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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温情似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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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温情似水
“曼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跑到了日本?为什么全世界吵得纷纷扰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世界各地到处找你!百川森,你是不是把我当傻瓜呀!!”
一早我就被电话铃声给吵了醒来,一接电话就听到了熟悉的雪贝阿姨的声音那豪放的生气谩骂。听雪贝阿姨说起话来很不客气,我很容易就可以想象出她在某个地方柳眉直竖杏目怒睁,将好好的一张好看面孔弄得面目全非。
接着电话的时候,我就默不作声,这样的雪贝阿姨还是不能惹的。
但是等她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就会因为这么对我生气而懊悔了。
一、二、三,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还没有等三字落音,电话里马上就听到了雪贝阿姨以往的温柔,“好曼罗。快告诉阿姨,最近过得怎么样?饭有没有吃饱?虽然没有味觉但是你还是不能亏待自己的胃知道吗?还有现在在哪里上学,一会听说在日本的冰帝,一会儿又在什么青春学园的,我都弄不清楚了。不过无论在哪里上学,都不许被欺负知道吗?一旦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阿姨,阿姨帮你出气。还有,曼罗,你现在一个人在日本,住的地方好不好?房间有没有漏水?厕所是不是干净的发亮?那卧室里有没有摆仙人掌?院子里有没有种些花花草草的?主人家待你怎么样?有没有听些最新的歌曲?钱有没有缺呀?”
含着笑听她唠唠叨叨的,曾经被她宠爱的感觉又回来的。
若说我有个妈妈,那定然不是那个叫百川莫幼的女人,而是我的雪贝阿姨,在路上跟我说,“不要难过,把眼泪收起来,让阿姨好好替你收着好吗?”那样的一个美好的女人,现在在关心着我,真的,很快乐。
“喝的是什么水?有没有喝茶?我跟你说过了喝茶对身体好,你就是不听话。每天有没有到外面散散步,你呀!老是喜欢在屋子里呆着,你的皮肤就是太白了,又不怎么吃东西,所以才那么苍白,还记得你初中的时候那件事吗?当时生物老师说什么去了?”雪贝阿姨又提起那件说了好几百遍的事了。
我笑着说,“生物老师说脸色苍白就是贫血的表现,他一说完,全班同学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我身上,然后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大堆的补血药。”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是每次说起来心情还是出乎意料的好。
“所以你要多吃点东西,就算是不想多吃也得吃。”雪贝阿姨听到我不怎么在意的声音,在那边的声音就提高了几度。
“嗯!”
“哎呀!你又嗯,每次说你就是嗯,又不去做。真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呀!曼罗。”
我在电话里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久久才停了下来。
雪贝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关心我,最喜欢我了。她没有孩子也没有丈夫,是个单身的女人,在我获得托尼奖的那天,我在美国的一条马路上哭了起来,为了前世的梦想,为了今生的痛苦,哭得乱七八糟的。很多人都围在了我的身边,商量着怎么哄我,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哦!除了雪贝阿姨,她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擦去了我的眼泪,把我领了回去。
等我停了下来,竟听到了雪贝阿姨的一声叹息。
“怎么了?雪贝阿姨?”刚才在电话里那么笑还真的是很不礼貌,难道雪贝阿姨生气了?
她无力地笑笑道,“曼罗,你知道吗?你的笑声多么好听吗?也难怪,拥有精灵般的声音的女孩,还被选为拥有世界最好听的声音的你,肯定声音是很好听的。但是,曼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笑得这么开心。”最后一句话参满了复杂。
又这样吗?
雪贝阿姨一直都在愧疚,和苏凉和狐的愧疚是不样的,她愧疚没有办法让我更加的开心,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她拥有着想让自己孩子成为最快乐的人的私心。虽然我不是她的孩子,但是她用那种母亲的爱在爱着我。
“曼罗。如果不喜欢什么宴会就不要来了。”
“如果不喜欢跳舞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如果讨厌这种交际,那么以后就我一个人来行了,你在家里歇着吧!”
“曼罗不喜欢这套衣服吗?那换一套吧!难道所有的衣服都不喜欢吗?那我们去下一家,我就不相信买不到曼罗中意的衣服。”
“曼罗不想吃吗?那就不吃了。”
“曼罗讨厌那个男人吗?那我就不答应他合约的事。”
“曼罗……”
自从有了我在她的身边后,她的一切就开始围着我转了,每天都是曼罗,生命里的每分每秒都是曼罗,曼罗这里,曼罗那里。
曾经有个记者招待会,有个记者问出了几乎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请问曼罗。你和雪贝小姐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母女?你们看起来的关系真的很亲切,今天就穿了感觉上很相配的衣服。”
当时我就愣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雪贝阿姨满带微笑地说,“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曼罗也说很好看。我可是特意挑了这件衣服让我看起来很像曼罗的母亲。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如果上帝真的可以实现我们的愿望,那我一定要许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大家的兴趣都被提了起来。
我笑,大概是要一个老公吧!我可是记得她对那些男士的殷勤还是很受用的。
只见她摸了摸我的头,爱怜地看着我,说,“我希望可以做曼罗的母亲。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曼罗的母亲。可以好好照顾她。”
一阵掌声喧闹了起来。
我的耳朵里嗡嗡地响着。
现在我的耳朵里还是嗡嗡地想着。
雪贝阿姨在说话,仿佛可以看见她幸福而又忧伤的模样,如同她现在的声音,“曼罗。你知道吗?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很喜欢你了,酒红的头发,紫蓝的眼睛,是个漂亮地不得了的女孩哦!当然了,现在比起那个时候更加的喜欢,每天每天都比先一天要爱你多一点。”
“嗯。”我努力地眨着眼睛,一股小风吹过我的眼睛,我终于眨干了我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
“后来我们生活在了一起,虽然不是经常在一起,但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最快乐的日子,看着你认真的写剧本,看着你努力的排演着,看着你在窗子前哀伤地歌唱,看着你在人群里接受大家的喜爱,看着你在舞台上说起我脸上的笑容,看着你的一切一切。我觉得我真的当上的母亲。”
“嗯。”这个时候,我竟然有种冲动,想叫她一声妈妈,这两个字却被我用尽一切的力量努力地卡在喉咙中。
“你知道吗?曼罗,你笑起来神采飞扬,让你变得有种像精灵一般的美丽。我从来不用天使的微笑来形容你,因为,天使的笑容是让人觉得救赎的,而你不一样,没有让人有救赎的感觉,笑起来有时候哀伤得想让人痛哭,有时快乐地摇曳动荡,不同于天使的那种救赎,却让人有种舒心的感觉。清爽得就像你飞跃轮滑的样子。”
“曼罗。你的笑很美,但是却让我难过。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彻底开心的笑容。你一直都在笑,笑着笑着,就忘了怎么用笑容来表达自己的快乐了。”
原来我曾经还让她这么担心过,“抱歉。雪贝阿姨。”
很快她冰爽的声音恢复了,“没关系的。我很快就来日本。那你挂电话吧!”和以前一样,我永远是最先挂电话的一个。
“等等。”她又叫住了我。
“嗯。”
“曼罗。你能那么笑,真的很好。”放心的声音,让我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我在这边小声地说,“那我等你来。”
“好。拜拜。我马上就去买飞机票。”
“嗯。”
放下电话。
耳朵已经被捂得很热了。
捂着胸口,这里,也是很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