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四章 【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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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强之中，除却青学，立海大，四天宝寺，爱之里四所先前评价极高的队伍之外，冰帝，不动峰也顺利晋级。不动峰将对战四天宝寺，而青学，与冰帝的比赛再度不可避免。
此时的冰帝，早已不是当初关东大赛上的那个冰帝可以同日而语的了。套用手冢的话来说，“冰帝与青学之间有个逾越不了的决定性的差别。作为一个败北于青学的队伍，饱尝百倍痛苦的他们会将自尊与过去的荣耀一切的东西都舍弃掉而不顾一切地向对手袭来。”为了赢过那样的冰帝，青学迫切需要的，是从未有过的背负。
对战冰帝的人员安排出台，倒是让不二微微怔神。双打二乾和海堂，双打一大石和菊丸，单打三桃城，单打二手冢，单打一越前。
没有不二。
好吧，不二其实对这个一点也不在意。连越前都能在关东大赛对战冰帝的时候当替补，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不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越前作为单打一出场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越前和迹部真的能够匹敌么？迹部斯人，可是冰帝至高无上的王者大人。
话虽如此，不二却是一点想法都没在面上透露出来。
依然笑盈盈地看着，看桃城对心理因素自然因素的百般掌握，看海堂和乾绝地反击，看手冢被桦地复制却神色淡定，看大石和菊丸的同调，最后看越前和迹部的赌约。
输了要剃光头。这样的赌约，小孩子气到让不二不由得失笑。可笑了片刻，不二却突然笑不出来了。迹部的对手，是越前。
旁人或许会以为这胜负乃是五五之数，可不二心中一片澄澈，迹部的胜率，除了零没有别的数字。那么也就是说……不二下意识地去看迹部头顶一头华丽的银灰色发丝，在夕阳余晖下闪烁出美丽柔和的光芒来，可也许下一刻，不二强忍着笑意地想着，也许在夕阳下闪烁出美丽柔和光芒来的，就不是迹部的发丝而是光秃秃的头皮……
这种想象让不二忍俊不禁。迹部这样骄傲的人，遇到这种事情，不知是不是他的不幸。
两人的抢七打得极为惨烈。117平的比分，让两人的体力和精神都到达了极限。迹部和越前都倒在球场上的时候，不二看见忍足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和紧紧握住放在身侧的双手，看见手冢克制不住地迈前一步又退回来站定的动作，全场一片呼唤之声。
青学的在喊越前，冰帝的在喊迹部。仿佛哪方喊得响一些，两人之中的哪个就会从昏迷中清醒得更早一些。不二也紧紧地望着场内，那种未可知的不确定，擭住不二的思虑让他无暇再去想到青学必定会获胜的事实。
其实，越前和迹部两个，不需要那么勉强的。不二轻轻叹息，这比赛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能算作是平局么……不二捏紧了手中的网球拍，迹部不愿放弃，那是因为冰帝再没有拿得出手来和不二匹敌的替补了，这一局，迹部之能胜不能败。可越前……不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前辈么。还是说，不二看向手冢，只是单纯地不愿相信不二呢。
越前越前，你有个如此激进的姓氏，又怎会不理解，不二这个姓氏，也自有自己的倔强呢。迹部先越前一步缓缓直起身来，却失去了意识，错失了那转瞬即逝的全国大赛半决赛的入场券。冰帝和青学也算是宿敌了，通向理想的道路上，彼此总是挡住了彼此前进的方向。
不二慨叹一声，也亏得越前身在青学，不然这比赛或许实在是会公平许多。
青学众人满足了，可越前却没有满足。他阴险一笑，竟从口袋里掏出个理发器来，启动了开关，发出的嗡嗡的轰鸣声让无论是青学还是冰帝都心头一寒。
他纵身跃过球网，一步一步向迹部走近的时候，场边众人都有些惊慌失措，那个有花一样气质的少年挡在迹部面前，定定地望着越前，眼神里有种哀求的意味。一时间场边窃窃。
越前看着他：“你这样不行的。我们可是约好了的。”冰帝一行人都围到迹部身边，少年双膝一软，垂头跪在越前面前，沉声道：“你一定要剃的话，就剃我的头吧。”
“嗯？”越前眨巴眨巴猫眼，又看向他身后仍旧无知无觉地立着的迹部，很笃定地摇头，“我是和迹部约好的。不是和你。”
少年无措地看着越前，又突然想起什么来地四处张望，他的视线落在越前身后的不二身上，眼里的哀求满满地溢将出来。不二的眉头轻轻皱起。
这个少年，是泷啊……
不二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坐在教室中央，吊儿郎当地晃悠着自己的小短腿，冷笑着看着不二：“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小的年纪，深茶色的及肩长发，精致的眉眼，却有着最高傲却又最直率的性子。
可此刻的他，跪在青学的一年级面前的他，为了迹部，竟可以把自己的自尊丢得分毫不剩，又去哀求自己这个他素来瞧不起看不惯的不二周助么？
可不二却不知如何开口，如何劝阻眼前这个自家的小柱子停下这种并不太道德的举动。他怕自己柔声劝慰越前，越前怕是不会听从，他也不会像手冢一样给越前一个耳光，然后强势地命令他不许这样做就是不许这样做。他没有那个立场。
僵持着的时候，越前还是软了心肠，他举起手里的理发器靠近泷的脑袋，“算了，既然这样的话……”理发器一点点接近泷的发丝，一只手握住了越前的理发器。
迹部接过越前的理发器，傲然哼笑一声：“你们以为本大爷的美貌会因此被损害吗？”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理发器贴近自己的发丝，理发器遇见头发，发出嗞嗞的声响，银灰色的断发一点点飘散着落在球场上，被风一吹尽数飞走远去。
可怜的迹部，就这么被越前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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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已是全国大赛，来自全国各地的学校都是精英，因而主办方异常大方地出资为所有的参赛学校免费提供住宿。本来，青学作为东京代表，是不需要和全国各地的学校住在一起的，毕竟离得并不算太远，每天乘公车的话，也不会花上许多时间。只是因为今天越前和迹部的比赛实在比得时间太长，算到比赛正式结束，双方鞠躬行礼，已是天色渐暗。
所以主办方出于安全考虑，自作主张地强硬留下了冰帝青学两所学校。于是，这幢由主办方提供的宿舍楼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关西关东本是分层的，只是因为临时安排，空房间并没有连成号，所以关东关西就杂七杂八地混为一谈了。不二洗了澡走出房门就被某个原生态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远山金太郎从不二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一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他一蹦三尺地指着不二，嗓门大得让不二几乎想掩耳：“啊呀啊呀！你是上次被车子撞的那个！”
这话一出，走廊上谈笑的众人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们惊疑地回过头来看，只看见明亮的灯光下，栗发的少年含笑安抚那个一头火红的孩子，陡然之间觉得心里柔软不少。也有认得不二和远山的，只觉得心里不可思议，这一个关东，一个关西，怎么就莫名其妙扯上关系了？
虽然远山的语速极快，这话大部分人都没听得太清楚，可还是有人明白了。坏心眼的暗骂，怎么那车祸没把这天才不二撞死了，也省的和我们来抢全国大赛的优胜；好心眼的上下打量，只觉得这少年身形单薄的，怕是真的有点命运多舛的可怜模样。（= -完了，成新月小白花了….我有罪…）
不二却不管这些。被远山这么一上蹿下跳地一嗓子，只觉得脑袋里轰然一片，一个头都快涨成两个大了。远山还在那边不管不顾地上下蹦跶：“那个那个！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们打一场吧！”
“金太郎！”远处传来一声略带嗔怪的嗓音，白石一边带着满脸的不赞同一边慢慢走过来，“回房间去。”
“不要不要！”远山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副我就是耍赖了我就是不回去的表情倒让不二觉得有些好笑，“闷死了闷死了！”
“小金？”白石的表情有点阴测测的，语气也有点阴测测的，见远山还在一个劲地摇头，于是冷冷一笑，抬了左手就要解绷带。这下远山眨巴眨巴眼睛，头也不摇了，只一个劲地摆手：“哇哇哇～白石我错了错了！我不想死！不要拿毒手不要拿毒手！”
“知道错了？”白石的表情阴狠无比，他停下手里解绷带的动作，对着远山活动了下绑着绷带的左手手掌。远山的脸色刷的白了，咕嘟咽了口口水，很乖很乖地点头，“那回不回房去？”再点点头，“那回房去吧。”远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时间跑了个没影。
白石一边把绷带又重新绑好，一边对着不二露出个歉意的笑容来：“不好意思啊。不二，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不二托腮看着远山离去的方向，语气里少有地有点艳羡，“有这样一个超级新人，也挺开心的呢。”
“哪里啊。”白石苦笑，“金太郎这家伙，不用毒手来吓唬他，才没那么乖呢。”
“是吗。”不二呵呵笑笑，“对了，说起来，你有看见青学的其他人么？刚才安排房间的时候没听仔细，现在倒是有点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认识的人都看不见了。”
“青学啊……”白石沉吟了下，“这个我倒是没看见。不过可以去服务台问一问，这个事情他们应该清楚得很。”
“唔……服务台？”不二有些迷惘地回看过去。
白石爽朗一笑：“上次是你领路，这次换我带你去吧。”
同白石并肩走着的时候，正看见名古屋星德的一群外国选手围在窗前，零零星星的英语飘过来听不太清楚。白石冷哼一声：“明明是日本的学校，全部用外国的选手算怎么回事。”
这言语里，颇有些不屑的意味。这也是难怪。日本学校不用本国的选手打比赛已经有些说不过去，更别说这群蛮夷还打进了半决赛，眼看着下一场比赛就是和立海大交战，更像是狠狠伤了日本本国人的自尊。
那群外国人听不懂日语，只是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面色不善地瞪着不二和白石。白石这才缄了口，别了头不去与他们对视。
不二却看见这群人之中隐约露出不二再熟悉不过的蓝紫发色。因为身材高大，方才没看见的不二只是以为他们一群人正站在一起讨论什么，却不曾想，竟然大胆到把立海大的部长大人团团围住。做什么？挑衅么？
不二脸色微变：“呐，白石。”“嗯？”白石微微低下头来。“那个是立海大的幸村。”不二怔忪地伸出手去指。这下，饶是白石也面色不好看起来。
名古屋星德中的有个黑皮肤的少年嘲讽一笑：“hey%$#@……”虽然听不太清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周围那群人发出的笑声来看，也不会是什么入耳的好话了。
既然语言不通，不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试探性地喊一声：“幸村？”
幸村似是愣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推开身边围着的人走出来，名古屋星德的几个本来似乎并不太想让开的样子，不过碍于有旁人在，最后还是侧身让了条路出来。
看了看不二，又看了看不二身边站着的白石，幸村温雅浅笑着对两人微微颔首。
“幸村。”白石欲言又止，“他们……？”
“不。没什么的。”幸村温温一笑，“他们给了我很多建议。”然后他侧过头去望着名古屋星德的一行人，眼神有点凌厉，“这是立海大自己的事情。”
立海大自己的事情。
幸村撇得实在清楚。清楚到让人不由自主地苦笑。
已经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么？
白石与幸村不甚熟识，彼此所在的学校却也切磋一二，更不用说全国大赛上的那场激烈角逐，故而他对幸村说不上好感，也提不得嫌恶。只是竞争对手，势均力敌之感，难免生疏。如今听幸村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言辞，笑容也不由得淡了几分，只不说话，眼里想要离开的神色却是显而易见的。
不二心中泛起苦涩。
他勉强微笑圆了圆场：“既然如此那就不便打扰了。”
“不。”幸村也微微一笑，那眼里有些什么不二看不分明，“一起走吧，说起来，还有些话想和你们说说。”
悠长走廊，明亮炽光，幸村和不二白石一同慢慢走着的时候，笑容精准美丽得一塌糊涂：“真是意外呢，你们两人竟会凑到一起去。”
这话含含糊糊，让人弄不清用意。
“不，只是带不二去服务台。他初来乍到，对这地方不熟悉。”白石弄不明白幸村的用意，只是直觉地这样回答道。
“是么。”幸村微微一笑，“也对，就算明天对战，场下也未必做不成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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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名古屋星德，立海大果然还是动了手。前两场柳生和丸井桑原输得轻而易举，简直就是将人捧到最高点再狠狠摔下的恶趣味。不过说起来幸村也实在是托大了。若是当时切原在对方赛末点的时候没能化身恶魔，只怕这次全国大赛，青学决赛的对手，就不是王者立海大了。
所幸切原争气。
人生无常。不二站在半决赛的球场上的时候只有这份感想。昨天晚上还好好地边走边聊天，可今天，竟已经相对着球网站立成了对手。
白石。
不二看向球网对面，和风微起，吹起两人的衣袂，满是肃杀的球场上竟有种樱花四散的美丽。白石浅茶色的发丝随风慢慢扬动，微微挑起的眼里蕴着满满成竹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四章 【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