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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含冤不白 ...
第二日清晨,柒颜还未起床,就被门外一阵嘈杂声惊醒。
“占戈!”柒颜抬手摁住自己开始抽痛的额角,唤道。
“怎么了,婕妤?”占戈应声推开内殿的门,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
“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嘈杂?”柒颜侧了下身子,面朝床外问道。
“回禀婕妤,竹妃娘娘生病了,说是婕妤给敬了茶之后,身子便十分不舒坦。竹清苑的宫人打上门来,奴才们说您在歇息还未起身,她们此刻在苑外闹得沸沸扬扬。”占戈俯身谦恭地答道。
闻言,柒颜大脑呆滞了一会儿,盯住本就是由绡纱制成的床帐,看它飘飘荡荡在自己的床边,映着初露头脸的清冷阳光,轻薄似无。
正在这时,朵儿匆匆进来禀报:“婕妤,春华宫的水子总管过来请您去春华宫一趟,竹清苑的宫人也被她遣回去了。现下,落正在前面周旋呢。”
柒颜疲倦地躺在床上,眼皮重有千斤,在占戈和朵儿眼里好似还要闭阖上一般,最终却听到她低低地说道:“帮我洗漱吧。”
占戈和朵儿将柒颜搀扶起来,又取来洗漱用具,服侍她洗漱完毕。柒颜随便挑了件水蓝的衣裳,仍绾了昨日的发髻,便匆匆蹬上步辇,赶往春华宫。五彩的璎珞垂坠在杏红的锦帘上,随着前进左右摇摆,春阳的折射下,步步生光,只是这光仍衬不出柒颜的面色。
“主子,您不舒服吗?”随行的占戈到底看出了端倪,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累。一晚上迷迷糊糊地,刚睡着了,就听到苑外一片嘈杂。”柒颜惨白白的脸上虽然挑了些胭脂匀开,仍看不出一丝自然的血色,“总觉得这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
“婕妤,您这是思虑过甚所致,只要您放宽心,什么都会好的。”占戈宽慰道。
“思虑过甚……恐怕在这王宫大内,想不思虑过甚都不行。这不,竹妃病了也诬陷我,太后
娘娘急着召我过去,我就是想歇息一会,都做不到。”柒颜想笑,弯了弯唇,这才发现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久,春华宫便在眼前。
占戈上前搀扶柒颜下辇。结果,柒颜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占戈的身上,走两步停一停,没走几步身上的汗水已打透了重重的衣衫。
好不容易进了春华宫大殿门外,等待水子的通报时,柒颜摇摇晃晃几欲昏厥。占戈只得让柒颜扶靠住他,这样才没有让柒颜瘫软过去。
水子很快便出来,传春飞雪的话,让柒颜进殿觐见。
柒颜使劲推开占戈,自己一个人一步一步往春华宫的外殿里面蹭。总算扶着殿门,迈过了门槛,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内。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纵使柒颜拼尽全身力气,这句话也说得极为小声。
不过,春飞雪是何等的耳聪目明呵,一听就听见了。她误以为柒颜如此小声,是心虚所致,口里的语气不免分外严厉道:“哀家对你还薄吗?大王宠你,让你以平民的身份直封为婕妤。哀家宠你,你喜欢扇子,哀家现寻了许多扇子给你。你有什么好?使的玩物是风情万种的东西,人却是干瘪瘪的黄毛丫头。这也不要紧,只要大王喜欢,哀家也不做过多的干涉。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人不大,胆子竟是大了许多,在竹妃的身上动起了手脚。”
“臣妾没有。”柒颜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辩解的声音已是十分低弱。
“没有?”春飞雪听到柒颜气势如此微小,认定了她确实有做此事,所以不敢反驳。于是,春飞雪目光凛凛然地看向柒颜,蠢蠢欲怒,“好。哀家给你一次机会,无论通过怎样的手段,只要向哀家证实你确实没做,哀家就升你为蓉嫔。否则,将你赶出王宫,永世不得踏入罹天一步!”
“臣妾……臣妾……”柒颜还要说些什么,忽然间,眼前一黑,昏倒在大殿上。
这下,不早晕,也不晚晕,恰巧春飞雪说了狠话柒颜晕了过去,致使误会加深。
“有胆做,没胆认!”春飞雪冷哼一声,这才吩咐身边站着的水子道,“去传御医来瞧瞧。哀家倒要听听看,她是真晕,还是假晕!”
急召而来的御医对萎顿于地的柒颜诊断了半晌,才敢确诊,对春飞雪恭敬地答道:“亦婕妤的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大抵是思虑过甚,急火攻心所致。”
“她能不思虑过甚,急火攻心吗?整天想着暗算别人,本身心态就没有摆正。”春飞雪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细瓷描金的茶盏,拿起茶盖瓢了几下热气,放至唇边,忽又想起什么,放下茶盏问道,“竹妃那边的病如何了?”
“回禀太后娘娘,竹妃娘娘似乎不是病。”御医从实回答道。
“哦,那她是怎么了?”春飞雪一挑凤眉,好像御医说的话,她不能确信,又仿佛咄咄逼人。
“可能……”御医的额头开始往外冒冷汗,“可能……不是生病。是……是……”连说了几个‘是’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被人下毒吧?”春飞雪接着御医的话,不急不徐地说道。
“这个,微臣也不太清楚是误食还是被人下毒。只是竹妃娘娘体内有毒物,才会这般病重。”御医在官场上游走多年,深知在宫闱之内,说错一句话便有掉脑袋的危险,所以有些事情即便知道也不能说,避免惹祸上身。
阳光刚好透过大殿的门扇照在春飞雪秋色的半臂上,滚了精致镶边的袖子里探出一双薄瓷样手,叠加在一起放至腹部,在日色里闪烁着白润的光泽。
“什么有毒物质?”春飞雪蹙起眉端,微微不悦。御医那点子油滑哪能逃过她的眼睛,就像是那猫与老鼠一般,不过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并不急于揭穿。
“臣正在查。”御医这句话倒是真的,竹清苑那边还未忙出个结果来,这边竟又出了事情。
“你给我上些心,大王的后宫全有了病,谁去服侍大王?”春飞雪看着他,冷冷的声音里已有了怒意。
“是,是,臣一定尽快查明。”御医磕头如捣蒜一般。心里不由哀叹,谁说做御医容易?前朝有个叫包默笙的御医就是因为得罪了当时的迦陵王而被活活剥皮示众的。眼下,他要是一步有差,还不知被太后怎么样呢。
“尽快?”春飞雪养护地如雪般近乎透明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梨木案几上,顿时,手心红透,“没有尽快一说。哀家只给你十二时辰来查,查不出来或是愚弄哀家,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臣,领旨。”御医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她,”春飞雪一指还晕躺在地的柒颜,问道,“什么时候能够醒?”
“婕妤要是能够按时服下微臣调配的药,大约晚间便能醒转过来。”御医偷偷觑了眼如一湖静水纹丝不动的柒颜,回答道。
“那你就开药吧。”春飞雪目光犀利地投射在御医身上,缓缓说道。
如同被春飞雪的目光硬狠地在心脏处戳出了洞一般,御医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顿了,不知应该从哪里下手,呆呆地跪在那里仿佛已成了木雕泥塑。
就在他觉得快要绝望的刹那,春飞雪又开了口:“等等。她就这么躺在这里也不成体统啊。水子,你叫她的内侍进来,把她架到步辇上,抬回芙蓉苑。”
“是!”水子应道。刚要退出去,宣候在殿外的占戈,却被匆匆赶来的句总管阻止了。
句总管绕过躺在门边的柒颜,跪倒在春飞雪的面前说道:“太后娘娘,大王听说后宫出了事情,急忙下朝,往春华宫这边赶来。”
“大王要来?”春飞雪蹙起的眉渐渐地舒展开来,神色变缓了许多,“这是后宫的事情,大王想来不管的。这次怎么想要插手了?”说着,眼睛一转,看向地上水蓝的一洼,颔首道,
“是了,大王还是记挂着她。”
说话这会儿,玖阙天便已赶到。看见瘫倒在地上的柒颜,面色沉了下去,二话不说将其打横抱了起来,走至春飞雪面前直直跪了下去:“母后金安!”
“快起来。”玖阙天是如今的春飞雪唯一的软肋,看到他,目光到底是变得温和,“大王手里抱着她累不累啊?要不把她放在椅子上。”
“母后,不知亦婕妤犯了何等的罪行,竟让母后雷霆震怒?”玖阙天并不起身,还是跪在那里,手臂紧紧箍住怀里的柒颜问道。
“竹妃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了吧?都是你的后宫,一碗水怎么也要端平,可不能徇私偏袒啊!”春飞雪凝神去看自己的儿子,语气虽是柔和,面色又恢复到惯常的阴沉。
“可是母后有何凭证就认定此事是亦婕妤所为呢?”玖阙天以膝代足,向前蹭了一步,离春
飞雪更近了许多。
空气冷凝地好似剑拔弩张,眼看母子二人就要僵持不下。
这时,水子总管跪倒在春飞雪和玖阙天之间,打圆场道:“大王,太后娘娘没有对亦婕妤怎样,是亦婕妤自己思虑过甚,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不信您可以问御医。”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春飞雪最在意的人就是玖阙天,这次她替春飞雪打了圆场,日后春飞雪肯定会给自己很多好处。
玖阙天听到水子这么说,回头去瞧跪在他身后的御医。
御医忙惊得又是一阵叩首:“水子总管说得是。”看来想要活得长久,还是辞官回家的好。前前朝有个麟曦后身患绝症,当时的御医束手无策,淳智帝一怒之下,将御医院的御医全部坑杀殆尽。历朝历代最倒霉的,就数御医了。
玖阙天又问:“那母后为何认定亦婕妤伤害的竹妃?”
“哀家何时认定了?哀家给她机会,让她无论通过怎样的手段,只要向哀家证实她确实没做,哀家就会补偿她,晋升为蓉嫔。难道,哀家做错什么了,值得大王这样相逼?”春飞雪将头略略垂下,去看玖阙天,春日的薄阳穿过纱样的云,直入她的眼底,那里尽是冰封。
听到事情是这样的一个状况,玖阙天内心松了一口气,将柒颜又往怀里紧了紧,匍匐赔罪道:
“是孩儿太鲁莽了。”
“鲁莽?”春飞雪微微地扬唇,冷诮地一笑,心里仿佛被一枚剔骨的锥狠狠钉入,痛到了麻木,“哀家知道大王宝贝亦婕妤,可是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哀家,你倒是长了本事了。句总管,告诉你的大王,本朝最重的是什么?”
“回太后娘娘话,本朝最重的就是‘孝悌’之义。”句总管眼观鼻,沉着回答。
“最重的是‘孝悌’之义。”讷讷地重复了一遍,春飞雪阖拢双眼,阳光下,双鬓灰白的发竟然黯然无颜色,宛如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多少年的风霜,多少年的孤寂,多少年的隐隐心伤,她都可以忍受,都可以承担,唯独受不了至亲骨血如此对待。
“母后……”玖阙天仰头,将春飞雪的失望清清楚楚地看进眼里,心里像是有一粒细小的沙石,硌得生疼。
“哀家十月怀你,生你之时,用了整整三天,哀家命悬一线,差点命丧黄泉。少时,你父王严厉,处处要求你,哀家在你父王面前极力维护,不惜将他惹恼。后来,你继成王位,哀家一心辅佐你。你立志要做贤君,那些招致骂名的事情,哀家全部帮你担当。你父王在的时候,哀家是为你父王活的,你父王薨以后,哀家是为你活的。”胸口发堵,春飞雪伸手捂住,白到透明的手背衬着秋色的半臂,分外显眼,让人看得到青色的血脉突突在跳,“大王,甚至连你身边的奴才都知道本朝以什么为重,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知道,可你却一定要这样做!”
由于抱着柒颜时间过长,玖阙天觉得她越来越沉,双臂不由得微微发抖:“母后……孩儿知错。”
“你错了什么?爱情与亲情面前,你选择了爱情,眼里哪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存在?”怒火上升,血液‘轰’地一声全部聚到了春飞雪的头顶。猝不及防,她抬手将身边的桌几整张掀翻,失态地喊道:“哀家从不舍得对你发脾气,你却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哀家,你真是做得出来!”
“太后息怒!”水子总管、句总管、御医以及大殿内其他人等一律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玖阙天怀里的柒颜重如千斤,以至于让他的额头触不到地面,又是累又是急,只得哀哀乞求道:“母后,孩儿真的知道错了。”
春飞雪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指着玖阙天的鼻尖还要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多少年前,玖千羽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玖千羽刚刚打过玖阙天,他对春飞雪说:“你可知‘玉不琢不成器’这个道理啊?”
玉不琢不成器……是自己以往太宠溺他了吗?
玖千羽生前说得不错,慈母多败儿。果然如此!
“你没有错。错的是哀家。”真的是错了。错在当初不该不听玖千羽的话,一味地娇惯与忍让,到头来让自己的儿子忘记了她的感受。泪湿了羽睫,终究没有凝结落下。她对自己说,春飞雪怎么会懦弱呢?再难度过的艰难险阻,她都铿锵走过,还会为眼下自己儿子的不听话而落泪吗?
“母后……”玖阙天抬头唤道,恰巧看见春飞雪眼角的那一点莹光,心中大恸。
有多久不曾看到母后在哭了?许多年了吧?任时光的霓光飞速掠过眼前,玖阙天想道,母后最后一次哭大概是在父王驾崩的那时候吧,从此便再也没见母后哭。什么时候母后都是一副淡定冰冷的模样,人人都说她铁血冷戾,只有自己一直以为父王的薨已将她的整颗心都带走了,哪里还有血肉存在呢?徒留一具行尸走肉罢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母后还有一半活泛的心血,而那一半恰恰寄存在自己的身上。他还能做些什么?忤逆了半天,最伤心的莫过于疼爱他胜过疼爱自己的母后。
将柒颜轻轻放到旁边的青砖地上,玖阙天重重地将头叩入尘埃中:“母后英明,就照母后的意思处理这件事吧。”
话说到这种程度上,春飞雪还能说什么?努力平息了内心的波澜,她静默了半晌,最终原谅了玖阙天:“大王,你起来吧。”
“母后,孩儿知错了。”玖阙天仍旧不肯起来,满怀内疚地又是叩了一个响头,这才缓缓起身,立于春飞雪身旁。
“水子,你拟旨吧。限亦婕妤百日内,无论手段怎样,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如若清白,晋升为蓉嫔,嫔位充容。倘若无法证实清白,逐出大玖王宫,永生不得踏入罹天城半步。”春飞雪面色虽恢复如常,眼睛深处却掩藏不住异样的神情。她心里终归是在恨柒颜,如果不是她的存在,他们母子何以会闹到这般田地。她狠狠地想道,亦柒颜,倒要看看你怎样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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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生病的衣可怜兮兮地爬过。。。。。。
亲亲们,看在俺发烧还坚持码字的份上,乃们该打分就打分吧。。。。。
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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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含冤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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