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II》迷乎

10、兵强首要利其器

　　虽然东海战线已经拉开，可是在皇宫的恭九珍还得该吃饭吃饭、该上课上课，纵使心中无限郁闷也是没有什么法子可施，致命的问题永远不会改变——上战场是男人的事，而恭九珍是女子。也许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用自己的法子去战场看望兄长和朋友，可是恭九珍作为九公主已经被无数支眼睛管制了，别说去东海，出个皇宫都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行的只有一条路，就是皇帝同意她的小九去战火纷飞、生死一线的地方。恭九珍是相信奇迹的，可惜这个事情她都没有信心把它归在奇迹的范畴内。
　　恭九珍现在开始怀疑，穿越成一个万人宠爱的公主是一件天大幸运的事？
　　战争就意味着死人。
　　十三和十四意识到了，平日里总是见面的哥哥和同学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们这几日还算安份。
　　“陆师傅！”
　　人才们都去战场了，留下一群要么幼小、要么平庸、要么如恭九珍这样的女子，当然女子只有她，所以恭九珍成了陆正英这个学堂的师姐级人物。课堂之上之下除了她没别人儿多跟陆正英说一句。
　　陆正英正在讲孔子的“礼之用，和为贵”
　　“九公主有什么问题？”
　　“孔子的学说广为流传这么多辈，天下学子都以孔子的文章作为启蒙，想来是天下的大多数人都明白‘和为贵’，那为什么战争总是不断重复呢？”恭九珍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不期待什么答案。
　　陆正英一愣。这个问题千百年来不知被问过多少回，可是至今无解，也许是，陆正英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是，人性与理性，前者总是能轻易地占上风。”
　　那教化还有什么用呢？
　　恭九珍做梦都想去东海看看。确实是关心大家的安危，但是对于“战场”，这个总是被提及却对恭九珍来说始终神秘的地方，好奇心的驱使更大一些。
　　下了课，恭九珍无精打采地往凤临阁回。
　　“八殿下！”
　　远远地，八皇子律音熙文一身银亮铠甲，行色匆匆。
　　“嗯？在哪儿？”八皇子虽然总是来往于东海和皇城，却没有机会见面。算来，也有一个月未见了。
　　战场上的消息对恭九珍是封锁的，倒也没那么严重，或许说不谈最为合适。一个娇小的公主知道战场上的事情有什么用呢？
　　总之，恭九珍对战事一无所知。她只能从父皇和母后的谈话中知道，哥哥们还是安全的。
　　“八皇兄？等一等！”恭九珍可算找着知情人了
　　仅仅月余，律音熙文明显的黑了、瘦了。
　　“八哥。”恭九珍对于律音熙文的变化吃惊。不上战场的人都这样了，那整日拼命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九皇妹？下课了？”律音熙文的嗓子有些沙哑。
　　“八哥——”恭九珍听着声音、看着模样，心里有点不舒服，眼圈微红。
　　律音熙文也微有触动，但是毕竟是个男人，“九皇妹，没事。哥哥们都很好，放心吧。”故作轻松。
　　“那就好！”恭九珍根本想不出会有别的事情。“八哥？你刚从父皇那儿出来？还要去哪儿？休息几天吧。”话一出口，恭九珍觉得自己有点白痴，就算没见过真的战场，有谁听上战场上的人说休息几天的道理。
　　律音熙文轻轻一笑。紧张了三十多天的心情，略有一点放松，都是这个九皇妹的功劳。心里舒服了一点。“等战事结束，哥哥们再陪九皇妹玩。现在八皇兄有要事在身，九皇妹先回凤临阁吧。”
　　律音熙文轻轻地拍了拍恭九珍的肩膀。
　　恭九珍顺势抓住律音熙文的手。“八皇兄，你是不是要去东海送粮啊？”恭九珍切近律音熙文小声地问，一脸的警惕
　　律音熙文一眼便识透了恭九珍接下来要说什么，“你这小小的肩膀怎么能干预战事？乖乖的在皇宫等捷报，不要给父皇和母后添乱，知道吗？”
　　恭九珍无比的惭愧，心灵也受了打击。我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我当初怎么就没好好学武功呢？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聊没几句，律音熙文便匆匆离去。
　　我真没用。恭九珍的信心一落千丈。
　　“哎哟！”恭九珍就一转身的功夫险些摔倒，还是自己绊自己。哎！没信心的人连走路都要摔跟头。我的信心啊。
　　“蓝荷？咱们去抓鱼吧。”
　　自从东海之战一开，恭九珍找到了一个排解郁闷、增长信心的方法。那就是抓鱼。
　　是啊，小溪里不是没有鱼吗？那只是恭九珍长去的那一段而已。
　　这条小溪虽然窄，但却贯穿皇宫，两头通护城河的。
　　以前从同想过小溪的源头和流经，实在无处排解郁闷，恭九珍便在小溪里奔跑，也就发现了小鱼们的避难之所——皇宫城墙根儿下有一块比较深的水段。
　　恭九珍索性不回凤临阁了，埋奔那片水域。
　　三下两下恭九珍就下了水，虽说这是比较深的地方，可是也只是到恭九珍的腰而已。但是蓝荷怕啊，万一九公主滑倒了，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的九族十八代不用活了。
　　“看到你了吧，让你躲。”恭九珍闭了一口气，翻身入水，魔爪奔着一条拇指长的小鱼就去了。
　　蓝荷和绿萼的任务就是盯着恭九珍水下的身影，如果一两秒钟不见恭九珍动弹，立马就把她捞起来。这两个丫头心里直叫苦啊！这差事多危险，水下的呼吸除了九公主自己知道谁能掐得准啊，万一……都不敢想。二人只能苦苦地盯着不敢放松，皇帝和皇后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放心九公主来这里玩儿呢？难道是对九公主的水性太有信心了？哎——
　　“哗！”恭九珍在水里追踪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小鱼抓在了手里，冒出水来。“看你往哪儿跑？”恭九珍心里舒服了一些。海战的基本功是什么？游泳！瞧我这水性。信心值上升了一些。
　　“看你小，再给你一次机会。”恭九珍手一松，小鱼掉进水里。
　　“九公主，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蓝荷提出建议
　　恭九珍抬眼认真地看了看天，连红霞都看不到了，是该回去了。低头又看了看水下，那条傻鱼还躲在刚刚被抓的地方呢。明天再来玩你吧。
　　三个人湿露露地回了凤临阁
　　很意外，皇后在门口站着呢。
　　“又去抓鱼了，小九，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以后不要再去了，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刚见面，恭九珍就被皇后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
　　“跟父皇吵架了？”恭九的经验总结。做小孩儿的就是惨啊，大人吵架，最后总是拿孩子出气。
　　皇后没说话。拉着恭九珍进内室，给她脱衣服，擦身体，又换上一身干衣服。
　　“母后，最近打仗，父皇肯定忙得晕头转向，您现在就不要跟父皇吵，把帐记下，等打完仗了，父皇肯定任您处置，到时您一并算了多好啊。”这算是恭九珍的劝架方法吧，没什么经验可谈。只是这么认为的。秋后算帐这一招还是比较实在的。
　　皇后叹了口气。
　　“母后？今天我看见八皇兄了——”
　　皇后惊讶，“他没说什么吧？”
　　嗯？难道有什么事情瞒我？
　　“说啦。”恭九珍假装黯然。
　　皇后张了张嘴，还是说道：“说什么了？”
　　失败！原来没这么容易啊。
　　恭九珍假装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样子。
　　皇后大恸，一把拉过恭九珍。“小九，放心吧，战争是男人的事，父皇和你的兄长们会解决的。”
　　还是没什么具体内容啊！继续。
　　“母后——我怕——”恭九珍故意的抖了一下身体。她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皇后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小九！如果——是真的——那也是没办法！”
　　恭九珍一头雾水。难不成让我去堵枪口啊？不对，也不一定，没见过这时代的战场装备，谁知道有没有弹药啊。
　　“母后？”恭九珍一脸的迷茫，其实她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又叹了一口气。“李是虽然联络北方诸国，但是他们也不见得答应联手。你父皇已经派使臣去北方了，只要将傲龙国说服，那些小国也就不足为惧了。”
　　“啊？李是要联合别的国家打咱们？”恭九珍突然想到了四面楚歌、亡国公主。诲气！我这和平公主还没当够呢。不过傲龙国的豪震邪野心那么大，难保啊。
　　皇后一怔，她之前不知道？这孩子跟我演的是哪出？
　　东海之战，应该算是大音国的内战吧，现在又牵连出个傲龙来，这不就是国与国打仗吗？要是傲龙真的是与李是联手，大音岂不是两面受敌？
　　恭九珍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来到了乾坤殿。殿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看来父皇还没休息。
　　没人敢拦恭九珍，她就这么走进去了。
　　皇帝正在和江里海还有几个大臣谈事。
　　“小九？父皇正在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恭九珍也看出父皇的表情不比往常，看来事情果然比较严重。
　　恭九珍指了指皇帝旁边的空位，“小九想坐在那儿听听，我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皇帝摇摇头。感觉无妨。
　　“江爱卿，东海岛为屡攻不破？症结究竟在哪里？”
　　“回皇上。东海岛四周被李是筑了一圈围墙，叛军在里面可攻可守，我海军几次冲到围墙附近，却苦于无法攻破。所以——”
　　皇帝轻揉着眉头。
　　“难道没用过什么法子？”
　　“用过，大皇子提议用火攻，可是围墙就在水里，根本着不起来。也曾派过一支赶死队，希望贴近围墙之后能打开一个缺口，怎奈人力实在太弱。”
　　皇帝震怒，拍案而起，“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为什么不用大炮轰呢？”
　　一个声音响起
　　“谁？”
　　恭九珍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看着皇帝
　　“小九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做‘大炮轰’？何为‘大炮’？”
　　原来这时代真的没有火药啊。可我明明过年过节的时候有放烟花爆竹啊。
　　“呃——”恭九珍在想该怎么解释，“我隐约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人将烟花改装成一种东西，埋在高墙之下，点燃之后，半米厚的五米高的墙倾刻间倒塌。”
　　“有这种东西？”众人惊骇。
　　“什么书？可写如何制作？”
　　“啊——”我哪儿知道啊？充其量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将鞭里的火药倒出来点着玩儿。可是，看到皇帝和大臣们急切的眼神——恭九珍实在不忍心说不会，“小九可以试试，不过得有人配合。”
　　“你？太危险了。”爆竹的威力皇帝知道，可以崩伤人，况且是要做威力更大的爆竹。
　　“我不会亲自操作，配合我的人来做就行了。”其实恭九珍哪里知道火药是怎么配成的。
　　“皇上，九公主聪慧过人——况且，这战事——”不可拖延，一线希望也要试上一试
　　于是恭九珍成了爆弹研究专家组组长兼顾问。
　　汗！我真的不熟悉火药啊。恭九珍梦里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