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梦夜·卅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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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祭镜雅失去了所有知觉，但意识尚存有一丝清醒，清洗地感觉着弥漫在己身的密密麻麻的痛楚，他想摆脱想醒来却怎么都做不到。
在无尽的痛苦中祭镜雅只能想着鬼先生，一边习惯身上的疼痛感，等到所以感官麻木后，他的意识渐渐回笼……隐隐听见了凤望的声音。
“主人，我的力量要不够了，快点醒来吧，你失败的话会永远失去鬼祭主人……”
永远，失去鬼先生？不行！只消一瞬，被刺激的祭镜雅想要醒来的意念尤为强烈，随之迎来变本加厉的痛，刺激祭镜雅想要再次保持昏睡。
是对鬼先生的执念在支持他，等到出现了疼痛之外的感觉，他终于可以睁开眼。
被疼痛麻木的意识不能很好的思考，他只看见眼前是满脸担忧、表情严肃的鬼祭，周围环境也不是熟悉的院子，而是房间里？
祭镜雅下意识地叫人，发声才知晓自己出声困难。“鬼先生？”好不容易出来的声音粗嘎微弱，他自己都听不清。
鬼祭看到祭镜雅醒来，不禁放松了表情，听到对方的声音复又皱起眉，将人抱起来靠着自己，温柔地摸摸祭镜雅的头发“醒了就好，你先别说话。”
祭镜雅听到鬼祭的话顺从地闭眼，安心靠着对方。他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太厉害，现在清醒也没多余的精力询问情况。何况，他余光看见不远处有一妖冶男子状态随意地靠在柱子上，一时间不能判断那是何人，干脆将时间先留给他们，他的疑惑不急于一时。
鬼祭继续轻抚祭镜雅的头发，慢慢将属于对方的寿命一点点配合着他的鬼气输送过去，让祭镜雅失去意识，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祭，你别忘记你是厉鬼，比不得一般鬼怪或天生鬼神，别说他是人类，就算他是妖怪，导航不够的时候，你这样直接给他鬼气，都会对他的灵魂造成伤害。”一直候在不远处的妖冶男子，也就是化形的龙玉，看着鬼祭每日都要进行的事，第一次开口提醒对方，“小望刚刚到了极限陷入沉睡，无法像平时那样帮助他转化你的鬼气。”
从知晓凤望有了望这个名字后，龙玉当即改口叫了小望，鬼祭作为龙玉的主人，是知晓的——以为是龙凤血玉原本的名字——却没有顺便询问龙玉的名字。
鬼祭闻言，没有停下动作，只抬头分了点视线给龙玉，“那你有更好的方法？我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痛苦，灵魂的煎熬太严重，他会撑不住。”
“原来厉鬼也会有这么为人着想的时候，可惜了……”龙玉对此不予置否，微微后仰着歪了歪头，挑眉一笑，“明明有好的方法呢。”
鬼祭冷冷瞥了龙玉一眼，“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不信任你。”他知晓龙凤血玉之间的力量与属性可以互换，甚至必要时也可以短暂地交换主人，便于为对方的主人服务。奈何他不信龙玉，才会明知当下将龙玉换给祭镜雅更利于保护对方和方便转换他鬼气的情况下，一直靠着力量不稳定的凤玉，而不愿按照龙玉的方法将之暂时和凤玉交换，
“你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龙玉的笑容染上无奈。他不过是试验期间对鬼祭的引诱和刺激没顾忌鬼祭的底线么，何必如此？
鬼祭注意祭镜雅的表情轻松些许，立刻停下来，懒得和龙玉多说，准备赶人了，“你没事就消失去守着凤玉，你们的联系可以单方面进行。我和华岁在一起。”
“我当然想去陪小望，不过……”龙玉走过来端详一下祭镜雅，在鬼祭不满的眼神中伸手摸了对方的脸。
他对鬼祭没有不满意，对祭镜雅就不好说了。他不了解祭镜雅的性情，也不太介意对方有怪物本源。
但是，和祭镜雅缔约时，对方那种濒死的状态，消耗了小望跟他太多的力量，小望还未缓冲损失了上一个强制缔约者带来的反噬，结果一举消耗过度，陷入沉睡。好不容易醒来，却不能和作为人类的祭镜雅建立力量循环，造成力量的恢复只能从外界汲取，恢复极慢，好不容恢复到了五成还不稳定，现在更因为祭镜雅又消耗过度地沉睡了。
——给小望带来的灾难的一切都让他喜欢不起来。
鬼祭对龙玉现下的眼神很不喜欢，更不喜欢祭镜雅被龙玉碰到，于是抱着祭镜雅偏了偏，躲开龙玉，“别动歪心思。”
“哎呀，你不必这么防我。”龙玉无辜地收回手。“我只是想说，你若不愿意让我帮忙，便不能继续了，他是人类，灵魂羸弱，刚才那一点就是极限，你不想他魂飞魄散吧？我也不想。”如果现在祭镜雅死掉，对现在的小望而言损失太大，小望承受不来。
鬼祭的确因为之前没有底线的刺激无法相信龙玉，单龙玉说的不假。他的鬼气对祭镜雅伤害太大了，对方的寿命一直在他这里，无法避免沾染他的鬼气，祭镜雅的魂魄不能承受。而且，自身寿命没有因果，祭镜雅身死后用这些寿命来稳定滋养魂魄的效果最佳，这部分的寿命亦不能继续使用。
龙玉见鬼祭沉思，继续怂恿对方交换他和小望，“如何，现在你还坚持不交换？他的魂魄受不了你的鬼气，没补充的话，则魂飞魄散。”他实在是舍不得他家小望被祭镜雅折腾，那家伙怎么看都还要死一次才能安定，小望还不知要被折损成什么样。
鬼祭握住祭镜雅的手，半响，点点头，“好，你和凤玉交换。”凤玉灵力不稳，而龙玉一直和他一起，鬼气稳定恢复较快，此时更适合祭镜雅的情况。
龙玉见鬼祭如此做派，也不再多说，让鬼祭触碰着祭镜雅的凤纹，他调动这力量，借由凤望沉睡无法拒绝他，交换了他的凤望的灵力鬼气，暂时性地达成了交换。“好了。等他醒来你记得说一声，我去看小望了。”说完，龙玉身形消失。
鬼祭在龙玉消失时便感觉到了体内与龙玉行程的力量循环波动一瞬，等到安定后他的鬼气有一些流向了暂时和他缔约的凤玉，看来凤玉真是折损的很厉害。
摇摇头，鬼祭抱着祭镜雅躺下，继续用鬼气温养祭镜雅的魂魄，有了龙玉做转换，他可以安心地给予祭镜雅，确保对方平安。
沉睡的祭镜雅接受着鬼祭的鬼气，而暂时缔约的龙玉明显比凤望有优势，两者相加，祭镜雅的魂魄彻底稳定下来。
等到身体感觉不到痛楚，祭镜雅立刻睁开了眼，鬼先生还在。不禁满意地笑了，“鬼先生。”
“嗯。”鬼祭看着在苍白虚弱的祭镜雅，有种无力感，对方现在是魂魄，这种状态他无法改变，甚至不能让对方入梦，“你现在好点没？”
祭镜雅抬头对鬼祭笑笑，他感觉到鬼祭的担心了，很高兴。“放心吧，我好很多了。”这话倒是不假，起码感觉不到痛楚了，“鬼先生，这里是哪儿？”
“我的居所。你的情况太危机，在接到凤玉的消息后便直接将你魂魄招来这里。”
祭镜雅点点头，知晓他仅仅是生魂离体即可，倒是对鬼先生口中的居所有些疑惑。鬼先生的居所应当是梦中必有的院子，那这个房间……“是院子里的那个屋子？”
鬼祭点点头，在祭镜雅额头落下一吻，“上次带你出去并没有让你仔细看这个宅邸，等一切结束，我带你好好逛逛，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另一个主人了。”
“我会期待的。”祭镜雅不禁去亲□□祭，他觉得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人高兴了，连身体的不适都淡了。
鬼祭接受这个吻，轻轻一碰就离开，看着祭镜雅认真地表示，“到时候，你可以按照自己喜好的改动，这是我们的家。”
祭镜雅微愣，眨眨眼，“鬼先生你今天真会说话，都不像你了。”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
摇摇头，祭镜雅不想和当事人分享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鬼先生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么？”祭镜雅记得鬼祭将自己的事作为故事讲给他的时候，说不记得了，但这个宅邸以及鬼先生偶尔的说法，又好似记得的。
祭镜雅不舒服，鬼祭就顺着对方转移话题，左右以后知道的机会很多。“大部分不记得了。已过千百年，哪怕最初有印象，现在也淡忘了。”尤其是死的时候，最强烈的感情是恨意，所以他成了厉鬼，其他感情淡漠的同时，记忆不可避免地受损。“你想知道什么？”
祭镜雅露出可惜的表情，对他想知道的不欲多言，继续道，“那么，鬼先生，‘鬼祭’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你还以为你想问什么。”鬼祭挑挑眉，给祭镜雅说明，“鬼怪生前的名字基本就是真名，若是实力不济的鬼怪真名被术士知晓，容易被控制，当时我还没有现在的实力，自然需要堤防。‘鬼祭’这个名字，就是为了代替真名用于称呼而取的，用了本身鬼魂的性质做姓，莫忘仇怨，以仇人之命祭奠自己之怨，便定下了鬼祭之名。”
鬼祭诉说名字由来时略有些不悦。他定下“鬼祭”这个名字的理由很简单，但后来寻到仇人，才发现其家族以“祭”为姓。相同的字，不用的用法不同的读音，这样的联系就好像，他和那个怪物好似不论如何，都会永远纠缠，让人心中愤怒。
祭镜雅听着鬼祭的解释，感觉到对方的不愉快，大概猜想到了原因，轻轻蹭蹭表示安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梦夜·卅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