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梦夜·卅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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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气候凉爽，庭院中鬼祭特别变化出的枫树颜色正艳，时而吹过的风带动片片枫叶飘动降下，和地上已堆了薄薄一层的枫叶为伴。
极为宜人的景色。
睡了五十年刚醒来不久的祭镜雅正躺在枫树下，身子底下铺着薄薄的枫叶，头枕在脱去鬼面的鬼祭膝盖上，手中拿着一片形状姣好的枫叶把玩。
他身上还是死时那一袭红衣，却因为魂魄调养的不错，精神一好自然多了几分神采，完全看不出以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懒洋洋的状态和漂亮的眉眼生生被红衣托出些许的艳丽。
“所以鬼先生你之后没对祭家动手？”
鬼祭本人是可以自由转换实体虚幻，而这里是他的地界，他是主人，这里的东西只要他想，要触碰是轻而易举，就算祭镜雅是没有实体的魂魄亦然。
鬼祭手上慢悠悠地抚摸着祭镜雅的头发，挑挑眉，“冤有头债有主，实际上，我的仇人只有祭家祖上的怪物，之前要报复祭家不过是因为他在其中轮回。既然他再次复活，我的目标便只有他，与祭家再无关联。”
话虽如此，他心知肚明，祭家没了本源，又没了双生子，今后如何只能依靠自己。加之所有人死后不再困于祭家，那些人转世后，祭家从那些人身上得到的功德便会悉数散去，祭家阴私太多，去掉了所有加持还有必须偿还的部分，可想后果不会太好。
祭镜雅笑眯眯地握住鬼祭的另一只手，顺着对方的话表示，“嗯，果然鬼先生是非分明，很有原则。”
“你睡了五十年，怎么好像变了很多？”鬼祭的手被祭镜雅握住，顺势回握，将鬼气传了过去。“尽说些好听的。”
祭镜雅眨眨眼，“因为我很开心，你一直陪着我。”
他醒来时，龙朔凤望已然换回，甚至凤望因为和鬼先生缔约了一段时间，实力恢复了很多，可以保持身形了。趁着鬼先生偶尔和龙朔出去之际，凤望告诉他，这五十年鬼祭并没有去寻找那个怪物，而是一直守着他。
这个消息让他心满意足。
鬼祭低下头，在祭镜雅额头印下一吻，“报仇总会有解决的一天，已经策划了这么久，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你则是未来都要和我在一起的恋人，又是因为我的大意才让你那样死去，五十年守着你还远远不够。”
他都将龙朔交换过去，还提醒了祭镜雅，原以为万无一失的防备，却不料最终仍旧被祭镜雅的弟弟得逞，吃掉了祭镜雅复活了怪物本源。他被怪物活活剥皮是那般痛楚，祭镜雅被自己亲弟弟活活吃掉想必更不好受。
魂魄因为鬼祭的鬼气，好似感觉到了冰冷，祭镜雅下意识地朝鬼祭靠了靠，蹭蹭鬼祭近在咫尺的脸颊，温柔浅笑表情掩盖不住内含的愉悦，“鬼先生你才是变得好会说话，我的死亡原因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何必在意呢，单纯说因为喜欢我觉得我很重要就好了。”
“嗯，我喜欢你，你很重要。”鬼祭并没有停止传送鬼气，尽管他的鬼气对普通魂魄的祭镜雅而言煞气仍旧太重，有龙凤血玉的调节即无碍。“等我报仇。然后，我就带你四处走走。”
祭镜雅点点头，这也是他们的约定，不过，按照他的计划，恐怕又要很久了。
收敛笑容，祭镜雅很正式地对鬼祭道，“鬼先生，你以前说过我死后，可以选择成为鬼怪或者转世对吧？”
鬼祭怔松一瞬，停下了输送鬼气，“是，不过你必须滋养好魂魄，否则不论哪种对你都不利。”
“我明白，不过我想先告诉你，我想好了……我要转世。”
鬼祭紧了紧握住祭镜雅的手，自从祭镜雅和祭家因果消除，他便能正常地对待祭镜雅，他喜欢那种能全新亲近对方的状态。这五十年间，他早已做好了对方想继续为人的准备，却不料真的听到还是会觉得不喜。“真的想好了？”
“嗯。”祭镜雅很坚定。
“我明白了。我会给你好好选择一户人家，大家族阴私太多，简单点的背景，生活无忧的家庭比较好。”鬼祭决定按照以前的标准寻找人家，确保祭镜雅的生活幸福，享受到以往没感受到的一切。
祭镜雅感觉到了鬼祭的不高兴，起身亲亲对方，笑意盈盈，“鬼先生，你该不是以为我想转世成为人类？”
“难道不是？”鬼祭反问一句，在他心里，祭镜雅一直都是人类，即使对方和家人关系不亲近，对魑魅魍魉的事没有排斥——和他是恋人——并不代表对方可以认同自己成为其中一份子。
起码，在他还是人类时，是不太能接受的。
祭镜雅摇摇头，“当然不是，人类太脆弱，我不愿意变成你的拖累。况且你都说了要和我一直在一起，人类寿命有限，不行的。”再者，生老病死，他已经病太久了，不想再经历。死亡亦然。老去倒是新奇的事，奈何他不愿意被鬼先生看见他老去的模样。“若是转世为人类，等我再次死去仍旧会变成鬼魂，届时难道再来选择作为鬼魂生活亦或转世么？”
鬼祭对祭镜雅的表示有所安心，随即感到好笑，“是我想岔了。”对方说的是，人类不过百年时间，死后又成魂魄，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那你不愿意成为人类，想转世成什么？”
祭镜雅笑的玩味非常，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早已决定好的事，“狐妖。”
“……你是之前在梦里做狐妖上瘾了么？”话虽如此，鬼祭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想了想以前在梦里给祭镜雅变化出的狐妖模样。不得不承认，他极为喜欢。
“怎么不是呢，尤其鬼先生你那么喜欢狐妖。”祭镜雅没有压力地把责任推给鬼祭，同时解释一句，“你喜欢狐妖，我转世成为狐妖一是满足你。另外，妖物只要好好修炼，自保无碍，寿命也不输你，很好。”
鬼祭心中的确满意，并不反驳祭镜雅，默认了对方的想法。“既然你想好了，便让凤望给你选择最合适的时机和父母。”转世为妖怪必须更加谨慎，他不擅演算定势，若是做出了不当的选择，后果不堪设想。
祭镜雅点点头，关于这点，他先前和凤望商量时已经听过了，现在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鬼先生，等我转世成为狐妖后，你会来找我么？”
若祭镜雅成为狐妖，鬼祭不觉得在对方成年化形前，他有机会接近。只是他已经带大过祭镜雅一次，变成狐妖更是该他带大。“放心吧，不论你转生的小狐妖父母是什么背景和实力——大不了靠抢——我一定会把你放在身边养大。”
祭镜雅的情况不可能转生成为拥有狐仙血脉的狐狸幼崽，那么最幸运的情况莫不过父母亲双双是九尾妖狐……他现在实力位列鬼王级别，加之有龙凤血玉帮忙，未必没有一战抢来小狐狸的可能。
好像是第一次听鬼祭说这般霸道的话，祭镜雅有些愣神，然后大笑起来，忍不住亲□□祭，“那我就期待了，你到时候可别趁机欺负还没法恢复记忆的我。”他和凤望说好了，转世成为狐妖后，根据体质和潜力，会在他开始修炼后，将记忆一点点地交还。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狐狸的。”在“小狐狸”三字下了重音，鬼祭自然不会欺负小家伙。
“别随便让小望出力啊。”性感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鬼祭和祭镜雅的温馨氛围，用小巧龙形缠绕在凤望颈间的龙朔，在凤望踏入院子时变成了人形，出声抗议两人之前的商量。
鬼祭瞬间收起笑意，五十年的时间，显然他和龙朔关系还没缓和成功。
“这对华岁很有必要，而且，我以为这对凤望也是好机会。”凤望的灵力是偏向妖魔而不是鬼怪，祭镜雅能成为狐妖的话，就能和凤望能形成灵力循环，彼此的联系加深，互补互足对双方都有好处。
龙朔拥着凤望，细长的眉眼微挑，“我知晓，不过小望交换回去后，恢复情况因为他魂魄不稳变得极慢，演算太废心神和力量。”
凤望有些无奈地反驳龙朔的话，“朔，我有分寸的。”实际上，他的主人在转世成功后，他的灵力和对方循环起来后，恢复情况会比和鬼祭暂时缔约时更为理想。“对了，鬼祭主人，朔有事要和你说，不介意把主人借给我一会儿吧，我正好为他演算，不便被打扰。”
鬼祭理解地点头，对没坑过他的凤望，鬼祭不熟稔却也不像和龙朔那般还在磨合，可以适度给予信任。
龙朔不太高兴地眯了眯眼，暗中捏了凤望一下，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祭，你别磨蹭了，那只怪物出来了，你最好去确定一下。如果他杀人取皮后伪装起来，很容易失去踪迹。”
鬼祭闻言，杀气控制不住地溢出，表情染上冷漠，“我知道了。”摸摸祭镜雅的脸颊，就起身和龙朔一同离去。
那两人走的很快，凤望感不到他们后，直接走到祭镜雅这里，表示道，“主人，你还好么？鬼祭主人为你封印的记忆拿到了吧。”
“嗯。”祭镜雅早料到鬼先生可能会封印他死亡的记忆，他让龙朔准备好果然没错。“鬼先生的做法真是简单粗暴，不好的记忆就封印。”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梦夜·卅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