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间》雀跃

5、chapter 5

　　只有未知令人产生恐惧，而满屋子的陌生人，更加令人手足无措。
　　杜熠霖在俱乐部里见识过后，只觉自己并没有留下多好印象，可是公司却莫名其妙的给他调了职，去了证券部的收购兼并业务，这对他倒是像升职一样，毕竟风控不如前线有发展，当初毕业他也想进证券部，可是自己在社交方面不擅长，但是因为数理够硬才留在公司的风控部，难道他真的因为这次在领导面前露了脸，就被重视了吗？
　　让他去的是公司为收购兼并新成立的B小组，听说还有一位新加入的经理是小组领导，而他正好是他分析师助理。
　　那日他照常早早去到公司，认领了新办公桌，和经理的位置一墙之隔，隔的是玻璃墙。临近上班时间，一伙人的脚步声风风火火，唐副董率先劈开人群，请出看起来十分人模人样的青年，介绍给大家这就是B组新来的经理。杜熠霖心里一惊，只觉得脸熟，一回想来人竟是那晚见到的“登徒子”，在杜熠霖心里反正费是川就是烙下这轻薄的印象，现下更是给他落入贼手之感，连对方看向他的热情一笑，都被腹诽不安好心。杜熠霖也奇怪自己怎么有这么突兀的想法，也许是他过往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断劝自己不要想太多。
　　而后的日子，就像印证可怜的杜熠霖第六感很准似的，新上司费是川就是来消遣他，然后顺便工作的，杜熠霖向来老实本分，该做的和不算他任务的都很有章程的分得清，不逾越。可这上司偏要制造两人接近的局面，说他幼稚也好，无聊也罢，反正像是没过热衷恶作剧心态的年纪似的，一两句话就说得杜熠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杜熠霖没在公司出柜过，也没表现出一点喜欢男人的迹象，可是费是川露骨又隐晦的表达出心意，会把握也一点挑不出无礼，甚至在别人眼里是幽默风趣。
　　反正女性员工天天对他投桃报李，有这么一个人物可不赏心悦目。而众人看向杜熠霖的眼色就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单身不是没理由的啊！
　　有时候杜熠霖送报告进费是川的办公室，人直接就被留下了。室外的众人渐渐的默示了他们俩的关系，估计只有杜熠霖还在抗力拒争。
　　“副董说好了你给我用，要听我差遣，知道了吗！”，费是川说完绽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其实不容拒绝。把人就在办公室在一边坐着。费是川边看报告，边问他对经济趋势的看法，问他看好那些行业，问他工作心情怎样。都是很正常的搭讪，可是恻隐心就是感觉奇奇怪怪，杜熠霖硬着头皮应付着，直到终于有理由离开才得以解放。
　　午饭去员工餐厅，方含辛会主动和杜熠霖一起坐，知道他俩是公司里的“沉默的较少数” 。但是现在费是川要加入，“哎小方，别和我抢座啊，我要坐在阿霖旁边的！”
　　这是谁和谁抢座啊！明明你才是后来的好伐！方含辛和这位上司处得不错，心早被收买了，立刻将杜熠霖对面的位置空出来，自己躲到旁边的座位装不存在。
　　杜熠霖其实不太喜欢暗示型的追求方式，对玩暧昧最厌烦。毕竟如果没有确切说明，他会觉得是自己乱想，万一误会了，他的脸皮太薄受不住碾压。
　　这天夜晚，月光的移动那么慢，盆栽树梢的影子像走动的时针记录着时间的流动，当月升到高空，冷寂的月光被高高低低的人造探照灯的五光十色掩盖，与室内的沉静不同，高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像流星扫尾划过，夜生活已经悄然开始，而且是个讲究成双成对的夜晚。
　　而孤独的人注定在热闹的夜晚依旧孤独，杜熠霖回头看了看与自己隔着玻璃窗遥遥相望的那个非凡世界，默默埋下头继续加班。自从那天公司宣布把他调来现在的组，这似乎成了他的工作常态，虽然今天情人节他是单身者不过，但办公室里孤家寡人的又不止他一个，临近快下班了同事个个打着约会的幌子，一份又一份没完成报告、分析都丢给他，闹得好像全公司只有他这只单身狗人尽皆知。
　　待手头上堆积的报表都分析差不多了，他想交给坐在办公桌前悠哉悠哉的费经理，打着电话演独角戏似的，杜熠霖想那个人也留在公司，看来也是个单身狗。即使回家也不过睡觉，可是他干嘛放着舒服的家不回要待在公司，心里对见到费是川又有点抵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回避着，好像一看到那张脸，俱乐部那晚的尴尬劲就爬上骨锥。
　　他很想走，他还没想好对策。
　　费是川就是闲的没事，只是想把人留住而已，平时哪有这么多人扔报告给杜熠霖，这都是他的作用，因为他决定今天一定要对杜熠霖有所突破，两个人留在公司一起度过也算另类的浪漫，看着杜熠霖忙碌的身影，他觉得时间一点也不难熬。
　　看时间都接近十点半了，公司里静悄悄的，杜熠霖实在坐不住了。把报告以及所有可能会占用时间解释的信息全部整理好，敲费是川的玻璃门，期盼这样他可以以最短的时间离开。
　　他把报告都放在费是川的桌子上，“费经理，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
　　“嗯，辛苦了，今天大家都甜甜蜜蜜去了，光把你留下，没有爽谁的约吧？”费是川明知故问玩得一把好手。
　　“没有没有，那个，经理，我可以下班了吧？”
　　“可以，走吧！”
　　这么容易？杜熠霖心里直悔没早点交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收拾好东西走出去要乘电梯离开，这时费是川突然走来，“一起走吧！”
　　“嗯”，其实杜熠霖只是做出了大脑的本能反应，心理反应都吓得慢了几秒，导致他觉得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
　　进了电梯杜熠霖就后悔了，怎么都不应该乘同一趟啊！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很尴尬的啊！他只顾着逃避费是川的眼神，只顾着心里不适。然后就，还发现对方已经一点点靠近，身体都开始侧向他，他一点一点的向另一边挪，直到他被逼进角落，费是川的身体离得极近，就差没面对面压上去了。杜熠霖恍惚着想如何不无礼的推开对方。
　　“男人不要这么扭扭捏捏。”费是川把电梯按到去顶楼！
　　这是要干什么？
　　“我虽然是男人，却不懂经理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是懂的吧？你懂我这么长的时间是在追求你吧，你为什么这么冷漠，今天情人节，你都害我单身了。”
　　“费经理说笑什么？我怎么害你了，您不缺情人吧，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找男人的。还有我累了，我很想早些回家！”杜熠霖不适应和其他人靠得亲密，只想快点摆脱现状。
　　“怎么我们同事这么久了，也算是熟人了，态度还这么拒人千里的啊。现在下班了，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可以亲近些的。”费是川露出和工作时不一样的笑容。
　　“费经理，你是我上司，我自然是敬重你的，我天生不喜欢和人亲近的，经理就见谅吧！”
　　“没有关系，你只是觉得我们还不够熟吧！阿霖，你让我叫你阿霖好不好，”
　　“你叫都叫了，还问我干什么？”这个人确定不是来搞笑的？杜熠霖把头撇开逃避对方直勾勾的眼神。
　　“我喜欢你，你和我试试吧？”
　　他亲耳听到了，直白的告白，没有一点遮盖，只是他并没打算接受。“真是十分荣幸，承蒙喜欢，但是我说过我没出柜，我不找男人！”，杜熠霖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
　　“别欺骗自己了，你连看都不敢看我，是怕眼神出卖你吗？你不是没女人喜欢，你也没有怪异的择偶要求，但是却不找女朋友，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不喜欢女人，你找不到感觉。”
　　“是！我是找不到感觉，可是我就喜欢一个人生活，我和谁都不会有感觉，你别浪费时间了。”这样逼他直面心里真实感受，他的防线快临近崩溃。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们试试吧，我知道我有时候行为挺幼稚的，但我是真心追求你。你让我试试吧！”费是川的语气太温柔，但心里十分坚定，杜熠霖这种温吞性格就得逼一逼。
　　然而杜熠霖这个人真是这样的，对他的态度又冷又硬的话，他才一点不在乎。但却经不住谁的服软，一旦对方先示弱一点，他的坚硬也像从冰箱里拿出放到太阳下的焦糖，软得毫无抵抗。
　　直视费是川的眼神，明亮带着真诚，看得叫人心软，杜熠霖有点心软了，可是这意味着私下生活也被另一个人闯入，生活在别人的眼皮低下，能接受吗？
　　一个男人愿意这样耐心的恳求，拒绝了三番五次，还坚持这么久，杜熠霖觉得至少真的是真诚的吧！但接受对他而言是个太大的决定，这一会儿他无法给出任何回复。
　　“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吧，现在我的思绪太乱了，我无法做决定。”
　　“阿霖，我不是强迫你，我只是想你正视自己的内心，我可以等的”。对方的态度松动了，费是川决定再加一剂猛药。他直接低下头，唇就蓄势待发在距离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早就被他算好了的位置。
　　杜熠霖发觉自己突然就落入了现在的境地，稍微不注意就要肌肤接触了，他开始增大反抗力度，而费是川直接用身体压住他，一只手捏住他的双颊，强迫他无法紧闭牙关，唇就被堵住了。

作者有话说

　　缓慢的码着字，就是有了开头怎么都不放弃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