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梦夜·廿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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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镜雅先去到藏书阁寻找传记。通过族谱记下祭学镜的兄长，担任族长一职的有特殊标注。确定了名字后，再去到族长的传记所在的区域，按照名字寻了出来，翻开看了看笔记，和日谈一模一样。
拿到目标的传记，祭镜雅和管事登记后，拿走了这本。
估摸着这个时候，祀堂不会有人，祭镜雅将传记揣在怀里直接去了祀堂。
祀堂果真无人，祭镜雅决定先去上次摆放日谈的地方，从最近的日谈看起，试着能否找到鬼先生的线索。
翻看日谈很容易，时间越近的日谈篇幅越少，日谈中字里行间都是表示日谈主人对健康的希冀，再者就是一些梦中情景与某一天的突发事件。
一目十行地浏览，大概翻了四五本的样子，祭镜雅突然顿住了。
原因无他——这本日谈中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脸覆鬼面的人。
祭镜雅放缓了速度，仔细地查看这个部分。
因为外貌关系，日谈主人将其称为“鬼面”，并说鬼面曾经蛊惑他，以鲜血为媒在一张画着咒术的纸上写下他的生辰八字，说可以帮他拜托现状。
健康也好死亡也罢，日谈主人只想摆脱现况，便听信了鬼面的话，写完生辰八字的瞬间他便晕了过去。醒来后却没发现有特殊的变化，一切如常让日谈主人将此事归结为他对现状的怨恨产生的梦境。
看着日谈写下的黑衣鬼面，祭镜雅基本确定了此人就是鬼先生。日谈主人认为是梦境，认识鬼先生的他却知道不是，结合鬼先生所言在双子一事中从中作梗，想必这件事应当是真实发生过，用处大概和他每次同鬼先生交易差不多吧。
继续看下去，却不见鬼面再出现，没了线索，祭镜雅放下日谈。
正欲继续，几乎不出现的凤望在祭镜雅脑中说道。“主人，你现在躲起来比较好，很快会有人来。”
祭镜雅动作一顿，将日谈放回去，盖好箱子，不再动作，“你如何知晓？”
“这个是秘密。”凤望的声音温润，没有任何恶意的蛊惑。
祭镜雅不为所动，“你每次都迷惑、刺激我，我如何信你？”
“无所谓你是否相信，而是你为了万一，定会听我的话。”凤望知道对方对他的不信任，也不想多做解释，原本在他完成试炼正式认主前，是随时可能噬主的，盲目的相信才会让他觉得无趣。“不过，主人你现在可以信我，因为巧合难得，可见主人你幸运，那正好我想看看你能听到什么。”运气好的话，完全可能是想要知晓的信息。
祭镜雅心念一动，对凤望点头表示暂时的信任，随即站到了隐蔽处躲藏起来。
凤望看热闹看，自然不会让祭镜雅被发现，调动灵力，帮助祭镜雅隐藏气息。
祭镜雅和凤望刚弄好，就有人进来了，多亏祀堂内外皆可打开，祭镜雅每次进来时都会从内部好好关上了门，来人并不会注意到有人进入过。
暗门开启后，是一个老者在说话“你给靖繁相亲的事准备的如何？”
“德长老放心，一切已备好，帖子也发放下去了，名义是赏花宴。顺便请了其他人为繁儿扩展人脉。”是族长的声音。
老者嗯了一声，随即道，“对了，我前日给靖繁又算了算，列出几个特别的姑娘，你一会儿看看，当天务必让靖繁和她们接触。”
“劳烦长老了，我定会好好让繁儿看看，再详细调查一番。”与当初能为了家族舍弃长子不同，族长这么多年的心里都花在次子身上，婚姻大事，女方能帮助次子和家族是最好，不过到底是贤良淑德为佳。他绝不会让孩子娶一个刁妇。
德长老对族长的态度很满意，想了想，说起正事，“靖繁那边先莫要担忧，我问你，你的长子近来情况如何。”
“镜雅？”德长老提起了，必然是有大事，族长态度严肃起来，“我对镜雅的情况没有二弟清楚，二弟最近也不在族中……我从南苑仆人处听闻镜雅近来身体状况好了很多，非常稳定。除夕时我见过他一次，他病中的气色也比以前好些。”
“大意！”德长老怒斥一声。“你太大意了，长子的存在我一开始就说过让你重点看护，保证他的命你做的好，但是，监视一途就糟糕得很。”
族长知道长子对家族的重要，所以他不关心却是极为善待长子，监视的事，他也从未松懈，“镜雅病弱，我又限制了他的行动，监视方面，现下足以……再过有未免劳师动众之嫌。”
德长老看着族长很是不满，“你没发现最近靖繁太容易疲劳？最开始决定好他们两人，由靖繁繁荣家族，镜雅承灾困厄后，这种情况对靖繁也有效，一般病痛灾厄无碍，过大的会转移给镜雅……”
“是，但是这与繁儿近来状态不佳有何关系？”族长是真不懂这类咒术。
“今年他们弱冠之年，是状态可能互换的最后可能。镜雅的情况好起来，靖繁极为容易被反噬。”
“什么？！”闻言，族长心惊不已，“你是说，镜雅好转会害了繁儿？万万不可，德长老，如何才能……”
“莫慌。”德长老皱眉看了族长，继续道，“靖繁暂且无事，只要这段时间没有大问题，待之后娶妻气运加成，镜雅再无反噬靖繁的可能。”
闻言，族长真心地松了口气，“那便好。”
“你不能放松注意。”德长老提醒族长，继而道，“你找机会将镜雅迷晕带来，我怀疑他和针对祭家的鬼怪有所联系。”
不等族长再发问，德长老对自己的要求给予了解释，“双子弱冠，对未来运势有种本能的争夺。正常情况而言，镜雅为家族和靖繁承厄，不会有健康的可能，现在他却日渐好转，定是有问题。而且，我发现一直有一个针对祭家的鬼怪，除夕时对方露了行踪，我方感觉到，若是那个鬼怪和镜雅有联系甚至合作，镜雅的情况就能解释，家族也危险了。”关于鬼怪的问题，德长老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技艺不如先人，之前未能发现这个情况，现在也不能解决对方，只能预防。
听着德长老的解释，族长皱眉，他能明白现在情况严峻，却不太相信长子和鬼怪有勾结。毕竟他的长子他知道，承运导致先天病弱，然后多年用药也真的让其积久成疾……这样一个存在，有何能耐与鬼怪合作？
“你不信？”
“不……”族长其实真不信，不过，给长老看看也有备无患，“我这两天就找机会动手。”祭家对镜雅不薄，不论是否对方和此事有所牵扯，那孩子都该明白若是没有祭家，他只会悲惨地死去一事。
德长老得到回复，不再深究，淡淡地提醒族长，“过几日是靖繁相亲的日子，容不得差错，等这件事完了，你再寻个机会动手。”
族长点点头，然后问道，“若是真的发现镜雅……”
“那就先利用他将那个鬼怪诱出解决。”德长老自己无法解决鬼怪，可以寻求外援，不毁掉这个针对祭家的鬼，总是不能安心，至于祭镜雅……德长老冷漠地看了一眼族长，对方年纪大了后，意外心软起来，必须敲打敲打，“而后，一切照旧，只是，镜雅清醒再无必要，保命即可。你切记心软。”
族长被说中心中升起的小犹豫，顿时掐灭了那份心软，“自然，当初给镜雅定下‘雅’字，本就为了同‘压’，取压制之意，他的字与族字，都是围绕这个意思，他毕生注定为此用途。”
德长老闻言，放缓了表情，捋了捋胡子，“你明白就好，你是族长，家族命运同你也有关，祭家百年不能毁在这一代，别忘记你还有靖繁和其他儿女。”
“德长老所言甚是。”
两人又说了一些不再重要的话题，检查了祀堂里的阵法无碍，双双离开了祀堂。
隔了一阵子，确定没有动静，祭镜雅缓缓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
他知晓家族有族字一说，甚至他来祀堂时已经翻阅过了，那时他更加明白他和胞弟的不同。却未想过还有是内幕，更没想过他的名字居然皆是如此含义，饶是他对亲情已经没有奢望，本能将其淡薄无视地彻底，听闻这些后仍旧有些伤心——毕竟曾经他是真的很期待父母的喜欢。
呼口气，祭镜雅心中一缕愁绪消失，祭家这些人怎么样他觉得都不重要了，只有鬼先生是他唯一的执念。不过，鬼先生的存在已经被察觉，是时候和鬼先生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鬼先生的拖累。
“看来主人有所决断了。”凤望的声音在祭镜雅脑内响起。
祭镜雅不理会凤望。决断他早就有了——他会帮助鬼先生毁掉祭家。
休提祭家生养他，给他极好的待遇，要他记得恩情，实际上，祭家对他的做法足以两相抵消，更甚是一种交易。再者，怪物孕育的家族本就是异类，悲剧、血腥、痛苦都是家族发展历史上浓厚的笔墨，这样的家族怎么看都没有留下的必要。
还有私心，鬼先生要做的事，他怎么能不帮忙呢？
祭镜雅嘴角勾起弧度。现在，他想到族长和德长老说的对他动手的时间，一定会在祭靖繁相亲后么……对祭靖繁的爱护恰好帮了他，在这段时间，他按照原本计划行动即可，和祭靖繁的联系，得尽快找到解决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梦夜·廿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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