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在好孕世界回收系统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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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番挑拨离间、但又言之有理的话，杜良栋毫无回应，依旧面无表情。
太上皇像是厌倦了似的，摆摆手：“皇帝疯病犯了，恐伤人伤己，杨永福，你着人去寻些丝绸锦缎，将他绑起来吧。”
皇帝大怒：“父皇要杀便杀！何故羞辱朕至此！”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早就准备好了的卫兵制住了。此时福宁宫的宫女太监们也找来了柔软的布料，便将他捆了起来。
太上皇舒了口气，道：“皇帝虽为九五之尊，可我朝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不配为人君。只是，倘若轻言废立，恐会引发朝野动荡……”
他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一样，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道：“这样吧，传朕旨意：皇帝有心疾*，行事日渐荒淫，举止狂悖乖张，于天下不能励精图治，于父母不能尽孝于前；虽此疯迷之举并非本心，乃心疾所致，然社稷非儿戏，事关天下，万不可任由尔行差踏错，毁祖宗基业于一旦；
“如此，着命皇帝搬出乾清宫，挪至万寿宫静养。皇后先前被贬至万寿宫祈福，也是皇帝心疾犯病时的荒唐决定，不再作数，叫皇后回坤宁宫吧，至于六宫嫔妃，有子者，于各宫内抚养皇子皇女，无子者前去万寿宫侍疾。”
“至于皇贵妃，”太上皇看着杜良栋，“可惜了，皇贵妃自流产后便没养好身体，今晚又惊吓过度，薨了。”
这一番旨意，竟是将皇帝直接圈禁在万寿宫内了。而杜如松的女儿则私下里悄悄还给杜家了。
杜良栋用力磕了一个头：“隆恩浩荡，臣万死不辞！”
皇帝被押了下去，景王被请出了皇宫，后殿的嫔妃也被打发回自己的宫殿。
福宁宫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这时，杜良栋再次上前叩首道：“启奏太上皇：皇上身患心疾，无法临朝，而太上皇康健，此事传出，各地藩王恐会蠢蠢欲动，妄图窃国，届时大燕国内只怕会叛乱四起。”
这种担忧并非无稽之谈。太上皇大权在握，皇帝与其说是皇帝，不如说是又变成了太子。大家都是天潢贵胄，你得了疯病做不得皇帝了，难道我还做不得了吗？趁机谋朝纂位，可能性极大。
太上皇咳了几声，道：“可叫他们死了这条心吧！皇帝只是生了病，又不是被废了，一旦有个万一，也该是皇帝的儿子登基为皇。”
这时，萧允琋上前道：“皇爷爷，国不可一日无君，先时，您是因为生病才禅让于父皇的，如今您的病已大好，父皇却病重，可见，这天下还得您继续担着。如此，不若您重归帝位，父皇也重为太子，天下可以安定，父皇也可以安心养病了，岂不两全其美？”
太上皇哈哈大笑：“你这孩子，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在说孩子话。哪有禅让之后再把皇位要回去的道理？不过，你说得对。”
他朝着萧允琋招招手，萧允琋上前，恭顺地在他脚边跪下，太上皇拉着他的手道：“国确实不可一日无君，只是你父皇还要养病，既然如此，国祚大任便由储君来担当吧。”
仙居殿内陪伴太后的诸位嫔妃和皇子皇女被太上皇安排的人一一送回住所。
纯懿皇贵妃回到麟趾宫，却发现宫内空无一人，等在房内的竟是自己的二哥。
杜二哥并不废话，只拿出一套男装叫她迅速换上，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兵的模样，趁夜色带出了皇宫，返回杜府。
刚进家门，她便被母亲嚎啕大哭着一把抱住：“女儿啊，可是受罪了啊！”
杜如风还在兵营镇守，并未回京，如今杜家管事的男人是大哥杜良栋，也是抽空回了一趟杜府，等会儿还要出门继续处理反叛逆贼。
杜良栋等她们母子二人哭完，才板着脸道：“小妹，太上皇金口玉言，说纯懿皇贵妃今晚惊吓过度薨了。你也不要再想别的了，过段时间等时局安稳了，我便送你回老家避避风头。”似乎是怕杜小妹闹脾气，他又口气十分严肃地强调道，“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就这么定了。”
杜小妹擦去眼泪，对着杜母和杜良栋深深一福：“妹妹叫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担心了。”
杜母和杜良栋都有些惊讶，杜母揽着她温声问道：“我原想你舍不得皇上，怎么如今……”毕竟当初杜小妹被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认定他就是自己的良人，耍脾气非要入宫的场景他们还历历在目。
杜小妹抹着眼泪道：“这些日子，他待我确实很好，我也觉得，我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他是为了父亲才待你特殊的。”杜二哥急忙插嘴道，“他说几年前在空灵寺对你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是什么，其实就是见色起意！那容贵妃何等姿色，有那等美人守着他，他还能对你一见钟情？这根本不符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
“够了！”杜良栋呵斥道，“嘴不会说话就好好闭着，当哑巴都比你满嘴胡扯强！”又对杜小妹温和道，“小妹，你接着说。”
杜小妹继续道：“我一直觉得，其他嫔妃到底都是侍奉他多年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跟她们，不过是拌了两句嘴，他便又是罚跪又是掌嘴的，又或是穿了差不多的衣裳，大庭广众之下，他竟命人将对方的衣服扒下来……”
她说的是皇帝为了展现对她与众不同，塑造六宫宠爱于一身的形象，故意将一切跟杜小妹起冲突的嫔妃都重重责罚的事情。
“有位田昭仪，三十多岁，是他当年做太子时就伺候他的老人了，当年也颇受宠爱，曾经怀过两次孩子，只是都掉了，落了一身的病……她只是在背后酸了句‘贵妃有什么好牛气的，谁没受过宠？当年本宫也实打实地被独宠过呢’，他便将田昭仪贬为选侍，每日掌嘴十次……”
说着，她忽然哭了起来：“即便是不喜欢了，也不能这样糟践啊！便是一只猫一条狗，养了这么许多年，也有些感情了吧，如何能忍得下心来折辱摧残？这般狠心无情之人，才不是我的良配！”
皇帝可能想不到，他听从容娇儿的建议，为了展示对杜小妹与众不同的宠爱，才刻意做的这些举动，竟成了让他们二人离心的原因。
杜母含泪搂着杜小妹：“好孩子，你长大了！”
“只是这代价……”杜良栋叹了口气，又道，“妹妹别怕，你以后若是不想再嫁了，咱们兄弟就养你一辈子，若是又遇上动心之人了，咱们就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杜小妹忍不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说的女人这辈子，要么给兄弟当包袱，要么就要嫁人？我偏不！我到时候就去立女户，”她脑子里浮现起祥贵妃白于冰轻声细语地诉说自己想要悬壶济世，做行走天下的女医时的模样，“至于做什么……以后再说吧！”
重阳节这日的宫变，以皇帝被禁万寿宫告终。
这一日，京城一夜无眠，九门步兵举着火把在京城的大街上来回穿梭，犹如一条条火龙，烧进了一家又一家高门大户。
第二日清晨，朝会。
奉天门乃大燕朝皇帝御门听政之所在。这两年，皇帝和太上皇虽斗得厉害，但御门听政的一直都是皇帝。可今日却变成了太上皇。
为什么会这样，御道两侧的官员心知肚明。
太上皇此番，宣布了三件事，一是皇帝病重需静养，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第二则是将萧允琋封为皇太子，代理国政；第三件，却是将皇后之子允琏立为燕王，赐居明德宫。
满朝文武百官皆惊讶不已。以国号为王封号，而明德宫在大燕朝一直是太子东宫。可太子明明已经立了萧允琋……
太上皇给出的解释是，太子萧允琋身体孱弱，恐不能有后代，即便有了，只怕也体弱多病，不堪大用，主柔则国弱。且萧允琏为皇后嫡子，按礼本当他做皇太子，但考虑到他太过年幼，因此选择了萧允琋。待萧允琋死后，便兄终弟及，由萧允琏即位。
除此之外，太上皇还特意宣布，将皇太后为自己所生的龙凤胎中的那个儿子封为福王，指了个离京城很远，不算太富庶也不能算贫瘠的地方做藩王，甚至提前为他准备好了藩王的班底。
甚至，太上皇还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封福王为国储，即便皇帝有了万一，皇太子、燕王乃至皇帝的其他子嗣有了万一，也应当按照宗法，从皇帝兄弟的孩子中挑一个过继。且为防止有心之人利用福王的身份，待福王满十二岁后，就必须前往封地就藩，无诏不得回京。
竟是直接断绝了福王继任大统的可能性。
看起来，太上皇为了维护萧允琋的继承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放弃了。但谁都知道，这是太上皇提防皇太后的手段。
群臣百官对萧允琋这个病恹恹的皇子并无太多印象，只知道他是早夭的命，深居简出，并无任何出众的才能。因此只当他是太上皇为了掩盖自己手掌实权的幌子，操控朝政的傀儡太子，以及制约皇太后的借口，不禁皆报以同情的目光。
萧允琋不为所动，兢兢业业地开始给太上皇当起了秘书。太上皇让他代理国政，他便事无巨细、不分大小地都上奏给太上皇处决。
太上皇经常做出一副自己累了不想看的样子，只让萧允琋放开胆子自己解决。每当这个时候，萧允琋便会犯下一些不大不小的错，不至于损害大局，但也叫人啼笑皆非，颇可见其处理政事上的毫无经验和手足无措。
一旦事情堆得太多逼得急了，萧允琋就会病倒，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起身。他被宣舒寒调养出来的气血似乎是被这些政务耗空了，很快就变回了以往走一步喘三步的模样。
宣舒寒给出诊断结果是劳心过度，压力又太大，肝郁气滞，需静养休息。
如此不堪大用，太上皇终于放了心，“勉为其难”地接过了政事。任由萧允琋带着宣舒寒四处游玩。
一年过去了，皇帝的心疾依然未有好转，近来还愈发的严重了。
而后宫中却有嫔妃告发皇后残害皇嗣。皇后生龙凤胎前，后宫嫔妃接连流产，没有孩子诞生的原因终于大白于天下了。
只不过，给皇帝下避孕药的事，不知道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透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在好孕世界回收系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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