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刀与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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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我之前已经有宠妖了吗？竟然不是第一个！不开森！
果然还是趁着主殿没醒砍了算了。清光阴测测的勾起一边唇角。手已经去够腰间的刀柄了。
姬完全不知道，她还在睡梦中自家的第一次修罗场就开启了。
屏风外传来布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对刀剑付丧神来说已经足够清晰。
加州清光一僵，赶紧把自己摆回刀架。沾了尘土的苫布被他顺手一扯，歪歪斜斜的挂在他的本体刀上。
小黑猪再次盘好四肢，假装自己在睡觉。
红法拉开障子门出去，很快又端着水盆进了内室。跪在姬的身边轻唤。“姬大人，可以洗漱了。”
姬睁开双眼。
为姬擦着脸，红法絮絮着，“昨天晚上好像有听到拔刀的声音呢。”
刀架上的加州清光颤了颤，苫布跟着抖了抖。
姬没有答话。红法已经习惯了，兀自一个人说着。“然后就做了一晚上刀光剑影的梦呢……”
“红法大人不好了！请问姬大人起来了吗？族长大人有请！”传话的侍女在几步外就开始大呼小叫。连身处内室的姬都听的清清楚楚。根本无需红法传话。
在土御门家，这样的失态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会被赶出家门。但是现在，有资格的人都没有这个心思。
红法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前去应门。很快就回转，“姬大人，封印之地被入侵，最危险的妖怪逃走了。”
姬瘫着一张小脸，忍不住的转回头去，瞥了一眼刀架。
加州清光再次颤了颤。挂在他身上的苫布以一种要把自己抖下去的幅度，十分危险的颤了颤。
不紧不慢的收拾停当，姬让红法抱上刀去见族长。
议事堂里一片嘈杂。
那是一只强大的妖怪。
土御门最后一个拥有强大式神的就是现任族长纯一郎。
十八年前，土御门纯一郎与那只妖怪一战，惨胜。
土御门纯一郎灵识受损，失去了使役式神的能力。
那只妖怪被打碎了本体，片片碎刃镇压在封印之地。
那只高傲的妖怪是必然会回来报复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可土御门早已是个空壳，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人心惶惶。
懦弱的冲着族长喊叫。
有野心的吓得尿了裤子。
安享晚年的看着后辈摇头。
年轻有冲劲的挥臂叫嚣却连一只式神都契约不了。
真的不负姬的那句话……全是废物！
族长眉心拧成了疙瘩，面色不愉。
新一代没有成器者。老一代的早就衰朽了。
简直像是走到了穷途末路……如果没有姬的话。
正因为有“姬”在土御门的血脉中传承，土御门才能传承千年不坠。
红法推开门，恭敬地侧立一旁。
木屐与地板碰撞出有节奏的声音，姬怀抱着小黑猪，步态从容。
堂中的人眼睛纷纷亮了起来。
这个平时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成了现时唯一的救赎。
“姬，族里供养你这么久，你去打败那只妖怪！”
“如果赢不了就将你的灵力献祭给他！”
……
对于堂内的叫嚣，姬充耳不闻。立定上首，跪坐在族长身侧，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娴静优雅的气度。开口。“红法，进来。”
“是。”
“等等，侍女不能进入……”阻拦的声音戛然而止，土御门纯一郎死死盯住了红法的手。那双臂间正抱着一把刀……艳丽的红鞘，华丽的刀镡。是那样的……眼熟！
“介绍一下，”毫无起伏的平板语调。
那刀发出耀眼的光来。从红法的双臂之间上升。红法吃惊的张大了嘴。
堂间众人心中已有预感。
强光耀目，却没有一个人舍得移开视线。而是努力眨着眼睛想要看清强光中显出的人形。
追求更加强大的式神，是土御门家每一个阴阳师的执念。
少女的声线盖过全场。“我的式神……加州清光。”
黑发红眸的俊秀少年立在当地，一身光鲜亮丽。
“加州清光参上。”少年模样的付丧神屈下膝来，对姬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我会把自己打扮可爱，所以要好好对待我哦～”
满堂都是掉在地上收不回来的眼球。
“如此，散了吧。”不耐与废物闲话，姬挥了挥手。那些落在清光身上的贪婪视线，姬有些不喜。
土御门的族人依序退出，目光被大门隔断。
堂上仅余姬和族长。
红法已经自觉在姬身后站好，随时准备上前侍奉。清光欢快的跑到姬侧后跪好，悄无声息的从姬怀里捞出黑猪，塞给红法。
小黑猪正窝在少女软软的怀抱中打着呼，一转眼就换了一个地方，气的直哼哼，却只能努力瞪大那双猪眼，想要瞪出三角眼的效果。
排除了讨厌的家伙，清光愉快的飘起了樱吹雪，再次往姬的身边贴了贴，几乎想把自己塞进去代替先前的黑猪。
姬觉得嘴角好痒。好想笑怎么破！不行，要保持形象！
“姬，你做得很好。”族长和善的勾起嘴角，面露欣慰之色，松脱下垂的眼皮却盖住了眼中真正的神色。
姬一脸淡漠的点头。
“这只式神还合用吗？如果不听话随时可以去式部换掉。”
“清光很好。”羽睫如蝶翼一般覆住了眼中的光彩，姬永远八风不动。
“既然已经契约了式神，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族长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至于心里是不是真这样想姬一点也不在乎。
清光隐蔽的拉了一下姬的后摆。
姬没有回头。
清光锲而不舍的又拽了两下。
姬纹丝不动。
“去修行。”环游日本，深入每一处人迹渺然。收集式神，完善图鉴，玩一把现实版的收集游戏，大概是这个世界对姬最大的吸引力了！
“也好。法会是在盂兰盆节召开。在此之前还有几个月。用这些时间去增长见识，顺便拜访一下各处的同行也好。”土御门纯一郎迅速衡量了一下得失，点头赞同。“姬是第一次出门，应该先去请求神谕。”
神？姬微微撑大双眼。日本的神……啊。有些期待呢。
斋戒沐浴。这一次姬没能脱离族长的魔爪。
被红法抓去洗了白白。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装。屋内焚上香。红法捧着香炉绕屋三圈，确保每一寸空间都被淡雅的香气充满。
然后收缴了姬最喜欢的游记小说，仅留下两本让心情平静的经书，径自出去了，独留姬在室内。
幸好刀和猪没有被没收，还能提供一点娱乐。
姬把经书撇到一边。摸了摸清光的鞘。
刀架下面凝聚出少年的身形。“主殿～～”尾音故意拖得长长的简直腻死个人，一副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的样子。
姬的鸡皮疙瘩集体起立造反了一遍。
不就是这一次没理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姬觉得不能惯这个毛病。姬没理清光，兀自在椅子上坐好，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样子。幸好姬的表情演这种戏从不掉链子。“之前想说什么。”
“主人能陪我去个地方么？”一看姬的态度，清光就很有眼色的在姬椅子下跪坐好，同样摆出正经谈事的样子。
“哪里。”
“东京港区。”
“做什么。”
“寻找旧主的血脉传人。”
“冲田光的血嗣吗？”姬回忆了一下冲田总司的族谱。冲田总司是没有子嗣传下的，继承冲田家姓的是冲田总司的姐姐冲田光。
“你想回到旧主的后裔身边？”姬的目光有些复杂，内心并没有任何不满。
眷恋旧主，人之常情。更不要说这些只要不被破坏，就与时光共存的付丧神。眷恋着旧主，想要守护旧主的血脉，太正常了。
清光难得的宁定下来。“不。只是有一件东西想要向之求来，奉予主殿。”
那个只将自己当做收藏品，待价而沽的家族并没有留恋的价值。
姬没有表露情绪，只是等待清光自己说下去。
“我的本体……加州清光。”主殿的家族是千年世家……应该买得起一把破刀吧！
姬诧异的看向清光的腰间，艳丽的打刀正好好地插在那里。清光随着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本体，目光黯了黯，嘴角勾起一缕笑纹却殊无笑意。“这只是加州清光的复制品，是‘我’的本体。而我想要向主殿献上的是独一无二的加州清光。”
历史上陪冲田总司在池田屋扬名的……加州清光的真刀。唯一的加州清光。
“一直就希望将自己交到您的手里。”从很久以前，还隔着那层薄薄的屏幕的时候，清光就渴望着将真正的自己放到那双手中。那感觉，一定很柔软吧。
“如此，我就同你一同前往拜访吧。”姬揉乱了清光的头发。面对这振简单清纯不做作的刀，姬总是不自觉的柔软了自己。
“给你介绍一下同伴。”姬的目光投向团卧在案角的猪。
小黑猪扇了扇耳朵，奋起四蹄，猛力一跃，就越过了三米的距离，落到姬的椅侧。
清光没有觉得意外。
那只猪的体型像吹气球一样胀大，很快就变成了一只更大的猪，鼻子不成比例的变得更长。
更丑了。加州清光嫌弃的移开视线。
“我的宠物……食梦貘。”转而看向圆滚滚的大猪，介绍到，“我的刀……加州清光。”
“要好好相处哦。”
加州清光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跟那只蠢猪搞好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刀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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