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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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殿。
史昂正在和穆下围棋，通报的人跑进来：“报！教皇大人，撒加殿下和加隆殿下求见。”
史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
穆笑道：“父皇，原来您也会不耐烦啊！”
“我当然会不耐烦，你以为我耐性很好吗？你先回避一下吧，等一会儿他们走了之后咱们继续把这盘棋下完。”
“是，父皇。”穆端着棋盘退下了。
不一会儿，撒加和加隆并肩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两个人一起跪下行礼。
“免礼。你们还有什么事？如果还是关于你们职位的问题，就不用说了。”
“不是的，父皇。”撒加沉着对答。
“那是什么？”
“父皇，刚才您和儿臣说过的那些事，儿臣仔细思考过，而且也和加隆讨论过。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阻止战争的方法。”
“哦？”史昂的声音有些许怀疑，“你说来听听。”
“把降临在圣域的雅典娜杀掉。”撒加刻意加重了每一个字的力度。
“当啷啷——”一声脆响，史昂把手边的钢质茶盘狠狠摔到了地上。
“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雅典娜女神是整个人类世界安定团结的唯一希望！你居然说要把她杀掉！你还配做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吗？”史昂几乎要暴跳如雷。
“父皇，儿臣目光不够长远，看不出雅典娜女神对整个人类世界的意义，儿臣只看到，她是冥王哈迪斯发动战争的导火索。把她杀掉，冥王就不会出兵攻打圣域，我们所有黄金圣斗士都不必牺牲，以一条生命，换回十二条生命，儿臣认为，这笔交易很合算。”
撒加面无惧色，侃侃而谈。
“撒加，这真的是你的意思吗？还是加隆的意思？”史昂的声音变得充满寒意，甚至透出一股杀气。
撒加刚要回答，被加隆抢过话头：“父皇，这都是儿臣的意思，是儿臣撺掇撒加来找您的。”
“不，父皇，这是我的意思，是我叫加隆一起来的！”撒加赶忙说。
“你们不用争了。这个计划简直是荒谬至极！雅典娜是绝对不能死的，你们要为你们今天说出的话付出代价。撒加，你身为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我相信单凭你绝不会想出这样狂妄的计划，你一定是受了加隆的挑唆。加隆，你知道亵渎神灵的人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听到这句话，加隆的脸“唰”的一下变白了。
他当然知道，位于斯尼旺海岬下的那座岩石牢狱，正是给企图冒犯雅典娜的人专门建造的。
“父皇，您不会是想把儿臣关到那个水牢里去吧？”加隆的声音在颤抖。
“没错。撒加，你去，把加隆关进斯尼旺海岬下的石牢。等到他把自己的罪孽彻底洗清后，再放他出来。”史昂平稳的说着，似乎要被关进水牢的那个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父皇，不可以啊！那水牢，根本不是活人能呆的地方，那里几百年都没有人进去过了！”
撒加失声大喊起来。
“父皇！儿臣不服！儿臣不过是想出这么个杀雅典娜的法子，就要被处以这种刑罚，您呢？您不是亲手杀害了雅典娜吗？凭什么还能做教皇？这不公平！要被关进水牢，那也首先要关您自己！”
加隆开始口不择言，与史昂顶撞起来。
正戳中史昂的痛处。
史昂只觉得心口一疼，喉头发热，一股甜腥的液体涌了上来。他拼命压抑着，没有让这口血喷出。
“加隆，你不要再说了。我当年犯下的罪，我会用我的命去偿还。你今日的罪，只有让神为你洗清。撒加，带他去。之后，你再回来这里，我有些事向你交待。”
史昂无力的挥挥手，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撒加和加隆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撒加终于向加隆伸出手：“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史昂的震怒让他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勇气。
斯尼旺海岬位于雅典城东南70公里，阿提卡半岛的最东南角，是希腊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绝好的观海之地。岬边200英尺高的悬崖上建有海皇波塞冬的神殿，几根高昂的大理石柱已经成为水手们的指示标。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崖下与海面相接的地方却修建有一座雅典娜的岩牢。史昂就是命令撒加把加隆关进这里。
撒加动用了圣域最好的一辆跑车，法拉利250GTO，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和加隆一起出去兜风。几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撒加和加隆都没有说话。
站在波涛汹涌的海岬下，加隆几乎绝望的看着撒加，后者正在用钥匙打开那几百年没人动过的牢门。
“撒加，你真的要把我关进去？”
“是。我必须听从父皇的命令，还要回去向他复命。”
“撒加，那牢里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
“嗯。你忍耐一些。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给你送饭。”
“撒加，我不用你来给我送饭，就不能不要执行那个命令吗？杀了他，一了百了算了！”
“不行，他是我们的父皇，我下不了手。”
“撒加！即使你再听他的话，你也注定不可能成为教皇！”
他的孪生哥哥不为所动，站在打开的牢门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哼！”加隆愤愤的走进岩牢，背过身不去看撒加。
他听见门锁上的声音，还有脚步离去的声音。
加隆不顾一切的冲到牢门边，双手扶着铁栅栏，冲着哥哥的背影大声叫着：“撒加！快放我出去！难道你要害死你的孪生弟弟吗？”
撒加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加隆，你就乖乖呆在里面，等你洗清了所有罪孽，父皇自然会放你出来。”
“撒加！你这个大笨蛋！我哪里有什么罪孽？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凭什么一定要听从他的旨意？他让你自杀你也听吗？”
撒加没有回音。
“撒加！你听我的，杀了父皇，等雅典娜一降生，也把她杀掉，咱们两个一起掌管圣域！”
仍然没有回音。撒加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加隆看着撒加远去的背影，狠狠的骂着：“胆小鬼！伪君子！如果说这是罪，你和我一样有罪，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我恨你！”
撒加的耳中充斥着加隆的恶言恶语，他头痛欲裂。
深深的悔意塞满了他的心。
如果不是自己看见加隆作了教皇首席执行官而与他冷战，加隆就不会对父皇产生敌意。
如果不是自己因为职位变动去找父皇讨说法，加隆就不会说出那番渎神的言论。
如果不是自己拉上加隆去见父皇，加隆就不会被关起来。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责任，而受害者却是加隆。
如果要关进水牢，自己才是应该被关进去的那一个。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决定呢？
难道只因为我是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吗？
为什么当父皇下命令的时候，我没有要求替加隆接受惩罚？是因为我胆小吗？还是……
撒加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敢承认，是他在内心深处还有着对教皇之位的渴盼。
没有了加隆这块挡路石，父皇只能选择自己作为他的继承人。
父皇说还有事向自己交待，大概指的就是这件事情。
撒加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耻辱，却无法抛开这种罪恶的幸灾乐祸。
他的心灵已经被对权力的渴望扭曲了。
撒加回到教皇殿时，史昂和穆的那盘棋已经下完了。
“你回来的正好，撒加，事情办好了？”
“是的，父皇，儿臣已经将加隆关进了岩牢。”
“你做的很好。为了大义舍弃小义，不愧你‘神的化身’的名号。”
“父皇，您过奖了。其实，儿臣为此也很难过，希望您能允许儿臣每天去探望他，给他送吃的，可以吗？”
“不必，这件事会有勤务兵去做。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听到这句话，撒加的眼睛一亮。
“父皇，什么事？”
“你还记得去年在慕尼黑举办的那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吧。”
撒加一愣：“记得，在那次运动会上，发生了慕尼黑惨案，十余名运动员被来自巴勒斯坦的‘黑九月’恐怖分子杀害。”
“没错，就是这个‘黑九月’组织，越来越让我不放心，他们最近屡次制造恐怖袭击，使得整个欧洲大陆人心惶惶。从他们行事的风格看，我猜想他们与冥王哈迪斯有关，因此我决定派你去剿灭他们。”
“请父皇放心，只要是圣域的敌人，儿臣绝对不会放过。”撒加坚决的说。
“很好，你带上修罗和迪斯马斯克和你同去。”
“是，儿臣万死不辞。只是，父皇，儿臣和加隆都不在，这段时间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撒加特意提醒史昂。
“你放心，我会暂时让艾俄洛斯管理圣域的一切事务，至于我本人，仍然会留在这里，静静等待决战时刻的到来。”
撒加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表情仍然没有改变，向史昂行礼，退出教皇殿。
人马宫。
撒加一天之内两次来这里找艾俄洛斯，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事。
艾俄洛斯也很意外，他正准备动手做午饭，系着一条围裙，抓着饭勺，从厨房走出来。
“撒加？你吃饭了没？没有的话，就在这吃吧，我多做一点给你。”
“不用了，”撒加摇摇头，“艾俄洛斯，我最近要离开圣域一些日子，圣域就全交给你了。你要努力，把它管理好，不要让父皇失望。”
“你要出差？不是还有加隆吗？他才是教皇首席执行官啊！”
“他犯了很严重的罪，已经被我关进斯尼旺海岬下的石牢了。”
“什么？！”艾俄洛斯惊得把饭勺掉在了地上，“撒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究竟是什么罪，至于要被关到那里？那里怎么能住人啊！每到涨潮，海水会把里面全部灌满的！”
“你别问了，总之是很严重的罪，罪不可恕，是父皇亲自下的命令。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
撒加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得都有些不太像他了。
“好，你放心吧。我保证，等你回来，圣域一根草都不会少的。”
艾俄洛斯向撒加伸出了右手，撒加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两颗心，却没有因此相连，反而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