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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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垂着头，俯视着打刀少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有眼底的最深处泄出一丝丝痛惜和无措。
加州清光倒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揪住心口的衣物。艳红的甲油在骤然的发力下破裂开来。青紫的唇瓣被咬在齿间，洁白的齿染上了血色。喉中兀自嘟囔着“主人，主人……”
彼面的少女死了。这一点姬知道的很清楚。
仅仅少女的死亡不应该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样剧烈的疼痛只有一个原因……反噬。
而反噬的原因……
这个本丸害死了少女。
灵力还在通过屏幕上的裂缝汹涌而来。
这样澎湃到恐怖的灵力，上辈子的少女从来没有激发过。少女至死没有遇到过危险，生活顺遂也没有大的心情波动……二十岁的一生都没有遇过能够激发灵力的机会。
少女是幸运的。但也许是不幸的。
至少少女至死都以为自己是被电死的，被小小的手机电池漏电电死……何其可笑。
姬终于知道了自己上一世的死因。
上一世的姬是被时之府害死的。
时之府在程序里内置了后门，当审神者弃游的时候会一次性大量抽取审神者的灵力来支撑本丸运转。
时之府最在意的永远是战争、胜利的希望、本丸和战力。对审神者的重视不过是权衡之下有益选项。当审神者不在时之府的战车上就是弃子，最大的用处是发挥剩余价值。
然而上一世的少女不是一般人，剩余价值有些过大，远远超出了时之府的预计。
从来不曾这样汹涌的使用过灵力，少女的身体无法适应灵力骤然抽取的痛苦，浑身像中电一样抽搐着，就这样死去了。
时之府抽取审神者灵力的根本是与刀剑付丧神的“缘”。
那脆弱的，隔着此世和彼岸几乎不存在的“缘”。
然而加州清光是不一样的，与分灵不同，身为本灵的加州清光，拥有完全的神格。虽然只是低等下位的九十九神位格，比无名之神还要不像神明，甚或只差一步就要沦为妖魔之流。不论多么卑下和弱小，他都是神。
在这个本丸，与少女最强的“缘”就是加州清光。作为害死自己主人的关键一环，加州清光承受了巨量的反噬。
姬垂着头，看着地面上的少年。伸出的手指皆是虚无，无法触到任何实体。在清光的记忆中，姬是不存在的。
少年成了视境中唯一鲜明的东西。
大概是太痛苦了。
四周的影像模糊起来。像老旧的片子一样褪去了色彩，变成一片扭曲的灰白。
姬从清光的梦境中退了出来，没有听到后续。
……
“为什么你没有被反噬！”
“加州殿，我啊跟你是不一样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能被契约束缚在这里。就此别过了。”
“混蛋！你对主殿的忠诚究竟在哪里啊！为什么你没有跟主人的契约！！”
“你是不是跟时之府是一伙的！你是不是骗了我！你是不是背叛了主殿！”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问了。这件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忘了吧。”
……
姬睁开双眼。
东方的第一缕晨光映入黑白分明的眸子。
映红了一方天空的红光褪去。
煅烧炉的火熄了。
从火光褪尽的暗影中走出的是全然不同的加州清光。
这个时候的加州清光已经不是非人清光打造，不能被叫做加州清光了。
按照锻造师的习惯，应该命名为“尾张刀刀斋”或“姬刀刀斋”，并在刀茎上留下“刀刀斋”的铭。
这是锻造师唯一能留下名字的地方。人类的锻造师对此是十分热衷的。
但在妖刀上留铭……就算是刀刀斋这样自傲的锻造师也没有胆量。
加州清光成了无铭刀。
刀刀斋紧紧跟在清光身后，很是志得意满，嘴唇微张，恨不得马上炫耀一把自己的手艺，一抬眼就看到了地上捆着的两面佛。
两面佛用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刀刀斋当场一口气梗在喉口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群妖兴味盎然的围观两妖互撕。
只有姬不感兴趣。
姬的眼放在清光身上。
还是少年的模样。半长的发依然在身后编成了极具个人特色的小辫子。脖子上几乎成为本体的红围巾也没有变化。只那一身风衣式的军服更加短小，变成了上下式的。颜色也从黑底金边变成了黑底红边。显得更加血腥干练了。
“主人，我变得更强了哦，有没有更爱我。”
姬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清光睁大着双眼，脸上是萌萌的期待。看着不说话的主人骤然惊慌起来，手足无措的上下摸索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我变丑了？不可爱了？”
姬伸出双臂，一把将少年揽进怀里。姬的手臂压着少年的后颈，将少年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少年的耳朵就自然地贴近了少女的嘴唇。“清光现在不是可爱是可靠了。”
下巴抵着主人的锁骨，面颊贴着少女的肌肤，鼻间满是馨香醉人的女性气息，打刀的脸倏地红了，唇间讷讷，语不成声。
少女不需要他说话，只要他听。
“欢迎回来，我的清光。向天照大御神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抛弃你。”
“主人？”原本像被顺毛的猫咪一样舒服的眯起眼睛的清光骤然瞪大一双红眸。如果长毛现在应该是全身炸开虚张声势的样子吧。
“我来为你取个名字吧。” 姬将清光推出怀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询问，“就叫‘清光光’好吗？”
加州清光……不，现在应该叫清光光了，抿着嘴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不喜欢？”
姬将头偏开一个角度，去看清光光的表情。无意中的卖萌让清光光眼前一亮。就决定……先不闹别扭了不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了，直接说出来吧。
“虽然很可爱啦，也很适合我，但主人未免太不走心了吧。”
真·起名废，实·内心逗逼无法掩藏·姬想了想，“可是这个名字好听啊，清光光不喜欢这样的昵称吗。”
昵称！
清光光感到心脏被射了一箭，骤然一紧又猛地一松，几乎就要暴起花瓣，可惜刀子没这个功能。
清光光十分认真的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立刻马上去找一棵樱树来摇一摇，用现实的花瓣表明自己的好心情。
“好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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