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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   小念只得回府中喝酒。
      小双笑问:“出了什么事,让大教主如此不快?”
      小念站起来:“姐。”
      小双嗤笑:“你敢是做了教主之后,特别有礼貌了?”
      小念苦笑一声:“你要是打算给教主见礼,我也不介意。”
      小双笑起来,然后问:“要娶文成公主了?松赞干布?”
      小念再笑一声:“是。为了和平与发展。”
      小双道:“你不喜欢,可以拒绝。”
      小念道:“胡说。我们不干活不出汗,天天帛衣玉食的,为了什么?可以一点责任都不负,光是享受权利吗?”
      小双笑:“啧啧啧,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你要是真爱你爱的那个人,可以放弃权利嘛,然后义务自然也就免了。”
      小念道:“我不能放下这个担子,因为我没见到比我更负责的人!”
      小双再笑,性格决定命运。
      小双通知小念:“父母亲大人叫你过去,准备迎娶事项。”

      小念面无表情地过去履行他的义务。

      婚礼隆重盛大,几倾一国之力,盛装下的汉家公主,微微低着头,按着汉人的礼节,她头上蒙着轻纱,小念对她的容貌并无兴趣,只是觉得这女子举止还算大方磊落,不是那种容易受伤的女人,倒也觉得心中一宽。
      春宵苦短,可是小念对着自己从未谋面的妻子,想到马上要同这个陌生女子上床,不由得有一种嫖妓或被嫖的感觉。
      汉家的礼节,真是让人很受刺激啊。
      小念深吸一口气,过去掀开公主的盖头,公主微笑抬头。
      小念一看,不禁大叫一声,后退三步。
      那女子也面露诧异:“怎么?父亲大人没告诉你是我?”
      小念“唰”地落下泪来:“鸟皇!鸟皇,怎会是你?我不是做梦吧?”
      鸟皇嗔怪:“你这个不贞的男人,怎么敢背我另娶她人?”
      小念苦笑:“你们作弄得我好苦。”
      鸟皇道:“父亲送我去汉家皇帝那里避难,后来两国决定和亲,汉皇就把我送回来了。”

      依依回忆:那时她十六岁,皇后问她喜不喜欢皇上,她不敢回答。皇后说她若能为皇上生下一子半女,说不定就会封为贵妃。当时的小念有着年轻的面孔,沧桑的眼神和坚毅的表情。依人记得当时她欣喜若狂,但她一直不出声,低着头,双颊发热,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相信自己双眸中一定有掩不住的狂喜。
      她记当时小念说:“她太小,还不懂得选择。“鸟皇道:”十六岁,正是出嫁的年龄。“小念凝视她良久,叹了口气:”她让我觉得自己老。“鸟皇笑着:”胡说,你敢讽刺我?“小念也笑了。
      依人知道鸟皇能令小念笑,她自己呢?
      她在床上不肯解衣裳,只是哭泣。小念爱怜地抱着她,即不劝解也不动强,直到她习惯身边有男人睡,又习惯了衣裳越来越少,到最后成为一个女人,已是个把月后的事。依人想,这真是她自误,就是在这时鸟皇怀了玉玺,她的奇儿晚生了二个月。
      但依人感激小念的温柔,这样一个皇帝,竟有耐心等她,越到年长,依人越感激,越对小念深情。
      小念坐着或半卧在床上,她喜欢走过去,在他脚边跪下,将头放在他的膝上,而小念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她披在身后的长发,有力的温厚的手,爱怜的姿态与表情。
      依人聪明灵俐,做得一手好女红刺绣,小念身上穿的每一件她都坚持亲手制做,那绣品让人爱不释手。小念握着她一双手:“这么美丽的巧手。“依人见鸟皇侧过头去,看着窗外不语,一脸落寞,依人想:“皇后会不会学那个嫉妒的女人,剁了我的手?”她不禁笑了,怎么会?况且她也不会让皇后有这个权力。
      鸟皇怎么想?出生入死,金戈铁马,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流血流汗,鞠躬尽瘁,死而后矣,比不得这一双美丽的巧手。
      鸟皇能怎么想?一向惯于忍耐,所以什么也不敢想,只是看着窗外,一时无话,如果可以,一个下午都不想说话,但是不行,转过头来,尚需向皇帝陛下微笑,并努力争得陛下的欢心。
      鸟皇忽然想起,想当初的江湖来,那时的江湖,每一天都不知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但那时的鸟皇是有自尊的,鸟皇于是沉默下来。
      天热,在室内放上冰块,但闷在屋里不能出去,依人令仆役加长了回廊,在回廊顶设水槽,水车引水至槽中,由廊檐倾下形成一道水帘,清凉美丽,两人偕手同游,玩得高兴邀皇后同来,鸟皇诧异地看着水帘,小念道:“这回不用大汗淋漓了。”鸟皇指着踏水车的宫人:“汗水不会凭空消失,想必是跑到他们头上去了。”正在此时一个宫人一头从水车上栽下来,摔得头破血流。鸟皇道:“这种天气,在大太阳底下干重活,会死人的。”小念有点难堪,沉下脸来。依人见他面色难看,立刻跪下去:“臣妾该死,不该出这蠢主意。”小念尴尬了一会儿,自嘲:“看来天子也还是要等老天下雨才行。”一边拉起依人,开玩笑:“你真该死。”立刻下令停止踩水,鸟皇上前又道:“臣妾这次来是想说运冰的事。”小念截住她:“今天出来游玩,政事由大臣上朝时禀奏,内务你自己决定。”挽起依人便走。
      章择周叩见了皇后,问:“千岁可曾向皇上提起运冰之事?”鸟皇一笑:“我知道了。”章择周明知鸟皇是要他住口,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千岁可知京都人传议此事?千里运冰汗如雨!”鸟皇笑道:“老丞相,我要是被皇上休了,就再没人帮你传这种话了。”章择周道:“哪个敢提废立太子之事,老朽第一个与他拼命。”鸟皇笑拍拍他:“留一条命在不知能多办多少好事,你是国家栋梁,这个不是就由我担着吧。”说完传宫中总管来:“把运冰的役免了吧,皇上问,有我担待。”总管不敢违令,立刻去办。章择周满意是点点头,鸟皇笑道:“你不用得意,等皇上要杀人时,我可找你出头。”章择周“哈哈”笑。不信。
      鸟皇可以与许多人谈笑风声,与许多人推心置腹,却不能留住她的丈夫。因为知道自己不得宠,更加矜持,见了面连从前对话都没有了,越要表显自己没有怨言越显得淡漠;明明是见不得他们欢喜,偏要借正事来表达,小念也烦了,索性也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来。鸟皇想:如今小念是皇帝了,慎言慎行啊。慎言慎行,真是悲哀,这算什么夫妻。不,停住,不要无谓悲叹。这么心窄还了得。那男人至今还留情面给一个老丑的倔婆子,没休她杀她,肯见她的面,听她一言半语,是堂堂天子心慈念旧,应该心怀感激,安敢有怨?
      鸟皇那颗心几乎被“忍”字逼出血来。
      安志问:“你不信任皇上?你应该信任他,他不会亏待你。”鸟皇喝一口茶:“怎么不信任,小念是好人,只是有些事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更放心。况且,又不是逼不得已,何必试验我对他的信任,一旦失望,更加难堪。”安志沉默,良久道:“你只是表面上宽容他,没有一个女人会真的原谅这种事。”鸟皇含笑道:“别揭我伤疤,我会恼,谁告诉你我是圣人?我不过是个女人。”安志笑了:“我忘了,原来你是女人。”鸟皇哈哈一笑:“是我的错,让你忘了。”
      那一天鸟皇去书房,伸手示意侍从不要出声,她一时顽皮,过去蒙住小念的眼睛,小念轻轻拍她手,一边笑道:“放手,依依,这样顽皮,象个孩子,怎么做皇后呢?”鸟皇松开手,退后一步,呆在当地。依依要做皇后?那么现在的皇后呢?没有活着离开皇宫的皇后。小念呆住了,不是依依,他忘了,以前鸟皇也做过这样的调皮事,女人老了也还是女人,还会不合身份地调皮一下,他刚刚说了什么?鸟皇已经退了一步,如今又退一步,俯身跪下:“陛下,恕臣妾失礼。”
      烛光跳动,风来窗棂轻响,两个人僵在当地。
      许久,小念道:“起来。”鸟皇站起身,她真怕小念就此下道圣旨说她进退不合礼仪,不配母仪天下,着去冷宫反醒。众大巨就算不平又能怎么样?真能让小念收回圣旨吗?天子无戏言,谁又真能为她造反弑主?鸟皇后悔自己偷听到不该听的话,如果可以重来,她会在小念叫出依依这两个字时就提醒小念她是谁。在这一瞬,鸟皇还只是怕,因为怕而理智。在这之后的日子,是无穷无尽的痛,一腔热血,金戈铁马换来的是什么?当初那个问他父亲:“我可不可以用王位换这个女人?”的那个男人到哪去了?在鸟皇不知道的时候,爱已经成为往事。鸟皇满眶的热泪,她只得说:“陛下早些休息,臣妾告退了。”
      小念迟疑一下,叫住她:“鸟皇,依依不过是个孩子。”鸟皇忍泪,啊,至少小念现在还没想换皇后,就是说鸟皇一时是安全的,他还想她原谅依依,鸟皇怎么敢不原谅他爱的人?鸟皇道:“鸟皇明白。”小念道:“答应我!”鸟皇回头,小念要保全两个人,不只是依依,他要鸟皇答应不伤害依依,那么至少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打算给鸟皇伤害依依的权力,即是说,鸟皇的皇后一时还可以做下去。鸟皇道:“皇上可以将这写成圣旨。”小念可以给依依一个免死金牌,或许鸟皇才需要它。小念道:“不,那对你不公平。”鸟皇道:“皇上的意志永远是鸟皇的命运。”泪水已经缓缓地从鸟皇脸上落下来。女人总是为男人落泪。
      帅望道:“你若不满,可以离开他,或向他提出,你却忍了,一边防备他,我不喜欢你这种处事方法。”鸟皇沉默片刻:“雪妹和云琼一定抗争过,结果,掌门是知道的。”打中要害,帅望立时觉得无话可说,就算有天这女人杀了小念,他都无话可说,因有前车之鉴,太善良软弱会被小念折磨至死。帅望要走,却又迟疑,叹息:“小念不对,但你,看在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不要伤他。”鸟皇愣了愣。帅望觉察到她有意扩张势力,以为她会对小念不利,这也是很自然的事,以他的身份,大可去警告小念,或干脆采取行动,难道小念还会再为她与父亲争执?而她根本不是大掌门的对手。但他竟会向她道歉,并恳求她。
      鸟皇眼中忽然盈泪:“父亲。”她低下头忍泪,半晌才道:“我怎么会伤他呢?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所赐,予与予夺,安敢有怨?况且他没有。从一开始就是他施我受,我是个没权力怨愤的人。”帅望诧异地心痛,这女人一无所有,若不自立自强,便嫁了王子依旧一无所有,暂时所享,不过富有者一时兴这所致的施舍。她能怎能么办?当然是建立自己的势力。帅望叹口气,小念自作自受,但他是他儿子:“不要继续下去。孩子,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你现在是皇后,应以国事为重,千万不要拿国家大事做筹码。”鸟皇答:“父亲请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我想小念也不会拿国家大事做儿戏。”

      如果不是中原来犯,事情会怎么样呢?
      说不定是中原汉人的侵略,成全了鸟皇。
      大兵压境,连失两州,军队节节后退,边关告急的书信一封接一封,军队兵器粮草。
      小念决定亲征。
      御驾亲征从来不是好主意,君主跑到前线去,后方国事无人处置,兵马谁来调度,粮草谁来安排?后勤是一场战争必不可少的保障。鸟皇不是做不到,只是以她的身份,坐在朝堂上,安排这些事,多少有点不象样子,若在后宫处理这些呢,也不好看。鸟皇对战争并不陌生,打仗这件事由她来做可能会更合适。
      鸟皇站起来:“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让臣妾代陛下亲征吧。”
      小念道:“岂不让汉人笑我朝无男人。”
      鸟皇道:“我可以带王子一起去,以王子的名义督战好了。”
      小念想了想:“你带哪个?”话说到这儿,已是应允了一半,小念只怕早已动过这个念头。
      鸟皇道:“我带奇圭去,让玺儿留在陛下身边历练国事吧。”鸟皇怕玉玺在阵前遇险,也怕小念不放心他们母子手握重兵。
      小念沉吟,依依已扑出来:“陛下!陛下不要!”
      小念皱眉:“谁让你在那儿偷听?大胆!”
      依依跪在小念身前:“陛下,奇圭年幼,怎么受得了风餐露宿,阵前撕杀?”
      鸟皇道:“奇圭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他。”
      依依瞪大眼睛:“你会保护他?若你败了呢?”
      鸟皇道:“若我败了,国破家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依依愣了,她差点忘了,要是鸟皇败了,国家就完了,她这个王妃,也就完了。可是:“不,我要奇圭留在我身边!”
      依依抓住小念衣角:“陛下,求求你,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为什么不让玉玺去?玉玺是太子,他才该为国出力!”
      小念再忍不住,沉下脸来:“淑妃,回你后宫去!”
      依依愣了,喝斥她?这么多年,小念一样对她温柔宠爱,从无一句重话,依依忍不住落下泪来,但她是一个母亲,即使伤心,她仍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不,陛下,我不让奇圭去!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让奇圭去!皇后,你要是想要我命,你就来杀了我,不要动我的孩子!”
      小念火了:“你真是不识大体,来人,拉她回去!”
      鸟皇站起来:“慢。”她回身对依依道:“依依,我拿我的项上的人头担保,奇圭会好好地活着回来见你。”
      依依回头“呸”了一口:“我要你的人头做什么!你就算死十次,也抵不了我儿子一命。”
      回过头时,小念的一个巴掌已打在她脸上。
      那种从未经过的痛与羞耻让依依伏倒在地,良久没有起身。
      小念看也不看她,挥手令人:“拖下去!”
      大敌当前,依依没经过这一次考验,她只是个妻子与母亲。鸟皇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朝中有人持异议,一个汉家的公主怎么可能去抵抗自己国家的军队。小念沉下脸来:“皇后是国母,早十年她就已经是我国的国母,不再是汉家的公主!”
      小念亲点自己的幼子做元帅,而将军的人选却由鸟皇自定。
      出征时,鸟皇只是坐在马车里,十三岁的小王子,一身白袍金甲,随侍在车旁。小小孩童哪知危险,若非从小在宫中受教,喜怒不得形于颜色,奇圭这下不一脸兴奋才怪。
      直到郊外,鸟皇才从车里出来,令人带来她的黑马,奇圭诧异地看着这位皇后千岁,以三十几岁女人所不可能的矫健一跃上马。奇圭发现他一向所崇拜的有见识有胸襟有气度的母后,竟然惯于戎马生涯,且身手不凡、指挥若定。
      难怪出征前他的父皇叮嘱:“你虽是元帅,但一切要听你母后指挥。”奇圭发现父亲的叮嘱是多余的,这个马上皇后一出城门立刻同自己的大将们打成一片,单是看看他们眼中的默契,奇圭就知道,即使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理,这里,是鸟皇的天下。
      大将安志,先锋尹军,副将姚一鸣,莫名前来拜见王子皇后。
      奇圭见鸟皇端坐马上,含笑受众人一拜,说:“以后都不必行此礼,我还是当初的鸟皇,还是你们的好兄弟。”

      鸟皇身先士卒,带骑兵奔行百十里奇袭汉营。她要安志留守后方。
      鸟皇吩咐:“一定要保证奇圭的安全,否则再大的功劳也不能救你的命。”安志道:“我明白。”
      但当安志看到鸟皇被困人群中还是忍不住冲过去,杀出一条血路,大叫:“鸟皇,这边!”鸟皇跟过去,两人合力杀出去,鸟皇问:“奇圭呢?”安志道:“他在后面很安全。”鸟皇怒道:“谁在保护他?”安志道:“有胡晓馨在。”鸟皇道:“马上过去。”
      胡晓馨是个功夫不错的宫中侍卫,此时她一身鲜血,一半是杀敌溅上的,一半是奇圭的血。鸟皇一把接过她手中的奇圭,十四岁的少年,还是个孩子,肩上中了一箭,面色惨白,因失血过多而昏迷。鸟皇怒道:“来人,将安志绑起来!”
      鸟皇一手抱紧奇圭,一手拔箭,箭尖带出肉来,血“噗”地喷出来,奇圭痛得“啊”地一声醒来,看见鸟皇,无力地:“母后,救我。”
      鸟皇不出声,挽起衣袖,用匕首刺出血来,血液同奇圭的血溶合得很好,鸟皇为奇圭推宫换血。
      小孩子双目盈泪:“母后!”鸟皇道:“放心,有我在,就有你。”奇圭从没有如此坚强的保护者,虽然受宠,他一直在独力支撑,从没有人说这样的话,让他放心,今天鸟皇说了,他立刻就相信了,放下心来,慢慢睡了。
      鸟皇出来,令人找医生来开止血止痛的药方,然后,她到帅帐令人击鼓。众将集齐,鸟皇道:“安志,你还记得我嘱咐你的话吗?”安志被捆绑着,他跪下:“皇后令我保护二王子,罪臣失职,听凭处治!”鸟皇道:“军令如山,你敢当儿戏!军士!将他拖出去用军棍打死!”安志在被架起来的那一刹那抬起头,诧异地看了鸟皇一眼。鸟皇痛彻心肺。她不能!亦不能不!
      鸟皇坐在大帐中,帐外传来沉重的击打声,帐内一片死寂。她没有表情,她的手紧紧握着兵符,手背上青筋毕现。安志吐出一口血来,昏迷过去。
      军士上来通报:“安将军吐血,昏迷不醒。”
      片刻的沉寂,鸟皇道:“用冷水泼醒,继续打。”
      刀割一般的心痛令得鸟皇不能立刻说出这句话。但她却不能不说,尤其是因为受伤的是奇圭,如果是玉玺,她反不能埋怨安志。
      冷水泼下来,安志□□一声,艰难地抬起头来,听见军士命令:“打!”他垂下头,壮志未酬身先死已是悲哀,况是这样死法,他已痛到麻木,只觉一下下重击震得他头晕目眩。
      齐齐跪于帐中的众将再次求请,鸟皇道:“不准!”众人长跪不起,鸟皇道:“违令者,斩!”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起身,只有一个人还跪着,鸟皇问:“姚一鸣!你不起来吗?”姚一鸣抬头:“皇后主意已定,下臣不敢再劝。安志与我多年兄弟,只求皇后开恩,准臣再见他一面,为他荐行。”良久,鸟皇道:“去吧。”鸟皇想:“小姚,你要不趁这个机会想法子救他,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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