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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2 ...

  •   Chapter 2

      第二天,胡不喜准备了花生,核桃酥,以及一杯清水,看了看仍然处在凄风苦雨中的寒渡,说了声:“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意料之中的,寒渡对外界刺激缺乏反应,依旧整个儿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世界中。胡不喜叹了口气,摇摇头,拎上包抓起外套出了门。

      工作的地方是隶属于大公司的微电子研发实验室。虽然是大公司,也属于福利很好的企业,但却以工作不繁忙闻名。当然,不繁忙也就是相对于其他同行比较而已,加班较少。朝九晚六恐怕是跑不了的。福利好,加班少的地方,似乎企业文化也会比较像以前的集体国营单位,传说上升看得更多是员工资历,所以许多有野心有抱负,希望被慧眼识英才,一飞冲天鹏程万里的同学不会选择这里。

      胡不喜属于没啥远大抱负的男人,这可能也是女生和他交往时间长了就对他失望的原因。他从小就渴望过悠闲的生活。有充足的钱可以让他温饱,家附近有恒温泳池,然后在天气晴好的周末出去拍漂亮的景色,回到家听听音乐看看电影,这样的生活就再惬意没有了。
      努力奋斗,出人头地这些理想,似乎在很早以前就被抛弃了。生活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
      所以他很早就签了这个地方,拒掉了之后更好的机会。做人要讲信义嘛。
      实习就是在这里,和同事们已经熟悉,那个时候还要乘一个多小时的车从学校赶过来上班,现在干脆把家搬到附近,连通勤的痛苦都免除了。需要烦恼的事几乎没有,目前唯一担心的,也就是那只性取向异常的乌鸦了。

      想到“异常”二字,胡不喜心里窒了窒。其实他也是个异于常人的人啊。会关心寒渡,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寒渡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很让人担忧的。昨天的事情,胡不喜没敢多问,怕刺激到了脆弱的神经,导致他想不开。万一撞墙触柱殉情而亡,那也太惨烈了。
      猜测推导,应该是名叫“小羽”的灰喜鹊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但寒渡做到了,小羽却反悔了。

      寒渡还是太纯真了。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事,到处都有,而且一般都有苦衷,遑论他现在是跨种族同性恋呢?

      他本来打算趁午休的时间去大超市买点蚕蛹干回去哄寒渡开心的,但实验室主任说要大家一起聚个餐。上班第一天,胡不喜还没这个胆子特立独行,说“我不去我要回家伺候鸟”,于是只能乖乖一起去吃饭了。主任其实还是很体贴大家的,知道晚上各自都有家人,不占用晚餐时间。
      想想鸟儿饿两顿问题应该也不大,再说寒渡是自己绝食,真的饿得不行了,也有东西吃的,胡不喜才安了一点心。

      下班之后,去买了蚕蛹干,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寒渡一蹦一蹦地来到了门前。他翅膀被打伤了,虽然伤得不严重,毕竟会疼,所以现在就只能走路了。但乌鸦是可以很绅士地迈步的,那样踱步,胡不喜都觉得很有风度。可寒渡偏要跳,虽然一跳比麻雀的距离远得多,还是很不顺眼。
      胡不喜看他活泼的样子,又惊诧了。
      本来以为小乌鸦会无精打采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真不愧是思维比较简单的禽类。胡不喜偷偷种族歧视了一把,从包里拿出了蚕蛹干,说:“寒渡,昆虫恐怕只能等周末我去花鸟市场买了,这个是蚕蛹干,你要不要尝尝看?”
      蚕蛹干是风味美食,许多人也喜欢吃。不过胡不喜通常敬而远之。
      寒渡很感激的样子,跳到他身边说:“谢谢你,小喜。”
      小喜!?
      胡不喜大吃一惊,道:“我跟你说过名字吗?”
      寒渡很轻松地说:“哦,今天有位小姐打电话来,我啄了免提,就听到了,她好像能听懂我的话,又好像没听懂。她是这么称呼你的。她说要和同学逃课旅游,告诉你一声,不用替她担心。爷爷问起就说为了作业闭关。”
      胡不喜按住额头,呻吟了一声。
      肯定是妹妹了。这丫头真是自说自话,先斩后奏,居然就这么逃课跑去玩了。怕爷爷打电话找不到人,还特地找自己掩护。不打手机估计是怕自己追着骂她吧?现在肯定已经关机了。

      不过目前有另外一只更加自说自话的,正精神抖擞地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呃……谢谢你啊寒渡,帮我留言。”
      寒渡立刻正色道:“你救了我,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胡不喜很是抽搐。
      今天幸亏是妹妹,大概了解他的生存状态,对于屋子里有一只会接电话的“哑哑”叫的乌鸦也处变不惊安之若素。换了其他人,肯定会以别样的眼光看待他在房间里养乌鸦这种奇特癖好。
      他刚想着要怎么婉转地和寒渡说说,让他以后不要乱接电话,就听那只乌鸦道:“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思考,我想明白了。”
      胡不喜一惊,随后便替寒渡高兴。他终于明白跨种族同性恋是没有前途的,好歹也要找一只雄乌鸦——嗯,最好还是雌乌鸦,喜结连理,比较符合万物规律。

      还来不及恭喜,胡不喜就见寒渡扇起他未受伤的那半边翅膀,指向窗外深蓝色的夜空,摆了个展望未来宏图壮志的姿势,慷慨激昂、诗朗诵般吟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小羽不接受我,一定是因为我仍然无法让他安心依赖,我怎么能就此一蹶不振半途而废?!我要继续努力,让小羽看到我的真心深情,假以时日,他一定会被我感动的!噢~~~!”

      胡不喜面色僵硬地转到厨房,在心里说:“咏叹你个头!”

      %%%%%%%%%%%%%%%%%%%%%%%%

      寒渡养了几天的伤,就又能扑腾着飞来飞去了。
      胡不喜看他精神不错,不失时机地打听当日是怎么回事。寒渡被戳到痛脚,回答得有点躲躲闪闪的。但胡不喜大体上还是摸清了状况。
      那次发现有鸟偷食晒在阳台上的干货之后,人们就开始警觉监视了。小羽实际上是骗寒渡来做冤大头,让人们认为真的是这只晦气乌鸦偷吃的,把他打跑之后就会放松警惕,他们也就可以继续放心大胆地吃了。
      胡不喜在心里想的是,也许对方想的是“打死”也无所谓吧?毕竟对那小羽来说,这只是一只不知所谓的变态乌鸦而已。能利用就利用一下。
      自己在一开始的时候不也觉得寒渡很好笑么?小羽不能接受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似乎也是鸟之常情。但胡不喜还是有点愤怒。寒渡虽然脱线,但感情很真挚。不喜欢的话,拒绝他就好了,何必这样利用对方的一片痴心呢?

      他想了想,问寒渡道:“你还能回族里吗?”
      寒渡摇摇头,“我才不回去。有什么意思!”
      胡不喜揣摩了一下,道:“等你伤养好了,我觉得你还是回族里比较好。这里太乱了,还有人打鸟。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父母亲应该还在的吧?”他看了看寒渡,觉得是只年轻的乌鸦。
      寒渡流露出了一点悲伤,虽然很快被克制住了,他想了想,保持骄傲的态度,说道:“就是父亲把我赶出来的。因为小羽不相信我爱他,所以我就当全族的面宣布了,父亲很生气,说永远都不想再看见我。”他顿了顿,小声道,“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胡不喜叹了口气,轻轻地拍拍他的背,无言中给与一点安慰。
      末了,他说道:“以后,我厨房的窗户一直开着,如果有人追打,你随时可以进来。”

      胡不喜做了一个决定。
      他自己是人类中的异类,能听懂鸟语,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事了。但他可以依靠这个特长,帮助寒渡,让他回归到正常的鸟生中去。重新拥有父母的关爱,家庭的温暖,与雌乌鸦共筑爱巢,这才是人间正道,看得见的幸福呀。
      虽然现在直接和寒渡说,他一定听不进去,但天长日久潜移默化,相信还是可以影响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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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小喜,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总得等你的伤不影响飞行吧。”
      “小喜你看,我全好啦!唔~”
      寒渡发出满足的一声,从角落蹿了出来,在胡不喜面前扑了扑翅膀。
      “你骗谁啊,明明就是还疼的样子。”胡不喜正想苦口婆心劝他不要贪玩,养伤也是修身养性,抬头看时,愣了一秒,就怪叫了一声:“你叼的那是什么东西!?”
      寒渡无辜地张嘴回答,“西瓜虫啊,好小只。”
      千钧一发之际,胡不喜瞬间将饭碗移形换位,那西瓜虫落在饭桌上,半秒之后发现这正是逃生的大好机会,迅速地亡命而去。
      寒渡回过神来,“呀呀”叫着追撵那西瓜虫去了,留下胡不喜在原位伤神。

      这段时间小区内风声仍紧,他这个样子出去,遭遇突发情况飞不快是要吃大亏的。
      更何况……瞥了跳来跳去的乌鸦一眼,胡不喜心道,这种智力,即使体魄强健,估计也还是要吃大亏吧?

      但自己也没太多时间,白天要上班,晚上的话,寒渡活动时间比较短。只能期待周末特训出成效了。
      正琢磨着怎么趁寒渡还在家的这几天对他进行紧急训练,门铃骤然响起。
      胡不喜特地去打听过,知道小区里关于乌鸦偷食的话题仍然活跃,远未平息,此时心中一惊,直觉联想是听到他屋子里的乌鸦叫,事主打上门了。丢下饭碗扑过去,因为太紧张,还被沙发垫储物盒绊了一跤,跌跪在惊讶的寒渡面前。事已至此,胡不喜也顾不上丢脸,小声和寒渡说明情况之后,就将他连同那只倒霉的被寒渡看上玩弄的西瓜虫一起塞进了储物盒里,盖上了盖子。
      威胁过“不准叫,叫则死”之后,胡不喜站了起来,膝盖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但对方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坚持不懈有礼有节地隔十几秒按一次门铃,他只好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战战兢兢开了门。

      反正说没看见过乌鸦就行了。对方还能搜查不成?

      他打开门,顿时傻了。
      制服警察一名,正站在门外。

      胡不喜从小到大是良民,不做亏心事,不怕警察找上门。但他现在确实窝藏了一只肇事乌鸦,正不安分地在储物盒里蠢蠢欲动,坦然无畏有一定的操作难度。勉强调整了一下表情,胡不喜镇定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警察很严肃,虽然看上去和胡不喜差不多大,但表情沉稳声音坚定。他看了胡不喜一眼,出示了证件之后,说道:“请不用紧张。前段时间接到举报,说本区有人非法持有□□,所以现在正在取证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胡不喜闻听此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暗骂自己白痴:看出寒渡是被□□打伤的,怎么光顾着赞叹那帮人的怨念,忘记这是不合法的了?这到底是哪位有才华的兄台去举报的呀,看问题的眼光真是独到、犀利、一针见血入木三分!!自己也要向对方学习这种剔出表象看本质的分析能力!!

      警察问了他一些问题。胡不喜便隐去自己藏了寒渡这一件事,把其他的,那天当场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和警察说了。
      说了那帮人打鸟的事之后,警察问他:“哦,那后来呢?”
      胡不喜心道:“后来我就忙着对付寒渡,哪里有工夫去理他们?”嘴上忙说:“我也是恰巧看到,当时没往心里去就回家了,现在才想起来。”
      警察听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配合调查。”

      胡不喜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抹了抹额上冷汗。一半是刚才摔疼的,一半是被一场虚惊吓的。鄙视完自己的没用之后,去打开储物盒的盖子,只见寒渡已经叼着西瓜虫呼呼地睡着了。

      摸着肿了的膝盖,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寒渡用力摇晃,骂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寒渡从睡梦中被惊醒,被晃得晕头转向,也火气上升,放开嗓门愤怒地“哇啊哇啊”叫了起来。

      胡不喜还来不及继续教育他,就听门口传来“轰”的一声。一人一鸦停止叫喊,一齐转头呆呆望向声源。

      保持着酷帅姿势,刚刚以多年寒暑练就的神功踹开防盗门的警察同志,也同样目瞪口呆的望着这边。

      %%%%%%%%%%%%%%%%%%%%%%%%%%%

      “你真的不会去告我的状吧?工资发下来了我就赔修门的钱。”
      小片警——宁惠思哭丧着脸第十一次向胡不喜确认。
      胡不喜按着正在“呀呀”叫着嘲笑小警察的寒渡,语气诚恳地第十一次回答“一定不会告状”。

      宁惠思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警察,被分配到这个区的派出所做片警锻炼。因为前段时间曾发生过□□伤人案件,所以所里对这次群众举报的线索非常重视。即使在平时,私人拥有□□也是非法的。匿名举报人语焉不详,只说了是这一区的,宁惠思只好挨家挨户询问。时间耗费甚多,但总算也得到一些线索。

      “问到你这里时,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响声,又过了这么久才开……”宁惠思不好意思地说着,“因为知道你是一个人住这里的,我当时就怀疑了。”
      胡不喜揉着疼痛的膝盖,内心默默垂泪,“隔音效果这么好的地方,外面都听见了,可见我那一下摔得有多重……”
      “后来你开门时神色慌乱,我就更怀疑了。虽然你说的和另外一户的证词还是比较吻合的,但我总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此时正好挣脱胡不喜的魔爪,踱着绅士步走开的寒渡,“没想到是你救了这只秃鼻乌鸦……”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寒渡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了过来,奔着他的眉心就是一口。说时迟那时快,宁惠思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闪避已是不及,他气凝丹田,二指抄上,在尖喙离眉心还有零点零一毫米时稳稳钳阻住汹汹来势。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凸现我人民警察的潇洒英姿。
      胡不喜喝了一声彩,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寒渡已经顺势一爪向对方冠玉般的小白脸蹬去……

      闭上眼,再睁开眼。
      耳边听到寒渡张狂的笑声,并嚷嚷着“敢叫老子秃鼻乌鸦老子就要叫你好看”,胡不喜真心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尴尬笑着拿纸巾渗血印子的小警察确实不是幻影。胡不喜担心地问他要不要紧,是否打防疫针时也被寒渡啄了。寒渡怒道:“我很健康的!”不过还算给他面子,啄得不疼。
      胡不喜抽动,瞪他,寒渡看出他真的生气了,委屈道:“我是在帮你出气呀!他刚才很凶的,吓到你了!”随后就边跳边飞地跑去角落蹲着了。

      宁惠思缓了缓,对胡不喜笑笑说:“没事,这不需要特别防疫针啦,我以前也被抓过的。病兽才会传染人。”看胡不喜表情有些呆滞,他又道:“我哥是鸟类研究所的,以前我去那里打工的时候也学到一些知识。说起来,那些人会打这只乌鸦也是我不好,那天我来劝架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就好了。”

      胡不喜大概理解为什么这个小警察发现自己救了这只白痴乌鸦之后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同是爱护鸟类的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胡不喜曾从寒渡口中问清楚是谁拿□□打的他,当时是想尽量躲着瘟神,这时候自然把那人的体貌特征一五一十描述给宁惠思听。宁惠思认真记录,准备回所里起草报告。

      第二天宁惠思抽空打电话告诉胡不喜已经把□□收缴了,不用再担心寒渡的安全问题。胡不喜很是高兴,但寒渡听到之后就吵着要出去。胡不喜知道他的小心眼儿里转着什么念头,一出去肯定是找小羽纠缠不清,于是坚决不放行,把他生生在屋子里又关了三天。寒渡伤还没有痊愈,胡不喜又摸清了他的攻击套路,所以一人一鸟势均力敌,攻防战打得不亦乐乎。每天最紧张的时刻要算胡不喜上下班不得不开门的时候,但寒渡终于落了下风,一直没能偷渡成功。

      这天胡不喜下了班,路上收到宁惠思短信说要来赔钱。他吓了一跳,因为发现门还能用,没有及时去换锁重修,只能再三推辞,总算宁惠思不再坚持。回到家,胡不喜熟练地抄住从门缝里向外冲的乌鸦,搭上了门,便去冷冻柜挖肉与蔬菜。听着寒渡在客厅里啄地板泄愤,他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思考着再过三天就把越来越焦躁的寒渡放出去遛遛。
      想到到时候要赔房东的地板钱,胡不喜就感到了深深的悲痛。

      开着龙头理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叫。他从厨房跑出来,就见宁惠思愕然地站在那里。门大开着,楼道的窗口也大开着。
      遥远的空中有个小黑点。
      留给他的是短短一句话:“明晚回来!”

      宁惠思呆滞半晌,才说:“啊,是不是我把它放掉了?”
      胡不喜知道大势去矣,摇摇头道:“算了,反正他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没人会拿枪打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宁惠思有点愧疚,随后才突然醒悟,语气有点责备地说:“你怎么没修门?”
      胡不喜“呃”了一声,顺口道:“我觉得其实还是关得住的呀……”把门关上用力推过,根本打不开的呀。而且家里也没值钱的东西,又有寒渡这个小警报器在。
      但是看到宁惠思单薄纤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他就识相地没说下去。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到底比不了人家的神力啊。
      果然,宁惠思道:“我还以为是又被人撬过了,遭贼了呢,一推就推开了,你也太不注意安全了。”
      胡不喜不愧是优等生,脑子转得飞快,立马改理由,作被资本家压榨的小可怜状:“而且我下班时间晚,修锁的也下班了,我本来想等周末也就是明天再去找人修的……”
      宁惠思立刻愧疚了,说:“啊,是我没想周到。”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他思考了一下,从夹克里掏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哐当哐当”地在变形的锁扣那里砸了几下,随后迅速地把不明物体塞回夹克,满意地说:“今晚暂时将就一下吧,明天我找人来装。这门太伪劣了,一踹就开,装‘盼盼’门比较保险。”
      胡不喜偷偷抹了把冷汗,勉强自己不去猜测那坨不明物体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宁惠思果然守信,九点准时出现,防盗门很快旧貌换新颜。胡不喜一直到快完工才想起来得和房东说一声,征询对方意见。幸亏房东不是较真儿的人,对于是否要新钥匙备份没多大兴趣,问清楚不是小偷入室只是胡不喜吃饱了撑得换门之后,也就没多话了。

      宁惠思监工,看着换好了防盗门,这才离开。胡不喜送他到小区门口。两人年龄相近,话题投机,胡不喜倒对这个有点莽撞的小伙子颇有好感。宁惠思说所里还有工作,胡不喜猜测还是那个□□抢劫伤人的案子,因为上次打鸟的□□应该是与之无关的,所以线索又断了。但他不便询问。
      两人约好以后周末一起去健身。胡不喜对宁惠思看似文弱实则怪力心底十分羡慕,希望也能有此男儿气概。

      走到门口话别时,忽然听到上空传来尖厉的啸声。

      宁惠思皱眉抬头,失声道:“这里怎么会有‘雪鹞子’?”

      胡不喜却听懂了啸声的意思。

      “你,为何与我为敌?”

      他抬头看,只见蔚蓝的天空中盘旋着一只雪花毛色的鵟。不远处一只通体黑亮的乌鸦,正以眼神挑衅,与那鹰隼对峙!

      胡不喜头昏脑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那乌鸦叫道:“不许你侵占小羽的领地!!”

      =======================================
      抱歉哈,到目前为止都是囧人+囧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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