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程宸一步步迈上石台阶，藏在水袖下的手不知觉的抖了抖，短短的一条路程宸却觉得莫名的倍受煎熬，站在熟悉的戏台上，往下望去，围观的王公贵胄正盯着台面上的人，不时还能听到几声惊叹，程宸沉了下心不再去管皇宫贵族的讶异的或者是称赞的目光，水袖向后一甩，眉眼向上一吊，甩开了嗓子便开始哼哼呀呀唱了起来，一时间台底下静得出奇，龙椅上的人收紧了目光盯着台面上的人，半眯着眼似心底下在寻思着什么。
付卿尧半袖口掩面，婉转细腻的嗓音配着那红衣缎绸下的身段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缓缓吐了一口气，付卿尧嗓音更滑腻婉转上了几分，步步生莲的朝台下的王贵看去，眉眼间颇有几分锁不住的清冷明澈，最后一个尾音咽于嗓下，付卿尧转面朝台下作了作揖，等着龙椅上的人发落，龙椅上的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台面上的人，沉声道“傅先生好嗓音，赵将军说是不是？”
“皇上，付师傅戏腔确实唱的很精妙”赵将军连忙起身回话
“精妙？”龙椅上的人冷哼了一声
赵靖军闻言有些疑惑的微微抬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赵将军，你好大的军威啊，今个儿赵将军唱的这出戏，朕还真听出几分意思来”
赵靖军怔了怔，“皇上何出此言？”
“赵将军，你该不会是被这次出征凯旋冲昏了头吧！”龙椅上的人冷笑出声。
赵靖军看了看台面上的人又看了看龙椅上的皇帝，心底下明了了几分，这是皇帝设了个圈套让我钻啊，先前的几分忍耐顿时被愤怒击垮纷纷消失不见，赵靖军从座位置中出来，抽出随身的佩剑指向龙椅上的人，“段安，你个狗皇帝，卑鄙小人，我为你卖命至此，你竟背后算计，妄为君子，”
“赵将军，好大的火气，朕真是蔑视了赵将军的军威啊！如今，赵将军连朕这个位置也想拿去了么？”说罢，身边的十几个护卫纷纷凑向前来便拔出剑指向赵靖军
“哈哈，狗皇帝段安，你在位一时这底下的百姓就不会好过一时，过不多久你手下的江山必定会改朝换代，而你，必将人人望而诛之，哈哈”赵靖军反转剑柄直直将剑身刺向自己，剑身穿过身体蜿蜒而下艳红色的液体，一切都静止了。
程宸在台上看着眼下倒在血泊里的人，又抬起眼看向龙椅，龙椅上的人似乎对自国将军的死活并不关系正半垂着眼细细打量着自己，程宸心下自觉不妙，便佯装乖巧识趣的低垂下眼，并不去忤逆台下的人，“付先生，刚才可是在看朕？”不远处传来低沉的嗓音。
“皇上见笑了，付某没见过大世面，一时间走神冲撞了龙威，望皇上恕罪”
“哈哈，付先生，你能告诉朕，付先生何罪之有？”龙椅上的人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付某无意冲撞龙颜，还请皇上恕罪”付卿尧保持着作揖的动作不敢妄动
“付先生，该不会是被眼下这番景象冲昏了头？怎么来来去去就这一句话”
“皇上，付某自知已犯下死罪，望皇上定罪”
“哦？定罪？”
“请皇上定罪！”程宸沉声说道
“付先生，你何罪之有啊，这罪臣已经自刎，付先生这又何必？”
程宸一时间猜不透段安的心思，只好静默的低垂着脑袋，龙椅上的段安看着程宸为了整个戏班而乖巧低垂的模样，心底下竟来了兴致，勾起唇角邪笑着说道“付先生怕是被这番景象吓昏了头，你们还不快去处理。”
底下的仆人一听愣了愣，但马上拉了几个人去处理尸体了，“付先生唱戏的功夫真好，不知朕是否有幸请付先生一人为朕一人唱一曲？”
程宸心底下愣了愣，虽有几番不愿意可想着戏班里一群人，只好嘴上答道“那必是在下的荣幸”
“好，就定在今晚吧，”
程宸不敢有异议，只好顺从着答道“是”
可刚一转眼，就看见身后的人被压了下去“皇上，这是？”
“付先生，这逆臣之事定要调查，就只好委屈付先生身边的人一下了”
“皇上，”程宸急忙应声到
龙椅上的人缓步踱至程宸面前，“付先生是聪明人，想必会很清楚一句话，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程宸诧异地抬起眼看向眼前的人，这个和王涉有着九分相像的人，竟让他再度产生了一种错觉。
耳边传来令人阵阵发痒的暖气“朕很期待今晚付先生的表现，还望付先生不要失约了好”程宸仍旧站在台上，久久没有反应出来这话中的含义，但心下却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只好有些踉跄地走下了戏台，匆匆忙忙赶回了宫内的厢房。
厢房内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了身边的伙计和丫鬟，程宸不必再掩饰些什么可是心底下却并没有好受多少，耳边一直回响着段安的话，心底竟莫名的发慌，起身三两下除去身上这件戏袍，自己打了盆清水将脸上的妆洗净，细长冷清的双眼在铜镜中有一种别样的韵味，程宸甩了甩头，从后边的箱子中翻找出一件自己平常穿的衣服来，垂着手倚在桌前，心底下苦笑道，这死罪虽免了，可是这活罪想必一定不是正常人能受的下的，怅然失神之间，时间过去的出奇的快，天边被一抹诡谲的橘色所遮盖，程宸看着这皇宫中的天空，心里更是有千百番滋味不得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