,若他心系黎民心系国家社稷,那他理应力挺主公,自古以来争权弑父大有人在,主公何不效仿昭武皇帝刘聪夺兵权,兴汉室。”
      王逸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此人和曹操有的一拼啊,若他有机会称帝也是一代奸雄: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心狠手辣四个字用的一点儿也不亏他。
      王逸知道他在试探自已,自是小心应付着,出言也是思之又思,他可不能再次犯傻,他要带她活着出寨:“王某自幼胸无大志,平时说的豪言壮志,也不过都是说着好玩的,呵呵,快活话么,生逢乱世也只能如此自我减压。若真要我提枪挥剑上战场,那我可就是一等一的怂包了,所以,这等匡扶社稷的重担,恕王某难以招架,我只想做一个孝子慈父好丈夫。我能把这三个身份做好,已经是透支毕生精力了。”
      王逸将目光望向外面的水缸,波光粼粼的水面看的出水缸承载的压力,若是在一旁敲个小洞,那样水缸会不会舒服一些?结果非但不会,反倒会缸毁水流,那么人是不是也一样,想要释放压力可不能像水缸一样走极端,人死了是没压力了,可对于爱自已的人和自已爱的人来说,是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呢?
      “主公可还记得,您自称断头将军,称我为常胜将军,我认为主公担当的起这个称号,宁死不屈,赵坤此生无优势,唯有一马一枪替主公杀出一条道来,以命为您保驾护航。”
      赵坤俩眼炯炯有神,眸子更是透露着坚毅不移,王逸收回远处思索的目光,他这是不达目的心不甘啊!
      “好,我愿与赵兄同结异姓兄弟,但,我有一言必须讲明,我是将军府的嫡子,还请赵兄理解。”
      赵坤点了点头,只字不提推翻王朝一事,次日下午,于寨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王逸、赵坤、猎鹰三人焚香而拜,发誓而道:“念赵坤、猎鹰、王逸,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对天地,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必,拜赵坤为兄,猎鹰次之,王逸为弟。
      虽说猎鹰对王逸心存不满,好歹三人拜了关公,态度自是比以前好了许多,王逸身上带伤缘故只沾了白开水意思一番,留下众人喝酒庆祝后,自己回了内屋。众人亦未挽留,劝酒对于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大家都不好开口。
      王逸坐在内屋接过刘云秀递过来的茶水,后面站着的是当日驾马车的小厮,他是在王逸受伤后才被放出地牢的。
      “公子不必担心,夫人与风少爷带着一千精兵正在山下攻寨呢,想必用不了多久,必能攻破五寨山,灭了这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小厮说的慷慨激昂,王逸盯着手中茶盏不动声色的来回抚动了俩下,脑中思绪万千:五寨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赵坤之所以敢与朝廷精兵负隅顽抗,无非就是仗着山中优越的地势,虽然这场仗注定是败的,赵坤他倒也是勇气可嘉,是个做冲锋将军的料。
      这场仗若是王逸做将领,他不会下令攻寨,他会包围寨子在山下安营扎帐,闲来无事打打野味,实在无聊找个人对弈几局,对山上敌人断水断粮,不出一个月定叫他们乖乖的缴械投降,还不伤一兵一卒多好的计谋啊!他们兄妹却没想不到,王逸就是用大腿想,直接攻寨的命令定是表姐风建宁的下的,也只有她敢鲁莽行事,不计折兵损将的后果。
      王逸轻啄了口杯中水道:“李富,你给我听清楚了,五寨山当家是我王逸的结拜兄弟,我自称他一声大哥,我们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拜了关公的,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明天一早你就下山解了误战,至于本公子身上的伤,哼,自然也是误伤,话该怎么去说,就不用本公子教了吧?”
      “小人定当鞠躬尽瘁,不负公子寄于的重望,解了这场误会。”
      刘云秀扫了眼跪地之人,王逸换了身粗布蓝衣,但身上那股子与众不同的傲气却是未减半分,笔直的腰杆,淡淡的笑容都在印证着他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和自己开玩笑,想法设法找点子逗自己开心的王逸了,变的如此陌生,使她再难靠近他一步。
      漆黑的夜就和刘云秀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充满了未知与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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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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