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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遇险 ...

  •   半夜三更的,胡不喜连拿大顶的招都使出来了,鼻血还是奔流如旧,止也止不住。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奶奶被吵醒,披衣过来看动静。发现宝贝孙子居然流鼻血不止,奶奶也着急了。她劈手夺过胡不喜手里的棉花包,掏出棉花就狠狠往胡不喜鼻孔里塞。奶奶下手可没有胡不喜自己弄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就搓个小棉花球堪堪堵在鼻口。奶奶大刀阔斧,摁住他的脑袋一把接一把,几乎把半包棉花都用了,胡不喜觉得自己的鼻子就此水泄不通,里面由下而上充满了棉花。

      胡不喜鼻头冒着白棉花,瓮声瓮气里也还是听得出余悸未消:“奶奶,为什么会突然爆鼻血啊?”

      奶奶叹了口气,道:“晚上羊肉吃多了。你这孩子,身体一定是虚了,这么不经补!下回奶奶要循序渐进。”

      胡不喜听说还有“下回”,心中一片黑暗。

      之后观察了一下,经过强制压迫止血,胡不喜的鼻血终于不流了。虽然事后他总觉得自己的鼻孔大了两号,但爷爷奶奶都安慰他依然玉树临风,他也就只好勉强自己相信这一点了。

      过完吃了睡睡了吃的幸福假期,胡不喜回到工作岗位第一天就接收到了让他后怕非常的八卦。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奔回家,他立刻扑到隔壁去找宁仲悦。

      “宁大哥,幸亏我没再去做测试,他们原来打的主意肯定是要我背黑锅啊!”胡不喜现在还心有余悸。

      宁仲悦泡上了一壶茶,拍拍他肩膀道:“好啦,吉人自有天相,你这不是没事么?他们自己狗咬狗抖落出来了些什么?”

      胡不喜一边啃着苏式肉月饼,一边辛苦地回想:“我也是听人传言的,我们现在生产用的部分板子是从别的地方进的,大概是三批电路板,设计上有问题,没法升级,但暂时的应用还是过关的。他们好像是拿了对方公司的钱,就放了水。现在内部分赃不均还是怎么的,有人告上去了。反正这些板子都没法用了,还有部分产品要召回,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大发了。”他说着,忽然又有点郁闷,“吴老师……唉,当时他们大概确实想让我背黑锅来着……反正我刚实习转正,说我没把好关谁都会信的……”

      宁仲悦替他斟好茶,安慰道:“现在没事就好啦,反正做了坏事的人总是落不了好的。”

      胡不喜听他这么说,情绪稍微高了一点:“是啊,要不是他们内部不和,没这么快发现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他本来还为人性的恶毒而感到难过,但想到坏人终究会得到惩罚,心里的正义感也就得了一些安慰。

      正在这时候,宁仲悦家的窗户上传来了熟悉的笃笃的敲击声。两人转头去看,乌鸦小姐正在窗外轻轻扇动着翅膀。胡不喜忙把她放进来,不等她开口便将今天发生的事用鸟语再度叙述一遍。
      寒烟翠的反应却不似宁仲悦,一点也不惊奇,等胡不喜说完了,她瞧了瞧宁仲悦,见后者正诚挚地以面部表情表达“是非见分明,善恶终有报。莫道天不公,只怨时未到”,与胡不喜相视,沧桑而感慨地叹气,喝茶。寒烟翠于是也叹了口气,飞到胡不喜旁边,口气犹疑地说:“小喜,我听说寒渡和千越出事了。”

      胡不喜闻言一愣,不知道乌鸦小姐是开玩笑还是说真格的。照理来说寒烟翠不会乱开这种玩笑,但如果是真消息,她的态度未免又镇定了点。
      寒渡和千越已经彻底恢复了,现在天气也不太冷,他们一向在外面飞翔,自力更生寻找食物,过几天回来一次,好让家里人放心。宁仲悦也能监控到千越行踪。且千越这种鸟,只有他去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来欺负他的。这样能出什么事呢?这里毕竟是大城市,寒渡难道还能再把自己的毛烫掉么?

      ……慢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上次不就是为了吃水煮鱼才险险丢命?!
      胡不喜脑中闪过一个场景,于是一下子心焦起来:“他们,是不是吃了毒死的老鼠什么的?”

      寒烟翠摇摇头道:“不是。其实我不能确定啦,是道听途说的,但是附近确实找不到他们俩了,所以想来和你们说一声。我听另外地方的姐妹说,有人逮住了一只猎隼,正在找地方出手。猎隼你知道吧?就是漫画里面中东贵族人手一只出去打猎或者说炫耀用的。我听那描述,怎么都不像猎隼,像是千越啊……”

      胡不喜一听,连忙翻译给宁仲悦听,宁仲悦听到一半,那脸色就绿了。他对胡不喜说:“去我所里,找千越位置。”
      胡不喜知道那个跟踪定位仪器在研究所里,二话没说便跟宁仲悦出发。
      路上,他才知道人家千越其实是退役精英——警鹰(说警鵟=镜框,多没气势啊~)!虽说不是隼吧,人家的神俊气质是难以掩盖由内而外的,所以他曾干过几票漂亮的里应外合,配合保护组织和缉私警察歼灭走私团伙——就是先展示其高贵的气质,吸引猎鹰的人注意,然后麻爪,被和其他的隼哥们一般捆翻,成功卧底进入集团内部。而此刻,他身上的跟踪仪可以定位。

      不过宁仲悦说,这招他也不敢多玩,毕竟万一追踪器失灵,千越恐怕就真的要去异乡打工了。再说那时候他并不能确定千越能和人沟通,真的能理解计划含义,所以大体上还是冒了险的。
      难道这次千越再次技痒,于是准备重出江湖?可是没和他商量过,私自卧底,要是他过很久才想起来去监控千越去向,那时候大概黄花菜都凉了吧?弄假成真,早被卖到沙漠里去捉野兔了。

      幸而研究所不远,10多分钟的车程。

      胡不喜凑到屏幕前看时,发现宁仲悦的脸色彻底绿了。他有些不安地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宁仲悦叹了口,道:“在垒口区,八成是真叫人逮了。那里全是楼,没野地,一般不会去那里玩的。唉,还算好,还在本市。”

      胡不喜提出另外可能:“会不会是发现了他身上的追踪器,丢弃在那里?”

      宁仲悦摇摇头道:“希望不是如此。那个东西很小,是他小时候就弄上去的了,现在在毛里,不仔细找根本看不出来。要是那样也得去那里瞧瞧,找线索。”

      胡不喜心急如焚,立时三刻便要过去找。宁仲悦想了想,让胡不喜等等,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两张胸牌和两身白大褂,旁边还跟了个嬉皮笑脸的小姑娘,也是那一身打扮。胡不喜莫名其妙,接过胸牌,宁仲悦边替他穿白大褂边解释:“平白去要可能要不回来,戴上这个防疫处的牌子就好办多了。”

      胡不喜瞪着他:“……要干嘛?”

      跟来的小姑娘戴上黑框眼镜,神情严肃地说:“监控禽流感呀!”

      感情是打算去恐吓人家。

      宁仲悦道:“小魏,也不知道到底情况怎么样,你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姑娘小魏浑身散发着去看热闹的急切:“还能怎么样啊,千越那种鸟,不会被不长眼的人宰掉吃的,肯定是要倒卖的,你一个人去不好说话,总得有个敲边鼓的呀,防疫那块你不熟,编瞎话还是得我来。”

      宁仲悦看了看旁边有些僵硬的胡不喜,叹了口气,道:“你借我衣服和牌子就行了。”
      小魏噘着嘴,道:“多亏我没把防疫处的人落在这里的衣服和牌子扔掉呢……你朋友也一起去的嘛……”
      胡不喜想解释一下,宁仲悦带自己去不是去看热闹,便说:“是因为我的乌鸦可能和千越在一起……”

      小魏瞬间瞪大眼睛:“你养乌鸦?”
      胡不喜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我养的……”
      宁仲悦无可奈何,妥协,“路上再说吧。”

      小魏还算好唬弄,三言二语便被搪塞住。宁仲悦只捡必须说的交待了一下,关于寒渡受伤得到胡不喜的帮助之类的。小姑娘听了连连点头,也就信了。

      胡不喜在旁边看着,心里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
      这个小魏在暗恋宁仲悦。不是他自恋,以他的外表,初次见面的女性,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怎么也要多看两眼的。唯一目不斜视的,也就心有所属的人了。小魏满心满眼都只有宁仲悦,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电灯泡的嫌疑,刚才就应该顺水推舟退出才对。但为了寒渡的安危,他又不能成全小姑娘和宁仲悦独处。
      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位置,胡不喜有点如坐针毡了。
      长久以来,他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宁仲悦远比他死相的性格受欢迎。

      到了大学末期,喜欢他的都是外系或者另外学院的女生,只远远看过他的桃花脸。身边有交往的女生,纷纷对他辟易远避。而喜欢宁仲悦的人,恐怕只会在交往之后更加死心塌地吧?

      就像现在,宁仲悦和魏姑娘一唱一和,搭档做戏,很快便从居民那里讹出了千越的具体消息。而他却还呆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宁仲悦明明有这么般配的爱慕者,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这个除了外表,连性别都不合格的人呢?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聒噪的小魏姑娘,不过,凭心而论,人家长得挺漂亮的挺有气质的,勉强配得上宁仲悦。
      胡不喜心里有点泛酸,嫉妒起宁仲悦的身在福中不惜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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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别担心了,看样子这两天寒渡一直在这里闹事。两只都精神得很。”宁仲悦打探情况之后走过来安慰胡不喜,随后又纳罕,“只是既然千越被抓了,他怎么不回来求救呢?”

      据说那乌鸦每天盘旋在一个小院子附近。
      他们按照老太太指点的建筑特征一路找来,终于在一栋六层高的民房边上停住车子。
      自右往左数过去,第二个院子靠边修有一个破旧的鸽舍,想必便是目标所在了。
      听说这家原先的老头老吴喜爱训练信鸽,他去世之后,儿子小吴便把他的宝贝鸽子卖的卖了,煲的煲了。鸽寮也就废弃了。只是近两天不知怎么的,一只乌鸦对这鸽寮忽然起了莫大的兴趣。冷不丁地钻进去再被人打出来不提,那夜半歌声扰人清梦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动静弄得本来对老街坊的违章建筑睁一眼闭一眼的居委会大妈都坐不住了,出面提醒小吴是不是挑个良辰吉日把鸽寮拆了。

      胡不喜为人谨慎,道:“也不一定就是千越被关在鸽寮里吧?”那疯乌鸦可能另有其鸦呢。
      就在此时三人眼前同时一花,但见一道带着虹彩的黑影疾掠而过,几秒钟后耳边传来“哗啦啦”的玻璃碎裂声以及应声而起的叫骂。

      胡不喜扒着车窗远远朝那里看。
      停在人家院子墙头左顾右盼的黑乌鸦,不是寒渡又是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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