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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鳞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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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鲁笑了,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黑里洁的对面,同样应付着几年来不变的方式,双肘拄着膝盖打趣的问:“你的比利时王子呢?”
就知道这个男人,又再拿别人推脱的敷衍自己,黑里洁上前双手用力捂住查鲁那张粗矿的脸,嘴巴气的鼓鼓的:“贝贝,你总是跟我来这套,你再这样打击我,我可真要去跳珠江给你看了!”
抓下女人的手,反握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查鲁心里在算计着,他俩这样的对话,在这几年里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再次真心询问:“你和他还好吗?”
低头看着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黑里洁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如实回答:“不好,贝贝,一点儿也不好。。。我和他分手了。”
震惊这意料之外的事,查鲁忙问:“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几个月前,自己还和身在加拿大的黑里洁通过电话,那时她甜蜜的宛如三年的热恋依然继续,所以他认为在她毕业后,她和那个英俊优秀的比利时男孩的爱情,应该会开花结果,但却没想到。。。。。。
看着黑里洁低头没有回答,查鲁耐心的劝哄着:“宝宝,你在说气话吗?和他生气了?别再说这种任性的话了好不好?情侣间难免会有些小摩擦,就算当时不会马上理解和原谅,但也要让彼此冷静一下。。。你俩都相爱这么久了,彼此又这么了解,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宝宝,我劝你。。。。。。”
还没等查鲁说完,黑里洁就开口打断:“我没有在说气话,我和他真的分手了。。。就是因为我们彼此太了解,所以在毕业后才知道,我们终究还是不能改变彼此的志向。”
“贝贝,你知道吗?我爱我家乡,就算我已入加拿大籍,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毕业后要在国外发展。爸爸妈妈只有我们姐弟俩,他们两位老人为了这个家打拼了大半辈子,如今‘南风’厂的今天,成就了我和弟弟可以享受到所有奢侈的这一切。。。所以我要回来,不能离开。。。阿里现在还小,他比我还贪玩,还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而我爸爸最近几年身体都不是很好,妈妈为着他,为着工厂也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国帮忙打理家中的生意的。。。而 Amp呢,他却执意要让我和他去布鲁塞尔生活,他说他是家里的独子,当然不可能抛弃家族和家族的生意而不顾,他不会和我来中国,要我在他,和广州之间做选择。。。。。。”
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黑里洁无奈的做了一个鬼脸,强展露出笑颜似没所谓般的接着说道:“这样也好啊,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地域的差异和身肩的责任了,结局虽是痛苦的,但回忆却是美好的,这就够了。。。。。。”
知道这女人处事风格一向洒脱,查鲁此时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才好,似乎这个女人的乐观精神给人感觉从不需要安慰,但查鲁却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的痛苦开脱。
果然,就见黑里洁那张貌似妖娆,实则天真的脸缓缓凑来,坏笑的还是重复着那无数次的引诱:“贝贝,我现在是单身了哦,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了,你要请你这个新出炉的美丽,大方,举世无双的女朋友吃饭饭啦。。。。。。”黑里洁摇着查鲁的胳膊,撒娇着强买强卖。
一向拿这个女人没办法,知道她能把自己的事痛快的划分清楚,查鲁也就不想再提起让她继续烦心,站起身让黑里洁挽住自己的胳膊向门外走去——“小不要脸的,想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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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衡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糗过。
对着镜子伸出舌头,五天过去了竟然还会有些红肿,嘴唇里的那块伤疤现在都还隐隐作疼。现在好多了,记得被那个疯女人刚咬完的头两天,他说话都几乎是大着舌头,自己听着都感觉超傻。
孙衡几乎都搞不清楚那天黑里洁到底是来干吗,是来报复自己说她“伤风败俗”?拿他低学历的短处来报复?还真是个小孩子。不过这女人也够有心计,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他的地盘上挑衅,明显的目地就是来败坏他的名声。在这一点上,恭喜她做到了。
她进来公司时被工人看到,把自己的嘴唇咬到伤痕累累让人怀疑是非,而她留在自己嘴上那不褪色的晕开唇印,更让人误会他俩在办公室里有一腿。
那天下午他就去了清远,当第三天回来时,孙衡发现,他和“南风”厂黑家大小姐的交集,已经被传的满城风雨。
孙衡没在乎,如果说关系到名声的好坏,似乎历来是女人比男人要来的吃亏。而这个黑里洁,显然是个被人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在她们的世界里,可能从来都没有听过“实话”是什么。
知道黑里洁又曾来工厂找过他,孙衡厌恶这个女人的气焰嚣张,不懂见好就收。不是陪她玩不起,而是自己不屑拿宝贵的时间,用来和这个任性的小孩做游戏。再者,她毕竟是同行那老奸巨猾黑生的女儿,太过接触,对自己并不是好事一件。
所以,在那以后的时间里,因为黑里洁的没再出现,孙衡也就渐渐的在公事繁务中,淡忘了这个片段。
他,还是那个小小“衡安”陶瓷有限公司的老板。偶尔会住在工厂的宿舍里,偶尔会从那个碧桂园的家,准时八点半出来,在外面吃个早餐,九点进厂。一周会出两次差,一两个月就会回去一趟台湾,而一年才回去福建一次拜祖先。
他,还是那个为着生计而不择手段的孙衡。独自一人时,他会静默的吸着烟,任自己的眼对不准焦距;生意场上时,他更会戴上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心只投向于事业,而对于女人,虽一直没有固定的伴侣,但在想要发泄时,也能适当的得到纾解。
孙衡常常在想,如果自己能真正放得下“那件事”,那么他就会这样孤独,安静,无所求的到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