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真是x了狗了》黑栗鼠

84、第一个梦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在海水被少年的鲜血染红后。
　　在看到妻子眼中冰冷的恨意后。
　　在独自一人的夜晚，阿尔斯特的猛犬开始陷入诡异的梦境。

　　在梦境中，他仍扮演着他自己，只是比现在的年龄要大一些，从自己双手的纹路与伤痕、水中的倒影以及旁人的面貌中，能够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在第一个梦境中，与友人库罗伊一同前往仙境的他，遇见了一个金色的幻影。
　　那是像蝴蝶一样，有着身段轻盈的仙族少女。名为布拉斯纳特，是仙族之王米迪尔的女儿。
　　在梦境之中，他只是个旁观者，意识与身体都不受控制。他看着自己像是传说中受到仙族蛊惑的人那样，不惜与友人决裂为代价，也要将她据为己有，却又不是为了将她禁锢在身边，而是对她许下守护的誓言，要送她回到仙王的身边。

　　然而，被他打动的少女转而决定与他一同回到阿尔斯特。这是一个招致了厄运的错误决定。
　　他眼睁睁看着蝴蝶金色的羽翼在山崖边散落。

　　猛地睁开双眼。虽然在梦境中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但醒来还仍是深夜。
　　身上被冷汗浸透，他却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怪异的梦境和身上的汗湿都令心中感到无比烦躁，无法再度入睡，于是干脆离开卧室，去往丛林中的湖中清洗身体。
　　那是个晴朗的夜晚，星光倒影在河水中，不禁回忆梦境中他第一次亲吻少女的河畔。
　　浸泡在清凉的水中，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很快便摆脱了对梦境的疑虑。

　　只是个梦罢了。
　　他对自己说。

　　然而梦境并未停止。这一次他梦见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是他曾经历过的，在影之国的过去。
　　笼罩在阴翳之中的影之城，入城的试炼，女王斯卡哈与她的子女，费迪亚……这都是他所熟知的记忆。
　　只是在梦境中再一次回看这些经历时，他发现了此前从未发现的异常——
　　斯卡哈的女儿尤娥萨奇，虽然外貌与那个仙族少女不同，但无论是神态、动作还是说法的口味，两人却是一模一样。

　　难道是梦境造成的错觉吗？
　　从梦中醒来后，他思索道。试着在清醒时将比对两个少女，再次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她们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情变得越发诡异，他想到去询问德鲁伊卡斯瓦德，可还未等他前往，第三个梦境便降临了。
　　那是阿尔巴女王伊芙的梦，当然，也是他所熟知的回忆。
　　只是按照这样的时间线去目睹一切之后，他才发觉原来这三个处境迥异的女性身上有着如此相似的特质。

　　在布拉斯纳特和尤娥萨奇的梦中，他都是在他与她们分离的时刻醒来。
　　然而，在与伊芙分离后，梦境继续了下去，直到火焰席卷了弗加尔的城煲。在烈焰与浓烟中，他找到了身着素白衣裙的黑发少女。
　　而令人脊背生寒的是——
　　在见到他的瞬间，她脸上浮现的笑容，竟与伊芙目送他离去时的笑容如出一辙。

　　梦境中的他没有察觉，仍向她伸出了手。
　　但就在此时，回忆发生了变化。

　　黑发的少女淡然微笑着，火舌舔舐着她的裙摆与纤柔的发丝。
　　嘴角含着笑容，她微微启唇。

　　【想知道真相吗？瑟坦特。】

　　明明是与往常无异的声音，却莫名地使他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非人的气息。

　　【……来见我吧。】

　　在说完这句话后，火焰如掀起的海浪一般，涌入城楼，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在床上惊醒过来，寂静的夜中唯有虫鸣，他的耳畔却不断回响着她清冽的声音。

　　……来见我吧。

　　以及烈焰涌入的瞬间，炎色映入她湛蓝的眼眸中，显现出鬼魅般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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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对他发起邀请的女人有着艾默尔的外貌，但他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她。
　　那么，【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这一次，他去找到了卡斯瓦德。夕阳时分，老人苍白的胡子染上了金红色，听完库丘林的叙述后，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瑟坦特。线索太少，你的身上也全无魔力的痕迹。”
　　“梦境是人类所无法企及的神秘领域。”
　　“但在听你讲述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的邀请非常危险。你可能会丢掉性命。”

　　说到这里，老人抬起双眼，与他对视。
　　确认到英雄脸上的表情后，老人无奈地笑了。

　　“……可就算我劝阻你，你也一定不会放弃的吧。”
　　“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越发焦急起来。
　　仿佛有什么在顺着他的脚缓缓上攀，像藤蔓或是蛇那样，缓缓勒紧，用温柔的力道将他束缚起来，让他无法顺畅地呼吸。

　　踏上返程之时，夜幕已经落下，途中骤降暴雨。

　　迎着繁密的雨滴，他想到了艾默尔。
　　出现在梦境最后的她，也与其他的少女有着许多相似之处。这让他心中盘旋着一个恐怖的猜想。
　　想要揭开梦境之谜，最好的方法不是去询问卡斯瓦德，而是去问她——他当然明白这一点。
　　可回想起她那日的决绝，冰冷的剑刃抵上苍白的皮肤，血液顺着颈部流下……

　　如果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她就是伊芙的话……他该如何去面对他呢？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

　　【……瑟坦特。】

　　是从未听过的，女人的声音。

　　下一秒，他勒紧缰绳，迫使奔跑着的灰马急停，马儿发出一阵嘶鸣。动物的直觉似乎也使它感觉到了什么，在漆黑的树林中不安地踱步，鼻息粗重。
　　他屏息倾听，但在耳畔回响着的，唯有嘈杂的雨声。

　　难道出现了幻觉吗？正这么想着，那声音又响起了。

　　【快来呀，我在等你呢。】
　　话语中带着亲昵的笑意。

　　他辨认出声音的方向——是在海岸的方向。
　　就像白发的德鲁伊所预料到的那样，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驱使马儿向海岸奔去。

　　在沉重的灰色雨幕下，熟悉的海岸失去了以往的面貌，化作不可知的异境。
　　一片幽暗中，伫立在岸边的那道白色的身影尤为醒目，他一眼便看见了她。

　　……或者说，“祂”。

　　从她的身上，他感觉到与影之国女王相近的性质。有着人类女性的外貌，但就算是从未见证过神秘的人，只要瞧上一眼也能感知到她在本质上的不同。
　　明明身处暴雨中，身上却全无淋湿的迹象，从这一点便能看出她的异常。

　　这有着人类女性外貌的生物行船而来，银色的船停靠在她的身旁，随着波浪浮动。一同浮动着的，还有她矢车菊蓝色的裙摆，宛如晴空下海面的色彩。
　　她淡金的头发修剪得很短，像是男人一样的发型。但这丝毫没有损伤到她的姿容，反而衬托出头颅饱满的形状，展现肩颈优美的曲线与白皙的肌肤。那肌肤有着像贝母一样莹润的光泽。
　　然而最为摄人魂魄的，是掩映在金色睫毛之下的那双紫色双眸。

　　那双眼睛让他想起曾经听过，有关弗魔族的传说。据说弗魔族之王巴罗尔的眼睛有着魔力，能杀死注视着的生物。
　　从女性异族的那双眼睛中，他也感知到了魔力。那是一双魔眼。
　　但被注视着的他没有死去，说明她的眼睛有着不同的能力。

　　她向他招了招手，他下了马，迈过粗砺的沙砾，向她走去。
　　等他走到面前，她欣然微笑着，说：
　　【啊啊，终于见到你了。】
　　【这里不适合谈话。来吧，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会一一向你道明真相。】

　　像是已然料到他不会拒绝自己，她说完，便先一步踏上银色的扁舟。
　　他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望着她随海浪微微摇曳的身躯，问道：
　　“……你究竟是谁？”

　　她在船中坐稳，海浪又一次冲向岸边时，自那浪花中显现出三只白马，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身体与船只维系在一起。
　　她微微仰起头，对审视着自己的阿尔斯特英雄回以从容的微笑。

　　【我是芬德。】

　　这样说着，向他伸出邀请的手。

　　芬德——他曾听说过这个名字。仙后芬德，传说中海神玛纳南的妻子，仙境的女主人。
　　没有再询问什么，他握住了她的手。

　　女性瓷白的肌肤带着与海水一样，冰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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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看到类似“终于更了”“有生之年”“奶奶你收藏的文终于更新了”之类的话。不知道留言什么内容可以不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