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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猫送的评 ...

  •   据说猫要写本书所有人物的系列评,如今已经写了戚顾、雷卷以及配角里的痕天青、唐染、雷拒月的评,等其他的评出来了,就在这章更新。应该只差剑花和青白了吧XD~
      猫的评一向深得我心,在这里深深鞠躬。因为我看了猫的评后,经常会忍不住探讨人物的塑造与我创作初期的感想,所以把我的回复也一并贴过来,对我创作此文的灵感与想法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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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广渊家的猫/纳兰专用写评猫

      千古寂寞伤心去,谁人相伴一哭欤
      ——纳兰大人生日快乐
      发誓写这个评也已经很长时间了,从《荷叶杯》结文到写完这评居然用了近一月时间,纳兰纳兰,你每天几万字地飙文,都是怎么写出来的啊……膜拜……
      然而这评写完的时间却刚好,适逢纳兰大人生日,恰好做了生日礼物,我一直在想给全灭文写的评做生日礼物的合理性,比如在这样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正标题下打上“生日快乐”的副标题,无论怎样看都是很恶搞的效果……但是纳兰大人,文是你自己写的,全灭也不是我们的错,这杯苦酒您还得自个儿喝。这篇评写的时间太久,中间心情几经转折,渐渐已经失却了开头悲愤填膺殛欲一哭的那种感觉,渐渐变成了一篇讨论性的文字……加上猫天生喜欢跑题的毛病,里面夹夹杂杂还有很多不相干的东西……内个,纳兰你忍一忍吧,熬过了开头……大约也不会更好一些(抱头逃)。
      然而经此一评,我突然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离题万里的话痨本质,本来写这个评是为了抒发一下对于青岚白莲两位公子的热爱之情(纳兰的文看久了,竟也不知不觉变成了配角控),但是写完一半的时候,发现才刚刚说完小顾,写完另一半后堪堪说完小戚……青、莲二位竟然只是路过了一下下……= =
      以前有个典故叫做“三纸无驴”,说汉代一个博士,买了头驴,写驴券(其实就是买卖合同)的时候写了三大张纸,还没有写到一个“驴”字,那么俺这万字长评里还有二位公子曾经路过的痕迹……大约比那位博士要好一点点吧……OTZ
      这里长长的一段废话呢,其实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既然我喜爱的人物还没来得及yy,那么这评就不可能如此完结,容俺慢慢来……慢慢来,生命不息,花痴不止,长评系列还会继续下去的……时间不定……纳兰大人你耐心点~~别嫌俺啰嗦……
      先前看结尾几章时被虐得太惨,一时竟没看到后记,隔日略略恢复,方发现漏下了此章,见大人殷殷为礼,中心激荡,几不能自已。渊齐鄙之人,无尺寸之长,而屡蒙青眼,故无以为报,君言富贵如刀、权柄如剑,则渊手无寸铁者,所有者,唯文字数行,相奉于足下。最爱君一段感悟,因和之曰:
      人生百年,恣意时少,烦恼扰心,每催人老。口舌如剑,负气相向,人或谓勇,然吾辈冷眼,颇嗤其智少。言语者,似利刃而无其形,加于体肤,邈然无痕,所动者人心。愚者或为其惑,智者泠然神清。有高人之行者,固见负于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見訾于民。彼固扰扰,然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者,何需下顾?勘破名利,窥尽繁华,倾翻杯酒,退而修身。
      然三道内,儒者迂、佛者苦,唯道者,陶陶乐尽天真。师天地,法自然,仗剑独行,诗酒相亲,无激扬、偏安之踌躇,唯求喜怒俱出于心,善体阴阳之道,执两而用其中,浮沉于造化,逍遥尘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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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词句,之前都是不懂其真意的,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比如说:“自作孽,不可活”。
      《荷叶杯》是猫猫平生唯一一次发评催文,也是最成功最圆满的一次,还是被虐得最凄惨的一次。猫猫一向信奉挖坑自由,弃坑有理,催文这种事情先前是不做的,然而纳兰大人坑品上好,人又难得的没有架子,最重要的是《荷叶杯》这部作品袭承了纳兰大人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节奏紧张到看到一半停住实在会死人,于是终于忍不住也做了一把催文人。之前《荷叶杯》右侧一整溜的长评俱是猫猫出品,而且每评一出,纳兰必然发文,最后居然一连八万字平坑,于是猫猫自得焉,因自取头衔为“纳兰专用写评猫”。孰料猫猫刚刚发了豪言要万字评,诸位传说中的大人就一个接一个出现了,评是一篇长似一篇,分量足质量更足,然后猫猫羞缩焉,但是食言而肥这种事情是不能做的,就算是狗尾巴草也有生长的权利,于是这样一篇水唧唧的长评也就捏出来了……大家看过后不许丢砖……
      猫猫一向自诩天性凉薄、铁石心肠,习医十年,惯见死生,一颗心早已练到油泼不进,虐文不是不曾读过,然动于情,难动于心。可是这次,特别是读到最后数章,生生是碎人心,断人肠,眼看着一个个鲜活的人物随风逝去,便如受了凌迟之刑般,这一场无涯无际的苦楚如何捱得过?看到青岚白莲死时已是面无人色,只道残卷无非是复仇诸事,谁料想生生又断送一个戚少商!这是自家苦苦催出来的,不是自作孽又算是什么呢?
      乱曰:
      荷叶杯,荷叶杯,伶仃荷叶捧成杯,自来寂寞伤人最,无人相伴同一悲。
      吊君手足风流散,随意听风不可追,嗟君琴碎空余剑,悼君骨肉俱灰灰。
      断弦散柱攒作冢,欲招魂归何所归?零落半袖裹残骨,敝裘加身心尤摧。
      万里饮尽仇人血,还来酹酒却向谁?青衫易老人难醉,只身携影叹月亏。
      荷叶杯,合咽悲,自昔往年离别后,捱尽今生不识悲。
      列位看官,今天我要说的这个故事,叫做《荷叶杯》,故事里有一些悲壮的事,有一个寂寞的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顾惜朝。一个看上去很精于算计的,笨蛋。”
      年来越来觉得文字比图像更能攫人心,往往零落半字只言便见惊悚,初读至此处,只这一个逗号,竟读出无尽的寂寞和伤悲。那时刚刚读过《重楼飞雪》不久,余悸未消,当时一个念头便是:顾惜朝危矣(事后证明,俺的直觉超乎寻常的准,虽然《荷叶杯》最终挂掉了戚同学,但是在开篇的时候,纳兰大人的确是决定拿小顾开刀的……但是由目前的结局来看,顾同学并不比死了好受多少……ORZ)!
      猫是原著派,电视剧少看,对于顾惜朝,心里一向是有些抵触的,总觉得这个人罔顾道义、心狠手辣,于是先前说过,雷卷一指捺断了小顾的鼻梁那一幕是俺在整个《逆水寒》前半部里面看得最痛快的一幕;而结尾时连云三乱来报:“无一人愿随顾公子”时,简直就是打心眼里笑了出来(顾粉们莫打……抱头逃)。虽然有亲说电视剧版的顾惜朝改良了很多,但恕我直言,演员选取的成功恐怕是顾惜朝能够得到广大人民群众原谅的最大原因……
      自看过《重楼飞雪》后我才第一次想到,顾惜朝在落魄以后也是可以悔改的,而戚少商留过他一命也不单单只为显示其大度,信任,对于小顾,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戚少商信任这个人可以从良(汗……找不到合适的词了),而戚少商的朋友信任戚少商,因此顾惜朝才会最终选取了那样悲烈的结局,一种完全不合适他的,一点也不精明结局。开始看《荷叶杯》的时候,一直误拿它当了《重楼飞雪》的前传,在那些纳兰不经意的点断间,那些淡淡的言语间,想着这个人最终灿如烟花的逝去,战栗着等待悲凉的结局。直到后来纳兰说这篇是独立的故事,我于是放松了警惕,居然在后面轻松美好的情节中忘记了纳兰的后爹本质……
      看过《荷叶杯》,不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顾惜朝所为虽然不合情,然而合法;戚少商遭遇虽然令人同情,却实属自找。其实连云寨覆灭,起因在于灭绝王,戚少商当初既然敢公然称一声主公,就要有被论为附逆罪的觉悟,纵然灭绝王已死,皇位上那个人仍然是不能容忍,表明上虽然是傅宗书主持行事,实际授意的人却是君主。有阵子听到有人为秦侩鸣冤,说如果不是赵构授意,一百个秦侩也动不了岳飞;在剿灭连云寨的事件中,傅宗书也不过是个听君命的“忠臣”罢了。而顾惜朝,闷笑……俺在一出样板戏里找到了他的原型——《智取威虎山》里的杨子荣。
      各位~~各位先把手里砖头放一放,听俺慢慢道来。俺看不出这两个人本质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剿匪”,英勇打入敌人内部,先赢得土匪头子的信任,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山寨。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不一样来,只能说杨是为了伟大的人民解放事业(咳咳……),而顾却是为了荣华富贵一己私利,或者说是因为在那种宋辽交争朝廷积弱的大环境下,连云寨的抗辽立场和江湖中的道义原则赢得了众人的同情。杨子荣的原型牺牲后,被定为叛变通匪,家里人很是遭了连累,凄凄惨惨过了很久;顾惜朝后来被做了弃子,追杀、背叛,所有曾施之于人的都自己领略了一番。于是说《重楼飞雪》以后俺开始郑重考虑顾同学“改邪归正”的可能性,而看过《荷叶杯》后,俺头次开始考虑顾同学的无辜性……抱着头凉凉的说,便是岳飞同学还曾镇压过农民起义呢……
      纳兰在这篇文里塑造了一个丰满的顾惜朝,他的宏图伟略,他的怀才不遇,他始终如一志存庙堂的抱负,他对于温暖的眷恋和抗拒,他的挣扎和屈服,只有这样的一个顾惜朝,才令人觉得合理,令人觉得,其实这个人也值得同情。
      顾惜朝是聪明人,太聪明,因而令人觉得危险;诸葛先生也是聪明人,太聪明,因而防人太甚。聪明人和聪明人能够做对手,做敌人,甚至偶尔合作一下,却一向缺乏信任。顾惜朝入神侯府,字斟句酌,步步为营,却因而为诸葛先生所婉拒,若他能坦荡相向,以诸葛爱才之心未必不能容他,那后来的事情会怎样发生呢?大抵,顾惜朝可以在朝中谋一席之地吧。抱负?如此朝堂,连诸葛先生都不得展怀抱,何况顾惜朝?看不清形式,执意要以“正途”谋出路,是小顾悲剧的根源。然则连云寨仍然会灭的,没有顾惜朝,还会有张惜朝、李惜朝;不能赢得戚少商信任打入山寨内部,就从外面硬攻;攻而不能克还有九幽神君等着……灭了连云寨的从来都不是顾惜朝,其实是戚少商,然而在那时候,他们都没有想通这点,我也没有。
      顾惜朝有才,浣溪镇上并肩对敌,是写其武功;神侯府内论茶谈天下,是显其文采;荣华巷里破花犯阵,是衬其兵法。有才而终不能为朝堂所用,又是谁之过呢?小顾在京中落魄,书里明写暗示各个门派对他不断的延揽,然而直到当剑,他却终不能绝青云念。但这样一个坚持不肯入江湖路的人,最终还是靠了江湖的势力引荐到了傅宗书门下赋闲,最终被起用,也不过是因为他认识一个江湖人。顾惜朝的才华无人赏识,真正懂了他的,仍然是一个江湖人。
      很多人说旗亭酒肆一段是电视剧版里少有的亮眼之作,在这里,琴剑合鸣,两人头一次相知相交;也是在这里,戚少商骗了顾惜朝。顾惜朝是聪明人,太过聪明而令人对他不能放心,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人对他能够从不设防,这个人就是戚少商。被欺骗、被背叛、被追杀,兜兜转转,到头来戚少商仍然选择相信顾惜朝,同样的玄翔大劫阵外同样的对话,至少戚少商潜意识里从来相信他。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顾惜朝对戚少商,却也是不设防,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戚少商,因此戚少商骗了他一次,就几乎骗了他一世。
      遇到戚少商,于顾惜朝而言不知道算是幸或不幸,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人,一生寒冷寂寞,便也习惯了罢,然而拥有了温暖后又离开,而且是用自己的手生生推开去,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呢?顾惜朝终于是入了连云寨,他的才华在这里反而释放了耀眼的光芒,对于这些他一向不屑的江湖草莽们,终究还是心软了。
      这部分里引出了两个极抢眼的人,花玄翔引来了江上雪,江上雪引出了子夜。如果说遇到戚少商是顾惜朝前世欠下的牵绊,那么遇到江上雪就是顾惜朝五世修来的福分。我一直不甚明白,究竟顾惜朝是哪里得了这个人的青眼?江上雪在顾惜朝身上究竟看到了谁?他带来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以及一个借口。子夜于小顾,是个借口。一直看到最后谜底揭晓,方真正理解了江上雪那句似笑非笑地问:“你啊你,若没有那杯酒,难道就下不了手么?”戚少商骗了顾惜朝,江上雪骗了顾惜朝,但说到底,还是顾惜朝自己骗了自己。求白莲救连云寨一次,从此当以前的自己死了,酒是自己喝下去的,泪是自己流的,人是自己杀的,千里追捕、斩草除根,下手不可谓不狠,他也知道拉着戚少商的衣领说没有你生不如死,不管他有什么不得已,俺还是觉得他很自找……OTZ俺对小顾终究不能够谅解。
      《荷叶杯》从下半部开始节奏骤然加快了,柔和的行板突然转作了流水调,顾惜朝依白莲公子隐居于青莲小筑(所以说是五世修来的福分嘛~没有白莲公子顾惜朝二百遍都死了),雷卷一行带了戚少商撞进来,这次戚同学惹了一个大麻烦。面对青岚一脉的倾力追杀,聪明人会怎么做?雷卷和息大娘不是聪明人(二娘和小妖真正帮的不是戚少商,不能算在这里面),当日朝廷派人追杀戚少商都敢咬牙顶上去,但顾惜朝呢?小顾精于算计,但小顾是个笨蛋。江上雪被洛千风缠住,息大娘他们跟唐染雷拒月动了手,顾惜朝接了傅宗书的密令要带戚少商回京城,却拖着他一路越行越远。顾惜朝骗人多,骗己更多。借口这种东西,只要想找,总是会有的,一路盘算着怎样遇到青岚公子便丢下戚少商,一边护着他东躲西藏,甚至打算趁危干掉洛千风。揽月品花轩外一席话,不夹半分算计谋划,话里那一点痛惜悔恨之意,怕是小顾这一生里没有几次的真正面对自己的心。
      顾惜朝很好,他为人阴狠却坦率,自己杀人放火背信弃义,做过的,就承认,不去打起冠冕堂皇的旗号;他算计别人也算计自己,笑得一派风情地将自己形容得不堪,如果遇不到戚少商,这一生他会过得寂寞然而平静。
      对于顾惜朝的同情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同情,如果说唐染的死因其无声无息而不能引动人心,那么痕天青和雷拒月的壮烈便不能不唏嘘,花斩笑对顾惜朝一向青眼,白莲公子更是守护他良久,别人的悲剧看得多了也会心酸,何况这些人绝非陌路。我曾以为青岚和白莲的死是悲剧的顶峰,那两个终于冰释前嫌的人,交缠的十指和微笑赴死前的吟咏,都令人从灵魂的深处战栗起来,看过这两个人的灰飞烟灭,从此觉得世间再无一事可动人心。就在这之后,戚少商也去了。那一刻的寂寞,如天山上万年不融的冰川,整个人都冻在其中,无法思考,哭笑皆不能。小顾还哭得出,所以他才能撑得下去,雷卷用报仇的事情相激固然是对了路,但是,连耶律炫妤也杀了以后呢?要怎样生活下去?
      顾惜朝戴了半面莲妆,携上邪剑,然而握剑的手却是戚少商的,那句轻微得连耶律炫妤也不曾听到的“断我手足者”,和那句四野众军皆闻的“虽远必诛”,在在都说明了这一场复仇的主角,并非是顾惜朝。复仇以前,小顾一直让他们活在心里罢,他用他们的手、他们的心去剿杀了主谋,而真正杀了耶律炫妤那一刻,连带心里的朋友们和顾惜朝自己的心也一起死去了。复仇归来,回到中原,要向谁诉说呢?酹一杯酒,欲哭无人相对,欲悲无人同誄,那三个最想祭奠的人,竟连一个坟茔也无,千里纵觅齐少翁,招得魂归何所附?
      饮下子夜时,顾惜朝死了第一次,这一遭,算死了第二次。这个人本来就天性凉薄,一生的情也没有多少,短短数年,便燃尽了。然而我总觉得他比我幸运,青岚白莲一去,我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我没想到只是小顾居然就写了这么多,其实文里两名所谓主角,感觉都一般,原创的几个配角,才是全部爱滴倾注啊……但是写完了小顾,总不好空下小7……= =
      戚少商
      其实俺之前跟纳兰大人说,如果戚包子不是死的时间刚刚好,就凭他,死就死了,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且……戚同学你的死法也未免太老套了……ORZ
      然后纳兰大人也很郁闷,戚少商好歹算一大虾,让他这么简单就挂了心里大约也很不爽。但是为了夏夏大人的要求,小顾同学是不能挂掉的,所以戚同学你只好牺牲了……而且是最老套的落崖……
      其实看完第一遍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戚包子(对于原著派的猫来说,包子这个名号理解起来还是很迷惑啊……据说是因为电视版的演员问题,但是如果能让卷哥都被传染,那说明不是一般的象吧……)死得究竟有什么不对,因为那时候刚刚经历了青岚白莲公子的赴死,俺挂在悲伤的顶点,心里空茫茫一片,于是戚少商的死就成了压断大象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觉得这个人死得如此可歌可泣缠绵悱恻,俺的心跟着小顾一起丢在了断崖边,三伏天里却冷得发抖,小顾在哭俺哭不出……
      直到很久以后,我居心不良拿了这文去勾别家小姑娘的眼泪,口沫横飞地介绍到这一段的时候,该丫头撇了撇嘴说:“好老套的情节。”我仔细想了想,不觉也笑了。但是纳兰大人的文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每次超过一万字的情节一起看的时候,就如同被洪水挟裹而前,不能思考、不能推敲,所以如果细细分析,文里不是没有漏洞不是没有破绽,甚至拖沓冗长的地方也时时可见,但在当时,却畏惧于这等气势,全部无视了……再努力想下去,心里又不觉有气,你说你这包子,就算下面吊了一个人,你就不能委屈委屈砍一条腿算了?反正也不打算活了,就算残废了,好歹小顾还能拉你上去,你保着一条小命以后做什么不成?!(嗯……《荷叶杯》里遵从电视版让小戚留了两条手臂,结果看得我一头雾水,直到小戚坠崖的时候我还在反复考虑一条手臂的顾惜朝和一条手臂的戚少商要怎样在悬崖上挂成一串……后来想想,两个独臂的家伙放在江湖里一起乱跑的确太惹眼了些,这样的修改俺理解~~理解~)好吧好吧……俺是医生,总觉得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就算是小戚这样的大侠,也不免要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事实证明戚少商丢了一条胳膊以后也还是很坚韧地活了下去(遵原著),那么丢掉一条腿来换得生存的机会为什么不可以?看到纳兰大人的解释,才算稍微释然了一些,这两个人,的确不能一起,他们实在不是一路人。
      顾惜朝是个什么人?顾惜朝是聪明人。是啦是啦,前面是说过他是个笨蛋,问题是他只有见到戚的时候才会变成笨蛋,其余的时候人家明明是很有心计的伦灭。顾惜朝和青岚白莲其实是一种人,三个人都形容俊俏、文采风流,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人。麦打我,听我说啦。而戚少商是个什么人?戚少商是个好人,有点老实的好人。单纯从文采看,戚少商的境界明显低于青、白、顾,所以他听不懂青岚公子出场时悲愤的吟咏,而要顾惜朝来解释。话说如果这四个人放在一起闲聊,大约那三个总能心照不宣而戚同学则常存迷茫。戚少商自己也明白这点,连云山寨里他日日埋头读书那段,怕是也在潜意识里体悟到了这一点。
      在然后,四个都是些杀人放火的家伙,但境界和动机显然不同。戚少商要先找借口,为了民族大业啦、江湖义气啦,总之要冠冕堂皇之后才能动手。我不是说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其实这个人是江湖里少有的心口一致的真正侠义道中人,只是侠义的人总是活得比较累。青岚白莲呢?这两个人纯粹是看不顺眼就杀了,人在他们眼里大约是用“值得杀”和“不值得杀”来区分的,啊……这样说的两位神仙一样的公子成了杀人狂了……ORZ但文中也说了“若在他或江上雪全盛之时,动辄灭人满门,”从这点看,两个人死得都不冤,杀人者人恒杀之,族人者人恒族之,便是随意听风阁的全灭也不是没有因由。大家的愤怒和两个人真正的不甘其实是全归结于“浅滩鱼虾尚欺我”一句,这样两个经年立在峰顶的人,却被一群跳梁小丑逼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呃……我跑题了……两位公子容后再议,来说说小顾。顾惜朝是挡我者死,你看他千里追杀戚少商的时候,真是擦边即死沾边即亡,不但帮助戚少商的人要死,连辛苦帮他设局的“天弃四叟”也难逃其杀手(所以俺不喜欢他,和这种人在一起感觉太危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糊里糊涂地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亏戚包子受得了他……),这个人反而是救人的时候要找借口。所以戚少商是白道大侠,青、莲是邪道至尊,而顾惜朝,其实不是个江湖人。这样的四个人为什么会搅在一起呢?思考ing……
      前面说过,灭了连云寨的从来都不是顾惜朝,其实是戚少商。于是撕掉(这个词……大家自行yy)戚少商大侠的外衣,来看一些更深层的东西。之前纳兰大人在回复某一篇评的时候对年轻的戚少商下了一个定语:“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仔细琢磨一下这句话,很佩服纳兰大人对于温书总体的把握,戚在《会京师》里惊鸿一瞥,然则做的是陪衬,温大人要用戚来衬出铁手的温和、武功和智计,再出场便是《逆水寒》里的大逃亡,《逆水寒》给人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先前那个年轻的戚少商反而淡去了(其实温书里很多人都时常令人难以掌握其全貌,比如说铁手,刚出场时明明是风雅入骨的文人,他和戚少商那一场比斗,不禁是比武更是斗智,这个人有文采、有智计、有身手,只是胸怀宽广了些,不知为什么就总令俺产生一种铁手很憨厚带点乡土气息的假象,并且人很黑……ORZ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联想……)。
      年轻时的戚少商,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能容忍居于人下,所以离开小雷门独上连云山,大败先前的寨主,抢了大寨主的名号,九现神龙的名头即便不是自己取的,敢用这样字号的人也绝不是个肯听命于人的主儿。灭绝王楚相玉从那里经过,戚少商亮明了字号去保他,当时那一声主公喊出来,连云寨覆灭的命运就此铭定。如果不是铁手省事(或者说他比较宽厚),当时直接就能以附逆罪灭了连云寨。所以说连云寨的破灭,戚少商才要负主要责任。况且……书里也说过,这厮和手下兄弟们的妻室……咳咳……很有点那个不清不楚的,只是弟兄们“敢恨不敢言”罢了。但关于这一点,息大娘不会这么想,雷卷也不会这样想,连云寨上上下下一群人大约更不会这么想,所以全部的责任就都推在了小顾头上,顾惜朝当然不是个好人,踩了弟兄们的血肉往上爬的人历史上也不只他一个,唯有他最不幸,生在了温大侠笔下,所以格外多赢得了很多口水(那个……是鄙弃的口水,不是被美色所诱出来的口水……)。那么戚少商心里呢?千里逃亡的途中大约是没有时间,要逃命要悲伤,每天被新的鲜血侵染着,复仇复仇,无数人用这两个字束缚了他,连死亡都不是自己可以任性的事情。后来无情用计,给他赚回了生机,终于安定下来以后,他有没有想过呢?我想他也许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又不敢去想,人总是会下意识避免去检讨自己的错处,要他承认是自己害了连云寨无数弟兄和去恨顾惜朝比起来,当然后者更容易,然而心底深处大概也会觉得,顾惜朝罪不至死吧,所以最后那一击,终究放过了小顾,其实也放过了自己(当然本文中加入了白莲公子和诸葛先生的干预)。
      那么多人在那场追杀中逝去,兄弟和爱人都离开了他,再后来顶替铁手做了捕头,行事愈发不得恣意,于是这个人也就越来越压抑下去了……再后来就变成了大家现在见到的老实包子……
      戚少商其实对不住过很多人,然而身边从不缺为他赌命的朋友,他出走小雷门,对不住卷哥,卷哥为救他赔上整个小雷门;他四处留情,对不住息红泪,息大娘为救他舍了毁诺城(当然息大娘后来终于想通了选择了小妖,俺看到那里就觉得普天同庆啦~包子……俺对不住你……);他为保灭绝王阻拦铁手,论说也对不住铁手,二捕头自愿就缚放他逃脱。这些和戚同学那种对别人永远无保留的信任大约都脱不了干系,对于这样一个人,怎样的欺骗都像打在棉花包上的拳头一样,令人觉得无力,觉得如果骗了这样一个人,半夜里都睡不踏实。
      戚少商的杀手锏是信任。对于顾惜朝来说,没有什么武器比这个更致命,他虽然笑得风情,却终究不能完全无心,武功失了大半,被人四处追杀的日子里,大约也开始体会到当年戚少商的苦楚,如果没有白莲公子庇护,顾惜朝早死透了,再次相逢的场面又是如此尴尬诡异。戚少商在半昏半醒之间选择了信任顾惜朝。我是个时常不能控制自己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每次看到这里就不免会想像,如果当时戚少商没有受伤,神志清楚,事情会怎样发展呢?
      有位亲在评论里说小顾是个自负而自卑的人,私以为这个形容相当到位,如果玄翔大劫阵前戚少商有一点点犹豫一丝丝顾虑,那么顾惜朝会不会选择扭头便走?顾惜朝下意识里不是不想护住这些人,他拦了一拦,然捱了雷卷一指后就迅速让开了,那笑得一脸风情带着“请,请,看你们怎么死”的幸灾乐祸的,是已经退回了自己坏人的壳子里去的顾惜朝,但戚少商说:“惜朝……惜朝在么?”他说:“你不会。”这两句话是紧箍咒,顾惜朝只好赌命。
      但戚少商对顾惜朝的信任是下意识的,从心底选择相信他,漫长的逃亡和朋友们的血迹烙在他心上,清醒的状态下,理智却告诉他要怀疑。因此,清醒后的戚少商选择给小顾一剑。所以说,当时戚少商处于昏迷状态真的是好运气,如果那时他十二万分的清醒,怕不能不迟疑,他迟疑,顾惜朝多半不奉陪。而且以顾惜朝之心性,恐怕也不会选择暗中缀着跟随保护……个人猜测,俺也拿不准= =
      但总之戚少商运气好,连顾惜朝选择保护他,小顾武功不怎样智计却是一流,一路上前半段小戚是昏昏沉沉,后半段是惊险连连,两个人很自然同仇敌忾起来,那些往日的恩怨、鲜血、仇恨都被暂时抛开了。戚少商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大侠,他一路艰险,受伤、被追杀,都是拜青岚公子所赐,当日对着青岚,尚且愤愤道柳公子欺人太甚,然青岚白莲死后,戚少商也决意要为两人复仇,那个仇人,是辽国能执掌政事兵权的公主。那,无数兄弟、朋友的仇呢?戚大侠当真能选择无视?
      在有共同敌人的时候,人很容易放下成见彼此倚靠,但是外力一旦撤除,怀疑就如蔓草孳生蜿蜒。继续进行无责任假设:假设当时戚少商不选择死亡(那个……其实是纳兰大人帮他选的……),在耶律炫妤未除以前,两个人即便时有争执,但一定不会分开;但随着耶律被除掉,两个人的分歧会越来越大。顾惜朝终不能绝了庙堂之念,戚少商仍要做正道龙头,一个审时度势,一个不识时务,再加上新仇旧恨纠结一团,迟早会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到时是生离还是死别都不好说(以青、莲之亲厚,尚且如此下场,何况戚顾)。然则戚少商死了。
      人对于已死的人总会格外宽容些,尤其是戚少商为了保护顾惜朝而死。所以小顾只能一辈子记着他,再也放不开。后来小顾竟然终于绝了出仕的念头,选择了江湖,甚至冒柳独夏之名收徒,他心底是不是当自己也已经死了呢?他在替戚少商活着,替柳独夏活着,替江上雪活着,断崖上那场浩劫中,真正死了的,唯独顾惜朝。
      俺的长评写到这里堪堪万字,在我已经是尽力了……ORZ然而真正想说的话居然说了不到一半,书里最热爱的那些人,甚至还一句都未提及。花斩笑、洛千风、雷拒月甚至唐染和痕天青,都终究还是要写的,青岚和白莲……泪,这两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暂时还不太敢下手,俺最近想给白莲也填一首歌,填了一半,毁去重来,再填一半,毁去重来……如此反复三日……越是喜欢的人物越不知要怎样下手,然俺发誓,若不写出青岚和白莲的评来俺誓不为人!(众:你不就一猫么……充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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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回复:
      抱抱可爱滴猫猫~俺爱你~太BH的评了(而且貌似还是开头囧),话说我写文这么长时间来,除了动漫类的,武侠类的能收长评的机会是很渺小滴……以前只收到过自家兄弟互相抬爱的评,能够得到猫猫滴赏识,俺还是很开心的(也有点忐忑)。
      荷叶杯是我力求改变的文章。以前跟猫讨论过我‘温派’的立场加上自己的文风,得到的结论是跟着温大哥跟的太紧,以至于优点缺点都学了。当然也有经历不够故意伤春悲秋的原因,所以,这一篇的立意就想站得高一点,希望写出点自己的思想和立场来,不仅仅是塑造几个可爱的人物那样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荷叶杯才有了一个不可逃避的缺陷,那就是太小心,猫猫说,还是跟以往一样一口气下来,但是我自己知道,感觉上,除了后来的八万字,前面步步维艰,如履薄冰。因为要平衡人物的偶像程度和情节的曲折,再加上思想上的目标高度定的有点难以承受,所以自己写的非常痛苦。和以往写文章写的很快乐不同,这篇文章写得很痛苦。为了体验那种一无所有的,冰冷的感觉,俺从家里跑出去在大雨里站了八个小时,以至于那家属院的老太太惊异的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打工遇到问题了还是考试没考好,还是你爸妈打你了’之类的,让我悲壮的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囧……不过多少体验出来一点东西,那就是最后戚少商离开后,小顾一个人坐在悬崖边的那两句话,是的只有两句: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最害怕的不是伤不是痛不是死,而是冷。淋了大半天,就得到这两句。只能说自己无憾了,至于看官们感受到没有,这个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个人是个极度任性的人,只写自己喜欢的东西,只写自己想要写的东西,虽说官方理由基本上每开一个坑都是朋友兄弟要求的,是为了别人,但是我总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写的舒服一点,然后让自己爱上笔下的人物,所以到后来也变成了自己想要写,才会写的状态,否则单纯送人的话,没办法写出感动自己的东西,一篇文章,连作者自己都感动不了,就别想去感动别人了。
      所以我是在这种郁闷加刻意悲壮的气氛里,逼迫着(强迫着)自己必须要写完这一篇的,大概把自己的精神逼到了一个临界点,文章的结局自然就是全灭了……汗
      既然猫猫开头说了主角,那么我也说两句。
      逆水寒电视剧这个东西,我当初就花了百来块钱买了一套正版的,不为别的,是支持温大,这剧我吐血看完后,立即到网络上发文拍砖。人家说,这电视剧是近年来最好的,你何必拍。我说,《四大名捕震关东》这样无聊的改编剧,连拍的价值都没有,你们见我拍去了吗?所以说,逆水寒电视剧,虽然改编的很狗血很无聊,但起码是有拍砖的价值的。里面有些人物的改动和情节的改动,也算是可圈可点,至少,演雷卷的就非常符合原著精神。虽然被万恶的编剧挂了。
      电视剧版的小顾,是编剧可以塑造的那么一位虽然满身漏洞、非常不合理的一个人,却因为他悲惨的身世和理想,那些让人窒息的矛盾夹杂到一个人的身上,引起了无数(大多数是女人)的同情和欣赏,再加上演小顾的演员的确扮相非常不错,所以红也是可以理解的,至少那个泡面头也不是不能原谅的。
      那么肯定了顾惜朝电视剧的扮相,确定他的主角地位后,我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把电视剧里不合理的现象以及和原著冲突的现象,有机的调和起来,才能成为电视剧和原著的合版。当然说明白一点就是,把那些都给他瞎掰的合理一点。这就是我没有让电视剧里原创的那个傅晚晴出场的缘故。固然傅晚晴的出场可以使得戚顾这一对增加冲突和矛盾,以及在一起的阻力,但实际来看,除了感情戏的狗血外,没有太大的作用,会使得武侠味减弱到很恶心的地步,我也不太会写小言,所以干脆没有让她出场。再一次证明,我尽管可以承认电视剧里小顾的扮相,但是很难接受那离谱的剧情,说到底,我还是温派,是属于温瑞安的粉,对电视剧,还是有一点感冒。
      但是用电视剧版小顾做原型,却也是很不得已。毕竟原著里那个公式化的反角顾惜朝,用来当主角的话,谁会认同?
      既然一个坏人要和一个大侠挑大梁做主角,那就不能避免深刻的剖析人物。顾惜朝是个坏人,这是肯定的,而且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改邪归正,前面有人说很甜,是很甜,但是结局却是注定。顾惜朝除了面对戚少商的时候,会变得笨一点,出去了他还是个坏人。即使为了戚少商,这个坏人的性子也不可能变。我不打算让他变。因为至少他现在坏的还算有特色,一旦为了什么改变,那不太像是他的性格。
      其实说起来,就如猫猫所说的,顾惜朝之于连云寨的毁灭,也只是一个导火索,最根本的原因,怪不到他的头上。相信这一点看过原著的筒子都会知道。杀戚少商,在原著里是当今圣上的意思,也就是说,顾惜朝成功之后,就连诸葛和四大,也无话可说。并非是电视剧里,傅宗书的指使。所以,他的地位其实不算一个叛逆者,而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钉子,尽管失败后他成为了弃子,也不可否认他做的一切并不全错。
      而戚少商,却是连云寨毁灭的根本原因。与楚相玉的交情,他做的太明显,以至于明目张胆的在铁手及官军面前,露了反意。所以说,没有顾惜朝,他也会倒霉的。
      理清了这一点,就要给他们的相认、相知找到合理性,也就是说,我写文章也需要借口。电视剧里,他们旗亭是第一次见面,然后倾盖如故,结为知音,戚少商引顾惜朝上连云寨,拜香之日就被血洗,这一点就不太合理。傅宗书手下能人众多,为何一定要派顾惜朝去旗亭寻机接近戚少商?电视剧里给出的原因是,傅宗书的女儿晚晴,需要一个立有功劳的夫君,这样顾惜朝娶她才会觉得心安理得。但是傅宗书在看不上眼的时候,为何会将立功的机会给他?这个问题可以延伸出很多其他的问题,所以在处理上,我选择了自己的那一套,并且,按照书里写的,他在连云寨呆了很久,得到了不少老寨主的信任后,才谋反的。
      戚少商这个人呢,按照书里写的,也算是个文武全才,尽管他的武艺要出色一点,文采差了不少。但是志向和眼光却并不差。所以说,算是个大智若愚型的,或者扮包子吃老虎?顾惜朝这样的小聪明,碰到他不一定行得通。
      戚少商最后为什么不杀他?电视里给了个很扯的理由:这个人命太贱,赔不起我一干兄弟的血债。这纯粹是胡说,古来复仇者,以杀死仇家(或者灭其满门)为最高目的,他的武功高下,命数贵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原著里,戚少商不杀他的理由虽然也很扯,但是至少能让人相对接受。能杀人之剑为利器,能饶人之剑为神兵。但是这样一来,说的就更加模糊,所以潜在的,戚少商不杀顾惜朝,应该是有个更深的理由
      就如猫猫说的,戚少商很可能是内心里知道顾惜朝并不是寨子毁灭的元凶(而是他自己),所以潜意识里认为,这个人不该死。而且,以我的看法,戚少商这样恩怨分明的大侠,在决心报仇后,却下不了手,可能还有另一层原因,第一,他本身看顾惜朝顺眼(这是当然的,顾惜朝无论原著还是电视剧里,都是深得戚少商信赖的),第二,他可能本身亏欠过顾惜朝,这样一来,内心有愧,就难以取他的命。所以,有了戚少商骗他在先的设定。
      呼……累死我了……看到猫的评,突然激动起来了,想想自己也该说点啥,结果发现,我说的好像也全不在题上,扯着扯着,就不知道扯到哪里了,好在我这里,配角都没有路过,哈哈~坐等猫猫的配角评,到时候我也就放开了继续胡说八道~
      抱抱猫猫,非常感谢。我也很喜欢猫的评。反复看了三五遍,觉得评的中肯而到位,让我获益良多。再加上,那段古风的和吟,我拍案惊叹,原来我最后那段不知所云的东西,真就有人看懂了,叹,都说知音难求,更难遇,怎么我运气就如此之好!
      猫写的歌词,也很应景。等桌面更新完毕,我会把周边产品都放到正文后面,方便大家的寻找、浏览。
      最后,解释一下那个bug的问题
      戚少商的腿上挂着萧婆子,萧婆子本身是个高手。书里也写了,戚少商本想一剑刺死她,但这老太婆对敌经验是很丰富的,不等剑刺来,立即抱着他的腿脚左右摇晃。你可以用物理上的力学来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就会发现,在这样猛然的摇晃之下,顾惜朝是不可能凭借一只手抓住崖边的,结果就是他被摇下去,三人一起玩完。何况,顾惜朝刚收了两公子的内力,但不能动用,属于‘压制’状态,所以,他是没办法用武功帮戚少商的(搞不好一用力,反被两公子的内力反噬,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内力激荡起来,不用萧婆子摇晃,就要倒霉)。而戚少商如果表露出断腿的意思,萧婆子定然能看出来,所以她摇晃之下,三人就全部身葬此处。再加上,萧婆子抱住的是戚少商的腿,他砍了一条,还有另一条……以萧婆子的武功,虽然上不去,但换个地方抱抱,还是很容易的吧……所以,断腿是不太现实的……恩……模拟一下情景,猫猫再想想,这个学术问题我们可以慢慢研究滴……
      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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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叶杯》长评系列之邪道风月一
      ——纳兰大人继续生日快乐
      撕咬ing……我叫你玩深沉,你对不起谁我都不管,你对得起这群坑底下的人(以及非人如我~)!明天你就生日了,在这里充什么忧郁的文学青年?!我取名字叫猫是因为妈妈一直这样叫我,你既然觉得loli那就loli了,宁可当loli我也不要看你这样!纳兰是恣意的、君临天下的、燕窝里最残暴的,是盛夏里的骄阳、草原上浩荡的风,是最快的刀锋和最烈的酒,难怪我们这边最近天天下雨,原来做太阳的人跑去罢工了。你的文都是用命拼的,拿心血写的,大雨里面淋8小时,你也不怕生病。这些文字都是活生生的,每个字看上去都心疼,评俺当然会继续写下去,但是从此猫猫绝不催更了。还有,郑重声明:我是纳兰的铁杆粉,往死里哈他,为了能得纳兰偶尔低头一顾,莫说一万字,十万字也写,就是死巴结他。难道有人觉得这文不值十万字?那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忠告你,眼镜该换了。
      纳兰纳兰,我爱你的文字,爱你笔下的江湖,你手里诞生又逝去的那些鲜活的人物,每个在我眼前来去,如果不动笔,他们在我心里不得安息。我知道你的文写来辛苦,所以才分外动人心弦,可是你要记得,这世上有只猫,在小小的角落里仰慕你、心疼你,希望也能抛去世间乌七八糟的琐事,每天为你飙评两万五。先前打算搁几天再动手写心爱的配角评,最近写公文写伤了,什么东西都写得象公文,但是纳兰大人的生日礼物全部提前送掉了,真正生日的时候反而没有东西送……ORZ我是败家子我是败家子……这篇忒赶了些,数量和质量都难保证,如果你看完了真被雷死,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默念一千遍)还有,虽然我知道你从不修文,但是麻烦你去把“白莲工资”给改过来啦啊啊啊啊啊啊!
      前两天拿《荷叶杯》的歌词去给别人看,那人回我说:“见过虐的,没见过句句都往死里虐的,猫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我耸耸肩说:“我只是忠实地重述了原文而已……”你看你看,这文兑了水后余威尚且如此。你说这文写得痛苦,然则我却没有看出来,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障要超越,谁也不能拒绝成长,做到在痛苦的超越中让别人看不出,便是纳兰的长处。选择不痛苦,那就永远只能是人物支撑情节的纳兰,痛苦过这一次,纳兰就成长为人物引领情节的纳兰,因此这一回增加了情节后,人物不但没有减色,反而更见丰满。对于我而言,纳兰还是那个荷酒仗剑恣意独行的纳兰,只要纳兰的文和她的人仍然任性而眩目着,仍然是如同最烈的酒一般让人在这枯寂的时代里酣畅淋漓,就永远是猫猫心里如太阳一样的纳兰。
      咳~其实,我只给你写过正经的评,是真正的纳兰专用,计划中想动笔的有很多,然则我很懒……远目……至于为什么一直写武侠方面的评,俺娘说了……不让俺呆在人多的地方……你那动漫里好多人说话,我乐得全部霸王掉,武侠这边人少,正好装大爷……于是被打飞……
      仰视纳兰大人bh的回复……我的评每次都没有你的回复长,不管我下次怎么努力注水,写完了一发……还是你的长OTZ。所以,要更加努力!握拳!还有你那段古风,古文么,我大概能读,但是不会写,就写了那么几行,差点没上吊去囧。
      进入正题以前我们先来跑下题……笑~~关于那个戚同学砍手还是砍脚的问题,打算模拟一下,向窗外看了一眼,俺在六楼,没勇气把自己挂下去试ORZ。。。其实我开始没想这么周全,我只想到下面挂了东西,忘记了老婆子不是个口袋,看完你的解释后,突然又开始抑制不住胡思乱想……戚同学砍掉一只脚,萧婆子换另一只抱,再砍一只,换腿抱……这样一截一截砍下去……最后我在想象中凌迟了戚同学……汗死……我究竟在想什么,原来我是真的心理变态ORZ……
      咳咳,回到评上来。其实强要把江湖分成正邪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早年的武侠小说里正邪分明得紧,然而侠以武犯禁,算起来大家都是杀人放火干违法的事,实在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正道犯法总要巧立名目,邪道犯法根本懒得立名目罢了。因此到了近代,很多武侠小说里邪道人物多半可爱过正道,做邪道人物少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真实性情流露出来,实在是更人性化些。但对于大多数普通的百姓来说,这些所谓江湖人物,不分正邪,大抵都是危险的吧,笑~
      《荷叶杯》里塑造了一整群邪道人物,单以出场人数、镜头来看,远远超过正道,活得固然潇洒恣意,就连死都死得多姿多彩(呃……这个词……)。尤其是随意停风阁一众人物,各有各的痴,各有各的怨,各有各的执着,六个人没有一个脸谱化,随着情节的进展一点点揭露其性格,除唐染外,每个人的印象都是一变再变,渐次丰满,鲜明如在眼前,便是在纳兰以前的文里,也属少见。独染风花雪月里,最喜欢的是江上雪,最不喜欢的是唐染(理由后面再解释),动手以前一直在纠结甘蔗应该先从甜的那头开吃还是从不甜那头开始,是先唐染还是先小雪……嗯……于是还是先从外人入手吧。
      雨过天青色,啼血泪痕妆——痕天青
      其实……其实我完全不觉得这两句话和痕天青有啥关系,但是偶素标题党……咳……
      痕天青出场很晚,一直到第13章才由全真的小道士引书提起了他,第14章正式亮相,大概所有邪道人物里这是出场最晚的一个了。但却是最先挂掉的一个,从这个人开始,纳兰大人正式(因为之前的唐染怎样死的没有具体描写)举起了屠刀……远目……
      痕天青的出场其实不算太夺目,“宁乾散人”开始看起来是个趁火打劫的小人,洛千风说起这个人来的时候带了相当的不屑(但其实你仔细看,洛千风还是承认他是个人物的)。他衣着考究,文中对于他的服饰描写相当细致,看得出是个注重修饰的人。然我对这段描写很不满意,顺手拍块小砖。《荷叶杯》从全文看节奏很紧凑,基本没有东拉西扯不相干的内容,但是纳兰大人许是对道士很有意见?每逢道士必然会啰嗦……痕天青的出场描写一共短短180字,连用了两个“羽士”两个“魔头”。我这个毛病由来已久,一段话里如非必要或者作者有意,尽量不要用相同的词,如果是仿古风,最好连重字都不要出现(什么?你、你莫拿这要求来对付我啊~我也做不到……干笑),这段话在一派紧张的气氛中很伤整体效果,好像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突然有一块被羊啃秃了(原谅我这rp的比喻吧)……其实这个地方很多话大可以换个说法,比如:“痕天青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不过他成名已久,魔道中向有驻颜之术,断不能以外表来判断年龄,这人穿一领灰白相间的道袍,袖口花纹朴素淡雅,针口细密,头戴一顶紫金道冠,手摇一把铁骨扇,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谁会以为这仙风道骨的羽士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挠墙……我也不会写……麦打我……
      另一处是苍净真人对上了白莲公子。这一段很有喜剧性,道人和弟子们写得活泼,对话很让人忍俊不止,尤其好看的是江上雪淡淡报出各把名剑的那段,很得温书风韵(印象里温大很喜欢用这种罗列的句式)。但是从白莲夹住了苍净的剑开始,这道人对着小雪胡思乱想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想对小雪不轨= =////
      西方文学里不乏一个人对着虚空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写,自己坐着想一天都没有关系,有些意识流的作品甚至通篇没有情节只有思维,但是中国从传统文学来看,最注重的还是人物的活动支撑作品,而且老道士这一大段心理总结出来后只是一个主题,即小雪看上去“象”个好人但其实不“是”个好人,所以这一段放在文中很有野草莓(也草没)的感觉……
      其实,以纳兰这种文风和从来不修文的脾气,这种瑕疵存在不少,不过他文章的整体存在感太强,气势太足,由不得读者去想这些问题,讨论他文中的重复和拖沓有多少就好像讨论烧刀子存放了多少年一样可笑,这次如果不是分开发文,而且重复太过明显,我一定也是无视的。而且,如果纳兰开始注意这些细节了,那他的文必不能再保持这种一往无前的感觉,那样我们读者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我也不过跑题废话两句,凑凑字数罢了……
      我们……刚刚在说什么来着?对了,痕天青……
      痕天青突然的举动使绝望的洛千风一行看到了逃生的希望,然而这厮说话却很气人。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人居然是来帮忙的……帮忙可以做到让被帮的人感到绝望,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可以说在这里是第一个转折,痕天青从反面角色进化(请务必原谅我乱用词的习惯……)为正面角色,目前我们发现,这个人义气,但任性,他帮助朋友需要绝对的信任,既然雷拒月不信任他,索性就假戏真做,把后门堵个严实,眼睁睁看着本来要救的人去送死,只到最后紧要关头才总算记得出手。这个人的特点很突出,就是说话混乱,道号和佛号混用,一下自称“贫道”一下换用江湖口吻,说话和做事完全不一样,明明是救人却要努力摸黑自己,单以塑造形象而言,痕天青到现在为止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一个人的真性情通常需要在逆境中才能彰显,纳兰给这行人一点点希望后立即又伸出了魔掌,卧底和麻药令洛千风一行损失了几乎所有战力。痕天青从冒死真正变成了拼命。“袖里乾坤”和“血魔解体”两招老实说太奇幻了些,看的时候几度恍惚以为自己穿去了《死神》……如果这段不是纳兰出品,当时手里的砖就蠢蠢欲动。然而我不得不很负责任地说,纳兰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能把本来应该很雷的东西写得很震撼。整段描写很尽情,心跟着痕天青一起杀伐,他断了一条手臂,扇子只剩了扇骨,考究的道袍褴褛,身上插了一把刀一把剑,然后笑了笑。痕天青是个很注重修饰的人,死前却如此狼狈,文中提到他和青岚公子一脉本来交情并不深,不过因为大家都被划归为邪道,所以才来助拳,助拳助到尸骨无存,我之前觉得他很任性,现在才知道他还很烈性。这是纳兰操刀明确杀死的第一个人,感谢痕散人,他引领了自杀式爆炸的新时尚,连邪道至尊的青、莲公子都跟风……
      然而我很蒙这个人临死前的那句话:“生是死,死是生,生生死死,不过庄周蝴蝶一梦,是耶非耶,贫道去啦。”不管这个人先前口号有多么混乱,但看他这句,实在是正宗的道家信徒,道家的人,活便活得逍遥自在,死也死得潇洒适意,以形为神之舍,不过暂居之所,万事只求随心尽力,从不斤斤于生死(歪头看……我做不到,我喜欢很无耻地活着)。
      嗯……总得来说,痕天青这个人我很难把握,写了这么长却一直跑题中,我捉不住他的神……猫是懒惰的生物,对于把握不住的东西,当然是放弃……所以我们来pass!
      染尽年少未知愁,当年哪料便是秋——唐染
      唐染很年轻,唐染很漂亮,所以我不喜欢她……因为我又老又丑……
      咳咳,当然这不是官方原因。俺对外一向声称是因为这个人物形象太单薄。
      当然,唐染出场仅仅一次,时间也不长,死得稀里糊涂完全被纳兰大人地下处理了,塑造形象难免着墨不够,然而整部书里甚至连苍净真人和小道士引书都给人以惊奇,展现出不一样的风采(咳咳),自始至终表里如一,令人一眼看透连丁点惊喜都没有的……除了幻海平、向易鸿和一干杂鱼,居然就只得一个唐染,我说纳兰大人啊,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妮子么?
      首先唐染漂亮,而且她太注意这点。我对于所有过于注重容貌的女人多少都有点抵触(当然不是因为我长得丑……OTZ),我总是很偏激的认为相对于才学、品德、健康来说,容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虽然现实证明我是错的……望天……但是一个总以自己的容貌为资本的女人无疑在其它方面很不自信。染风花雪月中,唐染的年纪最小,武功仅次于江上雪,假以时日怕不是江湖里一等一的人物?但她不以自己的武功为傲却斤斤计较容貌,甚至因为唐晚词比自己漂亮就打算下狠手,这种女人……我一向避之唯恐不及……
      其次唐染喜欢柳独夏,我不是说她喜欢柳独夏这件事有什么不对,而是说她喜欢人的方式很成问题。“她以为,只要痴痴的呆在柳独夏的身边,总有一天,公子会爱上自己。”并且因为年纪小,“她等得及”。于是我立仆……自我抽打,这个纯属个人爱好问题,我单纯受不了情圣而已……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唐染对于柳独夏的感情更类似于英雄崇拜而非爱情,待得年纪大些,未必不会梦醒,但是她没有时间,她没能长大,我同情她但我绝不喜欢她……
      再者,唐染太浅薄而狠毒。固然随意听风阁里没有一个好人,甚至整篇《荷叶杯》里除了酒店老板等路过人员外,不杀人的一个也找不出,但是无论正邪好歹还自重身份,不到生死危机不会乱杀小鱼小虾米(青岚公子那次是气疯了,大家请原谅他),可是你看唐染,一出场先杀了小妖手下五六个死士(换言之杀了五六个龙套),杀完了还笑得甜甜的,若无其事地报字号。不尊重生命的人很难赢得别人的尊重,更何况,从后文来看,青岚公子本意并不想惹怒戚少商等人,如果杀了二娘,这场仇无论如何解不了,雷卷的性子,怨报十辈,那一定是不死不休。这个道理雷拒月明白,唐染也一定明白,但是如此激战中尚有时间去分心看别家的容貌,为了一个老女人比自己漂亮而发飙暴走,不顾上司的计划打算胡乱杀人,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浅薄得可笑。
      最后,唐染始终没有给大家一个亮眼的转型,她就带着这副浅薄的脸谱,直到死。文里所有算得上角色的人的死都令我或长或短地伤心了阵子,惟有她,我无动于衷(当然她死得无声无息也是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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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来闲扯几句关于电视剧的问题。纳兰大人说,虽然很雷,但是还有拍砖的价值,我认为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然而我依然不打算去看~咳咳……
      我讨厌言情……望天……尤其讨厌打着武侠的幌子玩言情。我心理阴暗,最喜欢看大家打到烟尘滚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所以我喜欢武侠,不仅喜欢侠义的“道”,兄弟肝胆相照的“情”,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义”,也喜欢刀光剑影酣畅淋漓的“武”。其实我并不喜欢dm,我支持江湖儿女豪迈洒脱的爱情,象花妖和唐燕那种若即若离各有怀抱的境界是我的最爱。但是傅晚晴其人,并不象这样一个逍遥的人物,这样的人插进烈酒一样的纳兰文中,后果无疑是一场灾难。目前纳兰的文我几乎霸王了遍(ms除了新出的《国士》、早年的game boy,锁了的《血族》,再就只剩《猎人》了),还没有一篇不对胃口的,但如果《荷叶杯》里出现傅晚晴,这将成为第一篇雷。因为晚晴这个名字对于我是一种震撼。看过《逆水寒》原著的人应该都不会忘记那农田里冲天的火光,那两个纠缠着化为焦炭的躯体,男人的义气和女人的义气,爱情和友情,他们两个用生命去诠释。然而现在告诉我沈边儿变成了女人,秦晚晴换个姓送给傅宗书做女儿……当时就忍不住呻吟起来:“神啊,来道雷劈死我吧!”
      因此,无论这部片子拍得如何,甚至连纳兰大人都挽起袖子来拍了砖,不管从支持正版的角度来看这部片子如何值得去挺,我都誓死不肯去看了……纳兰你原谅我。
      统计字数ing……很好,随意听风阁里最心爱的人物还一个都没动,我已经胡扯了这么长,因为赶得急了,所以很草,送给纳兰大人做生日礼物,让你永远记得这世上有人珍视你、仰望你、巴结你。所以纳兰,一定要快乐,不要放弃你的笔,不要放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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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回复:
      是这样……其实我秉性挺善良的(……),也不太出门,也不怎么惹是生非(近几年),也渐渐学会了与人为善(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个啥了一点……),渐渐像一个合格的公民了(我到底在说啥……),总的来说,我没机会去自虐……也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其实当时真的是各种事情凑到一起,让人觉得需要冷静一下……文总是写不出来,看书也看不进去,总有一种给我个窝让我从早睡到晚一直睡到死吧,这样的颓废的感觉(……),于是就自己找了下刺激……所以,完全是自找的,乃不要心疼……
      不是俺的回复每次都比你长,应该说俺打字已经成了习惯(莫非拖稿也成了习惯?),所以东拉西扯就凑个千字万字的,很正常,咳咳……如果单纯是聊天的话,一个小时打个七八千问题不大(当然真要是动笔写文章,一个小时能不能憋出一千都是问题了囧……),其实所谓的神速狂飙,是因为俺有兴趣更新的时候,通常是连着好几天通宵,然后rp就会爆发一下下,速度是这么来的,并不是咱码字有多快(像这样聊天的话,那是够快的……所以猫猫乃不用仰望俺,这是俺难得有的长处之一嘛)
      痕天青,本来我是想要写一个邪派的反角的,理所应当就是他吧,和正道勾结在一起来迫害同道的坏人,但是这个构思之所以没有用,是因为,我自己突然萌上了这个名字囧……总觉得这名字这么出尘不俗,怎么会是坏人呢(……),所以就把文案推翻了,重新写了大纲,这里的痕天青,就成了乃们看到滴这个妖道……有时候也在担心,似乎反角实在太少了,矛盾太少了,对立面不够,怎么能进行下去情节呢?这也是听了猫猫的建议后,努力超越自己的一本书,然后写的时候发现,好难哦- -
      以前写文,都是先确定几个自己有爱的主角和主要配角,确定一下他们的好坏和死活,一个模糊的结局,其他都不管,就开始提笔写,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无所谓框架的问题,当然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写的很肆意,时有让自己意外的神来之笔,不过坏处就是写的高兴了,通常就忘了前面的一些支线或不重要的部分,结构相对不太完整……要调整自己,自然是优点尽量的保存,缺点尽量的扔掉……但是这一个过程就好像蛇蜕皮一样,无论怎样需要蜕掉,那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层皮肉啊囧……所以疼痛就是免不了的了,55我好惨……关于痕天青的袖里乾坤和血魔解体,我的解释书里有,就是魔道上的人物花样众多,因为我写他们的花样时,是参考了温大原著里的九幽老怪的囧……你可以想象,比起九幽来,这些人都正气的多了,花样也相对可以接受的多了吧(毕竟我没勇气去写九幽老怪那种武功,否则根本不能保证这书到底是武侠还是玄幻了,但是温大就有这本事,明明九幽极像蜀山里的妖怪老祖,但是放到逆水寒里,谁也不觉得突兀……),再加上青岚一脉是继九幽一脉死后君临邪道的,虽说都是魔道中人,但毕竟光明磊落的多,所以除了这几样小花招外,也没有多写他们的魔术。
      然后是唐染这小姑娘。
      唐染这种女孩,如果搁在早两年,我也是不待见的,之所以现在不会讨厌,是觉得其实这种看不清自身优势的小姑娘很可怜。有一颗痴心,自负又自卑,若不自负,怎能成一代高手,但若不自卑,又怎会默默待在一个人身后看着他,但是,不告诉他。以为自己等得及。
      昨天晚上也说过,其实要是再有一些字数的话,我会努力将唐染写的丰满一点,但是现在这个篇幅,不太够。再多了我又懒,汗。染风花雪月我都是很喜欢的,但是我的爱大多给了江上雪、洛千风、花斩笑。雷拒月都写的不多,唐染是最少,如果注意力放的相同多,那么会多出来很多支线情节和不必要的描写,配角永远是配角,没有主角视线的情况下,我会尽量少去写专门一堆配角的场景(除非这场景真的很有重大意义)。
      因此也可以说,唐染是我牺牲掉的一个配角。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但是对她的爱比不上花斩笑,因此放弃了。但是唐染这样的人,我倒不是很讨厌,她一出场就杀人,那是狠毒的性格,会因为容貌问题坏事,也是性格使然。染风花雪月里,年纪最轻、武功却最好(除了江上雪)的小姑娘,唐门的叛门子弟,三观未成形就混迹在邪道中,何况主上青岚也不是啥好人(动辄灭人满门的主儿),所以小姑娘狠毒一点也正常,我觉得她要是真的菩萨心肠才见鬼了……(这大概就是小孩子式的残忍)。其他几人虽然是邪道中人,但是年纪都不小,雷拒月近40,洛千风也是三十左右,花斩笑怎么说也将近30,江上雪成名很早,也不会很小,大概只比花斩笑小一些。所以这几个人都是有了独自的好恶观和原则,唯独唐染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和这些成名已久的恶棍在一起(这么说,她应该是不到10岁就成了名,所以……摊手,我不是萝莉控啊……),心毒手狠,那也是环境锻炼出来了……
      唯一一处可以看到她真正性格的,却是耶律公主假扮她的样子(但是洛千风都没分出真假,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当时的风采就是唐染的风采),穿着裁短了一截的裙子,坐在船头踢打水面,笑得甜甜的,好像她欠了全天下人不少钱,这样的唐染,比之刚出场那心狠手辣又在意容貌的魔女何如?
      有未想起耶律杀洛千风前说了什么?
      ——你不必这个样子,染风花雪月,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我并不是唐染。
      洛千风望向唐染的目光定是震惊、责怪、不解之类的,所以耶律给他说了这一番话。在我的设定里,唐染是被萧婆子害死的,理由是,这些人本来是收买她在随意听风阁潜伏,若有时机,便出手夺青白之命,不过唐染宁死不从,于是挂了(这段写出来的话,可能大家对唐染的感觉会好很多吧),但是因为篇幅问题,猛然间写着么一段莫名其妙的东西,会太过跳跃式,所以我只是让耶律公主说的话里透漏出一点唐染的死因,不过好像透漏的还是不够,大家全都忽略掉了(忽略就忽略吧,反正唐染就是个着墨不多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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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觉新来懒上楼。
      ——邪道风月之二
      我一向是标题党,但是变态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之所以用这种十三不搭的标题是因为,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使俺无比痛心地发现,俺老了……
      头一件事情是前几天在六楼值班,每天上上下下四五次,痛不欲生,每行至四楼时就已气喘如牛,待得到了六楼,瘫坐半晌方能歇过来……于是某日读词集,得辛弃疾大人此句,极兴奋,简直就是自己的写照么~~但是……辛弃疾写这词的时候怎样也有四五十了吧……自己抽打……
      第二件事是,看过纳兰大人的回复,我才明白,关于唐染,我根本没有读懂。可怜这丫头活着的时候没人爱,死了也没人疼(唯一号称是她亲爹的那个人根本不可信,你见过把自己孩子全灭的亲爹么?)。按照某“亲爹”的设定,唐染应该也死得很惨烈,耶律炫妤淡淡一句话,揭示了她曾经的抗争,但是,太淡了,而且放在洛千风生死的关头,所以俺很容易就忽略了(且我看秀风大人的评,似乎他也没有读出来)。
      而且唐染年轻,只是一直没想到年轻到这么个步数,居然不到十岁就成名了……临死也不到20吧,那么胡乱杀杀小鱼小虾、傻傻地跟在青岚身后,都是可以原谅的,比起随意听风阁里剩下几只,她也不算恶得太出花(我……我究竟想说什么)。其实纳兰对于唐染的个性渲染还是很独特的,居然是用一个乔装者来显示被乔装者未曾为人所知的天真与童趣,那一双在水中乱踢的雪白脚踝和甜甜的笑意,不是耶律炫妤的,是唐染的(其实我觉得耶律其实也挺可怜的,可怜并且可恨)。想想也难为她了,小小年纪跟了这么一群人,她所接受的教导里,大概是没有人命可贵这个概念吧。
      嘛~其实,没有读懂唐染的死还不是俺所郁卒的重点,但是在追文的途中,居然连青岚公子饮了“子夜”这样明显的暗示都没看出来(一直到林夕亲点破我才想到这一点),就真真是令我欲哭无泪了……我虽然向来迟钝,但迟钝到这个地步,不能不哀叹一下自己老了。
      但是,第三件事才是逼疯我的主因。本来俺快乐地数着随意听风阁里剩下的人,洛千风、花斩笑算一篇,两位公子算一篇,天下太平了,俺圆满了……快乐了好几天才惊觉人数不对……居、居然……我把雷拒月给漏了OTL,瀑布汗,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俺一向喜欢小白脸多过大叔,但其实俺私心里对你还是很敬佩的,而且纳兰大人又把你画得那么美……远目……
      于是为了防止再度忘记,战战兢兢来写雷拒月。
      借得龙火度天劫,粉身碎骨心如铁——雷拒月
      雷拒月是殉情而亡的。瞪、瞪什么眼,就是殉情,打死你我也不改口!
      两段情,友情和爱情,都还没有展开就结束,都是到了曲终人散方知晓,于是他选择用生命去祭奠。他的死,在癫狂中带着清醒,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其实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叫雷“拒”月,这个披发插花狂士风流的人,这个对“美”有着无限热爱的人,其实怎样看也应该叫“邀月”而非“拒月”。当然,名字是他爹给取的,他爹连他的命都拿去玩了,名字这种东西……咳咳,其实我是想说,纳兰写文极铁血,他笔下的文字根骨支棱,腕底的江湖险恶狰狞,唯有名字取得温情,比如唐燕,比如玉莺(喷)……很显然我是在跑题,不过没关系,跑啊跑的就回来了……
      雷拒月刚出场的时候俺以为他是变态大叔,但其实他才三旬,按照书里的设定和青岚公子差不多……当然身高不是他的错,但是这样的身高、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年纪再配上这样的性子就不能不说太诡异了。以前看很多武侠小说里的侏儒出场,都是狠辣而阴毒的,因为自己长不高通常喜欢虐杀小孩子,这简直就和“落崖不死”一样,快要成为武侠小说的经典定律了。但是雷拒月不同,他喜欢美好的事物,难得的是他还喜欢保护美好的事物。
      一劫玄翔阵外动手一场是我最心爱的场面之一,先前也曾经累篇论述每个人的特点,那时只写了原著中的人物,这一场也是唐染和雷拒月的首次亮相。
      雷拒月的武功怎样?文中是借雷卷之口来说明的,雷卷称他是“将火器融入指法中的绝顶高手”并尊其为前辈。雷卷是个骄傲的人,而且有时候还不太讲理,挠挠头……当时洛千风去小雷门追那个药师的时候,雷卷说:“柳独夏好大的架子。”虽说那时他坐镇在小雷门,身周兄弟环伺,但是卷哥这种人,是不会因为自己这边的力量不足就低头的人,所以他是真正佩服雷拒月的。两个都是擅长指法的高手,这宿命的一战中,雷卷居然使诈了,其实也不能算使诈,他只是选择了恰好的时间去和二娘搭档,诚然,那时候时间紧迫,他心系戚少商的安危,但是能让卷哥选择这样做,可见他对雷拒月武功的忌惮。
      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不喜欢雷拒月,和不喜欢唐染一样不喜欢他……打架的时候还只顾去看人家老婆,活该被削。但是他受伤之后没有暴怒,仍然选择维护唐晚词,就不能不令人心生敬意了。雷拒月是用指法的高手,手指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手指,还是心爱的武器、值得信赖的战友,削了他的手指等于削弱(还好无名指和小指问题还不算太大)了他的武功,但是唐染要对二娘下手,他却喝止道:“不要乱来!”为什么是乱来?当时看却不觉得,只是想,即便是为了美色,能维护二娘到这一步也算难得了。再后来,读到第二遍,渐渐想到了一些先前忽略掉了的东西。他怕与这些人结成死仇,不但因为这是青岚公子的吩咐,更怕唐染与这些不死不休的人结下梁子,最怕唐染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与这些人结仇。好吧,我承认这话很绕口,但是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当时激斗之中他盛赞二娘之美,要说:“若论浓艳照人,就连唐染也及不上她。”雷拒月年已三旬,自己有好大一片庄子,投入青岚门下之前自己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咳……我是想说,他肯定不是没见过女人的,为什么一定要和唐染比?你当然可以告诉我是因为唐染就在旁边,但是看到雷拒月喊着唐染的名字冲进敌阵,引爆自身布下火焰雷极双噬大阵,还说得出这句话么?在雷拒月心里,唐染是美人的代名词,他看美人是以唐染做标准的,如果有人美到连唐染都在某一方面不能匹敌,那这个人实在美得不能不感叹。但,只是某一方面,二娘的美在“浓艳照人”,终究在他心里,唐染才是最美。发现误会了一个人很难过,比这更难过的是发现误会了一个人然已经无法补救了。如果一只当雷拒月是色大叔,他死了我只感慨于他对友情的执着,但他对爱情更执着,最郁闷的是,我发现这点的时候他死了……
      其实雷拒月是个很平和的人,他会自我解嘲道:“那么标致的佳人,被我这矮子惦记着多半会觉得晦气!”他被唐染和雷卷所伤,但心里一直没有恨过他们;他喜欢的女人心里另有喜欢的人,他只是一直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最后痛哭没有机会了的时候还顺便帮唐染那无望的爱情哀悼了下;生死关头,那时他分明已经立下死志,却还闲闲顺便调戏了下顾惜朝= =……这个人,却又极激烈。文中交代,如果合围尚未成型之时突围,雷拒月完全可以逃得出去,但是为了青岚一脉的名誉,他不逃,咬紧牙关死守,一步不退。可笑么?荒谬么?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搭上这许多人命?那你去问问柳五为什么要死守着一具棺材(我承认我这句是诚心想刺激某些人,哈哈)?他守的是一种信念和情谊,对青岚公子的崇敬。就好像他最后扑出去选择同归于尽,不仅仅是要守护身后的挚友,也是要祭奠他那还没开始便逝去了的友情和爱情。
      两段情。和痕天青的友情才刚刚开始,痕散人先前和他们并没有过命的交情,不然他没有机会插在一群“正道”人士里伺机帮忙,雷拒月也不会因为怀疑而没有选择走后门悄悄撤退。痕天青纯粹是因为同为“邪道”一脉,或者平素心仪而来帮忙,一帮就赔上了弟子、门人、性命,雷拒月甚至没有机会喊他一句“朋友”。和唐染的爱情从来没有开始,唐染的眼睛里只看到了青岚,而雷拒月却甚至没有称赞过她的美,唐染也从不知道身后还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双眼睛一直是看着她的吧。雷拒月喊着痕天青和唐染的名字,他想追逐他们,追到黄泉,要告诉唐染她很美,此外呢?告诉痕天青,你是我的朋友?综上所述,我认为,雷拒月是殉情死的……顶锅盖逃……
      看雷拒月的装束,他崇尚魏晋名士之风,那时我只看到了形似;看他赴死,真正看到了神似,这个矮子有很高大的思想,比很多人都更高大、更恣意、更纵情。
      既然说到火焰雷极双噬大阵,顺便讨论一下玄幻什么的问题。我最近脑子僵得厉害,想东西都是一段一段的,连不起来,我竟然忘记了《荷叶杯》是温书同人,也忘记了温大的各种奇怪爱好。的确在《逆水寒》里九幽老怪一脉的武功都极尽奇诡之能事,尤其是九幽老怪,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这个人的正面……想象是最瑰丽的,没有形容反而空间更大,大家自可以把他想得千种邪恶万般狰狞,但是没有想象力的人……象我,就仍然真当他是块破布状了……Orz后来看四大名捕和六合青龙对决,也是很意象化的场面,这样比起来纳兰大人你文里的花样真的少多了。但是温大的武侠里诗化得很厉害,最妙的是他写的花样在看文的时节都不会觉得突兀,或者说压根没看出来……嘛~~我的意思真的不是说你火候差……只是先前看《狂飙》、《蝶恋花》里大家打起来都蛮正常的,《重楼飞雪》里面虽然雷艳的那段传说比较奇幻,但是动起手来没有这样呃……诡异,所以俺还以为你要以金派打斗为蓝本呢……
      最近开始窝工,加上开始的时候把雷叔叔给忘了= =////……所以一直没有想到要写他,这么久才来贴新评,而且只有一点点……
      嘛~这个俺得解释一下,因为洛千风和花斩笑不能分,青岚白莲不能散,先前人赌咒发誓说生不能同衾死愿同穴之类的话实在是很有道理的,死在了一起,便生前恩恩怨怨都不论,大家说起来的时候永远是两个一起说……俺先前对纳兰大人说独染风花雪月六人里面,俺对花斩笑的热爱仅次于小雪,甚至高过青岚,因为俺一向喜欢女人多些~~纳兰大人表扬了俺,他说你个BT!同志们啊~俺容易么~被BT博导表扬为BT那是什么水平啊?怎样也是BT博士的水平啊~~呃……我又跑题了,总之,因为后面这四个都是重头戏,又没法拆开来,如果接着评洛千风和花斩笑,以俺这种话痨程度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篇幅……但是如果加上耶律或是全真派的小道士老道士们……又不是邪道的人物了……所以,小雷,为了补偿俺先前忘记了你的错,给个单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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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回复:
      唔……其实关于唐染,我觉得以我写出来的这点戏份,除了我这个当爹的之外,要让读者能读懂实在是有点难为人了,因为想要把一个角色描绘成什么样,那是作者的事情,如果读者觉得一个人物是什么样的,而作者觉得不应该是这样,那么通常的情况是作者的描写不够到位,所以给读者造成了误导,唔,现在这个情形,不是猫看文不够深刻,而是我写的不够深刻而已。
      唐染的问题上一次回复的时候我有说过,因为觉得不应该在她身上浪费过多的笔墨,所以简单交代了她的死亡,如果给出过程的话,那样和主线就扯得太远,而且没有合适的视角转换,会给人突兀的感觉。所以如果让读者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的话,那是我功力的问题,其实如果多下一些心思在她身上,完全不用多写多少情节,也可以做到让读者起好感,唐染这孩子不讨好大抵是由于我的冷落所致吧。因为这篇文用了很大的心力,而且有爱的角色太多,我也只能这样取舍。毕竟无论如何,任何人也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公平。我个人就比较偏心一剑、一劫、白莲这些人,文章的取舍是很难,但是毕竟有主次之分,一概详细描写的话不但篇幅太长不够流畅而且很难把最主要想表达的完整表达出来,所以染儿只好放弃你了……
      其实在我的心里,除去那些特别有爱的角色,对于染儿我个人是不讨厌的。就如上次说的那样,年纪那么轻混迹在恶人群里,很难竖立正确的三观,爱一个人本身也没有错。‘染风花雪月全都忠心耿耿’那一句,算是我借着耶律的口对她的忠诚有了个交代。毕竟她虽然可以死的不明不白,可以死的默默无闻,可以让读者憎恶,但是绝不能让读者怀疑她的忠心。就如柳五一样,无论柳五做了多少坏事,但他对李沉舟的忠心是我始终没办法讨厌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性的闪光点吧(众人:……果然日剧看多了)
      然后是雷大叔,雷拒月这个角色的创作最初,也是因为想要赋给他一些特质,所以很是想了想。一个角色,特别是一个配角,能让读者记住甚至喜欢的原因是什么?因为配角的戏份不可能多,台词也不可能多,那么那么多配角控(比如我)是怎么回事?很简单,因为主角可以慢慢依靠剧情和举动、台词来完善性格使读者喜欢,而配角没有这么多的剧情可以走,所以一开始就被赋予了让人一眼能分辨出来的特质。这些特质可以体现到兵刃上、性格上、外形上等,具体举例说明就是:兵刃分别:你可能记不住一个使剑的小配角,但是一个瘦猴却拿着石盘大小的流星锤,你就应该会有深刻印象了吧?性格分别:这种性格设定必定是十分极端的,毕竟正常的性格也是没有特质的,比如特别冷酷或者特别热心,或者特别温柔,这种极端的性格会让喜欢这种个性的读者一眼就钟情。再然后就是外形的分别,如果单单是描写一个很帅的配角,那一本书里的男女大部分都俊美漂亮,也很难给人留下印象,这时就有了雷拒月这样的矮子,或者别的书里的男生女相、大麻子、一撮毛之类的特殊形体,使人留下深刻印象。唐染的存在感薄弱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没有赋予这样的特质,她只是‘漂亮’,说狠毒却又明显不够毒,说痴情却没有给她表现痴情的舞台,因此这个角色就单薄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好像在写我自己的写文心得了,汗,最近什么毛病啊难道我还真想开班授课了不成……(众人:你凭什么啊……)汗,好为人师的性格发作,猫猫乃无视我吧……
      然后就是说了一大堆的特质问题,雷拒月的形象就基本确定了下来。在染风花雪月里,孤高不尘的是江上雪,英俊固执的是洛千风,其他两个女角暂且不论,如果单纯写雷拒月高傲冷酷俊美什么的,显然在这方面他是再怎么写也比不过江上雪和洛千风的,何况,一个用指法的在风姿的漂亮上本身就很难超过用琴的,在对信念的坚持上也不可能超越剑痴(毕竟他不可能痴迷于自己的手指吧,汗),所以想来想去,由于江上雪和洛千风的形象、兵器和性格是最早确定的,所以雷拒月为了避免和他们重叠,干脆就塑造了一个完全相反的角色。俊美吧,好,他很俊美,风流吧,他也很风流,但是俊美和风流活生生的毁在了他那傲人的身高上,达到了一种离奇的效果。这样大家就能立即记住他了‘哦,就是那个名士装扮的矮子’,无论前面的形容副词是多么美好的‘风流潇洒’‘魏晋名士’‘爱花惜花’,但定语始终是那个‘矮子’,这才是他独一无二的特质。如果他不是矮子,没有这个身高上的缺憾,他只是一个长的帅,指法高强的雷拒月,能给你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吗?(应该不行吧?毕竟相貌俊美武功高强的话,江上雪和洛千风就足够了,何况还有柳独夏这个大BOSS在)
      其实当初在考虑雷拒月的特质时,也想过做一些性格上更极端的处理,避免矮子这个很毁形象的设定。比如像方恨少那样喜欢掉书袋啰啰嗦嗦的,后来想了想,柳独夏座下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没rp的人种……那几个脾气似乎都满暴躁的,如果出现这么一个啰嗦的,别说做同伴了,恐怕唐染他们被说烦了立即就挂了他囧(读者们难道以为随意听风那些家伙都是不会滥杀无辜来的吗,其实他们真的是坏人……虽然有情有义,但做事和好人还是很不同的……)……
      说到这里,忍不住就自己深思了一下,我到底要写什么样的邪派出来,到底怎样的邪派还值得我这样三观很正的人为他们唱颂歌?(我的三观猫应该知道,在推文贴里不难看出来,我雷的东西很多,尤其雷三观,比如男主因为女友被人抢了而去杀人全家这种事,我就觉得很雷囧),然而这文里我也明确说过,青岚白莲这两个貌似幽雅的公子爷,是动辄灭人满门的,但是为什么这句这么雷的话至今仍没有人向我提出抗议,那估计就是前面塑造的性格问题了。从青岚灭了那千人看,他杀人前也不会问‘你有没有杀我的兄弟朋友’,而是在场的除了自己人全都杀个一干二净,可能里面也包括了看热闹的花花草草,但是我的三观是这样的:(因为青岚是我写的,所以可以代表我自己对这种事的理解吧)我的兄弟手足被逼死了,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不管手上有没有沾了血,都是带着恶意来的,没沾过血也只是几率问题(如果杀得到你们也一样会杀的),而那些看热闹的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子家被抄了门被灭了,兄弟和子弟都团灭在这里,你们竟然敢当热闹来看,还看得挺高兴,是可忍孰不可忍……恩,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对杀人这种事的认同度,和《菊花与刀》里写的武士道差不多,‘为了自己受到一点委屈而报复是不得到武士认同的,但是如果自己的父母师长受到侮辱,去报复回来就是武士道里面所承认的真正的武士’,所以‘忍’和‘刀’是很微妙的对应……我好像越扯远了囧
      然后话题回归到雷大叔这里来。塑造好了他的形象问题,然后就是情节展现问题。猫猫肯定也看出来了,这里面的配角也是有主次之分的,戏份最多的白莲,下来是洛千风、花斩笑、柳独夏(虽然柳独夏的戏份其实并不比洛千风和花斩笑多,但是给人的感觉好像他和白莲这一对的戏份都很多,甚至与主角争夺光彩,给了大家这样的假象,但是大家仔细想想,柳独夏出场都到了快结束的时候,说的话也不多,但是却给人第一男配,至少也是和白莲并列的第一男配的印象是为什么?没办法,这厮的存在感太强了囧……)雷拒月是那种戏份又少,对话也没几句的角色,怎么把他写丰满了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笔墨过少,连他也苍白了的话,显然唐染死的太没有价值了(喂……),然后这一连串考虑的结果,就是凭空又加了痕天青这个角色囧……
      前面回复猫猫的时候说过,创造痕天青之前,原来想写一个完全的反角,也就是那种为了利益和正派勾结起来对付随意听风的邪派人物,之所以后来他成了雷拒月的伙伴,是因为我对痕天青这个名字太有爱了,实在不忍心写成反角(……),昨天梅不可三弄问我,我很喜欢痕天青啊,为什么他也死了?我回答的是,那种场合下全员脱走一人不死的情况好像太假了。然后梅说,雷拒月不是死了么……我的回答是,如果痕天青不死的话,雷拒月跑去死就不够悲壮了(……)
      是不是很无语了……我也很无语,虽然说得貌似冷血,但是实际上这是真实的情况,也就是所谓的情节创作动机,我觉得,单单是唐染死了的话,以雷拒月的个性,死守了地盘那么久,在有机会脱走的情况下,为什么非要回去与敌人拼个两败俱伤?第一要务应该是为唐染报仇吧?毕竟大家都逃出来了,虽然弟子们死了不少,但作为师长,更应该想着以后报仇,所以要他自寻死路,还需要一个诱因,痕天青就是这个诱因。眼前目睹前来搭救自己的同道拼死,耳边听说最爱的女人身亡,双重刺激之下,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超过了极限,所以才会崩溃,选择破坏性的毁灭。单单只是唐染死亡的消息的话,是达不到这个效果的。可以说,雷拒月去死,至少一大半是为了痕天青。毕竟人的思维是很奇怪的,当救命恩人为了救你而死在你的眼前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比如青岚多半是‘先行退走,养好伤后回来杀他全家’,我觉得顾惜朝可能会更狠,不仅全家,顾忌对方的远亲近邻都要跟着倒霉,但他们想得还是活下去报仇。雷拒月虽然看的开,性格也狂放不羁,但实际上猫猫也看出来了,是一个相当好心肠的人,也是一个温柔的人,一个好人。他好人的程度,甚至和戚少商更接近,为了救自己痕天青在眼前送了命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更多的不是悲愤,恐怕是自责,‘为什么当初不信任他,导致他把命赔在这里,如果当初我听了他的话从后门逃走,他也不用正面与对方冲突’,这样的思维模式下,一个好人选择的往往不是毁灭别人,而是毁灭自己(当然雷拒月身为邪道中人,完全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所以他毁灭自己的同时,也要毁灭一部分的敌人算作棺材本),而如果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好人,可能就后悔的自裁身亡了,也就是大部分的武侠剧里,主角通常都要去死,相反是不那么形象光辉的配角们死死拉住他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汗,这个回复好像不知不觉间成了我的创作分析了,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自我,完全沉浸在自己当初写文的感受里,没有顾及到猫猫……不过我觉得,能够将自己写文的感受与真正喜欢这篇文的读者分享,也是一件相当愉快的事~~抱抱~~~~灰常感谢猫猫的评,每次看到都有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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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道风月之三——毁珠碎玉得劫灰之碎玉
      邪道风月之三——毁珠碎玉得劫灰
      不是我故意要用这么悲伤的题目,是这事情本身就已足够悲伤。
      有一次和朋友讨论关于悲剧的问题,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那么究竟是把美好的东西当面毁掉更悲伤一些呢?还是告诉你一件已经毁掉了的东西以前有多么美好更悲伤一些呢?我选了后者,因为后者代表了一种过去式的完全的绝望,而前者却总还留存着小小的希望。但是朋友淡淡说:“就是因为误以为有希望,才是最悲伤的啊。”泪啊,他若是狞笑我都可以挺得住,偏他这么淡淡的语气,当时就觉得差点哭出来,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真是该死的太精辟了。《荷叶杯》之所以有凌迟一般的悲剧效果,便是因为它在不断给人希望之后再无情地令人绝望,不断告诉你那些牺牲了无数美好想要挽救的最终没有被救赎,那些为了挽救美好而牺牲了的人最终其实是徒劳。
      比打破了美好的东西更加残忍的事情莫过于那美好的东西毁灭的毫无价值,因此洛千风和花斩笑的悲剧在青岚白莲公子死后被更加深化了,他们为之牺牲了性命而挽救的朋友最终未能逃脱,紧随他们的脚步,也一起去了生命的彼岸,那么先前的牺牲究竟意义何在呢?
      没有洛千风和花斩笑,青岚白莲可能早已经力拼而亡,连澄清误会、冰释前嫌的机会也没有,曾经我以为青、莲二人已经得到了救赎,但眼看着他们在一群跳梁小丑的逼迫下灰飞烟灭,心里竟恨恨地想:还不如开始不要救!那样终究还是两个棋逢对手的生命绝唱,用骄傲和鲜血谱写的绚丽华章。可是……真的好么?看他们尽释前嫌十指交缠且歌且吟,总好过反目成仇罢。黄泉路上,随意听风阁众人相聚,先走的人不免要问后来者:“怎的?你们还是来了?”明明每个人都是为了要保护大家,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聚于此处了?明明为了保存那美,毁了珠、碎了玉,最后怎的三千繁华唯余劫灰,只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碎玉
      若将风花二人比珠玉,洛千风大抵是玉吧。至坚者易碎,至刚者易折,至温和者最疏远,至木讷者最孤寒。因此洛千风的出场和他的行事给人印象往往向左,处处出人意料之外,又处处在人情理之中。
      这人初登场时,文中说他“形意潇洒,衣袖带风,却拿着一柄古朴庄严的剑”。形意潇洒是这人的性情,其实洛千风是个很随性的人,他爱剑成痴,练好了剑就四处找人比试,戚少商在洪泽湖畔救起洛千风以后曾经说过:“一剑天下为人并非一味奸邪,他一生爱剑如命,所杀之人都是有名剑客,也是先按照规矩下了战贴,双方公平比试,尽管因此不少剑客都死在他剑下,却不能说是滥杀无辜。”由此可见,洛千风虽然并非故意杀人,但死在他手下的剑客,尤其是成名的剑客,实在是不少。洛千风其实是个任性的人,文中说:“盛冬冷梅,雪域绝峰,那一剑寂寞的亮起,直到全天下的名剑一齐低头。一剑天下洛千风成名之后,北域至少五六十个用剑好手换了兵器。”看到这里却不免要想,这五六十个好手里面,有几个是真正心灰意冷,觉得再也达不到那种剑的巅峰因而换了兵器?有几个是因为输了比斗,因而被迫(嘛~洛千风不是会逼人换武器的人,大约是早期时,那些人轻视后辈,比武前撂了狠话,说输了就不用剑了云云罢)换剑?又有多少人是畏惧于那一剑的风华,恐惧有一天会看到这一剑在眼前亮起(这些当然是后期的人了,为了不被洛千风找上门来比武,宁可改换兵刃)?罢罢,其人其事俱已不可考,上面种种猜测也不过是我自己yy着玩罢了。
      他受命去追那制作子夜的药师回来,却主动邀约戚少商赌剑,并承诺无论输赢都不会再找那个药师和小雷门的麻烦了。若是洛千风赢,自然是戚少商试酒;若洛千风输了呢?我猜他曾打算自己来吧……又或者说,以他这人对剑之痴迷之自信,大概从开始也不预料会输吧。不过退一万步讲,青岚公子终究也不是无聊到没有人试药的地步了,追杀药师的首因怕是因为他挑战了随意听风阁的权威,而洛千风入小雷门,先论礼理二事,本也不想和小雷门冲突太过。后来他兴之所至,就此放过药师,转而与戚少商论剑,无论胜负其实已经落了青岚公子的面子了,但是他说:“戚少商,你我比剑。”却是自己担下了这件事情。我嗅着这里面暧昧而模糊的信息,洛千风是敬佩青岚公子,而且为之效死的,为了青岚公子,他敢对着小雪拔剑。但青岚公子其人,对这些所谓“下属”们其实放纵,即便是任务,也多少留了余地,他有容情的份,洛千风才有说情的胆。只是以洛同学的个性,能让他违逆青岚公子的意愿,买放了那个狡猾的药师,只有一样东西有如此魅力:剑(咳!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剑都可以哦~是要那种能看在洛千风眼里的剑)。这一战虽说戚少商输了,但他输在分心上,单就剑而言,他其实算得洛的解人,后来洛千风对于戚少商青眼有加其实都还是这一战上来的,他青眼的不是戚少商这个人,而是逆水寒这把剑,或者说,是戚少商用自己的剑赢得了洛千风的尊重(虽然后来戚少商救了洛千风也是洛下定决心帮他们给青岚公子说项的一个主要原因)。戚少商落败,依约试酒,这件事就轻轻揭过了,看到这里怎样都觉得洛千风其人轩朗洒脱,有魏晋名士风,所以看到后面江上雪叫他“洛木头”不是不愣了下。嘛~那么从头再看一遍,有人注意到那把剑了么?
      一把古朴庄严的剑,上有大篆所书的“天下”。大篆字形繁复、落笔艰难,难以草草书写,因此时常出现在那些庄严肃穆、冠冕堂皇的地方。那么雕镂在剑柄上的篆书“天下”,又透露了些什么(突然想到了《英雄》瞬间一头黑线,那时候梁大侠他不是故意要写大篆,他压根没得写好不好?他想写行楷也得有才行啊。而且写在沙地上,注定事业成空,冷笑)?
      可能一:洛千风野心不小心怀天下,打算以青岚公子为首控制整个武林。很好很强大,但是恕我直言,随意听风阁虽然纵横武林,号称邪道至尊,青岚公子霸气是有的,却无王气,他不够狠不够阴,怀里揣着良心还没喂狗,亲情友情手足情都没抛下,这样的人不会惦记着天下的(所以他就算夺了阎王殿也只是为了方便大家玩而已啊~)。再说了,就算青岚公子惦记天下,洛千风弄个“天下”在剑上算什么,抢风头么……=3=///
      可能二:洛千风的确有野心,他的野心不在权力而在剑道,所谓天下,乃是剑之天下。一剑寂寞亮起,全天下名剑一齐低头,那是洛千风倾尽一生所追求的剑道的天下。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对于洛千风而言,剑便是他的天下。他的全部身心都奉献给了剑,所以在剑上镂雕“天下”,他对于整个世界的体悟,也不外就是剑道罢了。
      可能三:洛千风只是看好了这把剑鞘而已,至于剑鞘上的字……他没注意……= =/////(众:你丫……诚心找抽的是伐?)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在捣乱。
      那么,为什么要选用这样古朴庄严的剑,用这样古朴庄严的字体(默……其实我看到过的剑上都是篆字,还真没看到过剑上镂行楷的……囧)镂刻这样豪气万千的两个字呢?
      第二次出场,洛千风VS江上雪。
      一个白衣人,“气宇轩昂,五官如刀刻般立体,一双眸子寒意凛然,落拓里带了三分萧瑟,整个人就好像一场晚秋怅然的风雨。”洛千风是来追捕戚少商的。很有意境的出场,如果……如果不是出场三句话后,就被白莲公子指着鼻子骂到狗血淋头。
      与小雷门时的私家恩怨不同(小雷门事件其实是洛千风占了微弱公道,卷哥自己都知道自己有点不占理),这一次戚少商头顶“为国为民”的美好光环(从文中来看青岚公子并没有把真实意图告诉手下众人),江上雪是有名的毒舌,立即就抓到了关键,他拿“民族气节”这顶帽子扣了下来,一通臭骂下来实在毒而且辣,他却只是“微低着头一副随便你骂的样子”。这等模样就连小雪也为之气结。
      洛千风这个人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是非观念的,用他的话来说“一柄剑不该有自己的思想”,青岚公子的命令一定要遵从,其他的事情谁管呢?谁做皇帝又有什么相干?其实他也担心过公子的“助纣为虐”会激起公愤,但他怕的不过是惹出诸位前辈来会对公子不利。
      他也没什么朋友,惺惺相惜的人如戚少商等也不妨碍他一路追杀之,而江上雪、雷拒月、花斩笑、唐染等人与其说是朋友还不如说是同门,这从他第一句话就看得出,他说“何必帮着外人拦我?”他眼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内人,随意听风阁的人是内人,包括“独染风花雪月”以及门下诸多弟子;除了这些人剩下全是外人。内人要护着,外人随便砍……小雪本来是内人,因此他乖乖低着头挨骂,连挣扎争辩都省了。但是小雪骂了青岚公子(重要的还不是骂了,是“大概也许可能有对公子不利的打算”),于是立即由内人变成了外人,二话不说拔剑就砍……
      江上雪是谁?同在随意听风阁,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实力,昔日就算青岚公子都比江上雪差了那么一点,洛千风知道出手就是找死。所以笃定洛千风不敢出手的白莲公子也被吓了一跳。洛千风眼神里也有挣扎之色,口气却宁定无比:“谁辱公子,谁就得死,就算是你也不例外。”这个人……思路还真是清晰到了令人无语,江上雪给他“木头风”的名号还真不亏待他。
      综上,洛千风同学只忠于两件事(人?东西?),一是他的剑,他甚至把自己也当成一柄剑,除了剑道,他不打算去追求别样物事;一是青岚公子,公子说向东我不向西,公子说打狗我不撵鸡……但这两件其实还是一件,因为他将剑献给了公子(私底下猜测,应该是洛千风曾经跑去找青岚公子邀约比剑,然后被打得心服口服,从此就跟了公子罢),所以忠于公子的实质还是忠于剑。当公子和剑有了细微冲突的时候,比如小雷门事件,不妨稍微逆一下公子的意图,“得剑买放”;对公子可能有危险的人,就算以前交情再好也先砍了再说(洛同学你确信你不是想趁机跟小雪比剑?)。
      然后比较一下第一幕和第二幕,大家得到了一个很无语的结论,这个人轩朗洒脱、木讷无趣……为什么两幕里的形象会差别这样大?好了,我们再回到前面那把剑上去,形状古朴的剑,镂着大篆的铭文。武器是一个人性格的外在表现,风雅自诩的白莲公子以琴代剑,开朗活泼的花斩笑阵法以外喜欢用掌(唐、雷二人属于祖传秘技不去讨论),性情温和的人很少会拎着砍刀四处乱跑,用狼牙棒的朋友们多半不太喜欢用脑筋,用怀匕、短剑的人通常富有冒险精神,想选择暗器的人一定要先学会计算。同样是剑,一片铁皮钉木头把手的是阿飞的剑,经常是只有半截还仍然杀人无算的是冷血的剑,一溜镶着十三颗赝品珍珠(真品被撬下来换酒喝了)的是燕十三的剑,形状古朴镂着古朴铭文的是洛木头的剑……看,多么的剑如其人啊……
      洛千风其人是个很矛盾的综合体,他洒脱、随性又木讷、坚贞,温和的表象下藏着最执拗的原则,他是玉,外和而内刚,坚硬的质地呈现出温润的形状。
      对着这样一个人,江上雪逃了。洛千风衔尾急追……多么的……不厚道啊。明明知道小雪是手下留情,却逼迫如斯,一点也不像个成名的高手,倒显出几分无赖相来。突兀么?不觉得,这实在是洛千风会做的事情啊,因为小雪说要去杀青岚公子,这一句话就够了。于是无赖形状仿佛也带上了几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
      第三次的描写更妙:“身形潇洒,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他不少钱。”这一次他和唐染(当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唐染是假的)在一起,被青春美貌笑靥如花的唐姑娘一比,木头风同学显得十二分无趣,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又是身形潇洒的白衣剑客……
      从这时节开始,纵横江湖鄙睨四海的随意听风阁走上了覆灭的道路,唐染已死,死得无声无息,洛千风载敌同舟兀自无知无识。君子可欺之以方,洛千风的性子里原是有几分君子的方正气(你如果认为是呆气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啊远目),于是耶律炫妤假扮了唐染选择从洛千风先下手。易容这种东西,纵然再象也难瞒过亲近的人,日常的生活习惯、一言一笑都难面面俱到,假唐染若去旁人处,以雷拒月之痴情,青、莲二公子之才智,花斩笑之精明都不难认出是个西贝货,因此便选上了洛千风。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因为当时唐染恰好和洛千风分成一组行动,但我若说耶律恰是因为如此才在这个时节下手呢?独染风花雪月里,青、莲二公子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敢下手的,便来个千把人群殴也不见得赢;雷拒月当时在庄上,身边弟子众多,下手不成,只能围攻;花斩笑为人疏朗大气但实在精明(能用阵法的人肯定不会是个傻子啊),且她摆明不肯插手追捕戚少商,未必肯对耶律稍假辞色。所以,能下手的便只得染、风二人。
      唐染这孩子年纪轻,武功虽好心机不够,又对青岚公子一往情深,那么见到耶律这样一个绯闻女主角,怎样都会不甘而好奇的吧,这一下就给了辽人可乘之机。第二个便是洛千风,耶律扮作唐染背后下手,又是在水上,笃定了洛千风必死,所以也肯大方告诉他真相,“染风花雪月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我并不是唐染。”她千算万算,没算出戚少商竟会出手相救万里追杀自己的洛千风(她若算得出,定然不肯说出真相,多半要洛千风带了唐染叛变的消息去见青岚)。在她看来如此一举数得,杀了染、风,救下戚、顾,一来不得罪权相,二来让名单传入京师,三来雷拒月被围揽月品花轩、戚少商进京,青岚公子便要面临选择,究竟先去哪边解围。于是说,耶律同学实在是个……老谋深算的可怕的女人啊Orz
      然我最为动情的却是洛千风落水前的那句话:“就是因为如此,才不想他白白丢了性命。他与公子一战,无论剩下哪一个,都……”除了青岚公子,除了剑,洛千风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心里,装了友情(其实随意听风阁里的人全是些护短的性子,自己家的人,自己打得别人骂不得,实在可爱)。
      洛千风为戚少商所救,双手奉上“天下”剑,承诺从此不与戚少商动手,而且愿意帮忙在青岚公子之前缓颊,剧情在这里一缓,众人都忘记前面的腥风血雨,以为终究可以平安喜乐了么?然而马上纳兰大人便将这一众人送到了被围困的品花轩外……
      要怎样选择?庄子被人团团围困,庄子里有同门、有弟子,这当口便是出去求救时间也未必够用,进去就只余死战一途。洛千风将剑诀送给小道士引书,对戚、顾道歉说累你们白来一趟,那是明明白白选了赴死,他是个心性单纯的人,戚少商救他性命,他就承诺再不动手(当然前提还得是戚同学对青岚公子没威胁);雷拒月被围困,他就要冲进去帮忙,至于进去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固然从没想过,就连能不能救到人也不去考虑了。当然以他素日个性来看,这个选择怕是大家都猜得到,我只是好笑他竟然答应帮顾惜朝假冒青岚公子,他那个性子宁死也是要维护公子的威严,这次若不是想救雷拒月及一干阁中子弟,只怕断然不会同意如此小顾胡闹。看他跟在小顾身边装神弄鬼,不觉莞尔,这个木头,还没有木到家。
      若说洛千风令人动容之处,第一次是他悍然对江上雪拔剑且一路穷追,明知不敌而拔剑是抛却了生死(尤其是他拔剑时近乎偷袭,对洛千风而言比让他斗剑而死更加痛苦些吧),明知对方容情而追击却是连名声也抛了,洛千风斯人,让他舍命容易,舍名声却难,为了一个人的忠诚,能做到这个份上,如何不令人感慨。第二次便是他在此战中长叹:“痕妖道,我洛千风对不起你!”这句话是为了当时轩外盘问引书时对痕天青曾经的鄙夷,但轩外那席话痕天青并不知情(以目前情势来看就算痕天青活下来也不可能有人去告密说:“痕散人啊,洛木头骂过你喔~”),道歉时痕天青正在远处拼命听不到,所以这一声歉意便是洛千风当众承认自己错了。认错难么?不好说,如顾惜朝的歉意搁在心里沤烂了也不会倒出来,青岚白莲这种人更不必说,他们宁可拿命陪给你也不大可能认错,有时候男人的面子比心还大,嘴又比面子还紧,就象煮熟了的鸭子,就算从里到外都软了烂了,剩一张嘴还是硬的。因此洛千风这一声“对不起”,这心思就清澈到令人自惭(当然象这样紧张的场面里我还能死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说明我这人的心思也扭曲到令人汗颜……),更何况从下文来看他这时候是存了死志的,临死前都还是要说出口来……
      他告诉雷拒月唐染被害,大抵是想让雷叔回去提醒公子当心,雷叔其人平素大概性子颇温和,洛千风私心想拿这个消息逼他记得活下去,却不曾想雷叔钟情太深,一下子爆了……被别人用生命救护的感觉怎样呢?一个两个舍命冲出去,头一个刚刚被自己鄙视过,后一个是情同手足的同门,偏偏自己只能干坐着眼巴巴地看,若他本来手无缚鸡之力也就罢了,若他天性凉薄精善计算如小顾也就罢了,这个外和内刚外冷内热昔日横扫江湖的人,怎生受得这种委屈,如果不是青岚公子及时赶到,难保洛千风不是第三个冲出去的人(冲出去前还多半要对戚顾二人说:“此事多有蹊跷,麻烦提醒我们主上当心……”)。不过洛千风有个好处,既然青岚公子来了,性命保了下来,便再不多话老老实实活下去,朋友既然流了血,便不能让那血白流,他若这时候开始寻死觅活以泪洗面,我倒真正瞧不上他了。
      青莲小筑。剧情再次缓了一缓……一刀毙命其实不难熬,难熬的是一刀一刀零割碎剐,一次剐完其实也还熬得过,就怕他剐两刀停了,以为没了下文他再来两刀……
      再其实,本来也该想到的,白莲公子出发去找柳独夏,纵然错过了终究会找到,这一战,天都不能阻止。更何况,“这样的人,已经成了天敌。就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他们的才华”。这文中的陷阱一个个早已经挖好,我却象猫爪下苟延残喘的可笑老鼠,东一头西一头地撞,以为总能逃得过。却还是一步一步,眼看到他们覆灭。
      面对青、莲二人的对战,花斩笑和洛千风不同,两个人虽说事先都想要阻止这一战,但临到战起,花斩笑“劫持”了戚、顾,逼顾惜朝设法;但洛千风……执拗的性子上来,立即拔了剑冲过去站在青岚公子身边(他被花斩笑困住,青岚公子解围后定然有时间退到圈外,白莲公子开始就不想对他下手,定然也会容情要他退出,结果连他都被搅在中间听琴的话,那压根就是这木头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走)。只是他却看错了形势,白莲公子琴声一起,他不但帮不上忙还要麻烦青岚公子保全,后来《冰雪操》一响,他干脆就被扔了出去……
      风、花二人选择了不同的手段来阻止这一战,却又选择了相同的结局,最后那连天地鬼神都不敢直撄其锋、那连两个施为的人都无法控制的对击中,这两个看来完全不同性情的人却选一起扑了进去,红衣的花斩笑倒在青岚公子的怀里,白衣的洛千风全身是血的躺在江上雪的膝上,五十弦的剑气全部在洛千风身上爆裂,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场面呢?那一刻双双扑进去的两个人,选择仍然是不同的吧。花斩笑选择帮江上雪挡住柳独夏的剑,洛千风选择帮青岚挡住白莲的琴,虽然其实进去了就是同时承受了两个人的攻击万劫不复,但在连思考时间都没有的那一瞬,身体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心灵的命令。
      然后呢?临走的人了,总该交代几句话吧……于是他说:“好剑法。”还真是……执着到令人无语啊……他本不是常笑的人,这时却偏偏要笑,浑身疼得要命却还是努力把说话声调控制得一如平常,“我为剑而生,因剑而亡,除了剑一无所有。所以不悔。”他走得极干脆,  甚至等不到白莲流泪。这人就如一把锋利的剑,果断而无情,他数次出场,无论面前摆了什么事情从无一次犹豫,小雷门斗剑也罢,对着好友拔剑也罢,与戚少商和解也罢,从容而入死地也罢,仿佛从不见他思考得失,只要心里觉得如何便如何做,这样的人如双刃的剑,伤人(比如被他一路狂追的小雪,心里怕不委屈:“我对你如此忍让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追起来没完啦!”)也伤己(虽说也是担心小雪不敌青岚公子,但以他如此骄傲的人却行如此死缠烂打之事,心里怕也不好受吧)。但这人的骄傲磊落至死如一,死也死得无憾,不要人怜惜。
      但是,我虽一直怨念他偏心青岚,对小雪无情,但既然无情又何必说:“白莲,有些时候,错过一次,就是一辈子,悔不得。”一个人是身体死了更苦些还是心死了更苦些?花斩笑扑过去挡住青岚的剑,固然因为与白莲私交甚好,但究其深意,却是怕青岚杀了白莲会一世痛心;那洛千风呢?挡住白莲的琴风时,除了为保护青岚外,心里又想些什么?以他一生所求,“为剑而生,因剑而亡”一句原是最好的遗言,何苦最后再加这句“悔不得”?这两个人,心底里更偏谁一些,终究还是看不懂。别人不懂,就连他们自己也未必懂。
      人活着更容易还是死了才容易?这个道理花斩笑未必懂,洛千风却应该懂,痕天青和雷拒月的死压在心头,这些日子他真能活得惬意?当日他对着雷拒月背影埋怨:“你可知你求死何其痛快,却苦了我们这些眼睁睁看着的人”,可是事到临头偏偏还是选择如此结尾,那能不能说连洛千风也有自私?此役结束,即便没有耶律炫妤前来收局,青、莲二人便能活得开心么?给这二人埋骨之时两个人如何相对,回到随意听风阁里,孤零零空荡荡,这一生回忆起这一日,情何以堪?怕只怕从这一天开始,就连心一起埋给这两个死人。所以,最终二位公子还是选择了同归于尽,为了保全戚顾是一,为了兄弟聚首心无悔愧是二吧,随意听风阁团灭的结局怕是这一刻已经定了。以这二位心性之坚定,如果没有耶律事,定然是要努力活下去的,便是心中隔阂不解,也定是黯然相对。但若无耶律出面,青岚白莲未必肯相对解释始末,就怕到死二人不能互相谅解,这一生各自孤零。所以纳兰大人坚持这团灭文不虐,我也无从反驳。
      但是终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这壁厢鹬蚌相争未了,几乎是立即,渔翁就来收网了。风、花二人舍命想要保住的人终究未曾保住,连给他们收尸的时间都没有,就双双跟着去了,尸骨无存。最后是风花二人、古剑天下和破碎的五十弦合埋一处,随意听风阁纵横江湖,全灭后竟只得这一处孤冢,回想耶律炫妤的轻颦浅笑,中心战战,一时竟不知该惧还是该怒。纳兰大人曾奇怪地问我,这文究竟让我怨念些什么?诚然我这个人平时只有比小顾更凉薄,心心肺肺早都喂了狗,从来不曾相信有文能虐到我欲哭无泪,但是痕天青死的时候以为能保住雷拒月,雷拒月死的时候以为能保住洛千风,洛千风死的时候以为保得住青、莲,青、莲死的时候以为能保住戚、顾(唐染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能保住随意听风剩下的所有人吧),最后……连戚少商都死了……总是不断给人希望之后再无情地令人绝望,每次误以为能挽救什么终究是一场空,谁对着这个结局能不动心不动容?我对纳兰大人说哪怕你一次团灭了他们我也没这样怨念,但大人说,这群人如此彪悍,想要一次团灭了他们除非是地球爆炸吧……
      所以,随意听风阁终究这样被人一个个一刀刀慢慢凌迟了,一起被凌迟的还有某猫的心(嗯……对,就是已经喂了狗的那颗,咳)。怨念爆发的结果就是……洛木头同学被我写了这么长……Orz
      本来打算风花凑在一处(其实纳兰大人说所谓《掌中天下》就是指风、花二人,而《指间年华》是染、月合称),但是花斩笑本身就是我极爱的人物,合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干笑,横竖先前莫名其妙把痕天青和唐染合成了一章,生生拆散了雷叔,现在索性连风、花也拆了算,反正这两个人也没啥私情,虽然死同穴,但应该不介意被分成两处。
      但终究风花二人是死在一处的,对这两个人的怨念大抵都发在了这里,所以花花也许比风风的篇幅要短。啥?你问二位公子?呃……呵呵……慢慢来……我这人没几样优秀品德,半途而废虽然是其中之一,识时务也是,咽口水,纳兰大人在那里看着呢,您猜我倒是敢不敢撂下?抱头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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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回复:
      咳咳,又被猫猫看出来了。其实在品花轩那里,我确实是下意识的让人误以为大家都逃得掉(先是主角和风及时赶到,后来有痕天青的临时倒戈),在小顾假扮青岚的时候,大家可能觉得能蒙混过去,结果被人叫破,然后痕天青倒戈的时候,战力本来差不多了,没想到魔高一丈……然后本来痕天青死了以为其他人都可以保全,雷大叔又冲出去了……
      不过说起来之所以这里这么写,也不是故意虐的,也是剧情需要。
      本来,我也想写小顾发挥聪明才智救下所有人的命。但是这样的话剧情就会有硬伤。是这样,小顾这种人,就算要救人,估计也是为了救戚少商,如果让他平白无故去帮随意听风阁,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彼时大家敌友未分,小顾之前废了洛千风武功的心都有。这种时候,戚少商没有多加考虑就冲上去救人,也就是说根本不给小顾选择的时间,他也必须跟着冲进去而不是劝戚少商他们先等等再想别的办法。时间很仓促,所以临时也想不好什么特别缜密的计划,所以那个假扮青岚公子的策略其实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大家减少一些冲杀时间,能完好无损的走到品花轩和雷大叔会和(这一点他做到了),而为什么他假扮青岚没有用,那是因为就算真的青岚来了,这些人也不可能逃走,因为他们围攻庄子,杀了青岚的子弟门人,又知道这位公子残忍好杀,不可能大家说一声误会就算了,所以是没有逃跑的可能的,反而会升起死志。(后面真正的青岚公子来的时候,他们最开始的想法也是大家一起上,拼了。到后来这位公子爷杀人的手段实在让人胆寒,这才把人吓到了想跑)。
      而痕天青那里就纯属正常了。正邪道联手做什么,那也是同事不同心,像向易鸿那种心思有阴沉的人,不可能不防着痕天青。他防的本来不是痕天青帮着品花轩,而是怕他先得到秘籍独吞,所以最初必有安排。向上千人马围攻一个庄子,人多口杂,痕天青带着几百号人,没可能一个一个认出来。然后就是雷拒月,上一章分析过,这种人的性格来看,受到严重的刺激后,首选是毁灭自己。雷大叔不算纯粹的好人,所以捎带着毁灭了很多敌人。
      然后接下来分析洛千风这个人。
      其实仔细看文的大家应该都能看出来,我除了青岚白莲这些存在感极端强烈的人物外,对洛千风这个角色是很溺爱的,对他的剧情也很犹豫。随意听风团里,洛千风的戏份其实是很多的,在第三幕就出场,到后来也时不时客串一下,其描写绝对高于后面才出来的青岚(虽然青岚这厮存在感太强了,明明那么少的戏份,还有人说抢了主角的风头)。
      我之所以溺爱洛千风,是因为我本身就喜欢一根筋的剑客,我觉得拿着一把剑,脑子太灵活了就绝对练不好,剑客都应该有种犀利、执拗、坦率的性格,我没办法接受一个总是耍阴谋诡计的人会是绝顶剑客,他不配。剑之道是一个人的道,就像西门吹雪说的那样,一个剑客必须诚于自己的剑。手里攥着剑却用阴谋取胜,那是看不起自己的剑。因此我写出来的比较喜爱的剑客们,大多是一根筋,脑子虽然算不上僵直,但绝对不屑用计,比如一叶枫,比如……洛木头。
      木头风的天下是有原因的。在‘岚命’这个中篇里,有个‘一剑天下’赵玄阳被我写毁了,就是那种卑鄙的名剑,可是我又实在喜欢‘一剑天下’这个外号,于是就拿来重新塑造了一个完全相反的人物。说到天下剑,其实并不是所以剑鞘都用大篆写铭文的,我有见过隶、行、草、瘦金体那种剑,大篆比较盛行的是青铜器时代,和法器上一般会用这么严肃庄重的字体。也就是说,为什么我要强调洛千风拿的是‘古剑’,像青岚的上邪也是古剑,只不过上邪的剑鞘没他那么繁琐,所以就没有特别注明了。洛千风拿的属于特别庄重的,一板一眼的,大概战国时代用来祭天时挂的那种装饰性很强而且代表身份的……剑。所以这家伙的剑名叫天下的意思,其实是生为剑,死为剑,何物红袖添香?天下唯剑而已……那种比较荒凉的意境。拔剑四顾心茫然,洛千风的天下,就如猫说的一样,是剑之天下,只忠诚于手里的天下,以及青岚的命令吧。(不过猫也看出来了,其实这人性格里也有随意的一面,他为了和感兴趣的对手比剑,可以暂时把青岚的命令扔一边。不过青岚貌似是很护短的,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的大事,多半也不会较真)
      在洪泽湖那里,本来我是打算让洛千风就此挂掉的。以后品花轩的情节,完全可以戚顾两个人进行,只是写到耶律炫妤假扮唐染暗算他之后,我突然心存不忍,就又让戚少商把他救活了,每次想的都是以后再杀他吧,以后再杀他吧,直到最后,才和花一起挂掉,我对他真是很亲了。(戚少商救起他时,我原本就想留着他到品花轩外战死好了,可以还是没忍心,就先挂了雷叔)。
      归根到底,还是比较偏爱他的缘故吧。
      因为一眼能杀到我的虽然是青岚白莲这种不世出的人物,但是我其实对洛千风这样的‘正人君子’还是很有爱的。不是像郭靖那样为国为民的大侠,脑子也不一定要多笨,但是极有原则,做事光明磊落,认准一件事就不回头(比如追砍小雪),错了会坦率承认,这种君子不一定是大侠,但就算是敌人应该也相当尊重他。就像是我在杯酒里,借秀满之口所形容的真正的武士。君主的眼里看着天下,武士的眼里只有君王一个人。武士的眼界,还是太狭隘了。但是这种狭隘,却正是其悲剧色彩添加一层可敬的因素。我最厌烦的一种下级就是你吩咐个什么事情,他哔哔叨哔哔叨的问一堆有的没有的,要说是谋士那样的,抓住问题关键来提醒你这个命令有不妥之处也还罢了,要是问的都很啰嗦没必要,那这种下级要不得。洛千风就是一个应该会很得上司喜爱的下级,忠诚严谨,办事能力强,最重要的是,他对于命令的态度是坚决执行(如果这命令不是很要紧,那还是可以开开小差的,比如和戚少商顺便斗剑),绝不会询问自己任务范围之外的问题,只有在上司做的明显错的时候,会考虑去劝解(他对戚少商他们说青岚不是不听劝的人),当然如果劝不动的话,他也可能就跟着一起错了,在他眼里,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眼中的天下,是剑的天下,剑道以达者为尊,帝王什么的,都无所谓,所以他尊敬青岚胜过当今皇帝,那么这个宋朝,这个赵家的天下,跟他就没关系。(花花其实也是这样,不怎么在乎谁当皇帝,关于气节问题,小洛担心的是青岚惹出来那些前辈高人,花花连这个都不担心)
      然后就是最后那一战。花花和洛木头一起挂掉。花花本来出手救戚顾算是叛门,却倒在青岚怀里,洛千风追砍了小雪那么久,却枕在他的膝上对他说,不能后悔。猫猫说,看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偏向谁多一些,我想,大概花花虽然在门派里和小雪关系最好,但若说忠心程度,和小雪的私交再好是比不过对青岚的忠心的。她最后背叛公子,出手围困洛千风,救走戚顾,说到底也是为了不让青岚行差踏错,也是为了化解青白的误会,不让青岚后悔。而洛千风虽然同样忠诚,但是他的忠诚里就多了很多自我的味道(其实剑客大多都很自我),在这种时候,上下级关系约束不到他,所以他出去挡那一招就是为了朋友的义气,一来不让小雪伤到主上,二来却也是一种死谏,所以小雪很伤心,觉得自己以前并没有觉得大家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却值得洛木头用这种方式来劝他。(不过小雪和洛木头不一样,不属于坦率的人。他自己还不觉得自己拿人家当朋友,但若不是觉得洛木头很重要,干嘛一见他就跑,又不是打不过。以他的武功,只伤不杀也容易吧。结论是……舍不得?爆)
      至于因剑而生,因剑而亡这么好的遗言后面为什么还要加那一句‘错过一次就是一辈子,悔不得’,用意有三个,一个是劝白莲,二是继续预言以后,三是留给大家一点遐想。为么这么木头的人会说如此感性的话(感觉上他说因剑而生那句比较符合他的性格),大概是他以前错过了什么人,一直再没有机会见到,所以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也错过吧。我是这么想的。
      抱抱猫猫~这几篇里面,特别喜欢洛千风这篇,尤其是这篇的题目,灰常有爱~
      坐等花斩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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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珠
      花花,对不起,这么晚才把你放出来,因为最近那个无良主人,对,就是你们亲爹,终于承认《荷叶杯》是一篇虐文而不是大团圆文了(花斩笑:“谢谢啊,不过我们在这边真的很团圆啊。”)……流泪……
      好吧,其实是我懒惰、我怠工、我喜新但没忘了旧啊……默默蹲墙角里反省。这段时间主人都好勤劳,我贪看新人笑,一时忘记了旧人哭,呜呜呜……花花我对不起你……
      ……………………这里是祝大家元宵节快乐的与全文毫不相干的分割线……………
      花斩笑是一颗明珠。
      不是淡淡辉晕插发镶衣的珍珠,是夜明珠、是珊瑚珠、是玛瑙珠,是那种光彩夺目耀眼生辉美到张狂恣意的明珠。
      一劫玄翔花斩笑,以玄翔大劫阵与玄翔掌扬名江湖,豪爽洒脱、玲珑剔透,实诚而狡黠、坚实而圆滑。独染风花雪月每个人从出场以来给人的感觉都不停在变(唐染除外),如重重锦缎包裹,一层层揭开来,但花斩笑却令人感觉从未变过。那就象一颗明珠,开始就端端正正摆在面前,但每换一个角度就变幻一层光芒,只是心下明白,这明珠本来就是如此,端看你从那个角度去看罢了。纳兰大自称偏心于一剑天下,因此洛千风的戏份颇多(其实仅次于小雪),但这一位花斩笑,实在是写得酣畅淋漓。
      单以出场论,花斩笑就别具一格。独染风花雪月的出场,唐染、雷拒月、洛千风为实出,见人先见面,如同评书里的开脸,高矮胖瘦、衣着兵刃等等一一交待清楚匀净,待得大家有了具体印象,方才点出姓名。青岚、白莲为虚出,层层掩映声声呼,千呼万唤不出来,白莲是先有花斩笑书信介绍,以花斩笑相衬;青岚更过分,从洛千风一出,大家口里说的、眼中看的、心里想的都是公子,偏偏书过大半,这人方执了剑一路血战而出,杀得个尸横遍野。
      花斩笑却另是一出。先写顾惜朝破阵,顾惜朝无意入得阵中,发现那阵里困了一个人,一个威名赫赫声震京师的人——六分半堂的雷老总!此处虽然是要彰现小顾,却着实衬托着阵主。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京师之地,能动一动雷老总的人物又有几个?这人连面也不曾露,就在禁严的荣华巷里摆下一座花犯阵法,困得雷损不得进出。虽然顾惜朝破阵带出了雷损,那人也不曾出面,不过冷冷一声:“坏我大事!”雷家的人都不是好脾气,杀了雷损便是公然与整个六分半堂为敌,何况雷损没死!雷损若死,无可对证,飘然远遁之下,未必有人追究,这是杀手风范。只这位布阵人,明明见放虎归山,不畏不惧,竟简直就是若无其事,等于是明明白白地说:“我不畏你雷损,不惧你六分半堂。”这一等的狂妄可是不凡?最最不凡是,到了到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不!知!道!见其阵,闻其声,不得其人。这一等的出场,可不是让人心痒难耐?
      第二次出场在连云山下荒林中。连云寨一群人被一个人用阵困住,这也罢了,被困的子弟连这尊是人还是鬼也不得看明白,管仲一同学枉为五当家,生生连人家一片衣角也摸不到!其实……《逆水寒》里连云山寨阮明正以下诸位当家的地位只相当于好一点的龙套(擦汗),但好歹当年管同学也曾经招来群狼,闹得铁手、白欣如、周白宇等等等等一众英雄灰头土脸,后来靠着铁手内力喝破木鱼才算脱困。如今掉一个个儿,管仲一加上游天龙带了一群人,被一个人困在阵中。而阮明正身为连云寨军师(虽然……他老先生在本书里也就一高级龙套,但是这位大哥在《逆水寒》里的表现还是俺相当喜欢滴~),却看不透,破不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怎样的英雄人物前辈高手能做到如此地步?
      顾惜朝指挥人手破阵看起来成竹在胸,最终却也必须孤身犯险对上幕后阵主,这一次不比京师那次游刃有余,竟是性命相搏了。这次这人终于正式开脸,未见面先见一袭红影,武功竟不亚于他的阵法。阵法很高明,这是顾惜朝说的。顾惜朝入连云寨之初,武功未废,还是相当好滴,眼力更是一等一,所以说阵法那应该是相~当~高明。而这个惯于布阵的人,武功不亚于阵法,那么武功就也是相~当~高明。大家莫要以为我在说废话,这里借布阵人的口自己说了一句,京师困住雷损的花犯阵也是此人所布,但当日阵法一破他便作罢,并未继续进逼,也不曾正式露面交手,大家心里难免不会腹诽:“原来阵法了得,武功却是一般。”谁知这人武功不但好,且“不屑背后偷袭,掌掌都往人前而发!”好光明磊落的性子!
      惯用阵法的人多半应该心机重、算计深,如顾惜朝初登场时,非是武功不好,但每逢动手便先盘算,总要用到最少的力气才算心满意足,能偷袭便不对攻,能用斧就不用剑,所以他剑法虽然好,但自己却说:“我不懂剑。”的确,以纳兰大人之意,用剑者当学剑之刚直,事事算计的人不能算真正剑客。而用掌的人,性子只有比用剑的人更疏朗磊落。一寸短一寸险,敢于选用短兵器的人通常对自己的攻击力极有自信,何况舍弃了武器以自身为武器的人,更何况,一个交手中宁可绕去人前,掌掌都往人前发的人。这一等的狂妄比先前又更进一步,而此人比之顾惜朝的层次也是高下立判(虽然论阵法他的确是不如顾惜朝)。到得顾惜朝斧剑其上、前后夹攻,他一掌拍剑一掌拦斧,不但毫发无伤,反而那剑节节碎断。虽说小顾用的是普通青钢剑,但以掌对剑,他却将顾惜朝这一剑藐视到了极点。这人不但掌力霸道,人也霸道。
      到得此时,大家方才看清此人样貌。“这掌力霸道、阵法玄妙的女子,长得却极是娇小妩媚,丝毫不像会与人争强斗狠之辈。只有她的眉眼,才隐隐透出一股英秀之气。”于是把掉下来的下巴小心安回去……老实说,这人是个女子我不奇怪(纳兰大人笔下的女儿从来没有废物,这点一直让我很快乐),但是一个娇小妩媚的女子却着实令人惊讶。其实从生理角度来看,女子的膂力确是较弱的一环,不是后天努力修行锻炼不能补上,省事一点的多选择轻功、暗器等技巧性的武术(就好像亚洲人在田径比赛中很难占得优势,所以多往小球、体操等灵活性的体育项目发展),因此各位大人笔下的女子高手多半都以轻功暗器见长(比如唐染),偶尔有几名剑术高手,却一向难得见人用掌。用掌不比刀剑,兵器锋利坚固一些可占得很大便宜,掌终究是自己的血肉,所发挥的威力其实是人的力道,因此用掌的人内力要好,体型也多半健壮些。只这花斩笑,不但身材娇小,而且临阵对敌,凭的不是掌法,是掌力!实打实硬碰硬敢与刀剑争锋的掌力!请原谅我用这么多的叹号吧,整本书里面花斩笑一出,就不能不令人拍案,这个人如烈烈燃烧的火,任是怎样凉薄冷血的人也被她点起来。其实花斩笑出场次数不多,全文中通共也就三场:第一场虚写,见阵不见人;第二场开脸,是大手笔细细描画的;第三场便与洛千风一同赴死了。但这个人存在感极强,纵是没有出现的时候,也只觉得处处都是她的影子(这和青岚公子有点象),无论何时何事,总记得还有一个花斩笑呢(因此直到江上雪去寻柳独夏拼命,直到柳独夏困住戚少商在青莲小筑里,我都没急,心里总还存了念想,还有花斩笑呢。只是结果……苦笑……)。
      哦哦,我错了,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她叫花斩笑,要等顾惜朝来告诉我们:“原来是一劫玄翔花斩笑,果然名不虚传。”染风花雪月,是青岚公子的五个手下,随便拽出一个来跺跺脚江湖都能晃三晃,前面已经出了一个洛千风,现在看到一个花斩笑,能把这么五个人收罗门下,那么他们的boss该有多厉害啊~!我在感慨之余还看到了另几件事情,这些事情令我对青岚公子更加佩服且……敬而远之。
      花斩笑冷笑:“雷损惹了我家公子,当日我便要取他性命却被你阻挠,好在之后那雷损死在苏梦枕手里,公子才罢休不与你计较。如今公子与曹图远相约助其一臂,又是你坏我好事,真亏你还笑的出来?”大家请仔细看这一段……这段话并不全部是真的,如大家所知,所谓青岚公子与曹远图相约其实是花斩笑的借口,花花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阵法没事找事折腾连云寨玩罢了。连云寨说大既便不能算太大,说小恐怕也不能算小……连朝廷想灭了这寨子也要先派间谍插内应然后甚至请了九幽老怪亲至,当然这些布置不只是为了连云寨难灭,多半还是为了怕戚少商逃脱,但至少说明连云寨并不象花花想象的那样,是可以随便拿来试阵玩的。玩也罢了,问题在于,青岚公子他不知道……后文里说青岚公子派花斩笑出来是去诛灭曹同学的,但是花斩笑暂时无视了一下这个命令,把人家连云寨两位当家无数子弟困在阵里做游戏,而且明目张胆地威胁人家大当家说小子你还敢笑当心我杀了你(不过事后发现,花花只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还不能算是丧心病狂杀人取乐,她杀人通常是青岚公子下令或是那些人妨碍了公子,好歹总会找个理由)。我罗嗦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第一连云寨不是用来玩的,玩了以后是要当心后果的;第二花花不但敢玩连云寨,而且敢在没有公子命令的情况下摆明了旗号大玩而特玩。由以上两点我们又可以导出如下推论:一、花花笃定背着公子玩了连云寨公子也会罩着她;二、花花笃定背着公子玩了连云寨公子也能罩得住她。
      好了,这是第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还不能令你惊讶的话(毕竟连云寨虽然威风,但目前看起来岌岌可危),那么第二件事情就很令人惊悚了。我们再来复习一下花斩笑的话:“雷损惹了我家公子,当日我便要取他性命”,这句话很微妙。这句话包括以下两个要素:第一,雷损惹了青岚公子(怎么惹的、惹到什么程度暂时不知),第二,“我”要取他性命。镜头回放,我们回到前面看雷损大叔被困场景。花斩笑困住了雷损,但并未亲自出手,这当然一部分是因为雷损的武功非同寻常,不是连云寨众高级龙套可比的,另一部分是因为她自信用花犯阵能够困死雷损。但是花犯阵被顾惜朝所破后,花斩笑只是冷冷一声:“坏我大事!”连面没露。嗯,我们说过,青岚公子对手下执行命令的力度通常都不太在意,象洛千风同学这么老实的剑客都会偶尔为了比剑选择性无视掉命令(花花更不用说了,看她玩连云寨也就知道了),但是那个命令本身就不是绝杀令,如果公子当真说要喀嚓掉谁的话,那个人理论上来说还是已经死定了。且不说染风花雪月杀人之熟练、业务之精纯,就算哪个偶尔失误没完成任务的话,大不了换一个人再去,一个不成上两个,两个不成……就算都不成,青、莲两人随便哪个出手不是灭人满门的主儿?而且从这几个人忠心的程度上来看,就算头一次失手,也会想方设法再接再厉直到杀死目标人物,杀到死得不能再死为止。花斩笑不是除了布阵别无所长的人,阵破时她尚有余力,为何却任由雷损离开?且从花犯阵破到雷损殒命于苏楼主手上,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太短,但文中并未有花斩笑对雷损再度出手的交待,也没有随意听风阁其他人员向雷损出手的交待。的确雷损是高手、是□□的龙头,不过随意听风阁的人连九幽老怪都敢惹,哪里会怕雷损。那么我们只能解释为:花斩笑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认真想杀掉雷损,或者说青岚公子根本就没有下达过绝杀雷损的命令……于是,我猜测,雷损的确惹了青岚公子,花斩笑的确想杀了雷损,但在公子看来,雷损还没讨厌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当时青岚公子派花花去京城也许只是教训雷损一下,不过花花秉持着“惹了公子就该死”的信念,或者也想顺便实验一下新阵法,本着“杀得了最好杀不了全当玩了”的原则,对雷大叔偷偷下了黑手……于是综合以上观点我们再度导出如下推论:一、花花笃定背着公子杀了雷损公子也会罩着她;二、花花笃定背着公子杀了雷损公子也能罩得住她。
      来,我们一起来擦擦汗……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啊!仅仅是青岚公子的一个手下,就敢把六分半堂和连云山寨当玩具玩……或者应该这样说:青岚公子纵容他的手下拿六分半堂和连云山寨当玩具玩……
      有了如上认知我们再来看一下花斩笑的后半句话:“好在之后那雷损死在苏梦枕手里,公子才罢休不与你计较。”花花这一整句话里其实虚虚实实,最后那句公子答应助曹图远云云显然是诓小顾玩呢,但这半句呢?假想一:花花向青岚公子汇报了杀雷损未遂的经过,公子说行啊,既然你想杀了姓雷的那就杀了吧,那个帮雷损的小子你想杀也随便吧,要不要人帮忙啊?花花说算了吧我不想玩了。所以青岚公子并未打算追究小顾,这句话是假话,还是花花吓唬小顾的。假想二:花花向青岚公子汇报了杀雷损未遂的经过,公子说行啊,既然你想杀了姓雷的那就杀了吧,那个帮雷损的小子你想杀也随便吧,要不要人帮忙啊?花花说不用了,自己杀比较有趣。不过这时候雷叔挂了,花花也懒得再去找小顾了,这事就这么放下了。所以这句话是真话,公子的确罢休不与小顾计较了。什么?你假想花花没告诉青岚公子?我觉得不可能。花花连人都敢杀了,就不会事后不敢告诉公子,既然敢告诉公子,以她的个性和她对公子的忠心也不会隐瞒不报告全部(而且隐瞒不报也不是好玩的,一来以青岚公子之精明未必能瞒得过去;二来以公子之人脉,纵然他信任手下不去主动打听,也保不住别人不会无意中汇报了;公子若知道自己被信任的人欺瞒了纵然不会生气,毕竟也不会太高兴)。
      好了,现在让我们回到对峙的花花和小顾中来。一个人得意的阵法被人破解了,他会怎样做?有些人会选择杀了这个破解阵法的人,从此阵法仍然天下无敌……嗯,这虽然是个野蛮的办法,不过看起来见效很快,尤其是论武功小顾绝非花斩笑的对手。也有些人会追查研究阵法的破绽加以改进,花花显然就是这种求知欲旺盛的类型。若论武功、智谋、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乃至胸襟气度,小顾不及花斩笑远矣,但玩阴谋一向是姓顾的吃饭家什,连花斩笑也是要吃亏的,于是花花挨了一斧子,并且开始暴跳如雷(打从花花出道恐怕都没伤得这么莫名其妙过)。不过这时候出气筒戚少商来了,劈头就是一句顾惜朝你个笨蛋。
      花斩笑柳眉倒竖义愤填膺:“胡说!这人聪明绝顶,连我的玄翔大劫都说破就破,你怎么能说他是笨蛋!”
      花斩笑是一个很有喜感的角色,从她正式报出名来(第一次荣华巷不算)到退场,除了最后拔剑而死那一幕外,每次只要她出场就总令人忍不住喷饭。顾惜朝聪明,大家都知道,戚少商也知道,所谓你这个笨蛋云云不过是人家打情骂俏的气话罢了,但偏花斩笑就站出来维护顾惜朝——一个刚刚破了她的阵法并用诡计在她肩膀上留下一斧子的人。不过显然赞扬对手是她一向的习惯,当随手杀了先前声称要帮的曹图远同学,然后明确告诉了焦头烂额的连云山寨众寨主们“我耍你们玩呢”以后,花斩笑先是代表洛千风高度评价了戚少商同学的剑法,并加了评语说:“方才看你剑法,似乎事隔半年又有精进,如今若再相拼,恐怕他不是你的对手了。”评价之高、态度之恳切,令连云寨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根据后续发展,她还曾经向顾惜朝介绍说白莲公子啊,那武功比我好多了啊)。诚然,顾惜朝破了玄翔大劫阵、戚少商剑法与洛千风旗鼓相当都是事实,但爱好面子似乎是大部分人的天性,尤其是武人,自古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认输和认错一样都是很多人特别是很多大人的噩梦……何况是当众认输。但是这样的人,随意听风阁里却有,首先是洛千风,然后是花斩笑(我先前所说花斩笑胸襟气度远胜小顾也正在于此),其他人么……小雪私下里是肯认的,唐染大抵是不认的,雷拒月叔叔大约人少的时候也可以认,青岚公子……呃,请问他会输么?
      总之花斩笑到现在为止已经完全出场了,这个女子身材娇小、武功强劲、心狠手辣、阵法高明、无法无天、胡作非为(花斩笑:你确信你在夸我?猫:……确信)……她洒脱、输得起、看得开;她执著,既然在阵法上输给顾惜朝,就对阵法一改再改一定要从阵法上赢回来。如果这个人不是很快被纳兰主人送去阎王殿了的话,假以时日,十个小顾也不是她对手。但这些我们都已经无法看到了,大家耳边回荡的永远只有那句“顾、惜、朝!我咒你被那戚少商骂一辈子笨蛋!”
      我对于花斩笑的身份其实一直有个疑惑,疑惑她其实本来就是青岚公子的侍女。染风花雪月里面人人名头响亮,重要的是,除了花花,别人都有“过去(或者说是出身)”。唐染和雷拒月是世家的破门弟子,有明确的师承,尤其是雷拒月,显然在雷家已经混出了一定名声以后才跟了青岚公子的。洛千风是北地的剑客,当年闹得整个北域的人纷纷改换了兵器。江上雪更清楚,他是辽国皇族出身,入随意听风阁前用“白莲公子”之名行走江湖,以琴为剑雪衣毒舌,隐于随意听风多年以后,天下第七、全真老道等“高”人尚叫得出他的名头来。只有花斩笑……她是谁?哪里来的?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和随意听风阁联系在一起,找不出关于这个人在入随意听风阁以前活动过的事迹,这一点,和青岚公子一样。青岚公子是随意听风阁的首脑人物(或者说创始人?),公子以前并无随意听风阁这一组织,所以公子没有过去比较容易理解。但为什么花斩笑也没有过去?
      何况在连云山下玄翔大劫阵内纳兰大人对花斩笑的一句描述也很有问题:“她侍奉青岚公子,又身为‘染风花雪月’之一。”“染风花雪月”都算是青岚公子的手下,用“侍奉”这个词就算用得有点过,却也能说得过去。但是“侍奉”公子又身为“染风花雪月之一”,说明这两句话并非同一含义,显然侍奉公子的仅是“染风花雪月”中的花斩笑一人而已。再看她与青岚公子说话时的自称(然而这种对话只存在于最后那伤心的时刻),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她对青岚公子说:“往常你要杀人,婢子就帮你杀”。这时节,已经连称呼都顾不得注意了,“公子”和“你”夹杂着混用,但她的自称却一直是“婢子”,连一个“我”也没有。
      擦擦眼泪……我不是故意要大家先看到这伤心处的,我其实只是想解释花斩笑给顾惜朝的那封信。嗯,对,就是那封前面文绉绉后面乱七八糟的那封文白对照的信。信的前半部分字斟句酌,虽然还没到骈四俪六的变态程度,但也是用了心思的,问题是这样写信实在不像她的风格,以花斩笑之性格,后面那通直言快语才对脾气。这封信名义上说是拜托顾惜朝给江上雪一个栖身之地,实际上却是给小顾送一个强力外援,以小顾之精明,见到人以后不难猜出来。所以写信的时候其实花斩笑已经将顾惜朝看成了朋友一类的人物,那么写出这样公式化的一封信来就非常奇怪了。而且比起花斩笑写这样一封信这件事情来,我更惊异于花斩笑居然曾经学习过这样写信这件事情,但如果前面那番推论正确,花花的确是青岚公子的侍女的话,就比较容易理解了。青岚公子大家出身,就算后来入了邪道,年轻时候也免不了官面上的书信往来,他自己未必有功夫去写,做他的侍女当然就要捉刀……呃不,代笔。因此花花之所以这样别别扭扭写信,这边的个人结论是:她习惯了(瞬间被玄翔掌打飞)……理清这个关系以后我又开始纠结了。花斩笑是青岚公子的侍女出身,那么她的武功应该是青岚公子所教,那么……得出结论,青岚公子不但是剑法好,掌法和阵法也……一流……青岚公子,请问你真的是人类么?
      好吧,在那个悲伤的时刻到来以前,花斩笑还出场过一次,哦,她没出场,她的阵出场过。江上雪拦住洛千风,卷哥他们带着戚少商一路逃出,然后就看到了这座花斩笑的成名大阵。但阵是唐染和雷拒月借来的,花斩笑并没有一起跟来。于是我们再次体会到花花的任性和青岚公子对她的纵容程度,这样一个大行动,连青岚公子都亲自出动追人去了,花花却说不去就不去。花斩笑申辩说:“我出借了一座玄翔大劫阵!”众:“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因为相信顾惜朝能破解得了才出借的!”花:“……汗,这你们都能看出来?”问题是,既然大家都看出来了,青岚公子肯定也看得出来……再度热泪盈眶扑上去说:“青岚公子你是个好boss,请问您那里今年缺人么?”(青岚公子自阴间发回信息:“目前我这里缺鬼。”)
      我们终于还是来到了虞山。花斩笑自己曾说和江上雪私交最好,而青岚公子是她一直恭谨侍奉且对她一向宠溺纵容的主人,这样两个人反目成仇了,花斩笑那恣意妄为的性子立即又发作了。她出手布阵困住了洛千风(请注意,把洛千风解救出阵的正是青岚公子,说明他也许就是花斩笑阵法的启蒙者),伙同顾惜朝釜底抽薪救走了戚少商,布了大阵阻止青岚公子捉人,蛮横撒泼甚至不惜拿出民族大义的帽子来强迫顾惜朝化解青、莲二公子的恩怨。聪明人多半比较珍惜生命(比如顾惜朝就比较珍惜自己的性命),而擅长布阵的人一定是聪明的人,憨直的愚鲁的根本不可能入门,综上,花斩笑是聪明人,花斩笑很惜命。她惜自己的命,也很惜朋友的命。
      所以她没有跟着唐染他们一起追着江上雪乱跑,没有听从青岚公子拦阻戚少商的指令,而是瞒着公子勒逼顾惜朝想办法。花斩笑玲珑剔透胆大妄为,也实在没看错顾惜朝,她们是同类又不完全是同类,她不是没有看出小顾遇事先寻退路发誓如风过耳的性子来,也不是没不知道纵以白莲对顾惜朝之亲厚,小顾也未必于这时尽心竭力,一总的事情她都明白,只是这个时候叫天不应求地不灵,无奈之下想:“顾惜朝我也就还认识你一个比我还聪明机变点的人了,如今也只能看你了。”自花斩笑出场,见识过她神秘莫测,见识过她蛮横胡闹,见识过她辣手无情,便没有见识过她束手无策,没有见识过……她居然失了自信,开始企图依赖别人。她跺着脚在阵中乱转,逼顾惜朝救人,但真到顾惜朝冲了出去后她又开始羞愧,开始担心戚、顾的安危:“戚少商也还罢了,就连顾惜朝都拼了命,我一劫玄翔,居然如此贪生怕死……”
      是的,这个逻辑看上去很奇怪。她勒逼的是顾惜朝,与白莲交好的也是顾惜朝,为什么却说“戚少商也还罢了”呢?从某些方面来说,戚少商和洛千风是一类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而我往矣,他们这种人在这个时刻如果不冲出去才是奇怪。洛千风已经在场里搅了半日,戚少商若非他们先前按住,也早已经进了场。但顾惜朝和花斩笑是一种人,比起动手来这些人先动心,谋定而后动,没有万全的法子就先观望,有了绝妙的时机才出手,这才是布阵人的智慧。但若那万全的法子一直想不出来呢?若那法子……根本不存在呢?(嗯,就在这很严肃的关头,我却突然读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看来顾惜朝的贪生怕死是已经出了名的,在花斩笑看来,如果“就连顾惜朝都拼了命”,那么还没拼命的人简直就已经贪生怕死到了无可原谅的地步了……Orz小顾,你你你把斧子收起来,这话是花斩笑说的,不是我说的……)
      最后的关头,洛千风和花斩笑是一起扑出去的。我们套用一下花斩笑先前的逻辑,“洛千风也还罢了,就连花斩笑都拼了命……”青岚公子应该有这样想过吧。洛千风忠诚、悍勇,而且先前一直跟在青岚身边与白莲公子对抗,而花斩笑聪明、机变,与白莲私交极好,先前竟然还设阵困住了洛千风。毫无犹疑慷慨赴死更难还是千思万想抛掉一切生机赴死更难?大家都觉得长得高大威猛的人就应该勇猛忠诚悍不畏死,“我也懦怯、自私、贪图荣华富贵。”游天龙如是说,所以他叛变了连云寨;大家都觉得聪明人怕死贪生应该当此场面畏缩不前,花斩笑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扑了进去。
      “柳独夏的长剑从她心口穿过,在背后冒出一截带血的剑尖。”不管读过多少遍,每次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想哭,这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子终于还是流了泪,然而这泪却不是为自己流的。“婢子只是不想你后悔啊,公子……”她走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开心的吧,然而留下了别人的伤心。“那个笑得最开心的女子,帮着他杀人放火,只要命令一下就高高兴兴去做的女子,唯一一次抗命,血就染上了他的剑锋。理由是,不想让他后悔。”
      青岚公子甚至没有时间去悲伤,贪婪的豺狼窥伺着受了伤的狮虎,预备着分享这血肉的盛宴。抱着女子的尸体,才刚刚落下第一滴眼泪,连收敛都没有来得及,攻击就来了。救人的人和被救的人终于走去了一起,随意听风阁全体成员几经磨难总算是团聚在了地府里,陪着花花尸身的不只是洛千风和天下剑,还有破碎的五十弦,她舍弃了所有的智慧选了最笨拙的法子,然而用鲜活的生命去做的那场挽救只沦为了一首挽歌,历经了思虑自责挣扎后的毅然决然最终变作徒然。
      花斩笑和洛千风最终是死而同穴了(虽然他们两个未必喜欢),无论如何纳兰主人总算给随意听风阁的人留下了两具全尸,纵然死了的人其实不太在意,但那个时代“死无葬身之地”毕竟不是一句好玩的话,每逢清明有个土馒头哭一哭奠一奠,对活着的人(目前看来只剩小顾了)至少是个安慰,对我们这些无辜的看客,至少也是个安慰……
      ……………以下纯属胡言乱语……………
      好了,这个最耀眼的女子落幕了,她是我在《荷叶杯》里最喜欢的女子,甚至超过青岚仅低于白莲,在偶滴花痴榜单上排第二名。因为我总是对于纳兰主人笔下的女子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爱,以至于纳兰主人曾经以疑惑地把偶归入正常bg向,而且曾经对我说《钻石之花》里面没有女主,你未必喜欢看呢。
      嘛~我觉得总是需要给自己辩解一下的。(基本上偶这个米节操的对于bg、bl、gl啥啥啥的都……通吃……擦汗。但是,我只喜欢那种惺惺相惜肝胆相照的友情和义气,而对于赤裸裸的眉来眼去、心灵对白、醋海生波、妒火冲天乃至明目张胆的□□镜头一概敬谢不敏……说白了就是,我这个人心理阴暗,见不得这世界上有人为了爱情不吃饭不睡觉不要父母兄弟朋友每天除了谈情说爱要死要活以外啥也不会了。再说白点就是写武侠就写武侠、写商战就写商战、写……乃至写三级就专心写三级,别有事没事往言情上面瞎搅和。)我其实对于一部文里有没有女人不在意,我只喜欢看真正的女人。何谓真正的女人?首先要自立,不但要有自立的能力,更要有自立的决心。不能文您可以习武,不能武您可以学文,就算文不能成武不能就,脑子您总得有吧?秉持“女子无才便是德”平生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还能算个女人么?碰到芝麻绿豆大点事情先想着往男人身后躲,天塌下来男人顶住与我无关的那还能算个女人么?只会曲意迎逢男人以贞静无能为己任完全为了衬托男人的英雄气概而存在的女人……叹气,那真的是女人么?同时也要自知。世上没有万能的人,谁都有不行的时候,自己称称自己的斤两,哪些情况应付得了哪些情况应付不了,能上的要顶上,顶不上的时候要学会不添乱(所以相对于温柔,我更喜欢唐晚词)。
      有了以上两个条件,剩下的特点就算是锦上添花了。杀伐决断英姿飒爽的我喜欢,胡搅蛮缠但遇事冷静的我喜欢,武功高强威风凛凛的我喜欢,武功不算特别高强但腿功高强(善于逃跑)嘴功高强的我也喜欢……我喜欢花妖、喜欢上官清、喜欢帝君、喜欢优香、喜欢蝶舞梦灵、喜欢乱红千雪(嗯,是够花心的哈,干笑)……这些人,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所以,偶对于文里有米有女人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但如果有女人,就一定要极品的女人,就算不是极品,好歹也不要是花瓶。我喜欢的那些,每一朵都是全心全意绽放的鲜花,不要鲜花下面那些苍白的易碎的点缀。

      作者回复:
      于是我很汗颜的回复,我一般更什么文看什么评,没想到这个时候猫猫还继续为荷叶杯写着评,而且一如既往的如此长,也如此精致,看到我傻眼……抱一抱……

      然后是照例的课堂讨论……

      花斩笑这个女人,和我平常写的都很不一样。你说对了,她是唯一一个外表很女人但武功一点不女人的女人。比如你最后列举的那些女人花妖、上官清和白帝、千雪都是用剑的,蝶舞梦灵是用绸缎和蝶舞鞭(这个武器貌似更女人),优香是个打网球的咱们不予讨论,纵观来说,我也认同女子臂力天生不及男人,所以大抵给了她们一些轻灵的兵刃。但是花花仍旧不同,她和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她懂得最多,却不万能。

      花花懂得阵法,后来你也看出来了,其实花花的老师就是青岚公子。(还记得青岚追杀戚少商的时候拍了他一掌么?对,后来大家也说,所幸他用得是掌法而不是剑,所以这里很清楚的说明了,青岚公子是会用掌法的),然后你也发现了,花花困住洛木头的时候,是青岚公子去救了人,所以又是一个侧写,也就是说青岚是懂阵法的。

      当然我们不能说青岚公子是神,他怎么什么都精通。实际上世界上有这样一种说法存在的:青出于蓝嘛(青岚?咳咳咳),我们现在知道了花花的掌法和阵法是青岚公子传授的,但是说青岚公子也精于此道那就不一定了。首先,青岚公子的武功自然比花花强,内力也惊世骇俗,所以他不用什么掌法,随便拍一拍,那也是很吓人的,拍不到人身上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这样高的武功,轻功也差不了,所以追上去拍一掌且拍到人身上,那还是很容易的,因此他强的是内力,掌法……就我们知道的来说,至少比他的剑法差了一个到三个档次。

      所以花斩笑的掌法是什么——玄翔大劫掌,但青岚公子的掌法并没有这个名字。所以花花的掌法是出师后,融会贯通了她自己的理解,创出的一套掌法,可能因为懒得想名字,于是就和阵法同名了(其实是我懒得想了吧)。

      然后是阵法。青岚公子可能是花花的启蒙老师,但是青岚一定比她更精通阵法么?那不一定。首先花花困住洛千风不会用特别刁钻的阵法,免得太厉害了把洛木头不光困住,还伤了,那就不好了。而且她急着来救戚顾,也没有时间排什么变化繁复的阵,所以青岚一到就破了。而洛木头这个人却只是长于剑法,对阵法可以说一无所知(就跟雷损的情况相似吧),他没有想到花花会对自己摆阵,因此陷落进去就难以出来,青岚不管怎么说是懂一点的,再加上强横的实力,所以很快就破解了。

      那么青岚公子是不是本身天资有限,他只是个人类,所以除了剑法外不能再精通阵法呢?我觉得这也不是的。以他的情况,可能是多才多艺,对什么都有一些涉猎,但是最痴迷的还是他本身对敌的武功:剑法、内力的修行,对于他来说,阵法可能就是个小玩意,是旁门左道的东西(虽然他本身也不是正道),因为实力的强横,所以他懒得去钻研这些小玩意(这和我最喜欢的武侠人物之一黄药师有天大的不同。)所以黄老邪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可以种种桃花,吹吹碧海潮生曲,研究研究奇门八卦,顺便修身养性,青岚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只能闹腾闹腾江湖,修炼修炼武功,于是江湖越来越乱,他的武功也越来越BT……

      好吧我承认我跑题了,再回到花花身上来。

      现在理清了花花的师承,我们可以说这女孩是从小侍奉青岚公子,由公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女魔头。这样就好理解为什么她和白莲走的最近了,青岚和白莲最要好(当然不止是普通的要好),最清楚他们关系的人不会是不解风情的洛木头,也不会是一门心思只扑在青岚身上的小女孩唐染,也不会是在一群人里最正常的雷大叔,所以七窍玲珑的花花自然是最早看出来滴,然后私下里和花花说话最多的是谁?别怀疑,是洛木头,于是第二个知道的估计就是洛木头……(尽管这厮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看,她向戚少商转达了洛木头的高度评价,言里言外透漏出她和洛千风走得很近的样子(至少洛千风会对她说不少话),所以掌中天下这个cp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嘛~你不觉得花花这种爱玩人的个性如果真的和洛木头成了,其实也满搭调的嘛~

      咳咳咳,然后是关于雷损。

      雷损我是相当的怨念啊,就连逆水寒的同人都要让他露一小脸,虽然,呵呵,这里面实在没写出他的威风来。这里和狂飙不同,已经到了雷损快死的时候,雷损的气势已经在长期和苏梦枕的斗争中减弱了,比狂飙里的雷损多了很多点沧桑感。这些从他和顾惜朝的对话中你不难发现。这里花花摆阵和雷损的抵抗其实是对应的,不但花花的阵法第一次展现在大家的眼前,雷损的强也不是说假的。(看看连云寨一干路人困在阵里的反应,以及雷损孤身一人困住的反应,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戚少商出现的时候,至少花花连走都不走,从容杀了人,顺便跟他们叙旧,尽管对于雷老总破阵而出花花也没怎么在意,但终究是没有露面继续追杀,虽然后面借顾惜朝的眼来说,就算正面交锋以花斩笑的掌法也能从雷损手下全身而退,但京城毕竟是六分半的地盘,那不是连云寨可比,雷损就算顾忌青岚公子,花花要正面和他对敌,却也不明智)。

      猫猫所假想的花花去向青岚公子报告这一事件的经过实在很好玩,我自己想了想,场面或许就如猫所说,大抵如此。青岚公子是一个好boss,他的命令大多都很符合染风花雪月的个性。他不像大白那样顾忌多多,有条条框框限制住他的实力,手下也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头,就连九幽老怪一脉出手还多少有点动机和追求,这帮人却完全不需要理由。比如看不顺眼啦,想玩一玩啦,实在无聊啦,试一试武功啦,他们都可能随便逮住路上碰见的高手来切磋一下,虽然不一定会伤人性命,但地球人都知道的嘛,武林中人,比武落败不一定比死好受多少,所以这干人是邪道中的邪道,九幽老怪也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大抵是这个原因了(九幽:我好歹只是武功诡异,性格还是挺正常的,为什么要去和一群疯子作对!)

      所以说到这里就好理解了。

      阎王殿里的聚会:

      雷损:老夫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时候招惹过随意听风阁啊

      青岚:我忘了

      白莲:……

      唐染(微微侧身问雷叔):他不是你们家的么?

      雷叔:如果六分半堂开罪公子,那我的立场……

      洛千风:斩笑,不是你说的吗?

      花花:某年某月某天,雷损你不是说过‘什么什么什么’么?

      雷损:我有说过吗?

      花花:反正大家都说你有说过!

      雷损:大家说过也不代表我说过啊

      花花:我说你说过你就是说过了!

      雷损:……

      结论是……惹没惹到人家,是人家说了算的。咳咳。

      像青岚这种人,除非你真的冒犯他到了一定的地步(比如杀了他的门人子弟),他才可能认真把你当做必杀的对象,否则,一般来说,我觉得就算谁背后骂他两句被他听到了,他可能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心里默默的想: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这不是器量问题,而是,天上的苍鹰永远不会拿地上的兔子当对手。当然雷损不是兔子,雷损有可能是猛虎,但是这只老虎偶尔冲他吼几声,估计他也过去就忘了,记很久估计不可能。

      毕竟文里给他的地位很高(不是故意贬雷损),他是凌驾于九幽老怪之上的存在,九幽老怪是和诸葛平级的boss,而活动地点又不在京城,所以一来和雷损没有可比性,而来雷损的确还未够班,因此大概就是雷损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时候,和苏苏大言不惭的说了点什么,比如当今世上英雄唯使君与损耳,然后这话被花花听到了,然后花花就去砍他了……至于杀的到杀不到,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最多吓到他也赚了),而雷损大概事后也想明白是谁出的手,莫忘了拒月大叔是雷门破门子弟,虽然原因不详,但雷门破门的是很多的(比如自立门户的雷怖、雷艳),和家里也未必一点联系都没有,雷损托拒月大叔说一说,这件事不了了之就在情理之中了(毕竟咱们雷损大叔公关做得很不错嘛)

      至于说花花是一个特例,不妨我们来对比一下。

      和花花的刁蛮最相似的是花妖和千雪,千雪干脆也是一身红衣。不过花花并不似千雪这样擅长嘴上功夫(她每次都说不过小顾啦),也没有花妖那么能闹(至少她绝不会偷偷顺了青岚公子的上邪出去玩),武功却比这两人好,而且多才多艺。但花妖却闹的比她开心,千雪也是个就算打不过嘴上也会占足便宜的主儿,比起他们,花花更英武(她掌掌往人前而发,磊落的紧也英气的紧,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也不会动嘴皮子)。然而花花却是意外心细如发的女人,最后那一场(泪),可见她这个婢子不但维护主子的人身安全,甚至连他的心理健全都考虑到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是白帝,白帝算是我所有文里最男人的女人,也是武功最高的女人(同样,蝶舞梦灵虽然武功也很高,但是离白帝那种境界明显还差得远),比英俊花花定然不如她,但是白帝严格来说实在不能算一个女人。他更像是一个将过去交给了死亡的魔鬼,不愿意再尝试人世间的美好,魔鬼是没有性别一说的。花花要比她快乐。(白帝是某一方面的BT,花花却是个正常的女人。看过岚命的人,我觉得很少有人能把白帝当女人看待。事实上最后她也是自己埋葬了所有的过去,包括她是女人这个事实,以白帝的名义永久孤独的坐在了顶峰)

      然后说起心细,将蝶舞梦灵和花花放在一起看看,就会发现一个和谐的对称。

      梦灵很漂亮,花花却算不上顶漂亮。花花的武功比起梦灵,大概还有一定得差距。但武学上的差距她可以用阵法来弥补,这两个女子在这方面是斗不出所以然的。于是看性格。梦灵是反差很大的类型,天仙的面貌魔鬼的心,一眼看去是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骨子里却现实、拜金、算盘精细,花花是里外如一。她们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都有缜密的心思,很容易看出别人的意图来。但是梦灵更女性化一点的就是她不君子,她可以玩背后偷袭,这跟武功高下没有关系。花花却是只在人前面出招。

      所以结论是,花斩笑是女人中的丈夫,男人中的巾帼。然而让这个女子去做蝶舞梦灵,执掌一派门户,她做不到,去做花妖,结成一段啼笑姻缘,她也做不到,让她去做千雪,躲在师兄背后骂人,她也做不到。可是让她像白帝一样抛弃女人的性别君临武林,恐怕也是不合适的。因此花花就是花花,她只能做青岚最忠心的侍女,与任何人都不能比较的独特的女人。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是想说,多谢猫猫的咱们(尤其是我笔下女人没有废物这一点,我很开心)。我觉得大概是因为我们喜欢的女子类型比较接近,所以你能够接受我文下的这些女人,至于别人,就不好说了。毕竟颠覆的比较多,尤其是最近的错怀莲里的女子们(读者:喂,那抽风文里男人一样颠覆好吧),我也很遗憾我至今没有写出一个真正的温柔似水,柔情倩怡的女子来,因为我自己就不是很喜欢那样的女人,包括天仙般的小龙女、王语嫣,美则美矣,不够动人。我喜欢黄蓉,喜欢阿碧、阿紫,喜欢周芷若,喜欢郭襄,喜欢温柔和艳无忧,喜欢唐晚词和朱小腰,我喜欢不止美丽的女人,我喜欢不平静的女人,但是事实上喜欢小龙女的人更多,我不去与他们争辩小龙女值不值得我们喜欢(实际上喜欢哪个人物,这是别人的自由),我只是固执的自己不喜欢而已。于是我写出了小龙女般的蝶舞梦灵,却给了她完全相反的囧个性。我写的很快乐,或许会有很多人幻灭,这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打完字再看一遍,发现我跑题跑的厉害,也牵扯出很多爆囧的比拟,不过这也是咱们一来一往的风格了,就这样吧~

      抱抱猫猫,我很喜欢关于花花的这篇评,前面也说过,特别喜欢洛千风那篇,尤其是题目。毁珠碎玉,把他们的题目也放到一起,我可以说猫猫你在潜意识里也把他两当成一对了么?呵呵~

      (另外怨念一个,你居然把花花排到青岚之前,我特别愕然。因为这文里大家最喜欢的一般都是青白,你偏偏排成了白莲-花花-青岚,这算什么意思呢?把人家青白拆开,然后夹个花花,好诡异啊好诡异~好吧,我承认青岚那样的个性,的确比较……会特别喜欢他的人,大概只有我了吧。我是把他排在白莲之前的,hoho)

      我也是随手写回复,可能有很多想要说的到头来却没说,这不能怪我……比如我去买东西,回来时就会发现,原本想要买的没买几个,买了的全是以前没想过的东西(或者全无用处的东西),所以权当大家在闲扯吧,扯到哪里就算哪里了~(如果是作文,我会努力再把它掰回来的,可惜不是,所以我就自由发挥了哈哈)

      ———————————————我是更新的分割线——————————

      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
      我终于还是用了这个题目,用了这句话,来形容这两位比朋友好一点、比兄弟亲一点(比大家龌龊的念头纯洁一点,咳)、经年立在绝顶、携过手、反过目、相杀过、相偎过、死得尸骨无存又无比缠绵暧昧的两位公子。
      说他们死得暧昧,是因为这两位公子真正死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肉相融难解难分的最高境界,但这一点也不美好,因为同时去死的还百儿八十个素不相识刀枪相向的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等等等等一群辽人龙套们,旁边还窥伺着一群等待享受这血肉盛宴的卑微的豺狼们。他们曾经是邪道至尊,统领无数弟子门人睥睨八荒,但死去的时候已经几乎只剩下彼此了,他们的兄弟(呃还有姐妹)们都已经在不远的黄泉路上等待了,其中两个还是刚刚他们亲手送走的(那个……误杀),而夺去他们生命的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是光明正大的对决,甚至也不是那个心机深沉阴狠冷血爱国敬业的成功的女政治家(耶律同学),而是猜疑、不信任、固执的沉默、别扭的自尊心……但他们在生命最后时刻终于交缠着十指留下了世上最美好的吟咏,最悲伤的歌谣,最壮丽的烟花(血肉的烟花),最惊心动魄的、那一声上邪剑落地的、轻响……
      珠玉毁于匣中令人悲伤,若陷于泥淖则令人悲痛,我所不忍见的,便是这两个最尊贵的人的血肉,零落于最卑贱的一群人脚下的泥土。但他们终究是死在一起了,这让我很欣慰,这世上除了这两个人彼此,原也没有别个配和他们一起这样死的。让我们擦干文艺腔的眼泪,一起来认识一下那样一个时代里那样的一双人物(主人喜欢称他们为青、白二公子,但身为李白大人小小粉丝的猫还是更喜欢叫他们青、莲)吧。
      本来我对于随意听风阁诸位大人的喜欢程度是:白莲、花斩笑、青岚、洛千风、雷拒月、唐染这样的顺序,但是当我私心里想按这个顺序进行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不可能……雷、唐两个人差不多,但洛千风和花斩笑死在一起,我不能把花花硬拆下来塞在青、莲之间。再然后,当我打算写完青岚再写白莲的时候……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分不开……青岚公子和白莲公子就像是一部忘情天书的两个部分,分不开、拆不散,他们从出场就开始纠缠,一直到落幕(白莲公子的辽国国籍部分还勉强可以分开,青岚公子的戏份几乎都关联着小雪),虽然看起来两个人一直分离,但他们的心却一直一直在一起啊!(已经开始呕吐的朋友请麻烦到场外去吐,谢谢合作。)于是这样算起来,这一个阁子六个人,纳兰大人早已经固定好CP了,唐染和雷拒月(唐染:抗议!我要和公子一起!纳兰大人:抗议无效!驳回!)、花斩笑和洛千风、柳独夏和江上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那么……请问痕天青同学你搅进来做什么?(痕天青:“关我什么事,我好好走路做我的路人甲来着,是你硬拉我进来的。”)总的来说这篇东西很恶趣味,带着些雷死人不偿命的文艺腔和一些故作深沉的哲学的思考,但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随意听风阁里的人都是很有爱的,但送给我是万万不要的……做为一个渺小但正常的人类,我突然深深明白了卑微地活着有多么幸福……擦汗……做为整个邪道风月的最后一篇,就算是更加扭曲一点,更加冗长一点,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洗尽繁华御天真——白莲公子江上雪
      白莲公子是随意听风阁里最为出世的一人,却也是最为世俗的一个,出世源于他的武功心性,世俗却镌刻在他的血脉里。
      随意听风神仙阁
      随意听风阁中各个人如其名,都是些随意任性之辈,杀人放火固然是不在乎,什么人坐龙庭更加是没理会,就连那个时代看起来最为严重的华夷之分民族大义他们也没放在心上。在青岚公子要帮辽人阻截戚少商的时候,唐染和雷拒月只是心中疑惑(腹诽一下公子是不是看上人家的公主了啦~),并无异言;洛千风向来只做不想(虽然中间也曾挣扎过一次,但他担心的只是会惹出一些老前辈来对公子不利,辽宋之争什么的根本没在考虑之列);花花则如纳兰大人所说,根本就连那些老前辈也没考虑过,她心急火燎上窜下跳甚至对顾惜朝豪言壮语说怕公子做错事云云,事实证明不过是借口,她担心的只是青岚公子杀了白莲会后悔终生。他们就象是一群过客,大宋不过是一个偶尔落脚歇息之处,住在辽界还是宋界对他们的心毫无影响,甚至天下兴亡百姓疾苦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没法辩解说这是一个好习惯,比起他们来,忧国忧民的大侠更加令人感慨唏嘘,诸葛先生的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的形象更加令人敬佩亲近,四大名捕惩奸除恶为民作主的形象更加光彩夺目;我甚至不能为他们辩解说是因为朝政黑暗心灰意冷遁入山林,因为整个人间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几个人虽然都不是很残忍好杀之辈,但人命向来是不搁在眼睛里的,如果一定要区别,那只有值得杀和不值得杀的区别而已(还有被误杀的……默)。泥土上成长的生物们无法理解他们,想要理解他们,只能站到更高的地方去,站到广阔的天空上去俯视大地,象神一样俯视着下界的人类,那时候你才能理解这些人的思维方式,理解他们的惊世骇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类这样埋怨着苍天,可人类又何尝不是这样轻视着刍狗?就好像我们走路的时候不会低头防备可能被踩到的蝼蚁,就好像你不可能在两群蚂蚁打架抢地盘的时候插手进去帮助其中一群,只是因为那群住得离你比较近。但可悲的是,人终究不是蝼蚁,而随意听风阁里住的终究不是神仙,既然是人就不能够逃脱被人类的猜疑、贪婪、占有的欲望所窥视,后来我想,也许导致这场悲剧的真正原因竟是他们类神的思想和人的身份之间的冲突么?
      走下神坛的江上雪
      真正在乎宋辽之防这件事的,反而是最为万事不当于心最为飘逸如仙的白莲。他不在乎人间的名利、不在乎武功的境界、不在乎人情的浓淡,却单单在乎着民族大义,因为这种在意无关于他的精神,而镂刻于他的血缘。
      江上雪是随意听风阁里气质最接近神的一位,但既然是接近,那就还不是,既然不是神,当然不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要人生父母养。江上雪的母亲,叫作采莲。她原本是宋室宫廷的一位歌女,却被自己的争权当作一件礼物,送给了异邦。她被异邦的亲王当作一件礼物笑纳了,甚至生下了亲王的骨肉,但她甚至从来没有被当成一个人尊重过,在亲王及身旁的人看来,她的价值也不过一件礼物。但人终究不是礼物,采莲会思考,会悲伤,会愤怒,她执拗地守着自己的心、自己的琴、自己的文字甚至自己的屈辱,当这种守护传给了江上雪,镂刻进他的血脉中,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做一个神,这血脉羁绊着他、纠缠着他,不管他的思想如何的超逸洒脱高不蹈尘,他的人却终究不能够飞升。
      江上雪的母亲终究是被暗害了,杀害母亲的是父亲的正妻,而父亲对此无动于衷。对于父亲来说,母亲的死就好像打碎了一只花瓶、撕损了一卷画卷一样平常。母亲的悲伤和愤怒流动在江上雪的血脉中,最终促成了他的离开。只有明白了他的身世,才能理解他理解他衣袖上满绣的莲纹,理解他化入了剑法的琴音,理解他从不离身的古琴,理解他“白莲公子”的名号,理解他对于民族大义的执着。
      宿命的羁绊——忘情天书
      这世上所有的花生都有两个瓣(众:废话!)……同理,忘情天书也有两半(众:这什么谬论!)……那个……忘情天书灰常灰常珍贵,得到这部书的人从此就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了,所以能得到这部书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天缘巧合”;那么,分别得到了这部书上下册的两个人,是不是也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天赐良缘”(所以说唐染你表挣扎了,你看根本没你啥事。于是瞬间被扎成刺猬)。于是于是……江上雪和柳独夏,就像一个花生的两个瓣,终究是要紧紧抱在一起的……
      我对于忘情天书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推测,这部书的上半部分是儒家的秘籍,而下半部分却是道家的武功。那个那个……等下再打我,先听我说完。世传(谁传的你别管)《九阴真经》是黄裳同学集道家经典所做,而《九阳真经》则记载于佛经缝隙之中(虽然没有明确说是佛家的武功,但会在佛经中间记武功的想来也是常看佛经的人),至于九阴九阳究竟有没有关系,那个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咳咳)。《忘情天书》似乎也是这样一部书,它的上半部教人奋进、永无止境的超越,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它的下半部却教人无为、无欲无求的平和,所谓“美其食,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前半部是帝王术,后半部是神仙谱。理解了这个,才能从更高的哲学层面上(被打飞)理解为何青岚公子是邪道至尊而白莲公子遁世出尘,同为当年并肩于江湖顶峰的两公子为何白莲会隐于青岚麾下(当日比武白莲甚至略胜一筹);才能理解对于合并上下两部忘情天书的武功为何青岚孜孜以求而白莲若不当心;才能理解为何二位公子先前相交莫逆后来分歧不断,以至于青岚自求忘情,白莲拂袖径去。究竟是武功影响了人的性格,还是性格决定了各人的修行(比如说也许青岚那种性格修练上半卷格外容易,而白莲那种性格更合适修习下半卷)不得而知,不过想通了这一点,我突然原谅青岚公子了。这样说来其实很失礼,挠头,不过先前我一直很腹诽,觉得青岚公子为了在武功的境界上更上一层楼而制“子夜”,对小雪始乱终弃(爆),实在有点凉薄……
      青岚公子的武功承袭儒家一路,也袭承了那种执着而奋进的死心眼,最要命的是,看他的形状似乎已经开始修行“存天理、灭人欲”的宋明理学了,宁可做一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的酒,也要把最好的朋友(那个……比朋友还要好一点^^)忘掉,只为了能修习整本的《忘情天书》,超越自己先前的境界。从《荷叶杯》的后文来看,模糊地透露出两个信息:一、“子夜”其实乌有,忘情一场空话,但是青岚公子的武功仍然有了长足的进步,练成了“天意”与“君王”之势;二、虽然有了长足的进步,但似乎仍然和小雪半斤八两,并似乎还差了一点(小雪语)。小雪说:“忘情天书并不是要人真的无情,而是有情、深情到乃至高情,”因此柳独夏刻意地强求反而不如小雪的顺其自然。但在我看来,青岚公子似乎只悟透了一半,儒家有“自强不息”的催人奋进的教导,也有“亢龙有悔”的教人识退的信条,他学会了前面没悟透后面,强求人力所不能为的境界,反而不成功。而小雪无欲无求的状态反而暗合了道家“无为则无不为”的思想,比之青岚的境界似乎还上了一层。
      啊,我不是说道家比儒家高明,做为中国本土的两大哲学体系,儒、道的思想其实从来纠缠不清又相互争执,“进而学儒、退而修道”几乎成了所有中国人自我调节的思维体系,所以自从修习了忘情天书……呃,那个自从得到了忘情天书的那一刻起,二位公子就命中注定永世纠缠了(莫非也注定争执了?)。
      那个,大家已经发现,我们跑题似乎太远了……
      江上雪江湖大事记
      XX-XX(具体年份不祥):江上雪逃离了辽国,带走了母亲的古琴,以及……很多珠宝,这位公子年轻、俊美、多金、武功差劲(这条最重要),成为了一只江湖败类眼中最绝妙的肥羊。
      XX-XX:江上雪偶获忘情天书下半卷(获得过程没有叙述,但似乎不是落崖所得),习得“风流”诀,并在大队人马追杀下熟练度很快提高,逐渐成长为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白莲公子”。
      XX-XX:青岚公子柳独夏挑战白莲公子江上雪,挑战理由:“江湖有一公子足矣。”结果:柳独夏伤一目,江上雪入“随意听风阁”,改名为“一袖白莲”,武功居“染风花雪月”之首。
      XX-XX:青、莲失和,江上雪出走随意听风阁,从花斩笑建议,入连云山寨小住(半路随便收拾了天下第七),与顾惜朝相交莫逆(还算……莫逆吧)。
      XX-XX:江上雪离开随意听风阁流浪江湖(走时随手打发了九幽神君徒弟四名),后于京师郊外水上离亭处建“青莲小筑”,收容顾惜朝。
      XX-XX:为避与洛千风争战,逃离“青莲小筑”,辗转至虞山,与柳独夏激战力竭,后为辽人所乘,双双战死,尸骨无存。
      分析这份记录,我们也就可以理解为何昔年白莲公子年纪轻轻武功高强、不入邪道却杀名极重,因为他修习“风流”诀的时候情势似乎非常紧急,经常被歹人抢劫(主要是劫财,那个……不排除有劫色的)和追杀,所以他的武功是真正理论结合实践习来的,并且大约因为心中愤慨(谁被人抢了能不愤慨?),武功又是初□□用不够熟练,想杀的人杀了不少,没想杀掉的大概也误杀了不少(且似乎动辄灭人满门)。后来武功渐高、名声渐响,杀人就开始挑剔起来,所杀之人皆大有来历,这点从连云山下放走天下第七可以看出,他已经连天下第七都不屑于杀了(当然他在杀人方面的洁癖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层峦叠嶂看雪
      江上雪应该是整部《荷叶杯》里戏份最多的配角了吧,他不仅出场次数,品种也是多样,与随意听风阁其他各位出场便见血光不同,江上雪的出场不仅有激烈的打斗,也有平和的对话;不仅有一边倒的压倒式胜利(对天下第七),也有被人追逐逃窜的狼狈(对洛千风),还有势均力敌的激战(对青岚),以及寡不敌众的曲终人散(这个词用这里还真是合适,可不是人“散”了么);且正叙、倒叙、插叙多种手法并用,这样多的戏份将这一形象塑造得非常丰满。这位公子出尘的外表和一些很令人无语的个性(毒舌),在情事上的平和(虽然号称要去杀了青岚,但也一直维持平静的表象)和在国事上的激烈(努力在脑海里抹掉“小雪吃醋”四个大字,换成为了民族大义而去杀青岚),这些看似矛盾的各项特质却又和谐地统一在这一个人身上。
      江上雪是由花斩笑的信引出的,她在信中说:“江上雪的武功比我高得多”,而彼时花花刚刚在连云山下大展神威后走掉了……于是戚、顾这才明白,所谓“一袖白莲”压根便是当年与“青岚公子”比肩的“白莲公子”。如果你还不理解这个级别的话,请参照随后天下第七的悲惨遭遇:“我的‘白莲’你还不配听,杀你的话……大概两根弦就够了。”“配听‘白莲’的人,只有诸葛先生、青岚公子、九幽神君,勉强再加上你师傅元十三限这等级别的人物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看看这串人名,我们一起来擦擦汗……这位公子当年名满江湖,却说归隐就归隐了,由戚、顾和天下第七的反应来看,白莲公子入随意听风阁以后,应该是极少在江湖走动了,(看他对于对手的挑剔也可以想象出应该很少动手了)以至于竟无人知晓白莲公子就是一袖白莲(而他甚至各种特质都没改变),纷纷猜测他已经死了。而导致江上雪归隐的那场决斗在江湖里更是无人知晓。
      从后文中追述可以看出,这场决斗是柳独夏挑起的,以江上雪略胜而告终,但最终结果却是江上雪入随意听风阁,代替柳独夏的一目。我很难猜测这比试的过程,因为这导致了无数的推论:比如小雪因为怜惜伤了一目的柳独夏而入随意听风阁啦,但柳独夏不是要人怜惜的人;比如柳独夏放弃了至小雪于死地的机会导致被伤了一只眼睛啦,但小雪那种性子如果被人让了大概只会暴跳如雷;总之我很狗血地猜测了半天,但每条都有不妥的理由。最终的结论是:小雪当真是赢了决斗,但是他厌倦了江湖漂泊,所以入随意听风阁,甘愿充当柳独夏的手下(看起来只是名义上的)。
      一直觉得小雪很倦,因为他一直没有家。他的父亲视母亲如陌路,母亲视父亲如寇仇;他的母亲为父系的亲人所害,他却无法报仇(当时是杀不了,后来大约也有不忍心和不屑);少年时回归母亲的故乡,却为人所追杀;他在冷漠、敌意、逃亡、厮杀中成长,没有人保护,没有人陪伴,而当他武功终于大成以后,已是杀名远播,谁还敢来亲近?寂寞和孤独缠绕着他,这个沉静、乖僻、孤芳自赏的贵公子,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渴望家的孩子,就连他那名动江湖的毒舌,仔细看来其实都是些孩子气的诚实(换言之,小雪的毒舌其实说的都是事实,惟其是事实,才令人更想……死)。那一战必是拨动了他的心弦,突然映照出了他们灵魂里的契合,于是,小雪跟着小夏,回家……
      甚至后来江上雪的出走,都带着孩子般的负气,“既然你想忘了我,索性我先走。”他跟顾惜朝说,青岚伤了他的心,所以他要青岚的命(但是一直没动手):“我怕我再多留随意听风阁一日,就会忍不住取了他的性命,我只能离开。”但最后,临死之前在玄翔大劫阵里短暂的平静中,他对青岚说:“既然你刻意装着忘记我,忘记你我的交情,只是为了追求武学上的极境。那样的话我成全你,躲你躲的远远的岂不对彼此都好。”这个时候二人已经将前因说清,所谓青岚迷上辽国公主助纣为虐云云俱是谣言,还是为了白莲在拼命(他其实迷上的是辽国的王子,哇哈哈),两人心结已经解开,可以排除小雪说气话的可能。所以,其实小雪从一开始就想得通透,他虽然负气出走,但并不象自己所表现的那么愤慨,也没有象自己所说的那么认真想杀了青岚。
      但花花是真正担心白莲会对青岚动手。这位姑娘做为青岚的侍女及随意听风阁最元老的成员,当年一定是目睹过白莲入随意听风阁的全过程,知道这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仁兄有多大的杀性,她和白莲私交最好,也明白他是怎样的个性。既然公子忘记(可怜花花似乎是信了)了他,那么让他一个人闲着没事乱想就是个很危险的因素了,这位仁兄很有可能哪天越想越有气,一下动起手来那就麻烦了。所以花花找了个借口让他忙一点。花花说,小雪啊,我欠连云山上姓顾的一个人情,现在他们那边有麻烦,你先帮我还了这个人情,顺便冷静一下,成不?我们来看一下时间,江上雪在连云山寨住了三个月以后才对顾惜朝说,各路人马即将上山,你现在要赶紧拿主意了。这固然是因为小雪要先确定小顾真实的心意,二来说明,他上山的时候时间其实还很宽裕,花斩笑本着赶早不赶晚的原则,早一日支开白莲早一日安心,所以才急急忙忙把他撵上山去。
      在江上雪,却突然开始好奇了。江上雪此时已是明白了戚少商是假装忘情的,我猜他也在好奇,花斩笑口里说的这一对冤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戚少商假装忘记,又怎样与先前的人朝暮相处?他待了三个月以后,却和顾惜朝成了朋友(连云山寨那种鬼地方,找到一个能听懂小雪说话的人也不容易啊,何况小雪那种境界一般人很难达到,而小顾文采风流人长得也不错),当然小顾的处境也和他有些相似,面临着杀与不杀的抉择。但小顾的抉择比白莲要难得多,白莲可以一走了之,小顾走都走不了。于是小雪诚心给了他一条建议:我可以帮你搞定九幽的几个弟子,不过你救戚少商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反正戚少商都是要死的人了,与其让别人杀不如自己来杀,心爱的人就应该自己亲手杀掉,你一个人搞不定我可以帮你杀。但是他没想到顾惜朝会这么别扭,他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让白莲帮忙打发掉外敌,然后自己来杀戚少商。这条路太不安全了。而且他们的对话是私下里进行的,戚少商甚至不知道顾惜朝曾经用掉一个珍贵的人情帮自己打发了这样可怕的敌人。
      于是白莲默然了,他随手给了顾惜朝一杯酒,骗他说是可以忘情的子夜。虽然顾惜朝一直在推敲白莲公子随身携带一杯子夜究竟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后文打破了这一猜想,因为小雪从开始就知道子夜不过是个梦话,因此只是在身上随手摸到了一杯酒,假装是子夜给了小顾。他象是一个实验者,给了顾惜朝一个借口,好奇地观察着顾惜朝的反应:他喝了酒以后会怎样自欺欺人?他要怎么装成忘情于戚少商(这条可以用来印证青岚的反应)?他会自己动手杀么?他动手杀了以后会怎样?他会后悔么?他会痛不欲生么?或者会无动于衷就像杀了一个从来没有交集过的人?于是在顾惜朝果然借酒壮胆(爆)、千里追杀并以失败而告终以后,小雪建了间酒店,收容了他,就象戚少商心怀愧疚本来可以杀掉小顾却终究放过了,小雪大约也有点讪讪,觉得拿朋友实验了不太好意思吧……(小雪:“我没你说的这么扭曲!”猫:“最近看扭曲的人看多了,直觉中不相信你会象表面这么纯洁!”小雪转头对纳兰:“都是你!写这么多扭曲的人,害得我的rp也被怀疑!”纳兰:“……”)结论是,只要自我催眠的力度够大,不管喝了什么下去,都可以“装作”已经忘记了,人本来就不缺乏遗忘的技术,差的只是一个借口。
      江上雪第一次令人肃然起敬是在对上洛千风的时候。文里说过,江上雪是随意听风阁里可以与青岚公子比肩的人物,他一个人顶染、风、花、月四个,但在洛千风拔剑偷袭他的时候,他……逃跑了……“白莲公子夺路而逃,那惶惶然的神态,就好像诸葛先生、元十三限、天衣居士以及雷损关七等等高手加起来在后面追着自己一样,他逃得那么快,那么惨,似乎追他的人武功比他还高了十倍,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下不了手。白莲公子再次证明了对于朋友,他根本没有下手的能力,叫嚣着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瞧不起你也好,说你这个匹夫没有文化没有道义你不要找死也罢,仅仅是一个洛千风,随意听风阁里交情不算最好的洛千风,江上雪从京郊一路逃到了洪泽湖。他逃得这么惶急,他怕交手,他怕会一招不慎杀了洛千风,这样一个人,怎么去杀青岚?
      但他还是要去,因为青岚触动了他的底线。“戚少商若死在青岚手里,那柳独夏的叛国罪名就坐实了,我虽然与青岚不和,却也不愿意看到他堕落如此。”青岚的举动,勾起了白莲可能本已经遗忘了的灰色的童年,勾起了已经快要风干了的母亲的眼泪,勾起了他血脉中对辽人的愤怒。听风阁所有人里,他是唯一一个为所谓青岚叛国事件愤怒的人,在所有人都认为青岚公子帮哪国都随便啊(甚至连郝连小妖都觉得为美人叛国没什么不对。花花顶多觉得公子这样做挺对不起小雪:公子居然看上了辽人公主真把小雪忘了……)的时候,只有白莲说:我绝不允许柳独夏叛国!我宁可杀了他!“此行就算真能杀了他,我也……只能回到青莲小筑里,从此断剑江湖了……”柳独夏在他心中,是他在这江湖中唯一的羁绊,斩断了这羁绊,白莲公子就不再属于江湖。其实以他那种谪仙般出世的心性,他那种无为武功的心法,若没有血脉中的民族大义和心里的感情羁绊着,怕不是早已经飞升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杀不了柳独夏。一个看到洛千风都要跑的人,要怎么对以前最亲近的人下手?这两个人以前势均力敌,柳独夏武功似乎还有精进,白莲若不能临场决断,心里稍微一动摇就是个死字。顾惜朝也知道,白莲杀不了青岚,他敲着桌子唱国殇,那时节,大家的命运似乎都已经预定了,但顾惜朝还不知道,这一首国殇,终究会送葬所有的人。
      第二次对江上雪肃然起敬是他说起忘情天书的时候。“我觉得就算以前一人只修炼半部已经有了足够高的修为,在这个江湖上几乎难逢对手,万事都是缘分,强求不来。”那时对他这种意境近乎于唏嘘,能抵制住对于绝世武功的贪念,懂得世间事不能□□理,悟得无为的神仙意境,难怪连顾惜朝都不免觉得青岚公子差了白莲一截。但其实我想帮青岚公子辩解一下。那啥,前面我们说过,白莲修的下卷很可能是道家的经典,道家教人出世、教人自然、教人清净无求、恬淡天真、可以忘忧,白莲那还带点孩子气的个性和这典籍非常合适,而且他幼年时的伤心,少年时的颠沛流离,都让他对这种可以忘忧的修行方法非常喜欢,所以他年纪很轻的时候,武功已经大成,可以在江湖里横着走了。
      但青岚习的上卷是儒家的风范,儒家教人入世,求的是君王道,要立于万峰之顶,孑然独立,要不断地超越,直至无人能及。青岚其人身份没有交待,但从他带着侍女(还是会武功的)可以看出,应该是富贵人家出身,很可能早年出身于武林世家(掌法和阵法大概是家传的,所以也教了花花),后无意中得到忘情天书。他这一世,许或是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想做成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在江上雪手下伤了一目虽然因为二人的交情可以不萦于心,但他心里总不免要想:“上雪武功比我要好,这世上还有人武功比我要好,这世上我还有没达到的目标,我还有可以超越的余地,我一定要超越现在的这个我。”其实青岚公子也很辛苦啊,因为他选的这条路,没有尽头,只要有一天活着,就一天不得安生。洛千风好歹前面还有榜样、还有目标,他连具体的目标都没有,甚至连个肯陪他一起玩超越的人都没有,这也难怪他要怨念小雪,要找一杯秘酒忘情了。
      第三次为江上雪动容是在“子夜”的秘密被揭开以后。自始至终他都知道青岚在自欺欺人,他知道所谓的忘情是个借口(所以才会在听说青岚爱上辽人公主的时候那么愤怒么?因为这近乎于移情别恋?),但他一直帮好友守着这个秘密。既然你想忘情,我成全你;既然你想找个借口,我不拆穿你。如果没有这次耶律策划的诡计,也许江上雪就此隐居京郊一辈子了(但辽人攻入京师的时候,他究竟能不能忍得住不出手呢?从这点上来看,也许耶律杀掉小雪是辽人很明智的选择,至少减去了一个不确定因素),青岚最终超越或者不能超越,但始终居于邪道的至尊(这时连九幽老怪甚至都死了),两人相忘于江湖。
      其实仔细想一下,小雪的性子比青岚要凉薄,在小雪心里,青岚象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眷恋的地方,但如果家里不能待了呢?离开家的小雪并不打算重操旧业,加入随意听风阁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在江湖中抹杀“白莲公子”的名号了罢。其实小雪一直对江湖没有野心,他的成名大概来自于当年刚刚回国时的被追杀以及武功初成之后的反追杀,成为江湖齐名的两大名公子之一看起来更像一场意外。但出了名以后,就免不了有各种麻烦,你看小雪杀人这么挑剔,却还是杀了不少,就该知道早年小雪的麻烦有多少了。而且小雪虽然对于两公子并立的场景没什么不满,但青岚不满,于是他跑来挑战小雪。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小雪对于在江湖中的名头早已经不耐烦了,青岚来了以后两人也许一见如故,也许一战如故,总之小雪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可以躲开江湖中乌七八糟事情的法子(但也许早年小雪没有这么好说话,他那功法是越练越出世,越练下去就越懒得混江湖了,索性隐居,但他仇家无数,隐居也没这么容易,虽然不怕人找麻烦,但找的人多了毕竟麻烦。所以随意听风阁无疑是个好地方)。但小雪是青岚心上的一根刺,青岚越是假装忘记,就会觉得小雪的形象在心里越清晰,他越是装成对这个人漠不关心,这刺就会扎得越深,小雪越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青岚就越会渴望得到他的消息。(但花花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打听消息给他的,比如:花:“公子,江上雪最近……”青岚:“江上雪是谁?”花:“你不认识啊……那算了。”青岚:“既然你都说了一半了,就说完整,这个人怎么了?”)
      总之,如果耶律没有跳出来惹事,由着这两个人折腾下去,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可以确定,短时间里,两个人是见不到面了。这样说来……难得我们应该感激耶律同学不成?
      猫头鹰的死老鼠
      猫头鹰喜欢吃死老鼠,他喜欢吃,就会觉得所有动物都喜欢吃,而且会跟他抢着吃。比如他就常常怀疑天上飞过的雄鹰,每次看到鹰的影子就把死老鼠东藏西藏。诚然,鹰是不喜欢死老鼠的,但是鹰不会有这个闲功夫去告诉猫头鹰,何况就算告诉了猫头鹰它也不相信。猫头鹰的理由:一、死老鼠很好吃,鹰不可能不喜欢,没有动物会不喜欢;二、就算鹰真的不喜欢,也不敢保证没有别的动物从它手里夺了死老鼠去送给鹰。如果只是这样猜测,对鹰也没有什么损失,鹰几乎都不可能知道。但是,猫头鹰和狐狸联手以后,这个问题变得严重了。猫头鹰突然觉得只有做掉那只鹰才能让自己担心消失,而且它似乎觉得,有了狐狸以后,这个目标完全可以达到。猫头鹰自然打不过鹰,狐狸也不能,不过狐狸有办法去让两只鹰相互争斗。
      江上雪是出水的白莲,只可惜,他的根还在水底的淤泥里,联系着他和淤泥的那根茎,是他的血缘。如果没有这血缘,他也不会对青岚帮辽还是助宋这种事情分一点心;但如果没有这血缘,他们甚至不会见识这位叫作耶律炫妤的女人。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以一己之力将整个中原武林、朝堂搅得激流四起、淤泥遮目,她把戚少商、雷卷、傅宗书、诸葛先生、青岚公子、白莲公子等等一总的武林名宿庙堂老手全部玩弄于指掌之上,她的计划之简单精密巧妙,达到的效果之高,几乎可算得纳兰笔下以心机胜人的翘楚。最可怕的是,除了擒拿唐染和最后围攻青、莲两场斗争中,她几乎没有动用辽人的力量,只以中原武林、官场相互牵制,不但使中原武林元气大伤(品花轩外青岚杀的那批虽然是龙套,也好歹是武林中的“正道”有生力量),而且全歼了随意听风阁(包括门人弟子),同时解决了辽国皇位动荡的最危险因素(小雪)。而这个女人,几乎是不会武功的。她胆大(偷袭洛千风一战她就亲自冒险出手)、心细(整个计划环环相扣,从引戚少商偷听机密开始,到青、莲殒命以后,甚至又把萧婆子派出去找死),面如桃李心如蛇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智慧和美貌,其实我觉得这个女人不但应该赢得大家的憎恶,也应该赢得大家的敬佩。
      事情很简单,大辽的皇位传承很可能出现变数,这个变数就是江上雪。做为辽国皇储亲王的长子,不管江上雪对那王位有多不屑,他那票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的弟兄们都不可能相信。原因很简单,死老鼠虽然不好吃,却是猫头鹰最珍爱的美食,何况这只鹰虽然飞得远,当年却是从猫头鹰的窝里飞出去的。随意听风阁里住的人其思维虽然常常超脱了人类,却毕竟居住在人类的世界,在这场阴谋中,戚少商虽然是主要催化剂,但品花轩的血战、雷拒月(还有痕天青和一众随意听风阁的门人)的覆灭却起源于江湖人的贪念,起源于随意听风阁的“怀璧其罪”。
      在追杀江上雪这场戏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真”。每件事情其实都是真的,江上雪的辽国皇族身份是真的,戚少商冒险得到的名单大部分是真的,青岚公子阻拦戚少商是真的,就连江上雪和柳独夏的拼命也是真的,但综合起来,却是一个天大的骗局。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为了正义(或者道义)而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委屈,每个人都咬紧牙关一腔热血死不退缩。这使得这场悲剧扩大了,但同时又缩小了,虽然随意听风阁终于是全灭,但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的实力被保护起来,使得整个宋朝在朝堂之上的有机力量没有被损伤,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最重要的就是在那种政治环境下,江上雪无法为自己辩白,假设名单为戚少商送进京,他的身份被揭穿,等待他的最好的结果也是软禁,而这是随意听风阁所不能容许的,如果随意听风阁和诸葛神侯府动手,对大宋造成的损失只能更加惨重。而这个重点,也许是最后青、莲放弃生机,毅然走出玄翔大劫阵的原因之一。
      我曾暗里怨念青岚太过牙硬,死活不肯承认对白莲的不能忘情,假设青岚一开始就对戚少商解释索要名单的原因,事情未必便会如此惨烈。但,真的可能么?首先,戚少商未必肯相信,这情报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冒生命危险所得到的,如果是假的,辽人何必防范如此严格(戚少商得到名单的过程不会太简单,因为他的对手是耶律炫妤),到时一言不合,照旧动起手来;然后,就算戚少商相信,诸葛先生肯不肯信?江上雪的确是辽人,不但是辽人,还是辽人的皇族成员,这样一个人(而且武功如此之高)放在大宋境内,无论如何都不能令人安心;再然后,就算诸葛先生信了,傅宗书会不会就此掀起风浪,一状告到皇帝那里,给诸葛安一个得钱买放啥的罪名,再派出大军围剿,最后也许会演变成宋军围攻随意听风阁的场面。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计划,只要江上雪身上流着他父亲的血,他就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安身,辽人容不下他,宋人也容他不下,这血脉是他生命里最惨痛的印记,他一生灾难的源泉,因了这一条血脉,神仙般的白莲公子永远不得超升。
      湖海纵横又如何?便去温酒斩阎罗。
      这句来自于青岚公子绝命吟咏的诗(词?曲子?)句,可以算得他一生政治思想的高度概括(咳咳)。你只要看一下他的那把剑,就明白这个人对于天命有多么的蔑视了。“上邪”是古人对于天神的呼唤,是立誓、祈祷、哀求、祷告时的呼唤,而把天神的名字镌刻在剑上,让天神为我所用,是真正大无畏的无神论思想啊远目。
      作为此文峰顶中的峰顶,boss中的boss,此人出场不可谓不晚,中场早过、曲将终、人半散他才御剑而来杀入重围;也不可谓不早,除了传说中的“主角”戚、顾和龙套中的龙套以外,算来只有诸葛先生门下和小雷门数人比他早些了。甚至比洛千风出现在小雷门的大厅里还要早一步,压在了小雷门众人的心上。青岚公子是谁?他是邪道的至尊,九幽老怪曾经坦言不敢招惹的人物。小雷门众人打算合全体之力却也只敢预料毁了他的剑,但是他只派了一个手下来。
      雷损,京师六分半堂老总,权倾一时,不小心惹了青岚公子(惹没惹其实还在两说里呢),只一个花斩笑摆了一座玄翔大劫阵。
      江上雪,昔年江湖中顶尖的人物,与“青岚公子”并肩的“白莲公子”,现在是青岚手下“染风花雪月”中一员。
      唐染、雷拒月,世家名门子弟,破门而出,跟随于他。
      有这样的一群手下,每一个都对他忠诚无比(小雪……那个身份比较特别,还不能算手下),每个人都在说他,赞叹的、诋毁的(但绝没有人敢轻视)、畏惧的、景仰的,他的影子浮现在每一个角落里,他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一出现,就伴随着杀戮。
      那是一场伤心的杀戮,雷拒月死、洛千风重伤、多少弟子门人死于乱刀之下;那是一场愤怒的杀戮,围攻他们的有上千人,卧底、毒药无所不用其极。“隐约间,青色的风从东北角刮起,青风沾上了血色,浓浓的肃杀之气弥漫起来。清越的长吟伴着剑风,……这人声音虽然好听,却带了哭腔,显是悲愤已极。……青色剑风闪处,杀人如草。”这也是一场绝望的、哀悼的杀戮,虽然无人可以撄其锋,但他来得太迟。
      青岚公子可谓本书中最浩大的出场了,上千人陪葬的出场,出场时悲愤的吟咏大家应该很熟了,后来连小顾都借了去对付耶律(那时候他假扮青岚,当然要装成十足十),这里就不再引用了,但这即兴的吟咏里所表现出的气势,帝王一般的气势,神明一样的气势,真正可令“万物引颈”,甚至能令上千人丧胆,连抵抗的信心都不生。我不知道要怎样描述这场杀戮,上千人无一人逃脱,杀完了,杀净了,这公子爷就静静站在血泊尸山里,发呆。这个人,就算站在千万人里都是寂寞,天地之大,无处可容他的心——君王的心。
      后来在青莲小筑,从顾惜朝眼里看出去,用了四句话形容他:“天上,是他的天上。天下,也是他的天下。人生至此,可以一死。生无可恋,不如归去。”君王从来寂寞,天意从来难测,练成了“天意”与“君王”之势的青岚,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人可以比肩了(谁让他要假装忘记小雪),或者,甚至可以说,他在这世间已经没有同类了,他的意境,远离了人类所能企及的高度,对于生命已经无可留恋了。但无视生死的是他自己,他死了我还是伤心……
      这里也揭释了白莲公子青眼于顾惜朝的部分原因,小顾象青岚。“这个人与他有六分的相似,身高相仿。”顾惜朝文采风流、与白莲意趣相投,又与青岚相似,更重要的是,他和青岚一样,自欺欺人地信了那一杯子夜。从他饮酒到假装忘情,到千里追杀,到一败涂地,白莲一直注视着他,在他身上领略到青岚的挣扎与痛苦,青云之路难行,君王之境难登,他们都是那样执着的人,为了理想抛弃了很多,抛弃掉那些东西的时候,象是把心掏空了一样罢,那样痛苦却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所以我想,也许在青莲小筑落成的时候,小雪已经原谅了柳独夏,如果没有戚少商一行的意外闯店,他也许就一直在那里住下去,住到有一天,柳独夏来到小店,看到这块招牌……
      苦恼的青岚公子。从洛千风的叙述里可以看出,这段时间里,青岚公子不对劲,他连洛千风都爱理不理。私下里推测,青岚公子正在很矛盾的关口上,他执意忘记白莲,忘记白莲是他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却仍然记得和白莲曾经有过的决斗,江上雪不但镂在了他的眼睛上,也镂刻在他的心里,他能看到心中时时存在的那个影子,但苦恼的是,他以为喝下子夜酒他应该已经忘记。他还是记得那个人的一些习惯,口里偶尔会跳出自己也不理解的子句,他半抱怨(半孩子气)似的说:“还是这样笨,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看。”他说:“那匾额的字迹不如原先洒脱啦(这又记得人家原先的字了)。”在白莲眼中,顾惜朝象自己也象青岚,看在青岚眼中,却又是什么滋味?“他莫非因为这小子六分象我,竟然留他住在这里?”还是“难怪他竟肯留这小子同住,他们实在有些象的。”“可是白莲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竟会开始猜测他的想法?”于是再次加强对自己的催眠:“我不认识他!”
      可怜青岚公子那杯子夜不是顾惜朝喝的“改良”子夜,“忘情”这种东西,骗起自己来还是比较有把握的,毕竟有情无情自己说了算,但忘记一个人这种事情,便是要装,也太过辛苦了,戚少商一时不慎装得太厉害了,竟然误导了这一代至尊,害得他与自己的记忆苦苦斗争,也不知道暗中挣扎了多少次。本来如果一直待在随意听风阁里,不听那个人的消息也还能骗得了自己,但如今分明是为了这个冤家出山来了,越是离得他近,记忆越是清晰,要骗过自己已经不易,哪里还有精神理洛千风呢。
      这样看来,顾惜朝似乎有点象青岚和白莲的综合体,两个人各自在他身上找寄托……他与戚少商的纠缠虽然与青、莲的关系有些相象,但有趣的是,青、莲二人似乎没人打算与戚少商做同类,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忽略了他,尽管,他才是这场子夜闹剧的总导演。(……果然包子你被人厌弃了么?)
      定风波
      这世上本来没人能够杀死他们,除了他们自己。
      不管我怎样怨念着虞山这个地方,却对着这里只能无语,这两位昔日好友相见,竟然是一言不发直接开打,这场拼斗是如此的惨烈,几乎燃尽了他们的生命,如果不是洛千风和花斩笑,他们也许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同归于尽了。比好友反目更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那双反目的好友到了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时候突然发现……是误会。
      那个令小雪咬牙切齿千思百想最终下定决心去找青岚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其实只是谣传,这位昔年的朋友虽然选择遗忘自己,却在情况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毅然出手维护自己,甚至不惜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这场看来倒行逆施的追杀戚少商行动,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掩盖小雪那不欲人知的身世。但只因为这一场误会,随意听风阁风流云散,独染风花雪月只剩彼此二人,甚至还有两个人的生命,刚刚在他们手下消逝;两个人的身体,刚刚在他们怀中冷却。正如萧婆子所说:“是咱们杀了唐染,暗算洛千风,将品花轩有忘情天书的消息散发出去,那又怎样?虽然你的兄弟朋友有大半死在我们手上,但一劫玄翔和一剑天下,可是你们自己杀的!”让小雪情何以堪,让青岚情何以堪。
      在花斩笑刚刚留下的小小阵法中,四个人交出了全部的秘密。再不会有这样一个机会了,再不会有这样一个场景了,这些平时口比珍珠蚌更紧牙比金刚石更坚的大人们把自己所知的一切信息都交了出来,融会在一起。除了戚少商被追杀之迷、江上雪身世之迷以外,一同被揭开的还有子夜忘情之迷。世上哪得忘情之法?借用纳兰大人文后的分析,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而又充满误会的骗局,守护这个骗局的却是当事人最要好的兄弟和朋友,也是他们刻意想要‘忘记’的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知道的真相是全部的真相,但实际上他们所知道的,都只是一部分罢了……”
      “明月照清泉,荷叶捧成杯。”所谓的荷叶杯只是一个容器,你想要收获什么,这里面就能装下什么。小雪装下的是唐人的悠游自在,顾惜朝装下的是凌烟阁上的壮志未酬,青岚装下了逆天超越的决心,戚少商装了一点点的息事宁人。
      所有的谜底都揭开了,两个好友冰释前嫌,但此时形势已经容不得他们自责和思考了,不管我有多么怨念《荷叶杯》这文的结局,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情景真美好。“请陪我,一起死。”“好。”
      五十弦破碎了,上邪剑穿过了青、莲二人的身体,钉在他们背后的树干上,他们手挽着手,十指交缠,青岚谈笑杀人,白莲敛眉浅笑,他们口中吟唱着敦煌曲子词,一问,一答(看见了吗?这就是水平啊,出口成章啊)。定风波本就是一问一答的曲牌,由这两个人随意填来,句句都是各人性格最真实的写照。但我已经没有力气来评述青岚的词里透着怎样的君王意气,那句“一生正邪任评说”如何暗合着武则天无字碑的自信;我也不敢再去分析小雪的词里有怎样出世的神仙情怀,那句“萧瑟尘寰皆似梦”如何带了道家生死如梦的体悟。只是听到了两个人的词中最后一句的契合:“问卿君,谁共青岚定风波?”“得君令,生死为公一掷轻。”
      伴随着那样慷慨的吟咏,那样清柔婉静的对笑,那样惊天动地的轰响,这两位绝世的公子化作了漫天的血肉的烟花,小雪跟着小夏……回家了……虽然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原来的家,但是有彼此的地方,有随意听风阁弟兄们的地方,就是家啊。
      要命的烟花。没有人能够杀死他们,除了他们彼此。但是迫得他们彼此相杀的人,不可能不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很难想象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出如此精密的计划,利用顾惜朝和复仇压制戚少商不能出头,然后不惜粉身碎骨,用最后的力量最大化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为朋友挽回了一线生机。随意听风阁至此全灭,他们相聚在地府,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好了,现在来说一说为什么这群美人送我我不肯要了,不是不肯,是不敢……因为这一群根本就不是人……这是一群偶尔来到人间游戏的神,他们不会象我们一样思考,他们在我们头顶上很高的地方……飞翔,他们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们自己。无论怎样努力,我们都不可能变成他们的同类,我们之于他们,就像屋前大树下那一窝蝼蚁,始终待在他们永远不会看到的脚下。拉住恋恋不舍的花痴瑾远远走开,这些人,只能在这样的距离上仰视。
      那么最后,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一幕中最重要的道具——上邪剑。
      最消魂的声音——上邪剑的自述
      我是一把剑,我的剑身上镂刻着“上邪”的字样,这也就是我的名字了。不过在很久之前,在我还属于上一位主人的时候,我还有着另外一个名字,那同时也是我那位主人的名字——“青岚”。做为一把上古名剑,我曾经有过很多主人,那些人如今都已经湮没于荒烟蔓草间了,连他们的名字都随风而散了,但我仍然叫“上邪”,甚至我现在的主人,有时也会告诉别人他叫“青岚”。但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曾经有那么一双人,象不小心谪落人间的神祗,辉映了那一代的光芒。如果你没有见过,是的,你不可能见过,永远也不可能见到了,他们连同那一个时代,都已经远去了。就连我现在的主人,也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他在安祥地等待那个时刻,等待和我先前的主人、以及主人的朋友们会合的时刻,是的,他知道,那些人一定在那边等他,等待了太久,太久。我也快要走到我的尽头了,我也渴望着能跟着主人一起去到那边,我厌倦了更换主人,厌倦了杀戮和铮鸣,自从离开那个人的手,我甚至不想再被任何一个人握住。
      这一生我发出过许多的声音。我曾经兴奋地在剑鞘中颤抖,渴望势均力敌的对手,那对手是一张古琴,五十弦上散发出任何一柄古剑都无法比拟的凌厉剑气;我曾经愤怒地悲吟,一次饮尽了上千人的鲜血,因为前一刻,他们用卑鄙的手段杀害了主人亲近的朋友;我曾经痛苦地哀鸣着,刺透了主人最忠诚的侍女的心脏;我也曾喑哑地呜咽着……贯穿了主人和他最好朋友的……胸膛……但我还曾发出过更加惊心动魄的声音,当我从主人和他朋友的胸膛上跌落,当我伴随着他们血肉绽放的烟花跌落在地上,我曾经用尽全部的力气,发出了这一生里最响亮、最悲伤、最痛苦、最绝望的嘶吼,虽然那只是落地的叮咚一声轻响,但那却是这世上最消魂的声音。听过了这个声音,你将不再知道这世上什么叫悲哀;发出了这个声音,我耗尽了一生的激情,从此再没有为什么而鸣叫,甚至……甚至从那个女人的颈骨的间隙中掠过的时候,我都执着地沉默着……沉默……
      是的,我饮过那个女人的血,她的血里有恐惧、有了然、有厌倦、有解脱,甚至还有一点坚定和骄傲,但没有歉疚,一点也没有,我不知道她见到主人以后会说些什么,那已经和我无关了,我的使命结束了。从发出那叮咚一声轻响以后,我就只剩了这一个心愿,我要尝尝这个女人的血,为了实现这个心愿,我才肯跟随现在的这位主人,因为他和我有着相同的心愿。这个心愿了结以后,他带我回去过主人陨落的山头;抚摸过主人血肉融入过的泥土;在荒草间一个小小的丘冢上酹过酒,那冢里躺着主人两位最忠诚的部下,一张曾经发出过最凌厉剑气的古琴;亲吻过那山头上断崖边每一块冰冷的石头,那里曾经坠落过一个男人,他带着些孩子气的笑容落下去,只留下半截断臂一张外衣,啊,我忘记了告诉你,砍下那个女人头颅的时候,我就握在那半截断臂的手掌中。我那时几乎以为他会留下我,把我一起埋入那小小的丘冢里,躺在那些零落的琴弦身旁,就像久远以前,那些如水月色下我们相互依偎唱和的时光。甚至有一度我以为,他会一起留下,用他的鲜血洗过我的剑锋,或者从那些断崖边嶙峋的怪石旁一跃而下,去追逐数年前那个孩子气的笑容。但他终究没有,他带我离开了那里,四处漂泊。他模仿以前主人的穿着,戴着以前主人的面妆,延续着属于以前主人的神话。当很久很久以后,他已年华老去、青春不再的时候,一个烟雨如织的春日,他重新路过了初次遭遇那孩子气笑容的地方,他甚至在那里救了一个小乞丐。他教了小丐三年武功,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小丐以为他便是青岚,但我知道他不是,在他还年轻的时节,在那个青衣的主人和雪衣的古琴主人携手并肩立在江湖的顶峰的时代里,他叫顾惜朝。
      是的,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离现在已经很久了,见证过那个时代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但他还活着,沉默地活着,他虽然没有看到过那个故事的开头,却亲眼目睹了那个故事的结尾,那一双人由辉煌到陨落的盛大的结局。他也许是目睹过那一结局的唯一的现存者了,但现在,他也快要死了。我躺在他干瘪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断续的呼吸,从他皱纹丛生的面孔上看到了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了的名为“微笑”的表情,他曾经春水一样明丽的眼波久已干涸了,现在竟又开始荡漾起了快乐的波澜,他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一截干枯的断臂,动作那样的轻盈和怜惜,但我和他都知道,这一切都不会太久了,生命已经渐渐离开他的身体。如果连他也走了,青岚公子就要从这个江湖上彻底消失了吧,从此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名为青岚的人所代表的威严与震慑,再也没有人记得那把名为青岚的剑所代表的青色杀戮的风,甚至再也没有人记得,那样一双绝代风华的人相拥着发出的最后的吟哦,那一场血肉造就的盛大的烟火。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记得,但我已经沉默了太久。不是我不肯说,只是如果你没有亲眼见过,你不会相信,这世上曾经有那样的一双人,他们比最耀眼的星辰更耀眼,比最俊美的神祗更俊美,他们的才华连命运都嫉妒。但他们的确存在过,他们就在这里,这片容纳了他们血肉的土地现在已经郁郁葱葱,那荒草间小小的丘冢已经失去了影踪,但他们就在这里,我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呼唤。
      我身旁的这个男人已经合上了双眼,等到死神前来将他带走,我也将跟着他一起,去向那生命的彼岸,我渴望着那个世界,渴望重新被主人握在掌中,伴随着五十弦悠扬的琴声,再次发出我响亮的唱和: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
      好了,至此,猫猫终于把所有的人都送去了阎王殿大团圆,荷叶杯的花痴旅程结束了。不管这篇东西是怎样的混乱和扭曲,怎样的颠三倒四不能表达俺的花痴情怀于万一,但不管怎么说,做为邪道风月系列的最后一篇,猫猫对于这篇口水文的篇幅灰常满意(虽然大部分都是废话……)。其实文中有爱的人物还有很多,但是写完青、莲之后,我差不多把能吐的口水都吐净了,为了不再影响大家的观瞻,《荷叶杯》暂时就到这里吧,我要去拥抱纳兰笔下更多的别样的美人去了。于是,随意听风阁的诸位美人们,大家再见了~
      啊,等等,我们的阎王大人似乎还有话要说?
      阎王:……
      鬼卒:大王……
      阎王:……
      鬼卒:大王,大家都在等你讲话呢。
      阎王两目呆滞,欲哭无泪状持续沉默中,头顶嵌着一把五色流光的小斧……

      --------------------------------------------------------------------------------
      作者回复:
      我本来说猫猫过生日是肯定要送点什么的,我知道猫喜欢荷叶杯,喜欢随意听风阁的这些人,不过因为荷叶杯完结了很久,之间我写的错怀莲之类的文和这篇风格都不一样,所以一时间不敢写。昨天还打算写错怀莲的番外作为猫的生日礼物,但今天睡眼惺忪爬起来,却发现了这篇评,让我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震撼,包括字数和内容,都堪称是我近来收到的最感动的评。尤其是最后上邪剑的自述番外,差点虐到我哭囧……这都什么恶趣味啊,我还很习惯阎王殿那种轻松幽默的风格的时候,突然就来这么个悲惨的,我受不了……于是被极大的刺激了,再于是就写了青白的番外,人品爆发果然是需要受刺激的……

      虽然我很自豪我经常在长评后面斜浑打岔的胡扯,几乎要扯到和评的字数差不多的时候才住口,不过这次明显我落败了囧……因为如果我扯上两万字来跟你讨论感想的话,还不如用这些字数写一些更新和番外,这样可能更能表达我的意思。

      然后青白的第一期番外算是出炉了,说是青白的番外,其实是随意听风阁的往昔,花花也写了不少,至于最后倒叙的那一战为什么没有写完,并不是我懒,而是我觉得这两人应该留下一点空白,给大家自己去猜想,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就有点无趣了,因此就在顾惜朝和白莲的对话里打住。

      最后为什么我比较喜欢打‘青白’这个cp而不是青莲,是因为青白比青莲少一个字母,打起来方便囧……

      最后祝猫猫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我送出的生日礼物O(∩_∩)O(尽管你实在有点点背,因为你居然不在线,沙发肯定是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猫送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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