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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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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陈恪之后,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差,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梦到她,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的不甘,她的凄凄。
我深知我的离开伤她有多么深,但是我必须要为更多的人做打算。
我没有错,如果是陈恪,一定也能理解。
“常姐,常姐?”
谢珥拍了拍我的肩,突如其来的接触吓了我一跳。
“怎,怎么了?”
“不清楚。”谢珥皱着眉有点担忧地说,“老屋那边起火了。要不让兄弟们去看看?”
陈恪!
我猛地跳起来,向着老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林木之间一股股浓烟升腾起来,隐约有红色的火光,看得人触目惊心。
陈恪,陈恪还在那儿!一定是她生的火!她……
想到这儿,我心里生出一阵悲凉,只觉得头晕眼花,手脚一片冰凉,胡乱地拍了一阵摸到椅子的扶手,这才往后倾倒过去。
我刚想说话,眼底的泪花就往上翻涌,非得咬死了牙关,拼命眨眼才能抑制住。
陈恪,这算……这能算道别吗?
不能哭,不能哭。
我咬紧了后槽牙,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含糊的声音,“不,不行,明天去。”
谢珥不再说什么,他沉默的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常姐。”
此时,我的同伴给了我最温柔最妥帖的关怀,可这究竟比不上陈恪。
我胡思乱想地翻覆了一整夜,有时睡一会儿,醒了望着窗外就会无端流泪,哭累了再睡过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一亮,我们就驱车赶往老屋。
老屋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要更为惨烈,几座木屋在火中化为飞灰,纯木质结构的房子完全倒坍,原址旁边的雪都被烟熏成了灰黑色,空地中间有一大滩消融明显的淡紫色痕迹。
陈恪。
我冷得牙关打颤,径直向原本作为卧室的老屋走去。
拨开房顶的残骸,露出在下面压着的床和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一具焦尸。
陈恪。
“呜……陈恪……”
空地上跟过来的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只有轻微的啜泣声。
插在焦尸胸口上的匕首刀口依旧雪亮,如同在这片焦土之上,绽开的唯一一朵温柔而绝望的花。
再见了。
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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