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48、048 途中波澜

　　胖子也静了一会儿，看向我，“你三叔怎么把他也给夹来了？要真这么阴狠，万一把我们害了，截了我们怎么办？”

　　我还没回答，潘子倒是抢先回答，“应该没事儿，他也是被夹来的，就会遵守江湖规矩，应该不会……反正我们防备着就是了，他这人肯定有带自己人跟着，来的时候他还两手空空呢！”

　　遵守江湖规矩？陈皮阿四是那种守规矩的人吗？不知道潘子哪儿来的信心。

　　胖子看了眼潘子，又看向据说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但现在陈皮阿四床上却存在的行李，又看向我，顿时就满是埋怨了。

　　“我说你三叔到底在搞什么？整些幺蛾子也提前跟我们计划好啊，他一个人东躲西藏的还要做事儿，我们啥都不知道还要找他？！身边还得防备着看起来是个老头但手段阴狠的老头？他当拍电影呢呐？！”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不嘛，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今年的经历确实够拍电影了，还能拍出个1，2,3部来。

　　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安慰，“别气别气，忍住啊！三爷让这个人来肯定有他的用途，咱们先尊下老，要真想做乱，我们到时候就一起……哎哟！”

　　他顿时痛呼出声，肩膀上的力道总感觉有些熟悉，扭头一看，哦，这不是在鲁王宫遇到七星连棺那一幕嘛？连那酸痛的感觉都一样，顺着手往上看去，果然看到那双毫无波澜的淡定眸子。

　　潘子痛的龇牙咧嘴，皱眉正要吼他一声做什么，就听到他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肩膀上的手不知觉间缩了回去，回头一看，正是陈皮阿四走了进来。

　　我们仨互相对视了一眼，往中铺看去，闷油瓶早就又趟了回去，像他什么都没做一样。陈皮阿四一回来，我就只好站了起来让出位置，看到他上了床，径自的准备睡觉，我放下手里的扑克牌，对胖子和潘子摇了摇头。

　　老人家要睡觉了，你好意思在旁边打牌？

　　于是我们只好各自上了自己的床铺睡觉，其余车厢闹哄哄的，就我们这儿格外安静。

　　好在他白天就出去晃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天黑了才回来，也让我们一路不至于都闷着。

　　第二天凌晨，我们在山海关下车，准备换车，跟着一大批要换车的人去候车室等车，这个时候本就是春运了，整个车站人流量很多，外面就有不少人堆着大包小包的卷着铺盖睡觉，我们一路走的小心翼翼，就担心踩到人了。

　　我本就走在后面，远远看到前面的陈皮阿四被两个没见过的扶着走的很快，闷油瓶紧跟着，胖子一边走一边小声骂，约莫是那些伸出的脚啊包啊被人磕到差点摔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烦了。

　　我又跨过几个行李包，一抬头就看到潘子在一个墙柱旁边等着我，见到我连忙往后拉了一把，“有便衣，小心点。”

　　左右看看，就看到门口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火车站的协警堵着门口在查身份证，又看看，潘子动了动，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角落有几个男人在四处张望。

　　看来便衣在人堆里找人，可是我和潘子明明在长沙之前就把人甩了，怎么会在我们去的途中被逮到，难不成警察已经知道我们要去长白山了？

　　或者……我想了想，如果被人出卖，警察只知道我们会路过这里。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孔从那堆便衣里露出，似乎和我对视上了，那人怔了下，像是仔细辨认了，猛地往我们这边指，“是他们！在那边！”

　　靠！楚光头？！我眼尖的看到一抹银光从他双手手腕闪过，竟是带上了手铐。昨天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今天就到这里来认人了？

　　“我艹-他妈！”潘子顿时怒骂，拉着我的手就跑了起来，后面一堆便衣更是迅速的冲了过来，一边大叫，“站住！”

　　我们顺着小小的通道跑了几步，眼见后面追来的人在群众纷纷退开后追的太快，只能直接就从座位上翻过去，一路都是咒骂声，座椅上的人坐姿千奇百怪，我身体软，还能直接踩着椅座跳，潘子就得把人推醒了。

　　好在这样把后面的便衣拉开了，眼见几个警察在门口守株待兔，候车室大厅的日光灯突然开始被什么砸碎了，一盏一盏，动作有序。群众开始喧闹起来，咒骂声怒吼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叫声不断，我们趁着混乱终于逃出候车室。

　　跑出候车室，走出火车站的小广场，刚过拐角，就看到其余几人正在不远处等着我们，直到我们走近了，胖子看了我一眼，却是问潘子，“现在怎么办，夹喇嘛的筷子折了，咱们这一趟怎么去？”

　　潘子跑出了一头汗，怒气还未消，叉着腰就是一顿怒骂，“那个孙子，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谁知道这么快把我们抖出来不说还亲自来认人，平时的哥都白叫了，以后见到他我不揍死他丫的！”

　　胖子摆摆手，“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想办法，我们之后怎么办啊？”

　　潘子顿时僵住，不知道为什么的先看了一眼闷油瓶，才回头直直看着我，眼中满是询问。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闷油瓶拍了拍我的肩头，“先跟着那老头。”

　　话一落下，就转身走向陈皮阿四去了，我们顺着闷油瓶的路线看过去，正看到陈皮阿四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们，身边有两个刚才扶着他的中年人。

　　胖子和潘子不由得看向我，我点了点头，“尊老爱幼，咱们过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这个时候才好想一想后续。陈皮阿四真的会是三叔留下来的吗？三叔不会不知道陈皮阿四的为人，同为老九门，就算是老相识，但背地里下黑手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争夺更是常见。

　　要是陈皮阿四知道三叔有这一票，而且三叔无法本人坐阵稳住事态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把陈皮阿四留下来……五个人说不定加上他本人的五个人呢？然后出了意外被陈皮阿四掺和了进来，比如说楚光头如果被他收买的话。不，如果楚光头是陈皮阿四的人，怎么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

　　咦，等等，本就同为老九门，如果组织的势力大到能够威胁到老九门的话，说不定三叔还真的会跟陈皮阿四合作呢？就像是三叔跟阿宁他们公司之间不知道算不算的合作？

　　而在中国，有什么势力的组织能够这么直接坦白的威胁到老九门？

　　思绪飞转间，我们已经顺着陈皮阿四带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公园，找了个亭子围着坐下休息，胖子拿出饼干埋着头啃，潘子拧开了矿泉水喝。

　　寂静中，陈皮阿四突然冷笑出声，“就凭你们这幅样子，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是老糊涂了？”

　　我还想着看看这人和三叔到底是不是联手了，便没开口，倒是胖子比潘子还忍不住，顿时就呸了一声，“老头子你怎么说话啊，这又不关我们的事，怎么看都是那吴三叔眼光不好吧，你怎么能怪我们？艹，老子我混这一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警察追着跑，晦气！”

　　潘子推了胖子一把，他是三叔的人，胖子这么说，潘子也不好受，但偏偏是他这边的人出了问题。好在胖子给了他面子，没再说下去，又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只好又低着头，没再吃东西了，他怕自己气狠了把自己噎住一口气喘不上来噎死了，那就太冤了。

　　“陈家阿公，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你是我们前辈，经验最丰富，您说筷子折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潘子话音一落下，胖子刚掏出的打火机差点就砸了过去，好在是手指动了动，没真砸过去。

　　陈皮阿四打量了一下潘子，又呵了一声，“算你懂规矩，我话落在这，看你们听不听，火车肯定不能坐，我安排了其他车，你们要想继续，那就跟我上车，要是不服气就回去！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不简单，吴三省当初来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提点着你们，那地方，没了我你们还真进不去。”

　　我的手指微动，终于意识到其中的微妙之处。就听到一旁胖子呵呵冷笑，“吓唬谁呢？胖爷我什么没见识过，不就是九龙抬尸棺吗？要有粽子，我们闷大爷一巴掌糊过去，还有这位，她可是长沙吴老狗的……额？“

　　肩膀上的重量让胖子顿时卡壳，我来不及多想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一句吴老狗就已经透露太多，无论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现在最主要的是……

　　我看了一眼无辜看我的胖子，扭头看向陈皮阿四，“老爷子，别听胖子胡说，我就想问问，三叔是什么时候联系您的？他都消失大半年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我爸妈他们还当他失踪习惯了呢。”

　　陈皮阿四看了我一眼，“吴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怪胎，我知道你，吴老大的满月酒我还去过，算起来，我和你爷爷一个辈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着急，“那我叫您一声四阿公？您可真精神，说起来，两年前怎么没见到您？”

　　两年前我爷爷去世，莫名其妙的，老九门的人居然都没来，像是私下说好了一样，我差点以为我爷爷或者我吴家在老九门里有多么不被待见。

　　陈皮阿四似乎弯了下唇角，“吴家的男人可没那么容易死。”说着，公园外响起喇叭声，一辆汽车慢慢停在门口，见状，他站起身，“车来了，去不去你们自己考虑吧。”

　　他渐渐走了过去，见他走了，潘子才皱眉，“他早有准备，车也在这里，像是料到我们会在这里出事……”

　　我收起刚才唇边的笑意，打断潘子有些狐疑又有些肯定的猜测，“三叔没有联系他帮忙，楚光头是他的人。”

　　这话一落下，胖子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诶，诶诶？吴邪你怎么知道？”

　　“如果三叔想让我继续做他的事情，他知道我的性子，肯定会打电话甚至亲自跟我解释，不然我会随时撂手不干了。”

　　胖子无语了下，“就这？”

　　我突然又笑起来，“你们猜，要是我现在就回杭州，陈皮阿四会是什么表情？”

　　几人不解，潘子问，“你回去了，关陈家阿公什么事？”

　　是啊，不管三叔之前准备时有没有让我去，但现在为什么陈皮阿四想我去？我在老海那里因蛇眉铜鱼知道陈皮阿四，原因不是很简单吗？他可能知道我三叔那里有蛇眉铜鱼，但他肯定在三叔那里得不到好处的，两人都是老狐狸，所以肯定会把我牵连进来啊。

　　说不定，古董鉴定会上的蛇眉铜鱼的主人就是陈皮阿四呢，不，或者应该说在卧佛岭的佛塔里发现的蛇眉铜鱼，最终又落到了陈皮阿四手上。

　　见我始终带着点谜之微笑，潘子终于沉不住了，“不管怎样，三叔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你们继续考虑吧。”

　　说着，他走出亭子，向公园门口的汽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