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夜访吸血鬼同人）》BTDIE

5、伤害（下）

　　我们仍在继续伤害...对吗？我从你的忧伤眼神里看到了结果，所以，原谅我的沉默，如果这是伤害，就让它继续下去吧，如果这是生命，或是我对你感情的存在方式，那么就让它继续下去吧，在黎明来临之际，让我迎着阳光看清你的表情，让我能轻声诉说。

　　这是属于我和你的传说。我们关于黑夜的挽歌。

　　你退缩了。莱斯特，你看起来像个傻瓜。

　　他对自己说，自嘲的笑着，每次他笑起来时都带着模仿自然的悲哀。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他笑容的含义，只有那个人，是的，只有那个人会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他早就看穿了一切，看穿了他笑容背后的落寞，看穿了他游戏人间的空虚，以及他对于整个世界的深深的怨恨，他的嫉妒，他的不屑，他的伤痛。

　　黑夜，他匆匆的游走在大街上。嘴角的血液还没有干涸，那是个漂亮的黑发男孩，有着和路易斯一样的长发，他的身形，他的温度深深让他可以在短时间里忘记自己卑微的感情。所以他几近疯狂的吮吸着男孩的血液，没有原因，不去看他不同于路易斯的面容。他需要温暖。他在自己欺骗自己，他在麻木自己，血液血液血液，脑子里在疯狂叫嚣。

　　血液血液血液

　　路易斯路易斯路易斯

　　什么时候那些音节可以瞬间转变成悲伤的名讳。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我需要血液。但，在血液里充斥着你的影子，你的眼神，你的悲伤。

　　知道吗？我想死在你的手里。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我只要你的发丝，你的嘴唇，你的温度。

　　寒冷，彻骨的寒冷。

　　莱斯特抛下男孩的尸体，没有了血液，人就没有意义了。男孩眼里依旧充满了恐慌和震惊。而他只是微微翘起沾血的嘴角，看着眼前的尸首，然后疯狂的大笑，笑声震动着他的喉结，他感到一阵晕眩，充血的喉结阵阵痛楚。莱斯特撕扯着自己的金发，他象是微醉的流浪者摇晃着身躯走在湿滑的大街上。

　　感情，我不该拥有的。

　　“啊啊啊......”

　　他在用美丽的嗓音撕心裂肺般的吼叫着，孤独的食肉兽，迷茫在尘世之间。

　　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走到了深巷的末尾，对面是干枯的墙壁，带着寒冷和肮脏。他迷茫的看着灰黑色的砖瓦，然后用苍白的手指抚摸那些坚硬的肌理，最后终于无力的坐在成堆的垃圾旁，像个迷路的孩子，抱着双肩微微颤抖着，这里没有光，这里没有温暖，这里没有美丽，所以，这里没有人。

　　恐惧，为什么心里会有恐惧？我不是应该属于黑夜吗？在深沉的夜里....为什么会有恐惧....路易路易....我的路易你在哪里？请留在我的身边....给我温暖。

　　“路易斯....路易斯路易.....”

　　他小声呢喃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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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看着蔓延的玫瑰发呆，他在期待着什么，或许是克罗地亚走到他身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或许是阿曼德微笑着告诉这一切的始末和缘由，或者....或者是莱斯特。

　　最后他打消了所有的念头，走在寂静的院子里，用手习惯性的抚摸着花蕊。他的心神有些凌乱。最终找不到答案。

　　我是否也和你一样的空虚呢？游走在黑夜之中，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找不到黑夜中的阳光，是因为，黑夜中本身就没有阳光吧。

　　当他回到房间里时已是凌晨5点了，天空开始泛出象征白天的气味，这让所有人都不舒服，阿曼德和丹尼尔已经回到了房间，路易斯有些茫然的站在大厅，看着那些血红的窗帘，眼底有着伤痛。然后他轻轻抚摸着那些窗帘，带着些许厌恶和憎恨。当他转过身时，正好撞见刚从外面回来的莱斯特，那人和自己一样的失魂落魄，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象是酒足饭饱的主人一般邪恶的微笑着，然后向自己吹嘘刚刚的美餐是怎样的一个可人儿。而现在，路易斯见到的只是一个眼神涣散，有些摇晃的醉汉，他看着他，他亦看着他，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莱斯特的眼里有着悲伤，这是路易斯特有的直觉，仿佛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看清眼前人的所有悲伤，他微小的表情变化马上就能传到自己的眼前。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

　　路易斯看着他不解的发出一个音节，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莱斯特为什么要那样悲伤的看着自己，他嘴角带着干涸的血渍，以前他是不会让自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有些狼狈。

　　当听到了他的声音，莱斯特就像复活了一般，还没等路易斯反应过来，他就冲到了他的面前紧紧保住了他，他的身上满是血液的味道，路易斯微微皱着眉头。但是他没有推开他，因为他感到了他在颤抖，虽然幅度不大，但依旧在颤抖，就像是刚刚受过惊吓的小孩。

　　“什么....？”

　　路易斯低声问道，但依旧听不到答案，他听到了喘息，急促的喘息，以及浓郁的悲哀气氛。于是他本能的轻拍着莱斯特的背部，这从未发生过的事，在这一刻都成了自然。而他，美丽的吸血鬼，因为这微小的举动几乎要开始哭泣了。他紧搂在路易斯腰间的手开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柔软的头发，他还在自己的身边，还在自己身边，他对自己说。

　　“路易斯.....路易斯......”

　　“什么？”

　　“路易斯....知道吗....我喝了人的血液....是的，人的血液....”

　　“我知道，这听起来不是新闻好吗？”

　　“不....路易斯....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说着无规则的话语，象是疯子一般，他神经质的搂着他，没有原因，没有终结，他只是在用话语....哭泣。

　　“好了，莱斯特，听着，黎明将至。回你的房间好吗？”路易斯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他，他看到莱斯特转着眼球，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而现在，自己无端的想要逃开，疯狂的奔向自己的卧室。

　　“路易...路易....”

　　他在说着简单的音节，带着几个世纪的伤痛。他从未在吸食血液后感到如此的悲哀，仿佛他正在被某个人抽取着血液，抽取着精神，抽取着所剩无几的温热。他无法像路易斯那样如同人类一般的生存。毕竟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没有了那些曾作为人的琐碎记忆。有的也只是简单的杀戮和无来由的无休止的仇恨。他总是那样愤怒的华美的面对一切，然而当情感如同洪波一般侵袭而来自己又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寒冷...没有你的夜晚让我感到寒冷...你知道这一切都太糟了....路易哦路易...别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一秒也不行，你的存在让我感到片刻的超脱和宁静，是的是的...我一直以来的需求，祈求...你明白的我知道你明白...你不是一直都在目空一切吗？用你人类的双眸看着我吧....我不在乎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意味着什么...嗜血者...食肉兽，什么都好....”

　　他在用祈求与期盼束缚眼前的人。路易斯显得是那么的不知所措，他习惯性的轻蹙眉头，嘴角在轻微颤抖，一直以来都知晓怎样与莱斯特针锋相对，即使自己不懂得尖刻的讽刺，但只要自己用冷漠和不屑就可以彻底让他闪现出悲哀的眼神。只是现在，莱斯特还是那个邪恶的莱斯特吗？他的柔情让他看起来宛如沉浸在情爱中的少女一般多愁善感。过分的温柔，过分的亲昵，陆毅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内心恐惧，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何时会将那温柔爱怜与苦难仇怨搅和在一起再一并倾泻而出，将自己彻底淹没。

　　“如果这是你所谓的人类般的孤寂....好吧，让我承认，让我在你面前变得脆弱，即使我现在是疯了...或者其他的什么...路易斯，你知道我宁可让你厌恶甚至疲倦于我的自私和霸道....请别离开我，我只是不想醒来时...疯狂的在每一个房间寻找你身影的温暖...为什么世界要这样，这不公平....我恨这个世界，世界在用人性的光辉将你剥离我的视线....”

　　莱斯特悲哀的低着头，他在恐惧他眼里丝毫的厌恶，他的呼吸变得浓重，他只是紧紧攥着路易斯的手掌，颤抖着卑微的感受那温暖。路易斯想轻轻触碰那淡淡的如同月光的金发，但自己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举动，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抵触着些什么。

　　“路易？”

　　身后传来柔弱但却有些尖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满和命令的口吻，路易没有转过身只是有些隐忍的看着莱斯特，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莱斯特慢慢抬起头，他已经疲倦的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几近为难的表情，为什么还要露出那样不知所措的表情呢？

　　“什么事？”

　　路易斯干涩的说道，只是他依旧没有转过头，他有种深深的悲痛的负疚感，那感觉是那样的茫然，茫然到不知该用什么假意的话语来面对他的女儿，女孩慢慢的优雅的踏着简单的步伐走近两人。

　　“啊...哈，呵呵...瞧我可爱的父亲们，他们在等待日出，看见你们能平静的交谈，真让克罗地亚感到欣慰。哦，这一切都美极了，我是多么的热爱你们呀，造就我的人们，别用那样安详的表情来凝视对方，那会让我以为你们已经超脱为更加纯洁的生灵了，呵呵....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感动的快要落泪了！”

　　尖锐的嗓音带着嘲讽，她用奇异的眼神审视着他们，带着玩味的踮起脚尖：“好了，路易，休息时间到了，如果你不想被日光烧焦的话，我们最好离开。”

　　“哦，至于我亲爱的莱斯特，只希望你能躲过日光的亲吻，知道吗？我可不想在下一个夜晚见你少一根手指，或者...呵呵.....”

　　莱斯特没有理会女孩的嘲讽，只是那样看着路易斯，加重了手指的力道，紧紧地握着路易的手。仿佛这是唯一的救赎。

　　犹豫，为难，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心，直到现在...你...还是属于她吗？无论我怎样用伤痛捆绑你的心。

　　你用沉默告诉我你依旧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世界的尽头，我在你的彼方深恶痛觉的呼喊，那声音脆弱的如同破碎的玻璃。也许，这样就够了，那么，让我给你自由吧，在黎明来临之前，把你交给温暖。

　　他放开了手，默默的向后倒推着，表情安宁。所有的伤痛与期望让他感到疲倦，他没有所求了，或许在更早以前就应该明白了，无论多么的努力，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属于自己，他只能干涸的抓着那些曾经的碎片不放手。

　　在你背叛我之前，让我离开吧，我要退回到黑暗之中，只有这样才能默默的望着你的温暖与微笑。

　　“路易，你还在等什么？”女孩催促道，带着愤怒和焦急。

　　路易斯站在原地，看着慢慢倒退的莱斯特，他仿佛见到莱斯特在慢慢与黑暗相溶，带着几近哭泣的表情把自己交给无尽的黑暗。路易斯朝着莱斯特的方向走去，他需要自己，他需要自己，是的他需要自己。他不断向自己重复着这句话。当他走到莱斯特面前时，莱斯特茫然的抬起头，路易斯记得那个表情，那是她会到纽奥良再次见到莱斯特时的表情，痛苦，带着撕心裂肺的安宁。

　　路易斯看着他，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幽蓝双眸，他轻声说道：“不，克罗地亚，你先回去吧，莱斯特...看起来有些...不好，他需要我。”

　　莱斯特猛然抬起头，他的眼里有蓝色的火焰，心里有什么在慢慢消融，那宛如新生般的疼痛，路易朝他伸出了手，表情温柔。

　　“什么？”女孩发出冰冷的质问。

　　救赎，给我救赎。现在，就在现在，我要用烈日把你我焚毁，然后在灰烬里体味你全部的温暖。

　　他握住了他的手。世界在黎明的前夕变得安宁，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安静的离开了大厅，朝着莱斯特的房间走去。女孩微微勾起嘴角，原本苍蓝的双眸瞬间变得血红，美丽的面孔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牙齿慢慢显露出来。像是一头盯准猎物的孤兽，她轻抚卷曲的长发。

　　“呵呵...呵呵...一切都该结束了对吗？我亲爱的食肉兽们....呵呵....”

　　寂静的房间感染着清澈的笑声，越是清澈越给与彻骨的寒冷，美丽的人们在夜与昼的交际点上做好一切伪装，然而，真正的夜之帝王又会在哪里勾勒唇线，准备亲吻下一个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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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上挂着厚厚的血红窗帘，门被紧紧地从里面上了锁，房间内一片漆黑。桌子上散乱着威士忌的杯子，四柱的床上透明的纱帐散落着，因为没有风所以一切看上去就象是巨大的裹尸布，然而，在白日时分，床上的两个人都是那样的清醒。路易仰面躺着，莱斯特则蜷缩在他的身旁，紧紧地搂着路易斯的腰，头枕在路易斯的肩膀上，不时发出细碎的呻吟。

　　“路易斯....”

　　“什么？”

　　“我想起了第一次与你共躺在一个棺材里时的情景....那是，该死的，我是那么...不习惯你的温度....热烈的像是要把我烧着了一般....”

　　后者发出轻微的笑声，一切仿佛历历在目，路易斯压在他的身上，感叹自己的生命，以及那种充满羞愧的尴尬。而现在，岁月沧桑，他俩依旧匍匐在一张床上，没有棺木腐朽的味道，没有让人窒息的空间压迫，有的只是尽可能多的暧昧情愫环绕在两个人的周围。这一切让人心烦意乱又不得不甘之如饴，罪恶的甜蜜席卷而来。

　　“如果你没有吮吸我的血液.....那.....”

　　“不，吮吸你的血液是我最美好的记忆，路易...路易斯....我让你感到为难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路易转过头直视着莱斯特的眼睛，他看到了悲伤。

　　“你明白...我知道你明白，你懂我的困惑，你知晓我的悲愤....甚至是我丝毫的情感变化，以及那些我拼命掩盖的伤痛...也许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你这样了解我了....”

　　“我不了解你，莱斯特，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的过去，你的记忆，你并没有给我任何提示。”

　　“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当我凝视你的眼睛，当我看见你的怜悯，你那奢侈的怜悯...我就明白你一直都是那样清楚我的一切。”

　　路易斯轻轻的揉弄着莱斯特的金发，莱斯特满足的依偎在路易斯的怀中，象是被搔弄脖子的猫。他贪婪的呼吸着路易斯的呼吸。

　　“我们都是一样的....在黑夜来临之后....”

　　“我曾经也是拼命的把自己与你等同，或者是在强迫自己站在你的肩上，给你痛苦，让你迷茫...可是最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它细小的如同尘埃...人性，是的，那些热切的人性无论我怎样固执的努力都无从获得。路易，我不再拥有人性了对吗？几个世纪我已经遗忘了那些奢侈的情感了...难道我没有那些高贵的品质吗？道德观念，神圣的，纯洁的.....我仅仅是在嫉妒你的纯粹...”

　　莱斯特闭上了双眼，他在诉说，诉说自己的孤独，自己的悲鸣，自己的，以及那些被遗忘的自己。

　　“美丽，浮华....人们在抽象我，他们在把我符号化.....我明白，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我绝望的了.....我甚至能听见那些闲言碎语....莱斯特好吧莱斯特...他是个腐朽的魔鬼，他把灵魂出卖给了鲜血....他无休止的舞动着牙齿，象个落魄的傻瓜...路易斯，你知道对吗？你看到了我的滑稽，可我又做了些什么...我在推拒着你但又毫不留情的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从你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了.....

　　“你在同情我，甚至在你那不切实际的同情中我看到了悲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我的情感，我努力摈弃的伤痛，都在全部疯长，路易哦路易...我的伙伴，我的朋友，人们都在背弃我们，一时冲动让他们疯狂的热爱我们，他们太不知道满足了...所以邪恶的用背叛给与我们惩罚，不，不，那不是惩罚，那是伤害，那是谋杀.....”

　　“莱斯特....”

　　“别，让我说下去，让我自私的把我的情感丢给你，因为你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你的坦诚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是多么的需要你，你不懂掩饰，不等猜疑，你只是你，路易斯，你在完美的展现你自己，你让所有人都在为你着迷，可是我呢？可怜的老吸血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也变成吸血鬼...用夜与血来禁锢你的善良，但这毫无用处对吗？你还是你...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莱斯特，放过自己吧，我们都没有罪，即使无法清白的昭告天下...毕竟我与你都在不断的掠夺生命....”
　　“我还有你对吗？路易...告诉我我还有你，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们依旧拥有彼此....”他用几近卑微的声音恳求着，“我不要背叛...我要你路易...只有你我才会感到在这肮脏的世界里没有欺骗....没有你的日子让人难过....回答我....让我感受你的感受.....让我的私心实现....路易....路易斯....”

　　他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甜蜜的蛊惑，而他开始犹豫，这个曾经伤害他，撕毁他的男人现在无助的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的心情。

　　“是的，你还有我。”

　　他温柔的说道，莱斯特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那是他的灵魂，真正永恒不灭的灵魂。

　　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我与你都会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夜，惆怅而哀婉，那些属于夜的破碎符号都在静静崩溃。一切都是混浊不清，女人的呼吸声和那些流淌的泪滴。钢琴不怀好意的响着，腐朽肮脏躲藏在华美妖冶的外表之下。我已经找不到真实了，在这疲惫的混乱之中，只有你清澈的宛如梦境。

　　请不要伤害我，否则，我会带来伤害，请别让我作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莱斯特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路易斯，嘴角勾勒着笑容。他总是比他早起，这没有任何征兆，只要他睁开双目就本能的寻找路易斯的黑发，此时，路易斯熟睡的像个真正的人类。或许他本来就是个人类，莱斯特从未像现在这样对生命产生崇敬之情。

　　美丽的人啊，我要对你说出一切吗？我是如此渴望你，你柔顺的黑发，明亮的双瞳，还有你完美的唇线。相信我，这不是恭维。

　　慢慢他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莱斯特幽蓝的双眸，莱斯特抚摸着他的脸庞。

　　“晚上好，先生。”
　　“哦...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莱斯特。”

　　“我只是在欣赏你，亲爱的。”

　　路易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坐在床上，轻拂弄着自己的黑发，莱斯特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嘴唇在他的耳边轻摩：“今夜，你还是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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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上帝，我说什么来着，火腿，老天，还有炸猪肉，这些该死的廉价速食是从什么鬼地方弄来的，别告诉我还有炸薯条！”

　　莱斯特诡异的大叫着，看着摆在眼前的超大汉堡还在不时的淌着黄油，他的眉毛就开始抽动。

　　“炸薯条二分钟后就会弄好，你知道在这种鬼天气要想弄到像样的土豆实在不容易。”丹尼尔插着盘子里的猪排说道。

　　“什么？！”莱斯特作呕的张大嘴，“啊，我知道我知道，宠物男孩想把吸血鬼的华丽庄园打造成新式麦当劳对吗？听着这点子真不错，看看这些流油的巨型汉堡吧！哦不...不，阿曼德，瞧你多不搭调，汉堡应该配可乐对吗，而不是82年的拉菲斯坦。”

　　“听着，以后别再叫我那个！”但你热涨红了脸瞪着莱斯特。

　　“什么？！亲爱的，要知道宠物男孩很适合你不是吗？啊哈，今年的圣诞节礼物我要送你一个项圈！”莱斯特假笑着讽刺道。

　　“你！”

　　“拜托....”阿曼德无力的呻吟道，“路易斯帮帮忙吧，他们俩要把我这里掀翻了。”

　　“要知道我可没那能耐。”路易斯笑着说，然后挑起眉毛看着自己盘里的汉堡，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先生们，薯条已经做好了。”安德烈端着盛着薯条的盆子走上来面无表情的的说道。

　　路易斯依旧在狂笑。阿曼德则无奈地看着莱斯特和丹尼尔争得面红耳赤。

　　突然路易斯象是想起什么了站起身。莱斯特停止了争吵，看向他：“怎么了？”

　　“克罗地亚，从刚才我就没有见到她，我还是去....”

　　“路易，刚才我叫人去看了她，她说不想出来吃晚餐，我已经让安德烈把血浆送到楼上去了。”阿曼德放下叉子说。

　　“我想我还是去看看她吧。”路易斯推开椅子，莱斯特拉住了他。

　　“让我去。”

　　路易斯看着他，有些混乱，他在担心，但当面对莱斯特清晰的蓝眸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命运往往在瞬间就会将人击溃。

　　“相信我。”

　　莱斯特说道，路易斯从新回到座位上嘴角泛起温柔的笑。

　　阿曼德和丹尼尔相互一笑，一切都和谐的可怕，安德烈安静的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路易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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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斯特慢慢走上楼，停在女孩的房间门口，他想把这一切固执和伤痛在此刻一并化解。作业他已经得到了几个世纪以来的所欠缺的温度。也许这所有芥蒂都该过去了，许久的杀戮，许久的冰冷已经让他感到疲倦，他不想再把这个女孩作为敌人。不论她到底是不是克罗地亚，为了路易斯也是为了他自己，让仇恨消失在另一个彼端，而自己将重新面对这个夜的世界，三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只要在他的身边，有他的笑容，那就是一切了。

　　整理好所有思绪，他轻叩了两下门。屋内没有声音，于是他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顺着窗户慢慢倾泻下来，反射出皓白的阴森的光芒。桌子上有未动的血浆，亮红的床上趴着娇小的身影，她正绕有兴致的把玩着漂亮的红木八音盒，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奇异声响，女孩则跟着那音乐陶醉的摇晃着脑袋。地上有些凌乱，因为散布着陶瓷娃娃的头发，手臂，还有湛蓝的眼球。莱斯特慢慢靠近她，她依旧陶醉的闭着双瞳，双手撑着下巴，穿着湖蓝的蕾丝长裙。像个厌世的精灵。

　　当莱斯特踩到一颗玻璃的眼珠时发出破碎的声音，他微微皱起眉毛，表情有些不知所谓的凝重，女孩睁开眼睛微笑着从床上下来，站在他的面前，歪着脑袋，两个人都沉默着，寂静的让人发抖，随后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了诡秘的宁静，莱斯特依旧沉着脸看着发出笑声的金发女孩。

　　“哦，亲爱的父亲，你把它踩坏了。这是多么让人伤心啊。”女孩微笑着，“可是，这该有我来，它是我的对吗？美丽的眼睛应该由我来破坏。”

　　说完女孩将另一只眼球踩的噼啪作响，她看着他，但没有停下脚下的动作。她将可怜的眼球碾得破碎不堪。莱斯特嘴唇紧紧地抿着，他有不好的预感，这是赖斯野性的直觉。

　　克罗地亚依旧笑着，歪着脑袋走到对面的桌子旁看着桌上的血浆，挑起嘴角，然后拿起杯子将里面的血液洒在地上，厌恶的看着那红色慢慢扩散。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胡乱揉搓着长长的金发，手指无规律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瞧这些没有营养的垃圾，哦莱斯特莱斯特。我知道你在兴奋对吗？可怜的小克罗地亚把路易弄丢了，她所能得到的就是这些让人作呕的过期血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嘲讽呢？别板着脸，让你看起来像个圣人。的了，伙计，你是年迈的恶魔，妄图离经叛道吗？”

　　“我不想与你争执，下楼吧，路易斯在等着你。”莱斯特冷漠地说。

　　“你是来和我讲和的吗？可是诚意不够，还是说你在期许我们还能像个欢乐的大家庭一样快快乐乐的迎接千百个世纪后的末日？莱斯特，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你真是个大善人，你让吸血鬼的符号变成了粉红色！”

　　他愤怒的握紧拳头，但依旧面无表情，他无法发作任何的情绪。仿佛在他的身上深深的扣着路易斯的锁链，最后他深深的呼吸，放开手，转过身准备离开。如果真的无法达到某些脆弱的共识，他只能用沉默来面对挑衅。

　　“怎么了，千万别对我仁慈。父亲，我知晓你的愤怒，这个世界都怎么了，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魔法，让你开始多愁善感了，呵呵....”女孩从椅子上下来，看着莱斯特的背影大喊着。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莱斯特转过身，“在你那些贫乏的意识里又有多少真正的能量。吸血鬼？不，你根本就是一些破碎的意义的组合，带着不协调和缺憾，可惜的是在造就你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是我们的悲哀，你在恨我吗？可你更恨自己，无法成长，无法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只能像是个脆弱的邪恶寄生在人类的脑子里控制着他们的行动。一旦脱离了那些躯壳你觉得你还能生存吗？路易斯对你有感情，这些是最真切的情感，不是建立在你可爱外表下的虚伪感情，我承认我嫉妒这一切。而你呢？你在试图控制他，你希望他是一个人偶然后将提线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你错了，我们所有人都控制不了他，因为他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尽管我仍在自私的将他拖进黑暗之中。”

　　女孩平静的看着他，眼里安详的象在听美好的故事，然而又有什么在悄悄变化，莱斯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会是但这如此冷漠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哀，女孩让他感到疑惑，她没有情感，甚至连吸血鬼所特有的悲伤情愫也没有。她没有胆怯，没有兴奋，莱斯特甚至感觉她就像是一座雕像。

　　她不是克罗地亚。

　　莱斯特想着，这是在内心有一丝的抑制和畏惧。

　　“莱斯特，你的理念真让人兴奋，知道我在想些什吗？在这样肮脏的世界里有这样的情操真是高尚。可是你有明白多少呢？哦，我可怜的莱斯特，他在被感情耍得团团转，甚至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吸血鬼。好吧，让我来告诉你，这个世界已经死了，它毫无生机，它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罪恶。虽然这些罪恶不能归咎于任何人，相比较之下我们更显得纯洁与高尚。莱斯特莱斯特，看看你的周围把，人们被欲望左右，吸血鬼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当然对于食物不会发愁，因为人类会像是老鼠一样的繁殖。而你却在动容，为你食物的存在价值所动容，而这仅仅因为你廉价的感情？”女孩不屑的微皱着眉毛。圆圆的脸上作出不协调的表情，“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那些背叛，相信我，我知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哦...亲爱的，为何在你的脸上我看到了恐惧，你不是夜晚的王子吗，又有什么让你感到恐惧？你在意什么呢？在那些记忆的碎片中翻滚吗男孩，要我说出那些名字吗？要知道，我不想伤你的心，可是莱斯特，感情在一点一滴的把你吞噬，你的迷茫，你的无措，甚至你所有的伤痛都让我感到莫名的失望。”

　　“你到底是谁？”莱斯特冷酷的说。

　　“我是谁？还是说你希望我是谁，呵呵...克罗地亚的模样并不讨你的欢心对吗？”女孩晓得诡异，她慢慢拿起桌上的餐刀，看着刀刃浅浅的笑着，嘴角的尖牙忽隐忽现，刀锋上闪烁着女孩贪婪的表情，“或许我该是路易斯，要知道他可真是个迷人的家伙。”

　　慢慢门外传来人上楼的声音，那熟悉的脚步声，莱斯特知道是路易斯，莱斯特想要转身离去，克罗地亚叫住了他。

　　“我亲爱的父亲，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女孩把玩着刀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莱斯特有些惶恐，“放下手中的刀！”

　　“呵呵...亲爱的，我会把克罗地亚欠你的还给你，一切都该结束了，你将得到一切。”

　　突然她猛地把刀插进自己的脖子，瞬间血液象是倾泻的瀑布顺着那细小的脖子上流了下来。她的笑容依旧凝固在脸上。她湖蓝的裙摆上沾染着绯红的血液，那些红色疯狂的与蓝色交织变成化不开的黑色，变质的孩子象是被拧断的人偶。