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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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躺在教皇殿半真半假修养了差不多有三个月，终于恢复了健康，重新坐上教皇宝座。令人惊讶的是，他再次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
“什么？教皇大人，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啊！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的！”
修罗大惊，撒加的狠辣较之加隆，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亲见，他真不敢相信，面具下的那一个是撒加。
“杀鸡儆猴，我想我们有必要给他们一个警告。不要多废话，马上照我说的去做。”
教皇的声音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可是……那种破坏……说不定会死很多人啊！虽然死在我修罗手上的人命也不算少了，可是，这……”修罗急了。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你所要做的，是服从我的命令。”
“……”修罗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当他抬眼看到教皇从王座上站起、迈步向自己走来时，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话也说不出来了。
撒加慢慢走到修罗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手则取下脸上的青铜面具，用那双蓝得异常妖艳的眼睛直盯着他，从薄薄的唇中吐出冷酷无情的话来。
“修罗，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弟，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冰凉的手在修罗肩上缓慢摩挲着，那触感让修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教皇大人，属下……遵命。”
第二天凌晨，位于大西洋彼岸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三英里岛核电站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核泄漏事故。反应堆冷却系统被莫名切断，冷却水严重外溢，反应堆核心被熔化，大量放射性物质溢出，过热的水蒸气生成大量氢气，过高的温度随时可能引发爆炸，整个地区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一天之后，修罗返回圣域面见教皇。
“教皇大人，按您的吩咐都做好了。”
“我知道了，干得很好，修罗，你可以下去了，顺便替我叫卡妙来一趟。”
“是。”
不一会儿，水瓶宫的主人踏着响亮的步子走进了教皇厅，弯腰行礼。
“教皇大人，您叫我？”
“嗯。我今天想同你说的事，你应该已经从新闻中知道了。昨天，美国三英里岛核电站发生了泄漏事故，现在危机仍未解除，反应堆核心温度一直持续过高，如果不能及时缓解高温，堆内聚积的氢气就会发生爆炸，一旦反应堆被毁，放射性物质将会全部扩散到大气中，那样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罹难。”
“所以，您叫我来，是想让我去美国，帮助他们给核电站的反应堆降温？”
“没错。同时，我希望你转告那些妄自尊大的人，无法掌控的力量，还是少碰触为妙。”
“您放心，不过举手之劳。我这就去。”卡妙很自信。
“你不用急于动身，待我与他们的总负责人取得联系、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之后再去。圣域绝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可是，教皇大人，万一这段时间内发生了爆炸，那可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呀！”
“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圣域教皇与美国当局的交涉持续了三天，撒加开出了五百亿美元的“劳务费”和一系列对圣域有利的条件，包括通商、撤海禁、协助解决中东问题以及允许圣域在美建立基地等等。美国方面起初无法接受，始终没有放弃凭NRC自身力量解决危机的努力。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形势变得更加恶化，恐慌的气氛笼罩在宾州上空，三英里岛方圆几十英里内的近百万民众停工停学，纷纷从居住地撤离，并且向当局提出强烈抗议。最后，美国总统卡特不得不同意了圣域这些近乎苛刻的不平等条件，不过，为免遭人非议，他并没有把要约公开。
卡妙到达的速度让所有的美国人都吃了一惊。
美国总统与圣域教皇达成合作意向后不到一个小时，圣域的使者就出现在了白宫。卡特总统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端详着面前这个看上去高高瘦瘦、不过十几岁的俊俏孩子，满脸的不信任。
“你早就从圣域出发了吧？看来你们教皇大人对这次谈判的结果胸有成竹啊。”
“不，我是在得知二位的谈判结果后才奉了教皇大人的命令出发的。难道您嫌我到得早？”
“那倒没有，圣域只派了你一个人来吗？”
“没错，总统阁下。我一个人足够了。”
声音还有些稚气，不过口气倒是不小。卡特心里不住地画问号。
“基德，你现在带这位先生到三英里岛核电站去。注意安全。”
被唤作基德的正是NRC的总负责人，他开车带卡妙离开白宫，直奔三英里岛。一路上，基德不停的和卡妙搭讪，问他的名字，问他的身份，问他对这次事故的处理方案。起初，卡妙还是很有礼貌地有问必答，告诉他，自己是属于圣域的雅典娜女神的战士，解决危机最好的方法就是急速降温，可是基德显然对这些答案并不满意。
“阿奎瑞斯先生，您说得简单，我们都知道要降温，可是冷却系统已经完全失灵，反应堆核心又非常危险，那里的温度和放射性物质的强度根本不允许人走近，即使最厚的防护服也不能保证人的安全，您还能怎么给它降温呢？”
“基德先生，我说了很多次，只要交给我就可以，您不需要问那么多。难道您以为我们的教皇大人会派一个没用的人来损害圣域的形象吗？”
卡妙一句硬邦邦的话把基德噎住了，于是一路再无他话。
三英里岛已经成了无人区，周围的居民都已撤离。其所在的哈里斯堡市中心聚集了NRC百分之八十的骨干力量，还有五角大楼派出的一支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他们都在这里待命，实际上是束手无策。基德把车停在哈里斯堡市府大楼前，让卡妙在车里等候，自己下车到楼里搬了两套厚厚的铅制防护服出来，递给卡妙一套。
“阿奎瑞斯先生，穿上这个，然后我送您到核电站，之后就全拜托您了。”
“不必，我不需要。您自己穿上就可以了。”
“阿奎瑞斯先生，您大概还不知道人体受到过量放射性辐射会有什么危害吧？”基德不得不为这孩子的大无畏精神而感慨。
“我很清楚，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说了我不需要，请您相信我。”
卡妙摆出了一副高傲礼貌又据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基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穿好防护服，笨拙地钻进驾驶室，发动车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把车开到三英里岛核电站隔离区外，基德熄了火。在这里已经可以感觉到从核电站内传出的滚滚热流，炽得灼人。
“我不能再向前了，阿奎瑞斯先生。”
“前面就是核电站吗？”卡妙打开车门，迈步下车。
“是的，里面的2号反应堆就是这次出事的地方。一切就看您的了。”
卡妙没回答，反手关上车门，示意基德可以走了，然后自顾自走进隔离区。
基德坐在车内，并没有离开，只是呆呆地看着卡妙消失在核电站内，一面在心里默默祷告：上帝啊，您一定要保佑这个孩子，保佑我们所有的人。
很快，基德感觉到，周围的热气在逐渐减弱，热源似乎被控制住了。他兴奋地挥了下拳头。
“看来有救了。这个阿奎瑞斯，果然不简单！”
十分钟后，卡妙从里面走了出来。基德看到他，赶忙打开车门迎了出去。
“阿奎瑞斯先生！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吧？”
“我已经把2号反应堆封冻，连同那些危险的氢气，你们再不必担心会爆炸。堆内已经泄露的那些放射性物质，我也已设法使它们失去放射性。还剩下清理和重建，这些工作我不便参与，需要由您手下的人来做了。”
“天哪！您说您已经把反应堆和氢气都冻住了吗？真是太不可思议啦！”
基德喜出望外，紧紧握住卡妙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你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的。希望你们以后在开发核能时要严加管制，划出一个可以使用的上限。不然，再发生此类事件时，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卡妙不动声色地说。
漂亮地完成了教皇交给的任务，从美国返回，卡妙急于去教皇殿交差，没有提前给撒加打招呼就直接找上门来。可是，很不巧，在教皇厅门外，他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教皇大人，您这样做太过分了！难道只为了讹诈钱财，就不惜动用我们的力量吗？”
“修罗，你冷静些。我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钱。让他们了解到圣域真正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为了展示圣域的力量，大可不必派我去破坏核电站！去阻止自然灾害岂不是更好？”
“自然灾害是神给需求无度的人类的惩罚，我为什么要派人去阻止？”
“那也不该先让我去破坏核电站、然后再让卡妙去收拾残局！”
“那么，下次我派别人去破坏，然后由你去收拾残局，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教皇大人，原来这一切都是您设计的！”
“卡……卡妙？”
凭空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让撒加和修罗都吃了一惊。
卡妙阴沉着脸，迈步走上前，没有给教皇行礼，就这样笔直地站在他面前，直盯着那张狰狞的青铜面具，毫无惧色。
“卡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教皇的语气还算平静。
“是的，教皇大人，没有出乎您的意料。”卡妙仍然一副冷冰冰的口吻。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错，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又怎么样？还不是由你完美地化解了危机？无一人伤亡，无灾难性污染，多好的结果啊。”
“撒加哥哥，你变了。”卡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从前的撒加哥哥，绝对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印象中的他，是个珍惜生命、热爱和平的人。”
“卡妙说的没错，您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教皇大人……不，撒加哥哥，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修罗附和着，追问道。
不想，这几句话令撒加当场翻了脸。
“够了！我变成什么样、发生什么事，不用你们操心！都给我出去！”
他的声音颇有些歇斯底里，修罗和卡妙都很意外。
“撒加哥哥，你没事吧？”修罗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用你管。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你们两个。”
撒加的声音变得阴森冰冷，杀气腾腾。
修罗和卡妙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退出去了。
教皇厅内只剩下撒加一人。
撒加摘下王冠，卸下面具，木然地坐在教皇王座里，一脸的沮丧。
没错，你们都没有看错，我确实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撒加了。
我的心，已经被“那个人”偷走，再也不属于我自己。
父皇，您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今天的我，会不会恨铁不成钢地骂我一顿？
一只手抬起，抚上脸颊，轻柔地向下滑动。
“撒加，又在自寻烦恼了。”
“……我……没有……”
手落在脖颈上，指尖灵活地在后颈划着圈。
撒加的口中溢出几丝喘息声。
“别……别这样……”
“你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身体一阵战栗。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